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感嘆：“如果他們能和毒藤女一起搞綠化就好了?！?/br>
    提姆雙手環(huán)胸站在她身后，盯著薇薇的后腦勺，無聲地笑了笑。

    “那就按你的想法去做。”他說。

    他突然有些理解C先生的想法了，就像是人類在創(chuàng)造了機(jī)器人后，又產(chǎn)出了不少關(guān)于機(jī)器人反抗人類的文學(xué)一樣，像祂那樣的創(chuàng)造者，支配自己的造物是最無聊的事情，而祂更想要做的，或許不是支配，是等待自己的造物反抗祂。

    ……無聊又高高在上的想法。

    祂賜予她人生的價值，然后是危險的力量，強(qiáng)大的天賦，純潔的思想，不死的恩澤，再慢慢等待她被染成其他模樣，哥譚是一座危險的城市，所有人，無數(shù)的人，像泥臉那樣，像螢火蟲那樣，像毒藤女那樣——他們經(jīng)歷了“糟糕的一天”，于是他們被這座城市改變了。

    這才是游戲，C先生在等待自己的造物被改變的那一天，他們這樣的生物可以為這一天的樂趣等待許多年，養(yǎng)育她、偏愛她許多年……如企鵝人那般，不過是正餐前的甜品，送給小女孩的禮物而已。

    提姆腦海中閃過當(dāng)初下水道里身染污跡的尸體，又想起將尸體搶走的滴水獸，皺起了眉頭。

    房間里響起了第三個人的腳步聲，黑門監(jiān)獄那位監(jiān)獄長，貝拉·貝蒂文女士走進(jìn)來，單手按住薇薇的肩膀，笑著看向提姆，她和薇薇之間似乎有著什么不用明說的默契，女孩抬頭看了她一眼，沒什么動作。

    貝拉：“監(jiān)獄購買的皮下注射式遙控炸彈已經(jīng)到了，你們可以帶走三種犯人，注射炸彈后能夠被死亡的恐懼所控制的，因?yàn)橛兴枨笏钥梢赃M(jìn)行交易的?！?/br>
    她為兩人的行動大開了方便之門，但這也是在為了市長干活，眼前的女人能夠正面硬抗殺手鱷與黑面具，戰(zhàn)斗能力高超，提姆的手已經(jīng)按在了自己的短棍上，這只是他慣常的警惕心理，他問：“第三種呢？”

    “用THE1藥劑控制住的罪犯，”女人輕笑一聲，“我確定你們已經(jīng)調(diào)查到真相，但凡蝙蝠俠回到他的蝙蝠洞，就能知道我在用什么控制罪犯干活……別用那樣警惕的目光看我，義警，我之前只用THE1控制了不到二百人，都是殺人犯，我確定他們殺害的是無辜者，而不是因?yàn)閺?fù)仇，犯人們毫無愧疚心理。罪犯們在工作時很少會盡心盡力，不如在監(jiān)獄里推廣，讓他們在藥劑作用下發(fā)揮剩余價值?！?/br>
    ——THE1藥劑，發(fā)出兩塊玻璃摩擦的聲音可以把注射了藥劑的人變成傀儡，但如果受到強(qiáng)烈疼痛刺激會清醒，玻璃碎裂的聲音可以把他們重新變回來。

    “這些罪犯在我這里并沒有人權(quán)可言，不過……”貝拉把玻璃拋給他，“我知道你們擁有解藥?！?/br>
    她把選擇的權(quán)利留給了義警。

    監(jiān)獄長離開，提姆把玻璃收了起來，哭笑不得：“希望黑門監(jiān)獄的玻璃能全部換成精鋼?！?/br>
    “嗯？”薇薇沒想到他第一句話會說這個。

    “因?yàn)槿绻尫溉藗儼l(fā)現(xiàn)這件事，他們可能會趁機(jī)發(fā)動暴動的，我是說，當(dāng)大部分重刑犯被注射藥劑后，”提姆笑了下，“為什么用那種眼神看我？就算是蝙蝠俠，如果小丑沒有玩二選一游戲，且并沒有死在他眼前，他是不會去救小丑的?！?/br>
    提姆表情復(fù)雜地把玻璃遞給了薇薇，就像是在交接什么，他說：“抱歉?！?/br>
    少年難得地陷入了些許迷茫：“義警不會用埋在皮下的炸彈來控制罪犯，因?yàn)樗麄冏⒍ú粫聪乱I，我或許一開始就不應(yīng)該讓你帶我來這里，因?yàn)榱x警的處理方式，與獄警，亦或者其他人的處理方式都是不同的……”

    他似乎陷入了沉思，然后他說：“薇薇，你想要走的可能并不是我們所有人都走過的道路，蝙蝠俠不殺人，我也不殺人，因?yàn)槲覀儧]有殺人的權(quán)利，但你身邊的是監(jiān)獄長與市長那樣的人，你可能注定要走向與所有人都不同的道路，而并不是哥譚的義警‘守夜人’?！?/br>
    他說：“——我會看著你的?！?/br>
    他不會讓C先生引誘薇薇墮落，也不會讓這個城市傷害她，但她與他選擇的并不是同一條路線，他會看著這一切的，他會關(guān)注著毒藤女與其他罪犯們的“改造”，但如果不屬于他的職責(zé)范圍，那他不會選擇出手。

    羅賓扔出鉤鎖從上方翻了出去，透過窗戶能看到他展開披風(fēng)在寂靜的夜空中滑翔，薇薇盯著通風(fēng)管道，自言自語：“是時候換一個通風(fēng)的方式，把能過人的地方堵起來了?！?/br>
    希望這次，羅賓不會被滴水獸送回家。

    她往門口走去時，等待在大門處的毒藤女嗤笑一聲，抬手捏了捏薇薇的臉，聲音像游動的毒蛇：“你真的是個瘋狂的小騎士，讓我種花，難道沒想過我會在植物中下毒嗎？”

    毒藤女被稱作毒藤，是因?yàn)樗粌H擅長cao控植物，還能提取植物的毒素，光是她吐出的氣體都能毒殺別人，是哥譚著名的帶刺玫瑰，然而薇薇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將一朵惡念花朵纏繞在她的手臂上：“我比較希望你對手下的阿卡姆工程隊下毒，cao控他們干活，就算他們死了我也不會心疼的，殺人犯都要做好被殺的準(zhǔn)備?！?/br>
    “當(dāng)我殺死那個對我做實(shí)驗(yàn)的家伙時，我就做好準(zhǔn)備了，kid，”看薇薇這樣的反應(yīng)，毒藤女露出無趣的表情，“那么你做好準(zhǔn)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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