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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清楚禪院尚也為什么這樣做。 畢竟他才沒那么死板,一定要向自己的父親和弟弟要一個說法?;蛟S也是因為他心中門清,早就有答案了。 反正這兩個人或許也沒……那么在意他。 等禪院尚也回來的時候,手上的樹枝也沾滿了不知道是誰的鮮血。他拍了拍手撤去幻象,隨手將樹枝扔在地上,還不忘踩碎。對上禪院家二人驚恐的眼神,他笑意盈盈:“怎么?你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是這樣的人啦?至于這么驚訝嗎?” 藏在他身上的伏黑甚爾吹了個口哨。 要他說,禪院尚也實在干得漂亮。 “你可以安靜點,甚爾,”禪院尚也繼續(xù)說,“所以你們看啊,你們根本就擋不住我?!?/br> 伏黑甚爾:“……”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來說話了吧? 禪院尚也這也太過分了! 這個時候,江戶川亂步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甜美的兒歌在禪院家宅里響起,或多或少顯得過于突兀。江戶川亂步舉起手:“等一下等一下,不要打,讓名偵探先接個電話——” 江戶川亂步看也沒看來電人:“喂,國木田?” 可是聽著聽著,他的臉色就變得不好看了起來,原本瞇著的眼睛也睜開了:“……我知道了?!?/br> 他掛了電話,一瞬間想了許多事。 禪院尚也是不是一開始就是故意的?故意讓津島溫樹使用異能力,然后帶走江戶川亂步,設(shè)計引走太宰治,讓津島溫樹陷入最虛弱的時候。這樣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呢? 不不,可是禪院尚也真的是這樣的人嗎? 江戶川亂步好歹同他呆了一段時間,在五條悟的事情上來看,禪院尚也并不像是會這么惡意對待津島溫樹的人。但禪院尚也是有動機的,他有必須要贏得這場游戲的理由,為了復(fù)活伏黑甚爾。 江戶川亂步望著禪院尚也,干脆開門見山:“溫樹被襲擊了?!?/br> “啊??” 禪院尚也看起來很驚訝。他皺起眉,問江戶川亂步:“弗洛里安?只有他會做出這種事。” “等下,這個人又是誰?”這回輪到五條悟提問了。 “一個很麻煩、很麻煩的人,”在看到江戶川亂步點頭后,禪院尚也的眉頭就沒松開過,“我以前看他有點呆,欺負(fù)過他幾回……說實話,我有點后悔。我沒想到最先來的會是他,而不是另一個,這可真的是最糟糕的情況了?!?/br> “他因為溫樹和你是同盟,才去找溫樹的麻煩?!?/br> 江戶川亂步深吸一口氣。名偵探從來沒有這么生氣過,他現(xiàn)在才意識到,這場“游戲”可能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有意思。如果稍有一步差錯,真的是會要命的。 可如果讓津島溫樹聽弗洛里安的話,和弗洛里安結(jié)成同盟,那江戶川亂步肯定不樂意。 禪院尚也沉默了一下。 “他不會死,”禪院尚也是這樣回答的,“我會盡快趕回橫濱,找到弗洛里安?!?/br> 他的言語中,只字未提五條悟。 五條悟不高興了:“尚也,你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禪院尚也的額角暴起青筋。 “確實,”每次遇到五條悟的時候,禪院尚也總是冷靜不下來,“我們很久沒有打一架了,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你不用‘無下限’,我不用幻術(shù)。” 五條悟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等下,這樣算是我欺負(fù)你誒?”他話鋒一轉(zhuǎn),“不過既然尚也難得這么熱情——” “……你哪只眼睛看出來我熱情了?” “兩只眼睛兩只眼睛!” - 直到用完晚餐,愛麗絲菲爾都沒找到和弗洛里安單獨說話的機會。她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衛(wèi)宮切嗣,衛(wèi)宮切嗣也不知道怎么做,但弗洛里安是他們的家人。倒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伊莉雅,和弗洛里安相處得最高興,畢竟她上次見到弗洛里安,已經(jīng)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也虧她還記得。 衛(wèi)宮切嗣收養(yǎng)的孩子衛(wèi)宮士郎的廚藝實在精湛,弗洛里安坐在餐桌邊喊了聲“我開動了”便專心致志地吃飯,看得吉爾伽美什直皺眉,好在弗洛里安的吃相還算優(yōu)雅,勉強過得去這位英雄王的臉。 晚上他們自然是在衛(wèi)宮家休息的,吉爾伽美什看著弗洛里安閉眼入眠。英靈嚴(yán)格來說并不需要睡覺,但看著弗洛里安睡得這么香,吉爾伽美什也來了興致,從隨身的“王之財寶”中取出豪華的床和被褥,躺在上面入眠。 只是,他竟然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了弗洛里安。 他夢見弗洛里安站在海邊,穿著一身他從未見過的純白衣物,像是什么禮服。他站在海邊,潮汐一遍又一遍地來??蓽惤艘豢?,卻發(fā)現(xiàn)那并不是什么潮汐,而是……黑泥。 黑泥的速度很快,先是覆蓋了弗洛里安的雙腿,然后又沿著他的衣物向上攀爬。弗洛里安低頭看了看,那雙鮮紅的眼眸中閃過一瞬的迷茫,又很快消失不見。 然后,他向前邁了一步,幾乎全身都浸入了黑泥里。 這時的弗洛里安又回頭看了一眼,吉爾伽美什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發(fā)現(xiàn)那片區(qū)域有點熟悉——那不正是當(dāng)年第四次圣杯戰(zhàn)爭的決戰(zhàn)場地嗎?因為圣杯被污染,那處燃起了熊熊大火。 吉爾伽美什聽見弗洛里安小聲地念了一句什么,像是在給自己加油打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