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覺醒后(雙重生)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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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對,她根本就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還好……王氏忽然再次捏緊手指,她還有機(jī)會去彌補(bǔ),不至于像那個夢中一樣只剩后悔和遺憾。 母女倆為著蘭因的婚事聊了很久,她們沒有發(fā)現(xiàn)就在她們商討這些事的時候,門口有個身影站了許久。 等商量的差不多,蘇mama在外傳話說是大夫來了,王老夫人便起身,正想把位置讓出來,忽然被王氏握住手。 “怎么了?”她低眉看她。 “母親,您能和我說下因因喜歡什么嗎?”這句話,王氏說得格外艱難,察覺到王老夫人驚訝的目光更是羞愧不已,一個母親要從別人口中詢問自己女兒的喜好,只怕全天下都沒有她這樣失敗的母親了。 不過王老夫人倒是很高興。 她笑著應(yīng)道:“當(dāng)然好,不過你先讓大夫檢查下。”她還是覺得她今天怪怪的,怕她出事。 …… 蘭因自離開王氏的房間后也沒去閑逛。 這宅子她小時候住過幾回,上一世顧家搬到汴京的時候也來過幾回,有機(jī)靈的婆子瞧見她還特地過來問她,“大小姐要去自己房間轉(zhuǎn)轉(zhuǎn)嗎?您的房間一直都有人打掃,院子里幾棵樹也開得十分茂盛,您小時候喜歡爬得那顆棗樹也還在呢。” 她是顧家的老仆,一直留在汴京守著宅子。 當(dāng)初聽說蘭因和離,她也大吃一驚,想著給臨安傳信,最后猶豫一番還是把信送到了停云那邊,最后還是按照停云的意思沒給臨安送信。 這事蘭因自然也知道。 她雖然不喜歡這個宅子,但對這個宅子的舊人卻是沒什么意見的,就算當(dāng)初王氏攔著不讓她進(jìn),他們也都是奉命行事,與他們無關(guān)。 “不去了?!彼郎芈暸c人說話,態(tài)度卻很堅決。 婆子也沒多想,只又問她,“那要不去花廳坐會?這會外頭太陽曬,您可別曬著?!?/br> 大抵蘭因天生怕冷,這烈日于她而言倒并不算毒辣,不過既然懶得逛,找個地方坐一會也好,便點(diǎn)點(diǎn)頭,未讓人領(lǐng)路,她自己往休息的花廳走去,才走到一處地方便見顧情白著小臉神色倉惶跑來,蘭因看了一眼她過來的方向正是王氏屋子那邊,不清楚她這是怎么了,她也懶得理會,見她跌跌撞撞離開,也就面無表情收回了目光。 * 回去路上。 王老夫人本想與蘭因說起王氏今日的不同尋常,但見身邊女子神情淡淡,想了想,還是未提這茬,只與她說起婚事,“我先前和你母親說了下你的婚事,你祖母和你父親那,她會寫信過去與他們說的,正好趁著我還在汴京,便和你齊家祖母把你們的事宜先定下來。” 原本這事輪不到她這個外祖母做主。 可鴻騫遠(yuǎn)在雁門關(guān),她那個親家母又素來不管事,何況因因的事,她也不想假手他人。 “這么快……”蘭因有些驚訝。 她今早才和外祖母說,沒想到她就已經(jīng)打算給她把日子定下來了。 “哪快了?還得合你們的八字再請師傅給你們算日子,這日子就不知道得定到什么時候了,日子定下來還得弄你的嫁衣,還得寫帖子邀請賓客,一大堆事呢?!蓖趵戏蛉诵χc蘭因說道,說完想了想,忽然又壓著嗓音問道,“還是你不想那么快嫁人?” 她也是高興糊涂了。 因因到底才和離不久,讓她立刻嫁人也的確不好,正想與她說“你要是不愿,再過段時日也無礙”,她只是覺得自己年紀(jì)大了,想早些看到因因有個可靠的歸宿,也想趁著自己還有點(diǎn)精力好好替她謀劃下。 可還不等她開口便聽到身邊一道細(xì)弱如蚊的嗓音,“也沒有不愿……” 她聲音太輕,王老夫人一時沒聽清,“什么?” 蘭因紅了臉,稍稍清了下嗓子卻仍埋著頭說道:“您弄吧,我沒有不愿?!?/br> 王老夫人忽然心情大好笑了起來,只笑了一陣,又忽然咳嗽起來。 “您沒事吧?” 蘭因立刻變了臉,她顧不上心中的羞赧,一面撫著外祖母的后背,一面給她倒了一杯溫水,神情緊張擔(dān)憂。 王老夫人就著蘭因的手喝了口溫水,等喉嚨潤了方才與她說道:“好了,沒事了?!彼@一頓咳嗽,臉色泛紅,瞧見蘭因面上的擔(dān)憂才又笑道,“真沒事?!?/br> 蘭因卻仍不放心,握著她已有些蒼老的手說,“等回去后,我給您請個大夫看看?!?/br> 王老夫人皺眉,“不用了,就剛剛一陣……” 年紀(jì)大的人總有些怕看大夫的,即使是王老夫人這樣厲害的人也不例外。 可蘭因原本就覺得她前世死因奇怪,這會自然態(tài)度堅決。 祖孫倆對視著,誰也不肯讓誰,也難為王老夫人在王家說一不二,如今卻在自己這個外孫女面前敗下陣來,她無奈道:“罷了罷了,你要請就請吧?!闭f著還沒好氣地刮了下她的鼻子,“真是長大了,知道做外祖母的主了?!?/br> 卻也沒有不高興。 …… 回到家。 蘭因便立刻讓單喜去松鶴堂請她從前常診脈的石大夫。 “老夫人沒事,就是這陣子沒歇息好,氣血有些虛,等休息一陣就好了。”石大夫診完脈后說道。 蘭因還未說話,王老夫人便開了口,仍是嗔笑的語氣,“我說沒事吧,你這孩子非要請大夫。” 石大夫和蘭因關(guān)系熟稔,這會便笑著說道:“顧老板也是關(guān)心您,老人家可不能諱疾忌醫(yī),有事咱們就好好看,沒事您也只當(dāng)請個平安脈?!?/br> 他和王老夫人說了幾句平日吃補(bǔ)的事,便打算離開了,卻聽蘭因說,“我送您出去?!?/br> 原本想送人的停云止步,石大夫也略帶驚訝的朝蘭因看了一眼,出了門,他便問蘭因,“顧老板可是有話要問老朽?” 蘭因也沒與他客套,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枺巴庾婺傅纳眢w真的沒事嗎?” 石大夫平日出入各個勛貴府邸,那些陰私腌臜的事自是看得多了,知道蘭因問的是什么,他沉吟一會方才說,“按照老朽的醫(yī)術(shù),的確是沒有察覺到老夫人有什么不對,不過您若不放心也可以再請幾個大夫看看?!?/br> 石大夫的醫(yī)術(shù)在汴京城已經(jīng)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若要比他好,那就只能請宮里的太醫(yī)了。 可先不說她這個身份沒資格請來太醫(yī),便是請了,貿(mào)貿(mào)然給外祖母看,只怕外祖母免不了多想。前世的事究竟如何尚未得知,她也不想讓外祖母擔(dān)心,把心思暫時按捺到了心底,蘭因稍稍定了下心神方才與石大夫說道,“今日勞您走一趟了?!?/br> 從紅杏手中拿過早已準(zhǔn)備好的封紅親自遞給人,又讓人把他送出去。 她又在門口站了一會方才進(jìn)屋。 * 這天晚上。 在齊府吃完晚膳,兩個老太太留在屋子里商議他們的婚事,蘭因便跟齊豫白在院子里散步。如今他們關(guān)系已經(jīng)公開,雖然還未定親,倒也無需避著人,等走到無人的地方,齊豫白便又神色自然地牽住了蘭因的手。 “在想什么?” 先前吃飯的時候,他就察覺到她今日不對勁了,只是那會兩個老人家還在,他怕她們擔(dān)心,也就沒問。 蘭因也沒瞞他,和他說了外祖母的事。 “是有些奇怪,她去世前半年,我路過金陵的時候還去過王家,那會她老人家看著也并無什么大礙,席間她還喝了幾盞熱酒?!饼R豫白知她在這世上最關(guān)心的便是她這外祖母,沉吟后說,“回頭我去趟太醫(yī)院,請人幫忙過來看下?!?/br> “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能請?zhí)t(yī)給外祖母診脈,自是再好不過,可他們畢竟是給天家看病的人,怎么能隨意給外人診治?除非天家授意,或是位高權(quán)重。 “別擔(dān)心。” 齊豫白動作輕柔地去撫平她眉間的褶皺,出口時仍是讓人安心的一句,“我會處理好的?!?/br> 蘭因從前并不習(xí)慣把決定權(quán)或者掌控權(quán)放在別人手中,這會讓她沒有安全感,可和齊豫白相處久了,竟也習(xí)慣被他保護(hù),他說沒事,讓她別擔(dān)心,她也就真的放下心。 沒再說什么,她只是伸手環(huán)住他的腰,把頭埋在了他的懷中。 直到這個時候,她一整日的疲累才終于得以放松。 齊豫白任她抱著,也沒做什么,只是一手虛搭在她的腰上,一手輕輕撫著她的頭發(fā),一會后,忽然又聽蘭因說道:“還有一件事?!?/br> “嗯?”齊豫白低眉看她,“什么?” 蘭因把今日王氏的不對勁與人說了一遭,說完,蹙眉,“我總覺得她像是知道了什么,但又不像是和我們一樣?!?/br> 對于這件事情,齊豫白也有些驚訝,他沉吟半晌后說,“這世上機(jī)緣萬千,我曾見書中說有人能夢到前世之事,甚至有人從一出生就背負(fù)先知,或許是她冥冥之中得了先知吧?!?/br> 他對王氏如何并不關(guān)心,仍撫著蘭因的秀發(fā)問她,“你是怎么想的?” 蘭因語氣淡淡,“她如何是她的事,我只希望她不要來打擾我如今的平靜生活?!闭f到這,她忽然又抿了下唇,猶豫一會方才仰頭問齊豫白,“你會不會覺得我這樣很壞?” “不會。” 夜空之下,齊豫白直視著蘭因,他的臉龐被燈火籠了一層溫潤的光暈,而他眉眼溫柔,捧著蘭因的臉,摩挲著她的臉頰與她說,“我的因因是這世上最好的姑娘?!?/br> 蘭因心里的那點(diǎn)不安忽然就沒了,她在這徐徐夜色下,看著齊豫白緩緩笑了起來。 第72章 花燈節(jié) 蕭業(yè)坐在二樓,看到了走在一起…… 城中一間破廟。 雪芽蜷縮著躺在茅草堆里, 她昨日被顧府家仆鞭笞三十后又被趕出了顧家,雖說顧情最終還是替她求了情,沒讓她被人牙子賣掉,還給了她一筆銀錢應(yīng)允她等過陣子母親消氣了便把她接回家中。 可她一個小姑娘, 那沒留手的三十鞭子足以讓她沒了半條命, 蘇mama又不準(zhǔn)別人送她離開, 顧情給她的那點(diǎn)銀錢, 在她走出巷子時就被人偷光了。 她一瘸一拐折回到顧府,門房下人卻直接拿掃帚趕她。 見不到顧情, 雪芽只能被迫流落到這破廟,身上的傷還沒好,又兩天一夜沒進(jìn)食了, 她又疼又餓,可她心里還揣著一份希望,今早一個小孩來這玩,她拉住她讓她給留綠傳信。 留綠是顧府的丫鬟,這陣子被派到顧情身邊伺候。 雪芽知道貿(mào)然見主子肯定見不到,便讓小丫頭給留綠傳信,讓留綠和顧情說她在破廟等她, 還應(yīng)允留綠等以后回去一定會在主子面前替她美言,把她抬為大丫鬟,又哄那個小丫頭等她回到顧府就給她買一堆糖吃。 小丫頭屁顛屁顛去了, 先前也給她回了信說是已經(jīng)把消息遞過去了。 “等我回去再收拾你們!” 陰沉幽暗的破廟里, 雪芽躺在茅草堆里沉著臉咬牙切齒, 才說完卻又哎呦哎呦喊起疼來。 她篤定顧情會來找她,即便她來不了也一定會派人給她送東西,這幾年她們主仆相依為命, 可以說整個顧家除了侯夫人,她就是顧情最信任也最依賴的人,哪想到整整兩天過去了,顧情那邊卻是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雪芽心中的那點(diǎn)希望終于一點(diǎn)點(diǎn)變成絕望,可她還是不肯相信顧情就這么拋棄她了。 翌日正是汴京一年一度的花燈節(jié)。 雪芽被饑餓和疼痛折騰醒來,眼看外面天光大開,她咬著牙從茅草堆里坐了起來。 她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了! 她掙扎著走出破廟,才走到街上就見兩邊人紛紛捂著鼻子后退,眼中也有未曾遮掩的嫌惡,雪芽順著他們的視線朝自己看去,身上那件衣裳滿是污泥和血痕,早已不能見人了,又因為昨夜下了雨,雨水順著破掉的瓦片砸進(jìn)破廟,她現(xiàn)在身上還混著泥水的腥臭。 自打跟著顧情進(jìn)了侯府之后,她就再未受過這樣的委屈。 如今,她心中羞憤交加,對蘇mama的仇恨更是達(dá)到了頂端,如果不是這個老虔婆,她何至于此!雙手緊捏成拳,她咬著牙頂著一堆人的注視往外走,幾乎是她走到哪,那些議論和譏嘲就跟到哪,雪芽頭也不敢抬,只能憑著記憶一路往前走,忽然被一道黑影遮住了身形,如今失去顧情的庇護(hù),她自然不能像從前那樣讓人滾,正想避開,可那黑影如影隨形,雪芽終于皺了眉,她抬頭,正想問人想做什么。 卻瞧見一張熟悉的蒼白的臉。 那是一個十分俊美的男子,只是眉眼陰柔,像是在黑暗中生活了太久,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陰森。他一身白衣,頭戴黑色帷帽,手里抱著一把長劍,看著雪芽扯唇一笑,明明是很好看的一張臉,卻猶如毒蛇一般讓雪芽害怕,想到過往那些可怕的記憶,雪芽小臉發(fā)白,一點(diǎn)點(diǎn)往后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