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朝開貓咖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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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江湖術(shù)士 杜子規(guī)能成為杜永昌最寵愛的兒子,并不僅僅是因?yàn)樗嵌庞啦溺蹆骸?/br> 還因?yàn)樗投庞啦粯?,是個不信鬼神的人。 杜永昌少時流離失所,從軍后一路咬著牙拼殺,踩著累累尸骨才有了今日之地位。 他既不信鬼神,也不信報應(yīng)。 金窩窩里出生的杜子規(guī)與他如出一轍。 杜子規(guī)就像一個更小的他,受得起更好的教育,也擁有更高的起點(diǎn)。那是杜永昌奢望的人生,是杜永康期待的愛子。 可現(xiàn)在這個兒子,卻儀態(tài)盡失地喊著“有鬼”沖了過來。 杜永昌看得眉頭直皺:“攔下小郎君!” 長隨們一擁而上,把杜子規(guī)扶到一旁的坐塌上坐下。杜子規(guī)剛一落座,就一個哆嗦:“她在,她還在——!” “小郎君被魘著了?!倍庞啦溃叭フ埓蠓騺??!?/br> 杜子規(guī)猛地抓住杜永昌的衣袖,咬牙道:“都下去!” 他發(fā)了話,眾人猶猶豫豫看向杜永昌。杜永昌揮揮手,眾人齊齊退出。 屋內(nèi)只余下了父子兩,杜子規(guī)才驚惶地說:“爹爹,不是夢。她一直都在,她現(xiàn)在都在?!?/br> “子規(guī),你在講什么胡話!”杜永昌道。 杜子規(guī)指了指耳朵:“我能聽見她說話,爹爹聽不見嗎?” “什么……” “呼——”杜永昌的耳朵突然感到了一陣微風(fēng),“這位大人不喜奴家,奴家好傷心啊?!?/br> 杜永昌猛一轉(zhuǎn)身,書房內(nèi)空空蕩蕩,再無他人。 “嘻嘻?!绷硪粋€耳朵又被吹了口氣,“大人是在找奴家嗎?” 一陣陣雞皮疙瘩自尾椎骨爬滿全身。 杜永昌汗毛直立看向杜子規(guī):“你今日都做了些什么,與我細(xì)說?!?/br> “我只是見爹爹一直想要那貓咖,就點(diǎn)了一隊人馬隨我同去。此世間哪有精怪,無非是江湖浪人弄虛作假的手段?!倍抛右?guī)說,“然后……我被迷暈了。” 那霧氣里有一股怪味,杜子規(guī)醒來便想,那應(yīng)當(dāng)是某種迷藥。江湖騙子們善用稀奇古怪的手段以掩蓋自己的真實(shí)目的。 可沒等他想出個頭緒,耳朵便被吹了口氣。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對他說:“大人都不看奴家一眼嗎?” 這是個除了他誰都聽不見的聲音。 那聲音或遠(yuǎn)或近,對著他的屋子,他的功課一通點(diǎn)評,他快被吵瘋了,可除了他誰都聽不見! 可若說下午只是吵,到了晚間,事情就變得可怕了起來。 那聲音試圖顯形。 白色的、縹緲的影子在他的院子里亂走。被燭火燈光一照,甚至試圖上別人的身。 杜子規(guī)一開始還沉得住氣,畢竟那影子只能在院里顯形。 直到他熄燈想要入睡,被窩中的小腿卻感到了一陣風(fēng),似乎是有什么東西,順著他的腿,緩緩?fù)吓馈?/br> 他一睜眼,那白色的影子就趴在自己身上! 過長的頭發(fā)隨意披散下來,一張臉沒有五官,卻能聽見它在笑。 “大人,你要抓奴家?” 杜子規(guī)驚慌失措地翻身下床,往屋外跑去??赡侨擞皡s先一步到了門口。 它變得那么高大,整個身軀堵住了門,一個腦袋彎彎曲曲地頂在門框上,腦袋倒轉(zhuǎn)地看著杜子規(guī):“大人,你要去哪里?” 杜子規(guī)終于承受不住,尖叫著沖了出去。 杜永昌聽罷,雙眼怒火熊熊,對門外長隨吩咐道:“將小郎君院里的人都拘來!” 隨后便是一整夜的雞飛狗跳。 顧長安隨手拉掉這一段的進(jìn)度條,心滿意足地在空中抓了一把。 一個小小的黑點(diǎn)便出現(xiàn)在了他的掌心。 萬界互聯(lián)附贈的納米直播鏡頭著實(shí)好用。與其說這是個鏡頭,不如說這是個納米級的無人機(jī)。 可錄、可播、可全息投影,多好用啊。 “你這是在做什么喵?”尺玉看著顧長安,有些不解。 “既然都在喊我妖怪,那我不如把這個稱呼給坐實(shí)了?!鳖欓L安垂眸摸了摸膝頭上端坐的小警長。 “可是……”尺玉想了想,“你不是不喜歡嗎?” “相比之下,我更討厭有人打上門來欺負(fù)我。”顧長安笑了笑,“我可沒受過這種委屈啊。” “先前是我想差了。既然得不到尊重,那不如得到恐懼。與其等人隔三差五的打上門,不如先給他們看看得罪我的下場?!鳖欓L安悠閑自在地給小貓咪解惑,“怕了,自然也就敬了。” 他的劉海垂了下來,遮住了一點(diǎn)眉眼??床磺逅谋砬?,冷意卻從渾身散發(fā)了出來。 尺玉一直以為,他是個好脾氣的溫吞人。生著病,也就習(xí)慣了對萬事萬物保持平常心??涩F(xiàn)在看來,也并非如此。 跟著杜家父子倆的納米鏡頭,顧長安一直沒收回來。 他下指令隨心得很,偶爾幾天沒有一個指令,讓人覺得“鬼”已經(jīng)消停了,偶爾整夜整夜在杜府亂飛。 杜指揮府鬧鬼的傳聞漸漸壓不住了。 有說是杜指揮使得罪了貓妖,被妖怪手下的貓們鬧上門的。也有說杜指揮使殺孽太重,刀下怨魂向閻羅伸冤,得以還陽索命的。 當(dāng)然也有說,是杜指揮使一家子占地害死的人家來討命了。沒見鬧的都是女鬼么? 杜家的長隨請遍了城中的大夫,又遣人往蘇州府去延請那邊的名醫(yī)。求醫(yī)問藥還不夠,還日夜上靈隱寺,想請寺中清修的住持下山降妖。 可那住持卻只留下了一句“解鈴還須系鈴人”,連面都未露一面。 氣得杜永昌在家砸了屋子:“怕是那禿驢自己沒本事才不敢來!” 他這段時日哪兒哪兒都不順心,睡不敢睡,吃不敢吃,整個人被折騰瘦了一大圈。眼底烏青的眼袋恨不得掉到嘴巴邊,一眼看去,竟是蒼老了十歲不止。 “爹爹。”杜永昌的大兒子在一旁勸到,“我這些日子細(xì)細(xì)想來,此禍皆是起自弟弟擾了那有間貓咖的清凈。不若……便讓弟弟帶禮,去請那貓咖掌柜來瞧一瞧?!?/br> “那是你嫡親的弟弟!”杜永昌怒喝,“你別想以此作踐他!滾出去!” 瓷碗擦著大兒子的肩膀落地,發(fā)出一陣脆響。 杜永昌聽著都頭疼。 大兒子不成器,成器的小兒子又快瘋了。 杜永昌甚至恨不得這真是鬧鬼,要索命盡管來! 他一個活人還怕這些死人不成?能殺他們一次,就能殺他們第二次! 搞這種鈍刀子割rou的法子,只能說明那幕后之人沒有要他命的本事。等他查出來…… 杜永昌越想越氣,氣得腦袋都有些昏沉沉。 這段時日下來,他也摸索到一些規(guī)律。那鬼怕陽光,白日里通常不敢出來?,F(xiàn)在日光正隆,恰合睡覺。 他點(diǎn)燃安魂香,拿著薄被,要去院中睡上一覺。 陽光籠罩著他,幾乎是一閉眼,杜永昌就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跪在公堂之上。 主位上的人朱冠垂旒,看不清面目。見他醒來,威嚴(yán)地聲音便從四面八方傳來—— “杜永昌,洪武七年生人。洪武二十一年改軍籍。” “洪武三十年,娶蜀地陳氏女娟為妻?!?/br> “……永樂十三年,得子杜子規(guī)?!?/br> 杜永昌冷汗頓時下來了,那主位上的人,竟在細(xì)數(shù)他的生平。 “永樂二年,為求升遷,賂銀萬兩;十三年,為賀得子,受臟八十萬?!?/br> “恣肆貪yin、強(qiáng)占民財、納賄受賂、縱兇殺人?!?/br> “依天地律令,當(dāng)下第四層孽鏡地獄、第六層銅柱地獄、第九層油鍋地獄……” 杜永昌仰頭再看,那旒冠之上的牌匾,竟上書“明鏡高懸”四字。 這是什么人!竟敢審判他! “……刑合計億三千七百又六十三年!” 旒冠之下的人抬起臉,露出一雙湛藍(lán)的眼睛。 第17章 登門道歉 杜永昌猛地睜開眼。 天上太陽還明晃晃的掛著,他卻硬生生被照出了一身的冷汗。 身體被刀刮箭扎油炸的感覺是那么的清晰,皮膚火燒火燎,連衣服的碰觸都那么難以忍受。 分明是做夢,卻好似當(dāng)真去地府受了一回極刑。只是坐起身這樣簡單的動作,衣衫竟被汗沾透了。 杜永昌恨得咬牙切齒。真是好手段啊,真當(dāng)他杜永昌瞎了,才會認(rèn)不出那樣一雙眼睛! 湛藍(lán)的、冰冷的,老虎一樣的眼睛! “爹爹,此禍皆是起自弟弟擾了那有間貓咖的清凈。” 杜永昌不由得想起大兒子的話來。 若說那貓咖老板是個江湖騙子慣會裝神弄鬼,倒也不無可能??扇羰沁B他的一只白皮子大蟲都會裝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