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稍稍平和了那么一點。

    但波琳又開口了，微笑著，“湯姆，或許對此你沒有經(jīng)驗，但這就是現(xiàn)實?！彼f著，聲音溫柔，卻幾乎像是冷酷的宣判，“你以后會習(xí)慣的?！?/br>
    里德爾猛地攥住她的腰，用力將她按在桌邊。

    他灼熱的呼吸吹在波琳的臉上，近在咫尺的幽黑眼瞳里滿是灼燒的怒火，他用一種幾乎想把她撕碎的可怖目光盯著她。

    “是嗎？”他輕聲說，唇角抽動了一下，居然笑了起來，譏笑，“我想我不這么認(rèn)為，波琳?！彼⒅拖穸旧呔o盯著獵物，冷冷地重復(fù)了一遍，“我不這么認(rèn)為。”

    波琳沉默了一會兒。

    “我有點……驚訝?！彼f著，淺淺地笑了起來，“湯姆，別告訴我，你是真的愛上我了，難道你規(guī)劃未來的時候還帶上了我？”

    里德爾神色扭曲了，他緊緊地盯著她，但什么也沒說。

    他對愛嗤之以鼻，這絕沒有改變，他確信，他也不認(rèn)為他對波琳就是鄧布利多說的那種無用的“愛”，也絕沒有清晰地規(guī)劃過和波琳的未來，沒有。

    但他也從來沒想過波琳可能會在他的未來里消失。

    哪怕只是想到這個可能，他就感受到一股幾乎讓人難以忍受的……暴怒。

    “我只是在闡述一種可能。”波琳輕輕嘆了一口氣，她笑了一下，語氣輕快，“未來的事情誰說得準(zhǔn)呢？管他呢，我們現(xiàn)在很好，這就足夠了，是不是？”

    里德爾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如果你背叛了我……”他說，毫無疑問，這是一句威脅。

    但波琳微微笑了一下，她身體前傾，湊了過來，靠在他的胸前，伸出她纖細(xì)的食指，輕輕貼在里德爾的唇邊，“噓，”她說，他們的嘴唇只隔著她的食指，近得能讓她溫軟的呼吸和他的牽纏在一起，分不清究竟屬于誰，她清亮的眼瞳倒映著里德爾的眉眼，聲音輕輕的，像一拂即散的風(fēng)，“在一段親密關(guān)系里，我們不說這樣的話?！?/br>
    其實她什么都沒承諾，他知道。

    她是故意回避承諾的，他也知道。

    但里德爾幽黑的眼瞳深深地凝視著她，過了很久，什么也沒有說。

    后來她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輕輕吻他，他們交換了一個溫和、克制而又綿長的吻，在他們所有的吻中，從未有哪一個如此溫柔纏綿。

    那個下午，誰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

    親密關(guān)系不止是愛情，還包括親情和友情，但對于TR來說，反正他全都沒有。

    里德爾真的是一個，和世界沒什么牽絆與聯(lián)系的人。

    ——

    評論嗚嗚

    第55章 波琳湯姆

    -22-

    波琳和他在魂器、死亡和永生的態(tài)度上顯然不一致，里德爾清晰地意識到這一點。

    她不會用任何讓人掃興的言語來貶低他人的追求，和她聊天永遠(yuǎn)讓人愉快，這毋庸置疑。有時波琳會針對魂器做出一定猜想，看上去興致勃勃，但里德爾已經(jīng)太了解她了，波琳沒有主動狂熱地研究某項高深的魔法，這已經(jīng)足夠說明一切了。

    事實上，如果波琳真的對魂器很排斥，那么事情對里德爾來說反倒簡單了起來——他想讓波琳始終留在他的身邊，如果她并不抱有相同的期望，那他只能用別的辦法來確保這一點。

    他喜歡玫瑰，如果玫瑰并不屬于他，那他只能把她摘下來，盡管這可能會使玫瑰凋謝。不管怎么說，他想要的東西，還從沒有落空的。

    但問題在于，里德爾無法確定這朵玫瑰究竟是否已經(jīng)屬于他。

    即使他們正式戀愛已有一年多，波琳仍然和兩年前一樣喜歡作弄他，看他憋悶惱火得無以自制。這原本應(yīng)當(dāng)讓里德爾倍感屈辱，然而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每當(dāng)這個時候波琳都會比平時更敏感熱情，他的惱怒好像能輕易地撩撥她，這種屈辱感就變成了另一種古怪的感覺。

    從前他恨不得讓所有使他感到不快或屈辱的人付出代價，但面對波琳的作弄，他有時甚至刻意作出惱火至極的神態(tài)，而每當(dāng)這個時候，波琳就會主動摟著他的脖子，溫柔或挑.逗地吻他，比平時更熱情，也更甜美沉溺。

    “我不討厭魂器，甚至覺得很有意思?！痹跓o休止的深吻間隙，他緊緊地?fù)е?，他們幾乎密不可分。她坐在他的腿上，虛虛地環(huán)著他，湊在他的耳邊，若有似無地輕吻他的耳垂，溫?zé)岬臍庀橹〉纳ひ艟拖袷蔷従徚魈蔬^他肌膚的一滴蜜，“但如果打算嘗試的人是你，我就討厭它。”

    他的喉結(jié)難以克制地滾動，里德爾幾乎是用盡自己所有的自制力才能盡量平靜地攥緊她，用低沉嘶啞的聲音問她，“為什么？”

    波琳無言地輕輕吻著他的耳垂。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聲說，“因為從某種程度來說，你在我心里獨一無二。”她說，額頭輕輕抵在他的頰邊，“我喜歡你的每一部分、你完整的靈魂?！彼梦⒚斓逦穆曇粽f，“很漂亮，也很耀眼，讓人著迷。”

    里德爾忽然摟緊她的腰，猛地從柔軟的座椅上站了起來，他把她抱了起來，讓她坐在桌子上，然后蠻.橫而放.肆地撬.開她的唇齒，撩.撥她、挑.逗她、引.誘她，逼迫她用更深的熱情回應(yīng)他的攫.取。

    他的吻從她的唇到脖頸，再到鎖骨，一路向下，她微微松開的領(lǐng)口柔軟地拂過他的面頰。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顫.栗，一如他自己的那樣，但他只是更用力地?fù)Ьo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