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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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反對嗎?”議長環(huán)顧四周。 護國公的嘴唇微微張開,看上去如同在水里吐泡的金魚,但他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 議長猛地拿錘子敲了一下桌子,動作如同一個鍛造鋼鐵的鐵匠,“全票通過。” 剛才還如喪考妣的議員們紛紛站起來,向國王陛下鼓著掌。只剩下幾位攝政會議的成員們頹唐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上去如同老了二十歲。 國王站起身來,向他們脫帽致意,大步向大廳的出口走去。 第73章 友誼之手 在國王的干涉下,隨著夏日的暑熱消退,宗教沖突終于平息了下去。經(jīng)歷了三個多月的動蕩不安,整個國家如同一匹瘋夠了的烈馬終于安靜了下來,似乎在地平線上又能看到平靜和安寧的曙光。 上層階級對于國王的雷霆手段始料未及,如同炮彈在他們的腳下炸開一般,他們被這巨大的變故震的發(fā)蒙了。而當他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王權(quán)已經(jīng)在和貴族與議會的斗爭當中取得了幾百年來最具有決定性的勝利。垂頭喪氣的貴族們也迫切需要某個機會讓他們轉(zhuǎn)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過去那種充斥著舞會和玩樂的生活當中去,而這樣的機會很快就到來了。 先王后和護國公的弟弟托馬斯·西摩爵士的婚約剛剛被樞密院所同意,他們就迫不及待地定下了結(jié)婚的日期——在夏日的炎熱氣候下,先王后開始微微變形的肚子很快就徹底無法遮掩了。凱瑟琳·帕爾和亨利國王結(jié)婚數(shù)年,卻從未懷孕;而國王死后不到一年,她就和自己的舊情人珠胎暗結(jié)。這一切毫無疑問引起了一陣議論,這對未婚夫妻也只能倉促成婚以平息這些流言蜚語,以免鬧的王室臉面無光。 王后預(yù)計舉行婚禮的這天下午五點鐘,已經(jīng)有些清冷的微風緩緩吹過白廳宮的花園,枝頭依舊深綠色的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在宮殿的門前,國王的車隊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拉車的白馬不耐煩地低聲嘶叫著,用前蹄踢著地上的小石子。 就在這時,一輛裝飾著都鐸玫瑰和西班牙石榴的豪華馬車迅捷地駛進大門,一路疾馳到宮殿的臺階前。坐在前座的侍從不待馬車完全停下就跳了下來,為車里的乘客打開了車門。 瑪麗公主在侍從的攙扶下步下了腳踏板,她穿著一身鮮紅色的華麗裙裝,身上佩戴的珠寶全部來自她的母親,先王的第一位妻子,阿拉貢的凱瑟琳。毫無疑問,她是打算以此在婚禮上向先王后示威。 瑪麗公主大步穿過向她行禮的侍從們,徑直走進了門廳。 一位侍從小跑著跟在長公主身后,“殿下有何吩咐?”他殷勤地問道。 “我的弟弟,國王陛下,近來一切都好嗎?”瑪麗公主一邊走一邊問,并沒有看那跟在她身后的侍從一眼。 “陛下一切都好,如果您是來見陛下的,現(xiàn)在恐怕不方便,陛下正準備出發(fā)去哈特菲爾德宮參加婚禮呢。” “我也要去參加婚禮,我不會耽擱他太久的?!爆旣惞髡f著就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在樓梯口正好碰上了國王和宮廷侍從長羅塞斯子爵羅伯特·達德利。 “陛下?!爆旣惞髯呱锨皝?,攔住國王的去路,行了一個屈膝禮。 國王微微皺了皺眉,“我親愛的jiejie,您怎么還在這里?今晚的婚禮難道您不出席嗎?” “說實話我并沒有任何興趣,不過您已經(jīng)明確的告訴我,我的出席意義非常重大,象征著宗教的和解。所以我會出席的?!?/br> “既然如此,您為什么現(xiàn)在不在去哈特菲爾德宮的路上,反倒要繞一大圈來這里呢?” “因為我有迫切的事情要與您討論?!?/br> “請容我提醒您我們時間很緊,現(xiàn)在出發(fā)當我們抵達哈特菲爾德宮的時候剛好趕上婚禮?!?/br> “陛下沒有抵達,那婚禮不會開始的?!爆旣惞鞒爸S地笑了笑,“那對新人可絕不會在沒有您在場的情況下就開始儀式的?!?/br> 國王微微皺了皺眉頭。 “我不會耽擱您很長時間的?!?/br> “那么好吧,但我只有十分鐘?!眹跏疽猬旣惞鬟M入樓梯口旁邊的一間小藏書室。 瑪麗公主推門走進了那扇門,走了進去,國王跟在她身后。 羅伯特伸手關(guān)上大門,轉(zhuǎn)過身來,守在門外。 …… “您有什么話就抓緊時間說吧。”國王冷淡地說道。 “我非常感謝您給予了天主教徒他們應(yīng)有的一部分權(quán)利。”瑪麗公主再次行了一個屈膝禮。 “我是為了國家的和平與安寧?!眹蹩此撇唤?jīng)意地說。他轉(zhuǎn)過身背對著瑪麗公主,拿起書架上的一本詩集,開始翻閱起來。 “然而我必須指出的是,您給予他們的有限的自由,與他們所應(yīng)得的一切相比,依舊是難以相提并論的?!爆旣惞髦惫垂吹囟⒅鴩醯谋秤?。 國王“啪”地一聲合上了手里的詩集,“如果這就是您要說的,那我想我們今天就沒有什么可談的了?!彼褧呕貢苌希鸵x開。 “啊,不,陛下。并非如此?!爆旣惞飨蚯翱缌藥撞?,正好堵在國王和房門之間。“我并不是要批判您的這項法案,恰恰相反,我要為我魯莽的行為道歉……我實在沒有想到我讓加德納主教提出的那份《克拉倫登法案》會引發(fā)這么大的波瀾,這真是一場悲劇?!彼f著就開始淌起眼淚來。 “好吧,您還有什么要說嗎?”國王干巴巴地回應(yīng)道。 瑪麗公主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她咬了咬嘴唇,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您如今既然恢復(fù)了天主教徒的合法地位,那么我想您與天主教會如果要達成和解,除了教會財產(chǎn)問題之外就沒有什么大的問題了?!?/br> “這兩者不是一碼事?!眹跤行┎荒蜔┝?,“天主教徒是我的臣民,而天主教會則是一個聽命于羅馬的組織,且這個組織一直對我國懷有敵意?!?/br> “那是過去的事了?!爆旣惞髀柫寺柤绨?,“我剛剛收到教皇陛下的信件。”她說著就從自己袖子里掏出幾張疊的整整齊齊的信紙,信紙?zhí)ь^上的梵蒂岡紋章清晰可見。 國王并沒有伸手去接那封信,“教皇說了什么?”他平靜地問道。 瑪麗公主有些尷尬地放下了拿著信紙的手。“教皇陛下愿意承認您王位的合法性,他愿意放棄之前被沒收的教會財產(chǎn),他還會發(fā)布一份通諭,要求在你統(tǒng)治下的天主教徒向您效忠?!?/br> 國王微微抬了抬眉毛。 “另外,教皇陛下還愿意在您和西班牙之間進行斡旋。教皇陛下在查理五世皇帝那里很有影響力,”瑪麗公主聽起來與有榮焉,“我的這位表哥如今是整個基督教世界最有權(quán)力的人,教皇陛下愿意把皇帝的友誼作為給您的見面禮,我想這足以說明他的誠意了?!?/br> 愛德華笑了起來,“我親愛的jiejie,我們還是開誠布公吧。您說的這些是教皇的意思,還是西班牙的意思?”他向前走了一步,看著瑪麗公主的臉色微微變白,“全歐洲的人都清楚,教皇只不過是西班牙的應(yīng)聲蟲而已,西班牙軍隊駐扎在意大利,就在羅馬城的城門之外……換句話來說,與您所說的恰恰相反,是皇帝打算用教皇的友誼來作為給我的見面禮,我說的沒錯吧?” 瑪麗公主的臉上有些發(fā)紅,她略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您說的沒錯?!?/br> “那么皇帝給了我這樣一份見面禮,他想要什么呢?教皇陛下做出了這樣的犧牲,他又想要什么呢?” “皇帝想要您和他一起對付法國人,如今在意大利的戰(zhàn)爭陷入了僵局,他認為您如果在此時進攻法國北部,會對整個局勢造成決定性的影響?!?/br> 愛德華不置可否,“教皇呢?” “教皇陛下希望能夠往英格蘭派出一位教皇特使。”瑪麗公主看了一眼國王的臉色,他看起來依然面無表情,“這位特使將作為羅馬教廷的代表對英格蘭的天主教會進行指導(dǎo)?!?/br> 國王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嘴角雖然掛著彬彬有禮的笑容,但仔細看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雙唇已經(jīng)有些發(fā)白了?!澳敲串斘业囊馑己徒袒时菹碌囊馑紱_突的時候,英格蘭天主教會會向誰效忠呢?這位教皇特使又打算如何指導(dǎo)呢?” 瑪麗公主無言以對,兩只手握在一起,絞著手里的那塊絲帕。 “至于皇帝的友誼,”國王看向書房的一角,那里掛著一幅歐洲地圖,“我自然是歡迎的,但是我們剛剛和法國人締結(jié)和約,短期內(nèi)我并不打算和他們撕破臉。” 瑪麗公主臉上因為激動而泛起的紅暈愈發(fā)明顯了,看上去如同窗邊西方天空上掛著的晚霞,“距離法國人意圖把我們在愛丁堡一起炸上天,還不到兩年的時間!你竟然要為了他們拋棄皇帝的友誼?” 國王的聲音也帶上了一絲怒意,“我的確不喜歡法國人,然而如今最讓我如鯁在喉的卻是西班牙人。”他抬起手指向那副地圖,地圖上大量的空間被象征著統(tǒng)治西班牙的哈布斯堡家族的金色占滿,“西班牙,奧地利,波西米亞,匈牙利,米蘭,那不勒斯,還有尼德蘭,都在皇帝的統(tǒng)治之下,只要皇帝打垮了法國,整個歐洲大陸就再沒有人能阻擋他了。一旦他在意大利取勝,你覺得他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誰?尼德蘭的西班牙軍團已經(jīng)和我們隔海相望,沒有法國人,這些軍隊明天就可以用來對付我們!” “哈布斯堡家族取得了今天的成就,正因為他們信仰上帝!”瑪麗公主因為氣惱和激動而渾身顫抖著,“當其他的歐洲君主們被宗教改革許諾給他們的那一點可憐巴巴的利益誘惑,走上邪路的時候,是他們站出來,用他們的劍與財富成為天主的盾牌,維護天主教的榮光……他們?nèi)缃竦牡匚徽巧系劢o他們的恩賞!天主教的光輝終將普照整個世界,一切異端邪說都將無所遁形,這是上帝規(guī)劃好的命運!你為什么要站在正義浪潮的對立面上呢?” “您究竟是效忠于誰?我還是西班牙?”國王凝視著瑪麗公主,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把自己的臉藏在窗簾投下的陰影當中,“我理解您對自己母親的祖國的感情,但為外國的利益充當說客這種行為,與您作為英格蘭長公主的地位是不相宜的。” 瑪麗公主的臉上如同覆蓋上了一層寒霜,“您質(zhì)疑我的忠誠,陛下?”她舉起一只手,用食指指向天花板,“您所坐的王位,本應(yīng)該是屬于我的!我母親才是國王唯一的合法妻子!然而我從來沒有因此而向您發(fā)難,我從來沒有質(zhì)疑過您的地位!如果我愿意,我明天就可以挑起一場內(nèi)戰(zhàn),但是我沒有這么做,我也不會這么做!您覺得這足以證明我的忠誠嗎?” 國王的眼睛里噴射出可怕的光芒,他的瞳孔里浮現(xiàn)出陰森嚇人的火光,如同獅群中被冒犯的獅王正怒視挑戰(zhàn)者。 “這聽起來像是威脅?!彼M力用最平靜的語氣說道,但聲音里的怒氣依舊清晰可辨。 “這不是威脅,僅僅是重復(fù)一下事實而已。”瑪麗公主慢慢地說道。 國王冷淡地打量著自己的jiejie,過了半分鐘左右,他終于開了口,“請您轉(zhuǎn)告皇帝,對他的友誼之手我表示感謝,但我國目前無力進行一場軍事遠征。至于教皇那邊,他如果要派出一位特使的話,那么隨他的意。但這位特使只會被當作一位普通的外交官對待,換而言之,他僅僅是教皇國的大使,與其他國家的大使沒有任何不同,也沒有資格對英格蘭國內(nèi)的任何事物指手劃腳?!?/br> 瑪麗公主行了一個屈膝禮,表示自己聽到了國王的話。 “教皇打算派誰來?一位紅衣主教還是一位外交官?” “尤金納德·珀爾紅衣主教閣下。” 國王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jiejie,“英格蘭王位的覬覦者?你竟然和教皇合謀讓他回到英格蘭的土地上?”這位金雀花王朝的末裔曾被教皇宣布為英格蘭王位的合法繼承人。 “這難道不是和解的最好象征嗎?”瑪麗公主絲毫不為所動。 國王怒極反笑,“和解?在他的母親索爾茲伯里伯爵夫人被我們的父親在倫敦塔砍成rou醬之后?在父王派出了無數(shù)波刺客去歐洲大陸意圖取他的項上人頭之后?您若是珀爾主教,您愿意與我們和解嗎?” “紅衣主教閣下是我所認識的最虔誠的人,他已經(jīng)把自己的一生獻給了更偉大的事業(yè),對于這些世俗的瑣事他已經(jīng)不再理會了?!爆旣惞骶o握著掛在胸前的十字架,仿佛要從中汲取力量一般,“他已經(jīng)是個老人了,讓他回到故鄉(xiāng)來吧?!?/br> “如果他愿意來的話,隨他的便?!眹踅┯驳鼗卮鸬?,“但如果他有任何的不軌行為,那么他外交官的身份也救不了他?!彼f著繞開瑪麗公主,走到門邊,“我現(xiàn)在要趕去哈特菲爾德宮了,如果您不想因為到的太晚而顯得失禮,那么我建議您也馬上動身?!?/br> 他轉(zhuǎn)過身去,再也不看瑪麗公主一眼,打開房門離去。 過了半刻鐘的時間,瑪麗公主終于從門廳里走了出來,她帶著平日里的高傲表情登上了馬車的踏板,縱深坐進車廂。車門在她身后關(guān)上,拉車的馬踏著碎步向前奔去,車輪在沙地上轔轔作響。 第74章 婚宴 晚上八點半的時候,哈特菲爾德宮殿的大廳,安裝著巨大落地窗的走廊以及同一層的另外幾間大客廳,都擠滿了衣冠楚楚的紳士淑女,悶熱的空氣里滿是他們撲鼻的香粉氣味。 先王后與護國公的弟弟的婚事,無疑是社交界的一樁盛事。其原因自然是由于這兩人敏感的身份,先王的寡婦下嫁攝政的弟弟這種事情總讓人想起某些宮闈秘事,自然而然也就成了流言蜚語的源泉。許多人來此與其說是出于獻媚討好,不如說是因為好奇,期待著會有什么新聞發(fā)生。 兩位婚禮的主角并沒有讓大家失望,先王后從她死去的兩任丈夫那里繼承了大筆的財產(chǎn),而托馬斯爵士身為護國公的弟弟也樂得炫耀一番自己不斷上升的地位,于是這場宴會的規(guī)??梢苑Q得上是罕見的,甚至達到了與宮廷中的慶典難分伯仲的程度。 客人們新奇地打量著這座宮殿,自從先王后接手以來,這里的樣貌已經(jīng)與以前大不相同。那些華麗的客廳的墻壁上貼著絲綢,上面繡著金線,在燈光的照耀下如同一條條黃金河,從天花板一直流到地面上。墻壁上掛著的那些畫像里的人物,都如同活過來了一般,好奇地注視著著熙熙攘攘的人群。 從落地窗里看向外面,花園里那些影影綽綽的參天巨樹上掛著一點一點的亮光,如同繁星閃爍的天幕。巧思妙想的先王后讓人在那些挺拔的白楊和雅致的椴樹的濃密枝條上掛滿了小燈籠,在里面放上仆人們今天白天剛剛抓來的螢火蟲。那細微的光點若隱若現(xiàn),看上去猶如夢幻一般。在花園的涼棚下,長桌上鋪著雪白的桌布,上面擺著手臂粗的用鯨油制成的蠟燭和盛開的鮮花,豐盛的菜肴和美酒任由客人們自取。 與通常的婚禮不同,參加的客人們并不需要經(jīng)歷冗長的宗教儀式的折磨。由于先王后已經(jīng)是第二次再婚,這對新婚夫婦僅僅是在當天下午舉行了一個私人的宗教儀式,而真正的慶?;顒邮峭砩系幕檠绾突榧s的簽字儀式。 當國王的馬車抵達宮殿的正院里時,庭院里的燈火把四周照的如同白晝一般。幾乎所有裸露出來的地面都被鋪上了厚厚的波斯地毯,每一級臺階上一個穿著號服的仆人筆挺地站著,看上去如同一尊尊守門的雕像。 連國王似乎也被這盛大的排場所震驚,“這真是讓人印象深刻?!彼吐曊f道。 “一場盛大的炫耀。”羅伯特微微聳了聳肩膀。 愛德華的嘴角微微抽動,先王后和托馬斯爵士看來的確是迫不及待地要炫耀一番,向所有人展示他們新取得的財富和地位。只是不知道這更多的是妻子,還是丈夫的主意? 國王和羅伯特走進大廳,幾名仆人連忙上前鞠躬,從貴客手里接過帽子和手套。 宮殿的前廳里掛著一盞巨大的威尼斯吊燈,它繁復(fù)的結(jié)構(gòu)令每一個來訪者驚嘆不已。前廳的四周掛著漂亮的塞弗爾壁毯,上面繡著戰(zhàn)神阿瑞斯與美神阿芙羅狄忒正在幽會,卻被美神的丈夫,鍛造之神赫淮斯托斯抓個正著,用一張網(wǎng)把這對野鴛鴦捉j(luò)ian成雙。 陛下穿過向他鞠躬的人群,沿著大理石臺階逐級而上,來到二樓的大客廳門前,在客廳門口,王后的meimei赫伯特夫人正等候在那里,她看上去已經(jīng)徹底從被先王逮捕的噩夢當中恢復(fù)過來,此時她看起來容光煥發(fā)。 赫伯特夫人帶著陛下進入了已經(jīng)人滿為患的大客廳,客廳里的人們?nèi)缤诩谢蚴钱嬚股弦粯幼邅碜呷?,對房子的主人并不感興趣,然而當陛下抵達之時,所有的人都如同觸電一般,不約而同地看向門口。 陛下穿過這一片由絲綢,珍珠和寶石構(gòu)成的海洋,徑直走向客廳另一端的先王后,站在她身邊的是她的繼女伊麗莎白公主。而她的新婚丈夫站在客廳的另一頭,正挽著一位當紅的交際花的胳膊,大談特談他要如何安排從自己的妻子那里得到的這筆巨額財富。 先王后穿著一件華麗的金色裙子,正與幾位年輕的紳士談笑著,在她身旁站著的伊麗莎白公主則穿著一條樸素的白色繡花絲綢裙子,在她烏黑的云鬢上插著一朵漂亮的白色玫瑰花,除此之外她再沒有佩戴任何珠寶,但看上去依舊貴氣逼人。 國王穿過人群為他讓開的道路,徑直走到先王后身前,微微鞠躬,先王后連忙回以屈膝禮。 “我向您表示最誠摯的祝福,夫人。祝您日后生活美滿。”國王的臉上帶著熱情的微笑,但人人都看得出他說這些話不過是出于禮貌而已。 “您實在是太客氣了,您的到來讓寒舍蓬蓽生輝。”先王后在說“寒舍”這個詞的時候明顯加重了語氣,“我和我的丈夫都很榮幸能邀請您來見證這個歡樂的時刻?!?/br> 托馬斯·西摩爵士此時也從房間的另一頭擠了過來,“陛下!”他向國王行了一個禮,“真是萬分榮幸!”他臉上掛著得意洋洋的笑容,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自鳴得意已經(jīng)讓很多人感到不舒服了。 國王向托馬斯爵士點了點頭,“祝賀您,海軍上將閣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