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替身日常 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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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就要給周讓跪下磕頭,周讓將他扶起來, “傻孩子, 六叔要你赴……赴湯蹈火做什么, 快起來?!?/br> 話說完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現(xiàn)在他可不就是叫人家赴湯蹈火? 不過這原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現(xiàn)在不說, 還是留著待會兒到了府里再說吧,畢竟他們小魚如今可是出落的仙姿玉貌,到時候也不怕這周三郎不答應(yīng)。 叔侄兩人又笑談了好一會兒,周讓便邀請周三郎去家中做客,周三郎欣然應(yīng)允。 周三郎上了馬車,手里還拎著整整裝滿了兩大瓷罐的糖桂花和一些雞鴨魚rou等物。 自周讓調(diào)任杭州之后,叔侄兩人亦有許久沒見過了,如今六叔家愈發(fā)氣派,官兒也愈做愈大,周三郎心中忐忑,生怕言語之間說了什么錯話做了什么錯事惹得自家這位六叔不快。 等了約莫一炷香也沒見周讓回來,本來兩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打道回府了,周讓那廂忽然又接了個緊急公務(wù),說是先去料理一二,去去就回,叫周三郎現(xiàn)在馬車上略等他片刻。 又一刻鐘,人卻是還沒回來。 周三郎尋思下去看看發(fā)生了何事,剛撩開幃簾,一股疾風(fēng)裹挾著殺意直直地就朝著他的臉撲過來。 “滾出來?!?/br> 一把繡春刀冰冷地抵在了他的脖頸上。 周三郎瞪直了眼。 “你、你們是誰?光天化日強(qiáng)搶民……” “嗤,”陳風(fēng)笑了一下,“小子,你看看這把刀再說話?!?/br> 周三郎斜著眼睛看了一眼刀身,短小微弧,材質(zhì)看不出來,但上頭泛著的寒光亮得他眼睛打晃,只覺天旋地轉(zhuǎn),頓時腿一軟,跪倒在地上。 陳風(fēng)按著他的頭,另外兩個錦衣衛(wèi)壓制著他的胳膊,周三郎一動不敢動,遠(yuǎn)遠(yuǎn)看見有個人自巷口停下,松了馬韁下來。 他身著一件淡青色團(tuán)花如意錦緞長袍,腰間佩玉飾金,系著一條月白色繡金腰帶,足蹬同色軟緞方頭鞋,分明是一身標(biāo)準(zhǔn)的儒生打扮,卻神色淡漠,眉眼間的冷厲之色如雪虐風(fēng)饕般叫人看了五臟六腑都禁不住上下移動顫抖。 李循負(fù)手慢慢踱步到周三郎面前,輕蔑地上下打量著他,帝王的威儀說不出的肅穆壓抑。 片刻后,他那雙漂亮的鳳眼一瞇,揚(yáng)起馬鞭將周三郎的下巴抵起來,寒聲道:“連魏恒都不如,周讓的眼睛是越來越瞎了。” 頓了頓,又臉色微沉地問:“漂亮嗎?” 陳風(fēng)憐憫地看了一眼快要暈倒的周三郎,可憐的周三郎快要嚇壞了,紅著臉哆哆嗦嗦地道:“郎君……郎君,小人家世清白,是、是正經(jīng)人家,不、不是青樓楚館的小、小……” 陳風(fēng)輕咳一聲,湊過去道:“殿下,人還沒見呢?!?/br> 李循“哦”了一聲,“若見著了,便剜你的狗眼,今日算你走運(yùn)?!?/br> 什么東西,還當(dāng)他有龍陽斷袖之癖?就算有,孤也不會找你這樣的! “將他從哪兒來的送回哪兒去?!?/br> 陳風(fēng)招呼了一個錦衣衛(wèi),囑咐道。 錦衣衛(wèi)領(lǐng)命,堵了周三郎的嘴巴,轉(zhuǎn)身人就沒了影兒。 * 卻說周讓那廂好容易將事情簡單的料理完畢,便抖了抖袍角飛快地出得門去。 “賢侄啊……” 到了門口的馬車前將幃簾一撩,登時人都愣住了,“人呢?” 馬車?yán)锟諢o一物,竟是干凈的連根頭發(fā)絲都沒剩下,連周三郎來時提溜的那一只裝滿了雞鴨魚rou和糖桂花的大包袱都不翼而飛。 只余下一只字條,打開看上頭寫著—— “六叔,家中有急事,侄兒先行回去,來日再得空再敘?!?/br> 周讓面色鐵青。 * 周夫人領(lǐng)著精心打扮過的沈虞在府中等了許久都沒見到人,等到的卻是一臉怒氣的周讓。 “人呢?” 周夫人見周讓空著手回來,忙問。 周讓坐下咕咚咚地灌了兩大碗茶,方才沉聲道:“說是家里有急事,走了,連帶回來的東西都沒留下,也不知是家中當(dāng)真有急事還是旁的?!?/br> 周夫人想到家中膳房突然多出來的三大箱血燕,沉默下來。 “小魚呢?” “我見等不到你人,就先讓音兒陪她回去了。” 周讓又灌了一盞茶,嘆氣道:“我看只能是魏恒了,我這就寫信給他遞個帖子讓他來府上一趟。” “不行!”周夫人立馬否決。誰都可以,就他不行??! 周讓心急如焚,說道:“之前你便不成,到底是哪里不成,你倒是嘴上說出個數(shù)兒啊,趁著那位最近忙,我們趕緊將事情給定下來,省得夜長夢多?!?/br> 周夫人捏了捏眉心,將上晌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他,“……我看三郎那事,八成也是他干的,他這擺明了是不要我們將小魚嫁出去,你說可怎么辦才好?” “那我更應(yīng)該去尋魏恒了,他素來不畏權(quán)貴,最合適不過,你這會兒可不能再攔著我了。” 周夫人深覺著無奈,“你呀你,可恨是同你那好兒子一般是個榆木腦袋!”湊過去對他耳語幾句。 周讓聽完后瞪大眼睛,嘴巴都合不上。 …… 夫妻兩人為了沈虞的終身大事險些愁白了頭發(fā),沈虞那廂卻是絲毫不知。 她偷偷打發(fā)了府中的小廝替她將李循贈的簪子送到驛館去,哪知小廝回來的時候不光簪子沒還回去,還帶了一隊(duì)衛(wèi)士一箱一箱的往屋里抬東西,說是那驛館里頭的衛(wèi)士硬塞給他的,邊說話時還邊摸著腰間的彎刀,小廝嚇得可謂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更甭提還東西了。 沈虞也沒辦法,但她收是不可能收的,那群衛(wèi)士搬完箱子之后過來朝她恭敬地施了個禮方才施施然離去。 采薇過去將擺了滿屋子的朱漆黑箱一個個打開,里面裝的不是金釵美鈿便是錦衣華裳,且每一件都奢侈華貴的叫人打眼一望都覺著眼睛被閃得疼。 采薇隨手從箱奩中拾起一件珍珠衣,嘴巴便如同不久前的周讓般再沒闔上過。 以金線、粉珠穿飾而成的珍珠衣,一顆顆柔光粉亮的珍珠圓潤細(xì)膩,光是拿在手中都令人覺著沉甸甸如同手中捧得不是珍珠,而是一塊兒黃金玉如意。 這是要花費(fèi)大少人力物力才能得來這樣一件華裳?怕是宮里的天橫貴胄、鳳子皇孫亦不過如此罷? 沈虞掃了一眼,只覺李循的品味還是如從前一般俗不可耐。 她也沒說什么,只令小廝都鎖好了將這些箱奩再次抬到庫房去。 畢竟若是她要還回去,他必定也是不會收的。 對于這個人,她如今實(shí)在是沒了辦法,唯一的法子大約便是等他耗費(fèi)盡了耐心之后仍然得不到回應(yīng),付出得不到回報,他又不可能一輩子都呆在杭州與她耗著,那時會自行離開。 若到那時他依舊強(qiáng)求不可—— 沈虞微微垂眸,眉心緊蹙。 他是太子,這天下權(quán)勢、美人、榮華富貴無一不缺,想要什么得不到。 若他當(dāng)真強(qiáng)求,她如何拒絕掙扎也是無用的。 很快府上也傳開了這事情,周夫人親自端著一只白瓷繪纏枝青蓮玉碗過來,“許嬤嬤適才都告訴我了……” “舅母放心,我喚人將物什都抬到庫房去了,”沈虞正色道:“他可曾逼迫過舅舅什么,給舅舅施壓?” “那倒不曾!”周夫人忙否認(rèn)。 也就壞了一段你的好姻緣,她默默地想。 不過這事她原本也沒打算告訴沈虞,畢竟外甥女自來最懂事不過,只怕到時候她與丈夫一提,這孩子會誤以為夫妻兩人是畏懼權(quán)勢,不管喜不喜歡都會答應(yīng)胡亂嫁了,唉…… 沈虞低頭飲過一勺玉碗中的泛著淡淡血紅的稠湯,品咂了下滋味,“這是什么?” 她疑惑地望向周夫人,周夫人扯謊道:“你許嬤嬤本想出去買些燕窩,正巧趕上藥鋪的老板剛收了一些受了潮的血燕,雖比不上一百兩銀子一斤的那些,但到底比普通的燕窩滋補(bǔ)功效要強(qiáng),價錢又不貴,我便叫許嬤嬤少買了些回來嘗嘗……你覺著滋味如何?” “嗯,很好喝?!鄙蛴轀\淺地笑。 滋味自然是極好,因?yàn)檫@是產(chǎn)自東洋的上等血燕,每年僅隨東洋使者入京時方才進(jìn)貢一次……沈虞攪了攪玉碗中軟而稠的血燕粥,再次喝下一口。 她沒有拆穿周夫人,即便是說出來又如何呢,要周夫人為了自己退回去嗎? 周夫人走后,沈虞便徑自上床睡了,睡得迷迷瞪瞪間隱約聽到外面有雜亂的腳步聲,她揉著眼睛起來問:“采薇,采薇,出什么事了嗎?” 杏黃色的團(tuán)花軟簾被人突地一掀,露出少女一張干凈英氣的面容,一身爽利的淡紅色窄袖掐腰長裙,修眉斜飛入鬢,嘴角微微揚(yáng)起一個淡淡的笑。 “吵醒你了?” 沈虞立刻就醒了,赤著腳從床上跳下來,跑過去撲進(jìn)她的懷里,又是哭又是笑,“你還知道回來,我以為你早就把我忘了!” 阿槿摸了摸她的柔軟的發(fā)頂,“怎么了,我不是一直在給你寫信么,下次不會走這么久了,近來朝廷下令一直在尋找渡善教的余孽,我這一路不知被盤查了多少次,幸好每次都搪塞過去了。” 兩人坐到一側(cè)去,阿槿仔細(xì)打量沈虞的面色,“嗯,面色比從前大好了許多,怎么樣,在杭州住的可還習(xí)慣?” 以前只是在淳安一個小縣城,如今到了杭州,周讓和周夫人素日里都愈發(fā)忙了,周澄又在書院上課,也就綰音時常陪著她。 沈虞說道:“都很好,你不必掛心?!?/br> 說完卻見阿槿面色略有些遲疑,沈虞輕輕地問:“怎么了,是不是長安出了什么事?” “倒也不是……” 阿槿輕咳了一聲道:“就是……這次我從長安回來,跟我一同也回來了個人……我說了,你可別急。” 沈虞心想,還有比李循在這里更令她著急上火的人么。 “你說吧,我沒事?!?/br> “謝淮安?!?/br> 沈虞:“……” * 謝淮安能發(fā)現(xiàn)阿槿,純屬是個意外。 自半年多前兩人在洛陽悄無聲息地離開之后,他就一直派人私下里打探著兩人的音訊。 這次阿槿回長安一趟,也沒想到謝淮安這么久了還不死心一直尋她和沈虞,說來也是湊巧,她不過進(jìn)了家酒樓吃一頓飯的功夫竟就被謝淮安暗中安排的人給盯上了。 那眼線正是酒樓的店老板,發(fā)現(xiàn)了阿槿的行蹤之后趕緊上報謝淮安,謝淮安一面不動聲色,一面探聽阿槿的去向,方知她準(zhǔn)備在幾日之后便坐船啟程前往杭州。 杭州——沈虞的舅舅周讓便在那里任職。 他早先是想到的,只可惜那時候派人去打聽,沈虞和阿槿并不在杭州,就此錯過。 如今好容易尋到兩人,謝淮安怎么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