就像之前，她在和太宰治接吻時，也曾隱晦地察覺到這種情緒。

    系統(tǒng)不懂，但是可以接話題：[他確實很特別……你的收集進(jìn)度完成的差不多了，任務(wù)徹底結(jié)束后，可以選擇回到《山羊之歌》馬甲，繼續(xù)和他一起生活。]

    頓了頓，系統(tǒng)又道：[回到任一一個馬甲都是可以的，人類難免會生出感情，會留戀不舍是很正常的事。]

    “不?！?/br>
    初鹿野稚子出乎系統(tǒng)意料之外的拒絕，她甚至有些詫異地問道：“你為什么會覺得騙子欺騙了很多人后，仍然可以若無其事地回到受害者身邊、繼續(xù)欺騙他們？”

    說完，她頓了幾秒，承認(rèn)：“好吧，我身為人類的道德感并沒有那么強(qiáng)烈，但是也不會選擇回去的。”

    半空中發(fā)光的書頁被忽視太久了，初鹿野稚子伸手把它拽下來。

    這是一張?zhí)厥獾募堩?，在捏住它的那一瞬間、它突然放出火光，但是卻沒有任何被灼燒的感覺。

    紙頁上面待設(shè)定的馬甲模糊不清，被火光所扭曲，就連字也看不太清，整張書頁就像是正在焚燒之中。

    皺眉觀察了一會兒，初鹿野稚子才輕聲念出上面的文字：“地……獄……變？”

    [是的。]系統(tǒng)回復(fù)，[以及獎勵書頁。]

    又是一張書頁在翻動中凝聚成實體，初鹿野稚子把它拿下來，發(fā)現(xiàn)那張書頁非常特殊，像是兩張書頁被黏在一起一樣，夾縫之間是一道可以反射的銀色紋路。

    是鏡子。

    上面的文字是：《鏡地獄》。

    初鹿野稚子了然：“是因為衣服？”

    她這次的馬甲從頭到尾都偏向咩咩叫的小羊，按理說應(yīng)該又是非人情/趣那種獎勵，但是初鹿野稚子直覺覺得是最后那套清涼衣服的原因。

    系統(tǒng)沉默了一下，扭扭捏捏地確認(rèn)：[是因為衣服……]

    初鹿野稚子搖頭嘆氣，一副就拿你沒辦法的樣子。

    她問道：“這應(yīng)該是最后一個進(jìn)度條了吧？”

    系統(tǒng)這次回答的很快：[是的，只要填滿最后一個進(jìn)度條，并且在沒有任何人知道你真實身份的情況下、把各個馬甲的邏輯線圓回去，就算成功。]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收尾馬甲?！背趼挂爸勺涌偨Y(jié)道。

    她把《鏡地獄》融合進(jìn)《地獄變》里，然后在上設(shè)計本次馬甲的樣貌。

    最終出現(xiàn)在書頁上的，是一位看起來就雍容華貴的夫人，她身上穿著華麗的和服、頭發(fā)被高高的梳起，正斜臥在踏上，身體的曲線被和服勾勒得曼妙動人。

    但這不是最令人注意的，所有人看到她的第一瞬間，都會忍不住去看她明艷動人的五官，哪怕她的表情帶著再明顯不過的優(yōu)越感。

    總之，大部分男人看到她，都會想要做她的情人，無論是包/養(yǎng)還是被包/養(yǎng)。

    系統(tǒng)沉默了一下：[她怎么和《人間失格》長得一模一樣？]

    是的，這個馬甲實在是太美麗了，就是有一點問題，她和《人間失格》馬甲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除了唇更紅一些，神色更明艷開朗一些，整體的墮/落氣息翻了幾倍、像是一顆熟透了的飽滿果實，其他的幾乎一模一樣。

    這些的不同之處，把《地獄變》塑造成一個活靈活現(xiàn)的人類，而不是帶著詭譎氣息的人偶。

    初鹿野稚子鎮(zhèn)定自若：“是的，有什么問題嗎？”

    她順手設(shè)計背景，創(chuàng)出一輛燃燒著熊熊烈火的馬車。

    《地獄變》就慵懶地躺在馬車?yán)?，火焰卷上她的裙角，為她增添了一份艷麗，空氣扭曲之間，讓她染上幾分邪意。

    系統(tǒng)靜靜等待了一會兒，都沒有聽到宿主把這個馬甲提出來的要求，于是探頭問道：[需要載入《地獄變》嗎？]

    初鹿野稚子抬手撫上《地獄變》，微笑道：“不，當(dāng)然不，現(xiàn)在還不到她出場的時候……把《人間失格》調(diào)出來吧?！?/br>
    系統(tǒng)辦事的效率一向很高，幾乎在初鹿野稚子話音剛落的時候，她身上的裝扮就換了一身，街道上的玻璃窗上映出她身上紅白交加的和服。

    同時，她開始看天上那個本來毫無存在感的太陽不順眼了，并且還是非常的不順眼。

    馬甲身上的習(xí)慣會影響本體。

    初鹿野稚子嘆了一口氣，然后問道：“可以把《人間失格》的時間線展出來嗎？”

    本體離開馬甲后，馬甲會帶著本體的一些思維，和本體在時塑造出的性格繼續(xù)生活，可以簡單理解成游戲里的那種掛機(jī)行為。

    不過初鹿野稚子比較討厭這種說法，國際象棋也是一種游戲。

    那本只有幾頁是完全實體的書開始翻動起來，停在《人間失格》那一頁，有一條像是綢帶一樣的東西被投影出來，上面的每一個結(jié)點都是《人間失格》度過的一年。

    系統(tǒng)道：[請宿主選擇具體投入到哪一年。]

    初鹿野稚子的手指在上面滑動，她先點開這條綢帶的起點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起點的配圖是一臉病弱、即將死去的人類少女，然后才沉吟著道：“投放到，森鷗外遇到津島櫻子的那一年。”

    ＊

    森鷗外穿過幽深的小巷子，走到那家甜品店前。

    夜色太深，大多數(shù)的人都已經(jīng)回家休息了，只有少數(shù)的人還在街道上亂晃，就連許多店鋪也已經(jīng)熄燈關(guān)門了。

    整條街道，最明顯的店就是眼前這家，在深夜里、只有它仍然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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