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朝開貓咖 第1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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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知府回去與你說啦?” 蒯祥心中有些委屈,他垂頭喪氣地說:“我是做了什么讓郎君不喜?為何偏要避開我。” 顧長安哭笑不得:“沒有的事。我只是確實還未想好今年要做些什么,想到你也快歸京了。才說等那時候再說?!?/br> 蒯祥還是很委屈,他又問:“那郎君對我有何要求?” “這或許會令你為難?!鳖欓L安輕聲道,“我想請你收些女弟子。若是家傳手藝,不方便給外人,便是教授你的姐妹,你的女兒也都使得。” “……” 蒯祥沉默了下來。 這確實是一個會令他為難的要求。他家手藝從來傳男不傳女,便是他父親也說,女人不知木性,做不好木工活。他家中的姐妹,也沒人學(xué)這個。 可是…… “我愿意試試?!必嵯榈?,“郎君既有這想法,我就愿意去試試?!?/br> 這些時日,他與繡娘織娘一起摸索過紡織機的改造。也與各路女醫(yī)一起造過提純瓶。他知道他爹的有些說法是站不住腳的。 “我愿意試試。”蒯祥堅定道,“郎君曾經(jīng)說過,天地有陰陽之分,技法無男女之別。此技法既是為人而生,那是什么人學(xué)都無所謂。我已娶妻,若日后有幸生女,也愿意將技法傳給她?!?/br> 顧長安溫和地看著他:“好。我相信你?!?/br> 蒯祥抿嘴笑了笑,又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先回去了,您若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一定要與我說?!?/br> “好,不會和你客氣的?!?/br> 眼見夜市已經(jīng)熱鬧起來,蒯祥就告了辭。 他推開門,又止了步子:“哦對了,顧郎君,近日天氣反復(fù)無常,你要注意著,莫要病了?!?/br> “你們官窯許多人病了嗎?”顧長安問他。 蒯祥點點頭:“這般氣候,我從京城來,到也不覺得有什么。但土生土長的杭州百姓大抵都沒受過這等大雪天。近日不少人都病倒了?!?/br> 顧長安想了想,覺得這倒也不奇怪。 外間還冷著,官窯里幾個火爐一燒,哪里都是最悶熱的。 特別是這個時代里許多百姓的身體都算不上健康,營養(yǎng)也不全面。匠人們進進出出,從悶熱的室內(nèi)再到寒冷的室外,幾次下來確實容易病倒。 “我知曉了。倒是你得多注意著?!鳖欓L安想了想,又說,“讓匠人們把冬日里御寒的面巾戴上吧。當(dāng)心過了病氣?!?/br> “好?!必嵯楣肮笆?,這次是真的走了。 蒯祥這話倒是提醒了顧長安。 最近氣候變化,溫度也有些跌宕。一個不注意就容易受涼感冒,拖著不管,很可能變作季節(jié)性流感。 既然已經(jīng)春末,不如組織一次義診,也好提前做個防范。 杭州府對于義診已經(jīng)有了十足的經(jīng)驗。 而且前、后兩位的指揮使,先前都給馬儀來了消息,說是通過望遠(yuǎn)鏡,觀察到了一批正在往杭州府來的流民。 剛剛過去的冬日太過可怕,尚活著的流民也不再堅持躲藏流浪,而是打算找個好一點的府城安頓下來。 這般一想,杭州府就進入了他們的視野。 馬儀估計這一批流民的數(shù)量絕對少不了,已經(jīng)急忙忙地開始在城外修筑臨時的流民安置所。 而城內(nèi)流民安置所里的居民也暫且留在了城內(nèi),馬儀沒急著讓他們回去。 他早先去流民村看過。流民們的房子修筑得都很匆忙,在這場大雪里,有些土坯房已經(jīng)被壓塌了,還有一些雖然沒塌,但顯而易見的并不能越冬。 杭州府還算富庶,左右要修筑臨時安置所,不若便一起將之修筑了。流民們銀子不夠,便以工抵債也使得。 一時間,城內(nèi)外的建設(shè)工作都開展得熱熱鬧鬧。 義診的位置,也慣例選在的流民安置所。 天亮?xí)r,流民們都離開安置所去了城外,或是修筑臨時安置所,或是去春耕翻田。 到了夜間,義診的大夫們也離開了,流民們則忙完一天的工作,恰好回來。 倒也誰都不耽誤誰。 此次義診報名的醫(yī)館依然不少,富戶們也舍得出錢出銀子。 衙役們熟練的搭起棚子,百姓們就排開了長隊。 隊伍里咳嗽的人不少,一搭脈就是熟悉的病癥。 “傷寒了,不嚴(yán)重。”一個大夫一邊寫著醫(yī)方一邊道,“去旁邊找藥童拿藥,煎熬兩天也就見好了?!?/br> “只是傷寒,莫慌莫慌。貓老爺?shù)乃己冗^吧?這病癥不害命,拿了藥喝了就好了啊。去旁邊吧,下一個!” 一個小童在旁邊來來回回繞著圈的踱步許久,才咬咬牙走了上去:“先生,藥館里收到盛家的來信了。” 那大夫頭也不抬:“我回去再看。” “可是、可是……”小童左右看了看,等眼前那病人走開,才附耳上前說,“好似是有個疑難病癥,在蘇州府里傳開了……” 第151章 【二更】事已至此,悲急無用。 蘇州府盛家。 guntang的水蒸氣溢滿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有身穿圍裙的小童揮著手,不停道:“門窗都開開了,大奶奶說了要通風(fēng), 不能讓病人在密不透風(fēng)的屋子里?!?/br> 屋子里, 另一個小童喊道:“那病人本就寒癥入體,這般一來病情加重了又怎么辦?” “多加炭盆, 多加被子!”那圍裙小童果斷道, “再用蒸汽把屋子里蒸蒸。都記住了啊?!?/br> 她指揮完畢,見這個專門騰出來的偏院中已經(jīng)無什么事可做,才快步跑回藥堂中:“大奶奶,都弄好了。” 盛三娘點點頭,看了她一眼,立刻道:“去把面巾戴上, 記得用流水凈手。做完了去找況知府, 與他說我們府中還要買些炭?!?/br> “好咧?!蹦菄剐⊥B忙退下, 從袖袋中掏出一個面巾戴好,剛要往知府府衙去, 就見有一個眼熟衙役, 遠(yuǎn)遠(yuǎn)地朝她招了招手。 “盛家的, 我來給你們送炭!”那衙役喊。 “哎!”圍裙小童連忙道,“你與我來!” 那小童跑了兩步,又止了步, 回頭點了兩名伙計:“你們?nèi)?,幫兵爺壓炭。?/br> 伙計連忙跑上前。 “況知府尋思著你家要用, 便點了些出來。若是不夠便去府衙找我?!蹦茄靡鄣? “況知府還說讓你們別急, 他已經(jīng)寫信去杭州府求援了?!?/br> 圍裙小童一聽, 連忙說:“我家大奶奶好像也寫信去杭州了,只是還沒信呢。” “哪能那么快呢,走水路還要一日夜。且等等吧?!蹦茄靡壅f完,又看了看他們幾個,“你說這面巾……我是不是也得戴著?” “戴著吧?!眹剐⊥麛嗟?,“這是那杭州府的貓老爺,教我們大奶奶的咧?!?/br> 一聽是貓老爺說的,那可不得了了! 衙役連忙道:“我回去便告訴況知府,讓所有人都戴上!” 他們蘇州府這病確實起得也有些蹊蹺,多聽聽貓老爺?shù)脑挘倸w是好的。 等炭火卸完了,那衙役又湊到小身邊去,左右張望后壓低聲音道:“這病癥,你家老爺大奶奶,可有什么說法沒有?” “那可不能亂說的。”圍裙小童說,“總歸我們徐家在想辦法就是了?!?/br> 不僅僅是徐家,便是盛家也在想辦法。 藥堂里,盛九娘帶著盛家的醫(yī)案,正與盛三娘討論病情。 “起得太急了。一夜之間就高熱咯血,這癥狀不正常。”盛九娘說,“家中按照痰熱內(nèi)阻的法子清氣化痰,能有所控制,但效果不佳。” “可有方子?”盛三娘連忙問。 “便是用的清氣化痰的方子,你曉得的,以黃芩為君藥,陳皮為臣藥的那一方。”盛九娘道。 “黃芩、陳皮、枳實、半夏……”盛三娘飛速道出藥方,“可對?” “是這個!”盛九娘說,“jiejie,這怎么辦呀!” “別急,你先把徐家的醫(yī)案拿回去。兩相對比,看看爺爺奶奶怎么說。”盛三娘說,“我這邊也要請教一下老太爺。此病來得太急,你我兩家,都要做好準(zhǔn)備?!?/br> 她話音一落,盛九娘眼中就起了淚水:“jiejie,難道真的……” “九娘!鎮(zhèn)靜!”盛三娘厲喝一聲,“九娘,你要記住。我們是醫(yī)者。醫(yī)者,便不能瞻前顧后、自慮吉兇!你得撐住了九娘,還有那么多百姓在等我們兩家拿主意?!?/br> 盛九娘一抹眼淚:“我知道的jiejie,我只是……”她吸了吸鼻子:“我不怕。jiejie你把醫(yī)案給我,我?guī)Щ丶胰ァ!?/br> 盛三娘點點頭,將醫(yī)案交給她??粗鴐eimei遠(yuǎn)去了,才拿著盛家的醫(yī)案去尋家中其他人。 她進了內(nèi)院,徐和曲連忙迎了上來:“九meimei怎么說?” 盛三娘將醫(yī)案交給他,神色頗為凝重:“你瞧瞧這醫(yī)案。這一遭……恐怕真的不好了。” 徐和曲看著醫(yī)案,腳步匆匆地跟著她往內(nèi)堂走。 徐家老太爺與徐家老爺都在內(nèi)堂中,見他倆來了,連忙喚人。 徐和曲幾步上前:“爺爺,爹,你們看看盛家的醫(yī)案。” “清氣化痰的方子竟也無用么?”徐老爺不住地捋著胡須,“貓老爺說,炎癥多帶來高熱,可這……” “爹爹,不僅僅是清氣化痰無用。我們家的麻黃湯也沒用。”盛三娘打斷他的話道,“病人起先是急癥起高熱,而后會起寒顫。有胸痛、咳嗽、咯血等癥狀。此癥用麻黃湯應(yīng)當(dāng)有用,但病人服下的反應(yīng),卻與清氣化痰方很相似?!?/br> 堂中幾人面面相覷。 徐老太爺緩緩道:“麻黃發(fā)汗,杏仁定喘咳,甘草緩急癥。此主證,卻是合麻黃湯的藥性。為何會無用?脈象如何?” “脈象浮緊,舌苔薄白?!毙旌颓B忙道。 徐老爺手一抖,揪掉了自己的一根胡子:“可給患者開過大青龍湯?” 大青龍湯乃是一味熱癥與寒癥皆適用的藥方,可發(fā)汗、清熱。在發(fā)病的第一日使用,極為有效。 “效果有限。”盛三娘低聲說。 徐老太爺沉吟許久:“麻黃湯連用三天,若高熱不退,便換做小柴胡并生石膏湯,使之強行發(fā)汗卻熱。再以人參、甘草補氣益中,先試幾日?!?/br> “好,我馬上去安排?!毙旌颓B忙道。 徐老太爺頷首,又看向盛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