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覺醒后(雙重生)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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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因睜開眼,她的心里不是沒有遺憾的,可看著面前一臉郁卒的齊豫白,她卻忍不住心情很好的笑出聲。她想那些人說的不錯,把仙人拉下凡塵,看著他動情,看著他沾染愛癡嗔欲,看著他就像世間尋常普通的凡夫俗子一樣,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 “還敢笑我?” 齊豫白壓抑著心中的情-欲,看著她滿面笑容,薄唇一抿唇角下壓,掌心用力掐了下她的腰肢,直把人掐得重新紅了臉軟倒在自己懷里,又輕輕咬了下她的耳垂,他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人抱下窗臺,替她整理衣裳和發(fā)髻的時候,他又嗓音喑啞跟著一句,“晚上再收拾你?!?/br> 不知道齊豫白要怎么收拾她,蘭因的臉陡然又紅了起來。 可門外都是人,幾位老夫人也要離開了,若是別人也就罷了,偏偏是這幾位老祖宗,不管是出于私情還是為了身份,她都不得不親自出面去送她們。不敢再跟齊豫白胡鬧下去,也不肯再被他牽著手,她走到水盆前,看了下水中的倒影,卻發(fā)覺自己眉梢眼角全是藏不住的笑。 她要是這樣出去,任誰都會猜到她的“不對勁”。 蘭因蹙起柳眉,有些著急,“怎么辦?”她說著回頭看向就站在她身后的齊豫白,想問問他有什么法子。 可齊豫白看著她眉梢眼角那抹瀲滟的紅,看著那盈盈水眸中藏不住的情意,黑眸一沉,一向有本事的齊少卿此時也沒了法子,只能和蘭因沉聲說道:“你別出去了,我和祖母她們說一聲就是?!?/br> 外頭那么多人,他可不想讓那些人看到她的風(fēng)姿。 蘭因也不想出去,但,她還是有些猶豫,“沒事嗎?” “沒事?!?/br> 齊豫白知道她在擔(dān)心什么,他垂眸凝望她,看著她眼中的情意,他最終還是沒忍住,拇指再次摩挲了下她的眼尾,“都是自己人,不會因?yàn)檫@些事怪罪你的?!彼苣芨杏X到她的身子在微微戰(zhàn)粟,看著她杏面含春,這樣的蘭因讓齊豫白根本舍不得離開,他想一直抱著她,親吻她,可今日是她新鋪開張,他也舍不得讓她為難,最終還是把手收回,負(fù)在身后捻著佛珠,壓低嗓音與她說,“晚上記得回來,嗯?” 蘭因沒拒絕。 既然都已經(jīng)說清楚了,她自是不會再躲他。 只是想到齊祖母,她又有些猶豫,她仰頭看人,躑躅道:“祖母那……” 她是做好了余生都和齊豫白在一起的準(zhǔn)備,可讓她這么快再進(jìn)入一段婚姻,她還是有些害怕。而且她也擔(dān)心太快了會引起旁人的議論,她是不怕那些流言蜚語,可他如今正得天子青睞,不知有多少人看著他…… “別怕。” 齊豫白知道她心中的擔(dān)憂,瞧見她一臉躊躇的模樣,便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等你什么時候想說了,我們再與她說,只有一點(diǎn)——”他在她的注視下再度俯身,湊到她的耳邊又說了一句,“你得應(yīng)我?!?/br> 隱約覺得這是一個陷阱,但蘭因猶豫了下還是問道:“什么?” “不準(zhǔn)抗拒我的親近?!饼R豫白盯著她的眼睛含笑說完,瞧見她那張清艷臉上才壓下去的那抹紅又騰升上臉,他不由心情很好的又伸手捻了下她耳垂上的紅玉耳珠,這才站直身子轉(zhuǎn)身離開。 出去的時候。 時雨松岳站在一邊,天青竹生站在另一邊,相比竹生哭喪著臉,其余三人見他出來立刻轉(zhuǎn)身,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齊豫白覺得好笑,也沒說什么,抻了抻衣裳往前走。 第58章 顧母抵京 如題 齊豫白已經(jīng)走了有一會了, 蘭因臉上的guntang和紅暈卻還沒有徹底消下,陡然聽到門外響起的腳步聲,她心下一驚,正想背過身掩藏自己此時的面貌卻聽身后響起時雨的聲音, “主子?!?/br> 聽到是時雨, 蘭因松了口氣, 語氣也恢復(fù)如初, “走了?” “走了?!?/br> 時雨過來沏茶,與她說起外頭的事, “大人說您這幾日沒歇息好在廂房歇息,齊老夫人也只是讓奴婢照顧好您,并未說旁的?!?/br> 見蘭因點(diǎn)頭, 時雨偷偷打量了下她的臉頰,粉面嬌羞,杏眸含春,便是從前主子要嫁進(jìn)成伯府的時候都不曾有過這樣的時候,她心下一動,想到先前齊大人出來時的模樣,雖然心中已有猜測, 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主子,您和大人……” 蘭因聞言, 水蔥般的手指輕輕蜷起, 卻也沒有瞞她, 在她的注視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我們在一起了?!?/br> 她自己都能感覺到說這番話時她的語調(diào)是輕快的, 夾雜著沒有遮掩也遮掩不住的好心情,就連唇角也仿佛上挑了一些。 而時雨,更是雙目迸發(fā)出燦亮的光芒,“那您和大人什么時候成婚?” 看著她這副激動的模樣,蘭因有些無奈,也有些好笑,“哪有這么快?”且不說她自己還沒做好準(zhǔn)備,就是真要成婚,那也得先和家里說,畢竟成婚從來都不可能只是兩個人的事,縱使她再不想回自己那個家,但她要是真想和齊豫白成親,必定是要去臨安一趟的。 想到臨安,蘭因又忍不住去想已經(jīng)在路上的王錦,等她到了汴京,知道她和齊豫白在一起,也不知會鬧出什么事。 還有蕭業(yè),雖然上回已經(jīng)和他說清楚了,但他如今這副模樣總讓她覺得有些不大舒服,他要是知道她和齊豫白在一起,又會做什么? 想到這兩人,蘭因心里的那股子高興和悸動也消下去不少。 不過她也沒太擔(dān)心,不管發(fā)生什么,她都會和齊豫白一起去面對。 時雨不知她在想什么,只就著她先前的話說,“先不成婚也行?!彼灿X得太快成婚不好,反正主子和大人在一起就好了,以后有大人在主子身邊,她再也不用擔(dān)心主子會被人欺負(fù)了。 她越想越高興,卻又因?yàn)樘^高興而不由自主掉起了眼淚。 蘭因看她一會笑一會哭的,又豈會不知道她的原因?她心里也很是動容,想到這陣子她跟停云為了她的事也茶飯不思,她伸手把人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又拿著帕子仔細(xì)去擦拭她臉上的淚,語氣輕柔哄道:“哭什么?如今不是挺好的嗎?” “我就是太高興了?!睍r雨抽抽噎噎的,說著又抬起頭,淚眼婆娑看著蘭因,“您以后終于不用一個人了。” 蘭因聽到這話也不禁紅了眼,卻還是壓抑著與她說笑,“我看你是想嫁人了,回頭等把停云嫁出去,你和松岳的事也該提上日程了?!?/br> 上一世因?yàn)樗诓柺芙匐y,時雨也不肯成婚,甚至還因?yàn)槭挊I(yè)連帶著對所有男人都心生厭惡,于是和松岳的事便一直拖著。 她那會勸過她,時雨不肯聽勸。 后來松岳又跑來與她說不急,左右他要娶的人只有時雨一個,她不肯嫁,他就一直等著,等時雨想清楚再說,她也就沒再管這兩人的事。 如今事事都好,她自然也不想耽誤他們。 時雨一聽這話,本來還掛著淚珠的臉頰立刻升上兩朵紅云,她心里羞得不行,卻還在紅著臉犟道:“我才沒有!” 屋子里鬧哄哄的,主仆倆說著親密話,而另一邊齊豫白也沒有跟著齊老夫人回府,大理寺事情多,何況他如今又打算進(jìn)政事堂,有不少事等著他去處理,先前是為了來看蘭因才壓著,這會既然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他也就沒打算回家休息。 讓天青護(hù)送祖母回去,他自己領(lǐng)著竹生往大理寺的方向去。 他今日來時騎的是馬,這會自然也是騎馬去大理寺,才離開錦繡堂不久,他便聽到周遭傳來幾句竊竊私語的話。 “這錦繡堂的生意真好,今兒個怕是半個汴京城的貴人圈都出動了。我聽說原本有幾家做衣裳的鋪?zhàn)哟蛩闼较氯ジ闶碌?,可一看那幾位老祖宗都出來了,全都不敢了?!?/br> “這誰還敢啊?得罪錦繡堂就是得罪龐家、馮家、季家、齊家……你沒瞧見那些貴人都爭著想和她做生意嗎?” “話說,你瞧見那位女東家沒?那長相,那身材……”有人嘖一句,“難怪那位蕭世子至今還念念不忘,這擱誰受得了?也不知道這位女東家還肯不肯成婚?!?/br> 那人身邊的男人哄笑一聲,“就算要成婚也不可能跟你成,你想這么多做什么?不過這樣的美人,即使沒那么多錢,我也樂意啊?!?/br> 齊豫白正巧路過,耳聽著走路的兩人越說越?jīng)]邊際,神色一沉。 “主子?!?/br> 身后傳來竹生夾雜著怒火的聲音。 齊豫白單手握著韁繩,另一只手握著佛珠慢慢轉(zhuǎn)著,嘴里淡淡一句,“拎到巷子里去別弄死就行?!?/br> “是!” 竹生躍躍欲試,正要下馬,未想他才翻身就見穿著一身黑衣勁服的男人一手拎著一個把原先說話的兩人直接拖進(jìn)了巷子里。 這條街是主街,兩邊都是鋪?zhàn)?,沒有攤販。這會大部分人又都在錦繡堂那邊看熱鬧,要不然剛剛這兩人也不會在明知道蘭因如今不好輕易得罪的情況下還議論得這么歡快。 勁服男人動作又快,那兩人幾乎連呼救的機(jī)會都沒有就被拖進(jìn)了巷子里。 竹生顯然也被這番速度愣住了,看著遠(yuǎn)處,等瞧見是誰方才皺眉,“主子?!?/br> 也不知道蕭業(yè)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他回頭看齊豫白,齊豫白卻沒說話,他高坐馬上,沉靜如水的目光淡淡凝視不遠(yuǎn)處,聽著那幾乎每一拳都能聽到風(fēng)聲的拳聲,他神色古井無波。 即使與臉上沾了血滿身戾氣的蕭業(yè)對上,他眼中的情緒也未有什么波動。 他在看蕭業(yè)的時候,蕭業(yè)也在看他,拳頭打得手指發(fā)麻,地上兩人早就昏迷過去了,他黑眸直視遠(yuǎn)處的齊豫白,對視半晌后,他抬指一抹臉上的血痕,沒說一句話就轉(zhuǎn)身離開。 齊豫白見他離開也收回目光,“走吧。” 說著也未理會巷子里兩人的死活便繼續(xù)驅(qū)馬朝大理寺的方向去。 路上竹生驅(qū)馬跟在他身后,話語之間還是有些擔(dān)心,“那姓蕭的回頭會不會繼續(xù)去纏著主母?!睆那昂安涣说姆Q呼,如今他喊起來是一點(diǎn)都沒有后顧之憂了。 果然齊豫白沒有糾正他。 聽聞這話,他也只是頭也不回地說,“他現(xiàn)在不敢去找她?!?/br> “現(xiàn)在?”竹生皺眉,“那以后呢?” 風(fēng)揚(yáng)起齊豫白的袖袍,他的聲音被風(fēng)吹得有些縹緲,“以后,他也沒這個機(jī)會了?!?/br> * 蕭業(yè)不知道齊豫白在想什么,離開巷子后,他怕蘭因知曉也未在錦繡堂前久留,而是騎馬回了家。 他今日休沐,原本是家里待不下去才出門閑逛,最初是想著去涂家找涂以霆喝酒,再看看麟兒和思妤,未想出來得知蘭因鋪?zhàn)咏袢臻_張的消息,明知道自己不該來,可他還是控制不住來了,不敢靠得太近,怕被有心人瞧見又傳出什么話壞她名聲,他只敢遠(yuǎn)遠(yuǎn)看著。 看到蘭因的鋪?zhàn)幽敲礋狒[,看到有那么多人護(hù)著她,他是高興的,至少她離開他后依舊過得很好。 可高興過后,他又有些難過。 她再也不屬于他了。 以后她好與壞,高興還是難過,都和他沒有關(guān)系了。 蕭業(yè)今日沒打算露面的。 他既然答應(yīng)過她,就不會再來打擾她的生活,如果不是那兩人,他可能就是靜靜地看完便離開。 打了人,他的心里也沒什么負(fù)擔(dān)。 他篤定那兩人不敢亂說什么,即便真的告到衙門,他也不怕,只是想到齊豫白,想到那個男人能離蘭因那么近,他心里還是有一股子不平的郁氣,握著韁繩的手收緊,濃黑的眉眼滿是冷凝,即使回到家下了馬,他臉上的表情也未曾收斂。 如今伯府人人自危。 門房兩個下人看到他回來也只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喊了一聲“世子”并不敢上前靠近。 蕭業(yè)也未曾理會,隨手把馬鞭扔給他們后便徑直朝屋中走去,才過月門,便有一個捂著臉的丫鬟哭著跑過來,認(rèn)出她是母親身邊伺候的丫鬟,蕭業(yè)停步皺眉,“怎么回事?” “世子?” 那丫鬟顯然沒想到會碰到蕭業(yè),臉都白了,聽他詢問,她也不敢開口,只是捂著臉低著頭呆站在一邊。 蕭業(yè)見她這般也沒說什么,而是抿著唇朝蕭母所在的院子走去,他知道母親這陣子臥病在床,縱使心中對她有所埋怨,他每日還是會過去探望她,剛到那,瞧見院子里倉惶而立的一眾丫鬟婆子,蕭業(yè)雖皺眉卻也未說什么,正想掀簾進(jìn)去便聽到里面?zhèn)鱽硎捘傅闹淞R,“那賤-人哪里的本事?龐家、馮家、季家居然都去替她坐鎮(zhèn)!” “我就說她早有異心,要不然她有這樣的本事,當(dāng)初為何不替業(yè)兒謀劃!若有那幾位幫襯,我們伯府當(dāng)初怎么會落到這種地步!” “業(yè)兒居然還維護(hù)她,我看他是被那賤-人迷了心智!” 咒罵聲伴隨著瓷盞碎裂的聲音,透過密不透風(fēng)的錦簾傳至蕭業(yè)的耳中。 蕭業(yè)本就沒什么溫度的臉徹底冷了下去,他陰沉著臉在門前待站半晌,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拂袖而去。 “世子?” 晏歡正好端著藥從外頭進(jìn)來,看蕭業(yè)冷著臉往外走,不由出聲喊他,可蕭業(yè)腳步不停,連應(yīng)一聲都沒有便大步離開了。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