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替身日常 第3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把心上人煉成丹之后、枕邊呢喃、我給反派當(dāng)爸爸[娛樂圈]、炮灰假少爺在線養(yǎng)崽(穿越)、聽話(作者:書魚魚)、渣了道侶以后我重生了、我以為我是綠茶小作精、別人科舉我科學(xué)、sao冷大神的網(wǎng)戀掉馬日常、男神被快穿拆壞了
她的愛意是那樣的直白、不加掩飾,于沈逸而言就像他人生中最明亮最璀璨的那顆星星,早就投入了他的心河,泛起陣陣綺麗的漣漪。 可是崔神醫(yī)說,他活不過二十歲,沈逸不想耽誤沈虞,于是一直拒絕。 直到他十九歲那一年,崔神醫(yī)忽然給他來信,說自己在西域找到了一種奇草,煉制成的藥丸可以修復(fù)沈逸日漸衰竭的心脈,并給他寄來了一小瓶試用。 沈逸服用之后,果然產(chǎn)生了奇效,以往他每到雨夜便會心如火燒,疼痛難耐,服下那藥之后,恰逢梅雨季節(jié),心脈之痛竟然紓解了大半。 也是在這之后,沈逸才鼓起勇氣,接受了沈虞的表白。 他幻想著兩個人能長長久久,他雖然服下藥之后依舊壽數(shù)難永,可是沈虞教會了他如何去愛,令他無比的貪戀這人世間的每一寸溫暖繁華。 他多么自私,自私的愛著沈虞,因?yàn)樗f哪怕他第二天就會死去,可是只要此刻兩人傾心相許,她就不會后悔。 但他終究失約了,崔神醫(yī)在送藥返途中出事身故,掉落懸崖粉身碎骨,那瓶救命藥也碎成了齏粉。 因?yàn)檫@藥的方子需要西域一種極其稀有的藥引青黛花,此花三年方開一次,且必須以鮮花花瓣入藥方成藥引,崔神醫(yī)采摘青黛花的那一年正恰逢青黛花剛剛開敗。 可沈逸已經(jīng)沒有第二個三年了。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沈逸枯坐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他不得不下了一個殘忍的決定。 他故意對沈虞冷淡,并借口將沈虞支走,當(dāng)沈虞回來時(shí),看到的是沈逸和另一位年輕女子的新婚之禮。 那女子喚作文娘,原也是落魄的大家閨秀,性格溫婉,女紅針黹、琴棋書畫都頗為精通,借住在云臺山,與沈逸和沈虞比鄰而居,沈虞識得她,素日里關(guān)系也十分要好。 可沒想到一轉(zhuǎn)眼,她便要和她最愛的人永結(jié)同心了。 那是一個雨夜,阿槿一直記得。 那一夜,回來的沈虞驚見文娘和公子的婚禮,公子為了趕走沈虞,說了不少重話,沈虞一時(shí)難以接受,不久前還與她海誓山盟的愛人竟然在短短數(shù)月之內(nèi)便變了心娶了旁人,哭著冒雨跑下了山…… “從此之后你便再也沒有見過他,因?yàn)闆]有見到他的最后一面,因?yàn)槟阒罆r(shí)一定帶著對你無盡的思念與孤獨(dú),因?yàn)槟愫拮约耗菚r(shí)年少沖動沒有選擇去信任他,所以你把自己所有的愧疚都轉(zhuǎn)移到了李循的身上,你明明知道那時(shí)公子只是想要趕走你說的氣話,卻還是傾盡所有把自己偽裝成一個賢妻良母的模樣,可是你永遠(yuǎn)也變不成文娘!李循也不是公子!即便兩人那雙眼睛生得再像,他也不過是一個——替身!” 替身。 天邊一道驚雷忽地“轟隆隆”劈開了黑夜,窗外的一閃而過的白光映照在沈虞煞白的臉上。 字字誅心,錐心刺骨。 好一會兒,沈虞的淚水才怔怔地落了下來,她捂著臉痛苦地哭求:“阿槿,求你,求你不要再說了好不好?” “那你和我走好不好,離開那個王八蛋,”阿槿緩了語氣,輕輕撫著沈虞頭頂?shù)陌l(fā)旋兒,“我今日偷偷跟著周大人入宮,聽說了棲鳳閣發(fā)生的事……只可惜我當(dāng)時(shí)去晚了。” “李循不是你的良人,你不要為了那一份愧疚,把自己葬送在這吃人的衛(wèi)王府中?!?/br> “小魚,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我想喝酒?!鄙蛴萆裆秀钡氐?。 她輕輕扯了阿槿的衣角,像小時(shí)候那樣撒嬌,“阿槿jiejie,好不好?” 阿槿看著她那雙濕漉漉的杏眼,忽然覺得頭疼。 沈虞哪里都好,只有一點(diǎn),性子太倔。 她出門去找青竹要酒,青竹的神情就有些緊張,“那個,這么晚了喝酒……不大好吧?” “你去拿便是,我看著她?!卑㈤鹊穆曇舨蝗菥芙^。 青竹想開口反駁,在她威嚴(yán)的神情下還是慫了,“……好,我、我去?!?/br> 沈虞把窗屜支開,坐在窗臺上往口中里灌酒。 夜風(fēng)吹在她潮紅的臉上,她一會兒笑,一會兒哭,嘴巴含糊不清也不知是在笑什么,哭什么。 “少喝些?!卑㈤茸炖镎f著,自己也咕咚咚喝了好幾口。 小姑娘的小嘴就扁了扁,有些不大樂意地說:“知道了?!?/br> 轉(zhuǎn)過頭,怔怔地望著窗外淅瀝瀝的小雨和天邊的一輪明月。 也不知,他現(xiàn)在投胎去了哪里。 他一定已經(jīng)忘了她了吧。 忘記前世,忘記曾經(jīng)的歡愉,亦忘記了曾經(jīng)的苦痛…… 眼睛濕濕的,有淚水滴落在衣襟上,淚水混合著酒水,已分不清哪些是酒,哪些是淚。 “我知道,我這樣是不對的……” 直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沙啞著嗓子道:“我會離開他,但不是現(xiàn)在,我從不后悔嫁給他,這是我自己的選擇?!?/br> “祖父從小就教我做事要有始有終,我會幫他達(dá)成心愿,等到他不再需要我的時(shí)候,再離開。” 眼前變得有些花,對影成三人,月亮變得越來越模糊。 阿槿接住了差點(diǎn)從窗臺上掉下來的沈虞,輕聲道:“你醉了,差不多就行了,別再喝了。” “這里有沒有醒酒藥?” 沈虞沒有掙扎,她也覺得自己喝多了,頭暈。 明日還要面對那么一堆爛攤子,她若是睡到日上三竿,可沒人幫她去管。 “在鏡臺旁邊的那個梳妝奩里……” 具體是第幾層沈虞不記得了,便隨意報(bào)了個位置。 阿槿應(yīng)了一聲,扶著沈虞坐到一邊的小榻上,在梳妝奩里找到個了黑漆云紋的小匣子,從里頭倒出一顆丸子,去了隔壁的耳房用水化開。 回來的時(shí)候,沈虞現(xiàn)在才好像醉上頭了,從柜子里翻出沈逸送她的紫玉簫,在窗邊吹著那首《燕燕》。 曲調(diào)凄涼,欲語還休。 …… “如果有一天我成親了,你會來看我嗎?” “天涯海角,若我不死,必定去尋你?!?/br> “好,沈逸,請你一定不要忘記你今夜許下的誓言?!?/br> 新婚之夜,李循揭開她的禮扇,那雙熟悉的鳳眼令她恍惚以為他來尋她了。 她苦笑一聲,苦澀的淚水化作此刻的悔恨與痛,“哥哥,原來食言的那個人,一直都是我啊……” 她知道把李循當(dāng)做替身不對,也知道李循喜歡的不是她,她這般去卑微地去容忍他侍候他在旁人看來只是犯賤與不要臉,可她控制不住自己啊,因?yàn)橹挥辛粼谒磉?,看著他那雙酷似大哥的鳳眼,她才仿佛感覺到他其實(shí)從未離開過她,空虛的內(nèi)心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寧與滿足。 閉上眼睛,淚水滴落在簫身,簫聲哀怨凄涼,如泣如訴,聲聲訴情。 “世子妃……何時(shí)回來的?” 李循和衛(wèi)王出宮時(shí)天色就不大好,沒一會兒的功夫就下起了小雨。 李循剛回到瑯玕院準(zhǔn)備換衣服,就聽到窗外簌簌的雨聲中似是還夾雜著一陣簫聲。 這曲子,他聽沈虞吹過。 極盡哀怨與思念。 “不久前,”翠眉猶豫了一下,“適才奴婢出去,看見世子妃院里的青竹拎了好些酒回去……世子,您要不要,”翠眉本想問李循要不要過去,想了想,還是換了個說辭,“想來是世子妃這些時(shí)日累著了,心情不太好,借酒消愁。” 李循聽了后,沉默。 出宮之后,陳風(fēng)告訴了他沈虞沈婼在承天門口發(fā)生的事。 …… 這一次,是他對不住她,她心里一定難受壞了吧? 望著窗外那輪皎潔的圓月,聽著耳邊那哀怨的簫聲,心里忽然被塞進(jìn)去了什么似的,漲漲的熱熱的。 好像有顆種子在努力的破土而出,想要生根發(fā)芽。 他霍地起身,大步往盈月院走去。 身后,翠眉與陳風(fēng)對了一個眼神,兩人總算是,齊齊松了一口氣。 盈月院。 李循撐著傘走到臥房門口,聽到里面?zhèn)鱽硪魂噰聡碌目蘼暋?/br> 還有女子低低地,夾雜著無奈的安慰聲,“小魚,別哭了……” 這仿佛是個陌生的聲音。 李循皺著眉,“嘎吱”一聲將門推開。 屋里,那陌生聲音的主人便抬起了頭看向他。 不出所料,是張生面孔,只是這張面孔的主人對他的闖入仿佛有些驚訝,又十分的不悅,上下打量了他一瞬,眼睛忽地瞪大,“李……” “逸哥哥,你來啦!”麗嘉 沈虞一抬頭,一見是李循,杏眼頓時(shí)一亮,推開阿槿就撲進(jìn)了李循的懷里。 李循的懷抱溫暖而踏實(shí),還帶著淡淡的松柏香,那是沈逸身上的味道,沈虞貪戀地吸了吸鼻子,在他懷里蹭來蹭去,委屈巴巴道:“你終于來看我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原諒我了!” 李循挑起沈虞的下巴,四目相對,她那雙濕漉漉的杏眼忽地就紅了,“你不要再怨我了好不好,我再也不會惹你生氣了,你不要離開我……” 暖光的光暈下,她粉撲撲的一張小臉是那么的柔軟溫馴。 一瞬間,李循的心口像是被柔柔地撞了一下,緊繃的神情也在她撒嬌的聲音和動作中相繼崩塌。 “我……沒怨你。” 他抬手,粗糲的指尖抿去她眼角的晶瑩,聲音帶著他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溫柔。 “那你今天晚上,可不可以留下來陪我?”她破涕為笑,踮起腳尖,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紅著臉喃喃道:“我想你,我好想你……” “小魚!”阿槿驚了,伸手要去拉沈虞。 背后忽地伸出一只手來,將她拉了出去。 卻是青竹,青竹急道:“你做什么?世子爺冷了世子妃這么多天,現(xiàn)下兩個人好不容易要好了……你快別過去添亂!” 阿槿怒,伸手拍開青竹,欲要進(jìn)去。 “……吃酒了?” 屋里,李循抱著沈虞的細(xì)腰,指尖挑起她額間的一縷碎發(fā),聲音低低的帶著一絲沙啞。 “沒有,我沒有……” 沈虞覺得身體燥熱難耐,她嬌嫩的朱唇張了張,眼前的男人卻仿佛看不懂她意思似的,手指尖纏著她額前的那縷碎發(fā)繞啊繞,就是不進(jìn)行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