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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法行得通,總綱我曾查閱過,便由此撰寫出功法,阿羅條件勉強(qiáng)可達(dá),由你護(hù)持,把握可九成?!?/br> 重光也聽說過那種匪夷所思的延命之法,皺眉道:“此法若失敗,她便會就此夭亡?!?/br> “若是依你治法呢?” “便是炎勁已經(jīng)抽取,經(jīng)脈已壞,不說此生握不得劍,極有可能成為活死人?!?/br> 玄霄閉了閉眼,道:“若是這般……與死何異?” “好,你說,我們姑且一試?!?/br> ……妖界紫晶石,在羲和之火下燃燒熔煉成一大塊小山般的紫晶,流轉(zhuǎn)著瑩瑩晶澤。 抽魂乃邪法,醫(yī)毒一家,重光倒也不是不知道該如何做,動作盡量小心地畫下符文,直到葉璣羅面容籠罩出一層灰色,一道雪色虛影從葉璣羅身上浮起。 “這是……阿羅之魂魄?”玄霄也是第一次見生魂抽出。 反倒是重光驚奇不已:“相傳女媧造人,世間第一批人因為由神創(chuàng)而未曾轉(zhuǎn)世經(jīng)歷紅塵,故而神魂近乎毫無雜質(zhì),如我等死后,魂靈只怕也該是污濁不清了……咳,如此一來就好辦了。” 抽魂異常順利,待到封入玄霄準(zhǔn)備好的媒介中,再由其加持歸元真訣慢慢蘊(yùn)養(yǎng)這具介質(zhì),過上些時日,這個暫時的軀體……便可醒過來了。 “……如此順利,實(shí)在出乎意料?!笔媪艘豢跉?,重光對同樣眉頭憂慮稍減的玄霄道:“葉璣羅本體便在紫晶石中由靈氣灌頂,依你之法,待到紫晶消融之日,她之經(jīng)脈已經(jīng)可以加強(qiáng)到無視羲和炎勁與妖族詭招的地步,炎勁反而于她有淬煉經(jīng)脈之效果,你大可放心?!?/br> “……嗯?!?/br> “既然此間暫且可以一放,有件事情可以提上日程了?!?/br> “何事?” 重光沉默了片刻,道:“……掌門之位。” 玄霄默然。 “走吧,”他說。 …… 空無一人的禁地之中,一道虛無人影,靜靜看著這一幕,目光落在依然散發(fā)著瑰麗炎光的羲和,不禁流露出一種淡淡的失望。 算計得雙劍分離,沒想到卻依舊不是…… 人影一個瞬移,出現(xiàn)在那快巨大紫晶面前,伸出手想觸摸凝在紫晶中慢慢吸取靈力的女孩臉頰,接觸到的卻是紫晶的冰冷。 一切都在按著他的設(shè)計走。 他透露的,是源于太古,巫族的功法。 曾經(jīng),在應(yīng)天命成神之前,太子長琴,也曾是征戰(zhàn)四方的祖巫。 待到你再次以這般面貌出現(xiàn),是否就有了一抗天命之力? 生生世世寡親情緣,不得解脫。 呵。 第二十七章 就叫我葉高冷吧 楊柳岸,三月天。 “小萌啊,你說他老人家這是什么心態(tài)?!?/br> 柳枝拂了春年早,三月天的日子,青嫩的綠芽還生澀著,仿佛教吵鬧的鶯鳥兒啄了一臉的草汁。 樹下一張老人家的搖椅,悠閑的金衣公子哥躺在上面慢慢搖著,任憑身帶銀紋的白馬在不遠(yuǎn)處的湖畔亂了一池暮晚碎金。 公子哥似乎是骨頭不靈便,活動有點(diǎn)遲緩,但人是閑不下來的,嘴里絮絮叨叨地說著些話,閑著沒拿著小人書的另一只手有一茬沒一茬地逗弄著腿上黃絨絨的小黃雞。 “……嫌我煩也就罷了,弄成這副樣子是想表達(dá)什么,就算我們家可能就從這一代斷子絕孫了那也得等著我本體去拯救,你說他這么做難道是想強(qiáng)迫我娶個媳婦回來嗎,嗯~?” 說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聽著鬧心,但聲音卻又是姑娘家喜歡的靡啞好聽,語調(diào)轉(zhuǎn)折時哼出柔軟的鼻音,無端勾得人心有點(diǎn)癢。 黃絨絨的腦袋上兩顆豆子眼一陣犯暈,就著公子哥的手狠命啄了兩下以示抗議,便一蹦一蹦地蹦進(jìn)胸口的衣襟里去了。 此時一道藍(lán)色異芒破空而來,落在公子哥面前時,展開成一行光影字跡,卻是逐公子哥出來的長老來信。 ——宗門之亂,你留待亦是拖累,此次逐你下山當(dāng)以尋謝衣穩(wěn)固神魂為要務(wù),不宜動武,或有緣,可尋天青二人囑他等罪孽深重,此生不得回瓊?cè)A,言盡。 懶懶看完前半段,再看后半段,公子哥眼里的慵懶凝滯一瞬,起身吹了個口哨,銀紋流光的白馬颯沓而來,銀鬃如上好的綢緞,手感極佳。 按說有妖獸血統(tǒng)的馬兒長得慢,不過可能是感應(yīng)到飼主有難,一下子倒是刺激了它突破血脈極限,眼下雖然還沒有完全長好,但神駿模樣已經(jīng)不輸現(xiàn)下任何名駒了。 公子哥撫了撫白馬,俯下身子在馬兒耳邊說了些什么,便信馬由韁地任著馬兒帶著自己跑了。 先找云天青還是先找謝衣,公子哥毫不猶豫地選了后者,愿意無他……不找謝衣激活這殼子怎么去揍云天青這逗比? 一騎絕塵,白馬颯沓過九江,看著沿途風(fēng)光,卻未曾有自己當(dāng)時所憧憬的那般自由。 有些事,壓得心太沉。 …… 轉(zhuǎn)出了中原道,一路向西,沿途滿眼的青翠漸漸有了巴蜀之地的曼妙,勒馬崖邊,長江自此轉(zhuǎn)入中原,此時正是巴蜀雨季,江水上漲,從遠(yuǎn)處傳來鼓蕩耳膜的轟鳴。 江水如匹練一瀉千里,沖刷著一座雄奇古城……白帝城。 書上說,這里多的是巴蜀與中原的豪俠散客,有南越腰肢曼妙的舞姬,也有來自天府之國的沽酒娘子,濃醇的酒香和著這里隱世的大鍛造師手中燒紅的鐵錘,無端端多了幾分粗獷親切的豪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