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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綜]藏劍之殺死那個魚唇的嘰蘿在線閱讀 - 第247頁

第247頁

    夜空微微涼。

    路上遇到的青玉壇弟子,還未曾來得及出聲,問水一劍已是抹喉而過。

    “……你夠狠,我也不軟。”

    喃喃一句,甩下劍鋒上殘血點點,小路陡轉(zhuǎn),一處草木豐茂的山壁處,葉璣羅停住了腳步。

    他這般做慣了那些噬魂奪命術(shù)法實驗的,必然有自己的秘境,這幾日旁敲側(cè)擊的大約也有了個印象,多半是藏在此處。

    葉璣羅不怕他立即會找來,反正現(xiàn)在是在發(fā)泄,她等太久了,也讓步太多了,任性一次又何妨?

    清寒的眼冷冷看了看山壁,重劍上手蓄力,狂然夕照落,山壁轟然一聲洞開,頓時陰寒藥霧撲面而來,嗆得惡心。

    身后已經(jīng)有了發(fā)覺這動靜的人聲,葉璣羅毫不猶豫地一步一步走進去,里面的景象……也大致與想得類似。

    血池,妖尸,詭植。

    正中一口青銅藥鼎,散發(fā)著一股青蒙蒙的微光,美麗而危險。

    身后人聲不斷靠近,卻又陡然消失,葉璣羅便知道是他來了。

    未回頭,目光落在一側(cè)似是還有呼吸的鮫人身上,握劍的手微緊,盡量平靜道:“……我記得的,那年我去東海想看鮫人,時令維冬,你便記下了,說是想帶給我看?!?/br>
    “……是?!?/br>
    “還有這個婦人求子成狂,又憎恨其婆婆下毒害之,我說了句可殺,你又不知用了什么辦法讓她懷上個畸形妖胎,以至于現(xiàn)在躺在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

    “你真喜歡我?”

    “我知道這些手段早晚令你不喜,這個問題應(yīng)該問你,心中可還有我。”

    啞聲想說些什么泄憤的話,最終還是和血吞下。指尖發(fā)冷,像是那些藥力又泛了上來,擾得人心煩意亂。

    “喜歡,怎么不喜歡?!遍]著眼繼續(xù)啞聲道:“最瘋的時候,恨不得拿命去喜歡,就像你喜歡瞞著我很多事情,做些什么,想些什么,我從來都猜不透……我卻只知道你一定在背著我?guī)臀?,護著我。有時候明明就知道你做的不對,還不知道用什么立場來恨,怎么做都矯情?!?/br>
    “……”

    “其實還是我虧了,我只喜歡你一個人,而你喜歡我的同時還憎恨著更多的東西,你想的是怎么報復(fù)這個曾經(jīng)折磨你無盡歲月的人世……無盡的歲月啊,那是多少年,我從和你相見到現(xiàn)在,又占了你多少年?我拿什么來說服你的怨恨?”

    “……”

    “聽人說,人死了,飲了三途川的水,這輩子就什么都忘了。我往后還有多少年,是不是等到我這頭白發(fā)枯了,都看不到你真正放下?”

    好像是這風(fēng)都安靜了,暗沉的四周中,那一頭霜白長發(fā)異常刺眼。

    無聲的是時間,耳中只回蕩著失望與怒火交織出敲心似的質(zhì)問。

    歐陽少恭靜靜地看了她許久,很認真地,連眉睫上的濕意都一并看進眼底,濃墨漸染,方才道:“三百年前,吾命中尚無卿,自認余生恨天淪世已矣……而今滄海桑田,變遷殊多,未意糾葛至此,只此逆天行路,輸卻一眼紅塵劫。”

    葉璣羅愕然回首,卻見一張斷弦古琴,枯朽成燼。

    “你……這張琴,你不是……”

    “此琴如今賜名太古遺音,寰宇之中唯我以五十弦齊奏得以毀天滅地,曾令諸神驚懼而聯(lián)手禍我萬世,我尋之已有千載,但你既不喜,棄之無妨?!?/br>
    他說這話時,語氣一如看著一卷閑書,平鋪直敘,仿若那也不過是一截枯木。

    太古遺音,這不就是……

    久遠前似乎聽到過這個聲音,恍然回憶起,卻是驚怔無比。

    見她呆怔,反而是笑了笑:“我的琴毀了,往后若沒有趁手的,你需得賠一張給我——”

    話未說完,便見葉璣羅像是要逃走一樣,身形攀升,消失在空氣中。

    ……跑什么,是自己又說錯話了?

    歐陽少恭眉心微凝,身側(cè)便試探著來了一個青玉壇弟子,看了看滿眼狼藉的密室,忐忑道:“長老可要追擊?”

    “不必……”忽而又似乎想到什么,歐陽少恭輕聲問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是臘月之中?!?/br>
    “乙酉年?”

    “……是乙酉年,長老何故突然問起這個?”

    腦海里浮現(xiàn)出瑾娘那時批給自己的卦象,看了看驟然清朗的月色,眼底一絲不快化作嘆息:“原來她才是真的劫數(shù)……此役算差,罷了?!?/br>
    ……

    “……乙酉臘月中,因異星鎮(zhèn)煞,天地大劫散。”

    江都花滿樓,十里清寒,臘梅初開,紅袖添香,也算別有一番意趣。

    好在逢至年關(guān),瑾娘不知是得到了什么風(fēng)聲遣了姐妹們回家的回家會情郎的會情郎,這往昔鶯紅柳綠的花滿樓顯得清凈了許多,好歹讓這一看就不太好對付的惡客暫且滿意了些。

    烹上一鼎肥美的羊rou,大料和著椒粉讓熟爛的羊羔rou散發(fā)出一股勾人的香味,配著新起出來的梅子酒,這冬日之寒也被擋在窗外。

    劃拳再輸一局,梅子酒下了半壺,便聽瑾娘抱著酒壇子絮絮叨叨了些歐陽少恭的過去。

    “……少恭這人啊,怎么說呢,離他稍遠些比主動去撩撥他好得多,自己也瞧著舒服。老娘算了這么多年的命格,在那姑娘之后還是第一次見到過命格這么怪的。有些話我不敢說,但云兄弟……見到你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個顧大局的,雖然不靠譜……嗝~沒事,你不靠譜你身邊這位爺看著靠譜就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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