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替身日常 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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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虞望著望著,嘆了一口氣,躺在了她的身邊。 她本也想早早休息了,卻又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擔(dān)心吵到阿槿養(yǎng)傷,她只好披衣下床,坐到窗邊望著窗外明亮的月色發(fā)呆。 不知不覺中就睡了過去。 從夢中驚醒的時(shí)候,她整個(gè)人都在瑟瑟發(fā)抖,外頭卻還正是深夜,窗外樹影幢幢,她嚇得冷汗涔涔。 因?yàn)槭堑谝淮螝⑷耍€……還一次殺了三個(gè)。 她清楚地記得,一個(gè)是被她用木匣子砸死的,兩個(gè)是被她用刀捅死的,夢里白花花的腸子,殷紅的鮮血和滿地死不瞑目的尸首,她忍不住躲到墻角縮成一團(tuán),小聲哭了起來。 她從來沒想過要?dú)⑷?,可是驟然殺了這么多,昨日夜里是李循摟著她睡,她睡得雖不甚踏實(shí),卻也未曾做這般可怕的夢,甚至那些血腥的場面都幾乎要在腦海中銷聲匿跡。 如果不是今夜的這個(gè)夢,她甚至都要忘記了自己曾殺過這么多的人。 沈虞抹干凈眼淚,下去點(diǎn)燃了一盞燈一直守著,她不敢睡,只怕入夢又是那些可怕的場景。 心里還無端地對李循生了怨恨,他怎么可以不理她,她怕得要死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哪里呼呼大睡呢!他怎么可以這么心安理得! 第二日起床的時(shí)候眼圈兒就有些腫,神色也有些憔悴。 用完早膳知府夫人就急匆匆地趕過來,“姑娘!昨日給你熬得安神湯你怎么不喝!” 沈虞說:“我……我忘記了?!逼鋵?shí)是怕苦。 “不是備了糖塊兒和蜜餞嗎?” 沈虞語塞。 她以為自己沒事了,就偷偷將那碗安神湯給到了。 知府夫人嘴唇翕翕,面如菜色——早晨就被自家老爺叫過去罵了一頓,說是惹著那位爺只怕這輩子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她試探著問:“姑娘昨夜……歇在蘇將軍房中了?”否則那位貴人怎么會知道這沈姑娘沒睡好? 沈虞擰眉,“什么?” 昨晚她一直都和阿槿睡在一間屋子里,婢女不都是知府夫人送來的人么,怎么會問她這樣刁鉆的問題? 知府夫人心中也奇怪,這姑娘不是蘇將軍的小妾么,怎么不歇在蘇將軍房中偏要和個(gè)姑娘睡在一處。 不過這也不是她該過問的事,囑咐了沈虞一回又奉承一回這才離去。 用早膳的時(shí)候阿槿就發(fā)現(xiàn)沈虞神情略有些憔悴。 “你這是怎么了,昨晚沒睡好?” 沈虞若無其事地喝了口面湯。 “沒有呀,我就是昨夜睡得有些晚,不知道回去之后該怎么和舅舅和舅母解釋?!?/br> 她讓陳風(fēng)替她遞回去的信中未提及這兩日發(fā)生之事只言片語,只說晚歸的原因是和阿槿游山玩水,樂不思蜀。 她不想要家人為她擔(dān)心,尤其是綰音那個(gè)小哭包。 用過早膳,沈虞又去了一趟膳房取藥。 先前婢女來給阿槿送湯藥時(shí),她就囑咐婢女將給蘇將軍煎好的藥放在膳房中,等她去取。 婢女見她過來,忙將一只碧澄翠玉碗遞過去。 沈虞端著這碗,心想江州知府為了討好李循也算是費(fèi)盡了心思,不過李循這人也就看著寬容大度,實(shí)際就…… 她捧著碗走進(jìn)了院子。 須臾,陳風(fēng)出來道:“主子說他有些忙,姑娘要不將藥留下,人先回去?” 說完也狐疑起來,也不知太子殿下這兩日是怎么了,從前太子妃不愛搭理他的時(shí)候他巴巴地非要湊上去,現(xiàn)在太子妃好容易愿意理會他了,還來給他送藥送吃食,殿下可倒好,又將人拒之門外! 這不就是作么,好好兒的待會兒又該將人給作沒了! 沈虞仿佛也預(yù)料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她將藥碗遞給陳風(fēng),淡淡道:“既然將軍忙著,我就不來叨擾了?!?/br> “姑娘……” 第86章 二更 兩次求見兩次被拒, 沈虞也懶得去看李循了。 李循雖于她有救命之恩,但她亦有自己的尊嚴(yán)和矜持。 雖然她想不明白他到底在搞什么。 夜晚,沈虞害怕的黑夜還是來臨了。 她喝了安神湯,但還是在午夜的某個(gè)時(shí)分被噩夢糾纏陷入深深的夢魘之中。 夢中是一望無際尸身血海, 她被一個(gè)由長刀從后背穿心的血人不停地追逐, 那血人看不清面容, 徒露出一雙陰森闃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 腹部除了沒了皮rou的肋骨空空如也,只有粘膩腥臭的血漿從他身上一連串的落下。 她接連倒退, 突然摔倒在地上,血水一寸寸浸透了她的繡鞋。 她嚇得渾身顫栗淚如泉涌只知死命地往前爬,血人卻倏然湊近捏住她的小腿, 狠狠地扼住了她的咽喉,露出一排森然尖利的白牙—— 掙扎間她睜開雙眼,血人的五官轉(zhuǎn)瞬竟又變成了李佑那張冷酷猙獰的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殺你的!求求你放過我罷,求求你……” 她無意識地哭著,幾近哽咽。 黑暗中,有人握住她冰涼的小手, 柔軟的唇輕輕地落在她濕潤的眼睫和滿是淚痕的小臉上。 她被人緊緊地?fù)碓趹阎?,溫暖結(jié)實(shí)的懷抱如銅墻鐵壁,耳旁是低沉溫柔如情人般的呢喃, “有我在, 別怕……” 她才漸漸安靜下來, 不再哭泣,雙手勾住那人頸子,像貓兒一般在他懷里拱了拱, 最后沉沉睡去。 那人輕聲嘆了嘆,抬手抿去她眼角的淚。 翌日一早,沈虞猛然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就睡在阿槿身側(cè)。 昨晚的一切好像都是一場夢。 她摸了摸自己臉,連淚痕都不曾存在。 “這是怎么了?你去哪兒?哎……鞋子!” 沈虞匆匆套上衣服就赤著腳跑出去,連鞋子都忘了穿 外面秋意涼滲,北風(fēng)呼嘯,哪里還有半個(gè)人影。 嬌嫩白皙的小腳落在冰冷的青石板上仿佛被凍掉了一般。 不到片刻沈虞又回來,穿上鞋子,坐在小榻上一語不發(fā)。 阿槿滿臉詫異,她覺著這幾天沈虞好像很不對那! 沈虞問:“jiejie,昨晚屋里可有其他人來過?” 阿槿搖頭,“屋里只有你我兩人,除了伺候咱們的婢女,旁人如何能進(jìn)來?” 沈虞抿了抿唇。 待她從凈房走出來時(shí),心緒已經(jīng)徹底平靜。 上房中。 李循半裸著肌理分明的上半身,露出傷痕累累的兩肩和后背。 有道橫貫后背的傷口開裂,鮮血凝結(jié)在中衣上,脫得時(shí)候很費(fèi)力,陳風(fēng)將幾乎剪碎的血衣收起來,嘆道:“殿下,這傷勢看起來不太妙,咱們還是不要趕急路了罷,不如在江州養(yǎng)幾天病再離開?” …… 沈虞走到門口時(shí),門口并無一個(gè)守衛(wèi),房門虛掩,隱約聽到里面?zhèn)鱽黻愶L(fēng)的聲音。 陳風(fēng)說完后,男人磁沉疲憊的聲音響起,“不必了,你去準(zhǔn)備就是,換完藥就啟程,回長安?!?/br> “那太子妃那里?” “先不必告訴她,”李循沉默了片刻,“孤不想她是為了恩情才留下,若是她問起來,你一個(gè)字也不要提。” …… 他要離開…… 雖然早就預(yù)料到結(jié)果,但真正聽到消息的一刻,沈虞心中的竟有些微妙和苦澀。 是習(xí)慣了他的追逐和溫暖,抑或是一如他所說,內(nèi)心生了對他的情意而不敢面對,還是僅僅因?yàn)槎啻蔚木让?,令她無法再徹底置身事外,連她自己說不清楚。 因?yàn)樗娴膹膩頉]有想過,會和李循這樣的人在一起。 陳風(fēng)離開之后,身后傳來一道輕緩的腳步聲。 屋里,李循背對著門口,面朝窗外。 那人卻走得極是緩慢,從門口走到他的身后,整整花了十息。 李循闔著雙目,沒有言語。 那人拿起一側(cè)案幾上的傷藥,將藥粉輕輕地灑在他血rou模糊的后背上,柔軟的指腹落在他微涼的肌膚上,涂上藥膏,巧妙地避開傷口。 她呵氣如蘭,清幽的體香在鼻端淡淡縈繞,溫?zé)岫贝俚暮粑湓谒箢i的發(fā)上。 一滴,兩滴,三滴……guntang的淚如珍珠般急而重地砸在他的背上。 李循身子一僵。 他睜開眼,驟然轉(zhuǎn)身,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沈虞卻早已淚如雨下,只死死地咬住唇不肯哭聲出來,見他轉(zhuǎn)過身來,頭愈發(fā)垂了垂,捂著臉背過身去。 李循柔聲問:“怎么又哭了?” 他站起來,高大偉岸的身軀籠著她,蜜合色的肌膚隨便遍布著細(xì)小的傷痕,依舊顯得壯碩有力,寬闊的肩膀和胸膛如同一堵結(jié)實(shí)的城墻,蘊(yùn)滿力量的同時(shí)令人感到無比安心。 他捧起沈虞的臉,一如昨晚那般,溫柔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水。 沈虞抬起濕漉漉的眸子,淚眼朦朧地望向他,面容有愧意,“對不起……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被李佑所傷?!?/br> 他是那樣一個(gè)很驕傲的人,卻為了救她被李佑所迫,下跪、被鞭笞,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