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馴養(yǎng)計(jì)劃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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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客位的葉昌閣激動得熱淚盈眶,當(dāng)先起身舉杯滿飲?!俺嫉葘Ρ菹陆^無任何隱瞞!” 梅望舒和林思時(shí):“……” 兩人同時(shí)想起了這次梅家別院里的阿苑表姑娘。 林思時(shí)心里有鬼,借著起身舉杯敬酒的機(jī)會,悄然看向?qū)γ孀拿吠妗?/br> 梅望舒鎮(zhèn)定地喝了口酒,對他擺了擺手,重新坐下。 眾目睽睽之下,東暖閣里所有人都看到梅學(xué)士把酒杯放在桌案上,不知怎么的,袍袖帶倒了酒杯,大半杯美酒便潑到了衣袖上。 蘇懷忠哎喲一聲,趕緊過去,就要替她擦拭。 梅望舒攬著酒水潑濕的袍袖起身,堅(jiān)持天子和老師都在面前,絕不能失了儀態(tài),要出暖閣外更衣。 更換完衣物,她沒有急著回去東暖閣,腳步卻一轉(zhuǎn)。 穿過敞亮庭院,在光線黯淡的步廊轉(zhuǎn)彎處等著。 不多時(shí),果然見林思時(shí)借著更衣的借口,匆匆出來。 梅望舒從隱身處出來,遙遙望了一眼。 林思時(shí)果然放緩步子,漫步走近步廊,兩人裝作偶遇,一邊低聲閑聊,一路往暖閣方向走。 “上次那阿苑之事,可要向圣上坦白?”林思時(shí)迎面拋來最棘手的問題。 “此事存疑,倒不必急著坦白?!泵吠娴?,“若真出了事,你只管推到我身上,就說我委托你找人,你并不知道我阿苑的原因。圣上那邊由我來應(yīng)付?!?/br> 她反問,“說起來,那阿苑如今的行蹤,可依然在你掌握中?” “剛接觸過圣駕的人,自然要盯一陣子。她在京中,就住在送她的兩進(jìn)小宅院里?!?/br> 梅望舒聽她人還在,微微贊許點(diǎn)頭。 “看緊她不要離開京城。托人問她一句,阿苑娘子收了財(cái)物沒有辦事,宅院住得可安心否?最近或許有事再勞煩她,之前未辦妥的差事便不再追究了?!?/br> 林思時(shí)愕然,“圣駕不是已經(jīng)回宮了么?還有什么事會用到她?” 梅望舒輕聲道,“試探一個(gè)猜想?!?/br> —— 兩人前后回去,繼續(xù)宮宴。 葉老尚書眼看著面前兩位愛徒,都成長為深受圣上信重的良臣,心懷大暢,今日不小心便喝多了,中途便酩酊大醉,帶著賜下的重賞,腳步踉蹌地被攙扶著出宮歸家去。 剩下兩位年輕一代的良臣,陪圣駕喝酒吃席。 梅望舒如今見酒便生了警惕,實(shí)在應(yīng)付不過,才舉杯小小啜一口。 又七八輪敬酒下來。林思時(shí)也醉倒了。 同樣賜下重賞,把大醉的林思時(shí)送出宮去。 掌燈時(shí)分,東暖閣里的四張酒案空出兩張,只剩洛信原端正坐在上首位,修長的手指轉(zhuǎn)著金杯,似笑非笑地盯著暖閣里唯一沒醉倒的良臣。 梅望舒默了默,放下酒杯,起身請辭。 “臣不勝酒力,也請出宮歸家?!?/br> 洛信原指尖轉(zhuǎn)著空杯子,悠悠開口。 “葉老尚書家中有老妻等門;思時(shí)家里有嬌妻美妾候著。你家里的尊夫人這次沒跟隨回京,城東梅宅無人,你急著歸家做什么?” 抬手點(diǎn)了點(diǎn)東暖閣的里間,“今晚便歇在這兒,我們君臣正好聯(lián)床夜話?!?/br> 梅望舒沒吭聲,起身走去窗邊,打開了半扇窗,往外張望著。 “雪卿看什么?”洛信原輕笑,“今日都知道你我君臣在東暖閣私宴,時(shí)辰又這么晚了,總不會有不長眼的,趕這個(gè)時(shí)候有要事急找梅學(xué)士?” “朝中應(yīng)該是不會有人找臣?!泵吠嬗滞巴饪戳搜厶焐钠綒夂偷氐?,“掌燈時(shí)分了。家里老仆或許會趕在宮門下鑰前,在宮外叫門?!?/br> 洛信原:“……你家老仆叫宮門做什么?” 話音未落,只聽門外響起細(xì)微的腳步聲。 小桂圓從門外進(jìn)來,到蘇懷忠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蘇懷忠聽得一咂嘴,往御前這邊如實(shí)回稟。 “陛下,梅學(xué)士家中的常管事,在宮門外送進(jìn)了一個(gè)錦囊來,說梅學(xué)士入宮前叮囑的,今日宮門下鑰前送到?!?/br> 梅望舒站在窗邊,開口認(rèn)下,“家里確實(shí)有個(gè)物件急送進(jìn)來?!?/br> 蘇懷忠當(dāng)著御前的面打開錦囊。 香囊形狀小巧,打開綢緞束口,淡淡的白檀香氣彌散了開來。 里面裝著的,赫然又是一枚淺紫色的平安符。 “去年臣從江南求回了不少平安符,送出幾個(gè),手邊還留著幾個(gè)?!?/br> 梅望舒把小巧的平安符倒入掌心: “在山中別院休養(yǎng)時(shí),見陛下天天帶著平安符,似乎極為喜愛。雖然每日仔細(xì)保養(yǎng),但顏色光澤已經(jīng)褪去不少,臣斗膽,替陛下更換一個(gè)?!?/br> 洛信原頗有些意外,指尖拂過腰間掛了許久的平安符,神色動容,笑了一下。 “準(zhǔn)了?!?/br> 他原本自己伸手要解舊平安符,手伸出去一半,瞥見手掌層層扎著的繃帶,卻又縮回來,重新拿起案上的空酒杯把玩著,嗓音里帶了笑意, “雪卿幫我換上?!?/br> 梅望舒掌心捧著平安符起身,“臣遵旨。” 旁邊的蘇懷忠做了個(gè)手勢,東暖閣里隨侍的宮人內(nèi)侍全部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最后一人關(guān)上了門。 燈火通明的東暖閣里,美酒甜香,只剩下君臣兩人。 洛信原端坐在長條紫檀木宴案后的交椅上,眼神灼亮,暗火躍動。 在天子灼灼的視線里,梅望舒捧著平安符緩步走近。 一直走到距離僅僅半步、幾乎可以感受到對面熾熱的鼻息時(shí),端正跪坐在君王面前。 極自然地傾身過去,素白的指尖碰觸了半步之外、君王薄綢春衫外的腰封。 勾勒出年輕天子勁瘦腰線的金線刺繡盤龍腰封處,系了一條牛皮纏金玉的蹀躞帶,依次掛著玉佩,香囊,平安符。 削蔥般的白皙秀氣的手,按住腰封,勾著蹀躞帶,解開了那日日佩戴、已經(jīng)褪色的平安符。 明亮的燈火映照出清雅出塵的容色,洛信原低下視線,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人。 濃密的睫毛,遮蓋住那雙漂亮而銳利的貓兒似的烏眸。 秀氣的鼻梁下,飽滿嫣紅的唇瓣微微張開了半分。 只是看著,就能想起從那潤澤唇瓣里吐出的帶著芳馥酒意的,香甜的氣息。 洛信原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帶著幾分酒后恍惚,心神俱醉,幾乎連呼吸都停滯了。 就在這時(shí),梅望舒低垂的眸光略抬起,瞄了他一眼。 勾著金玉蹀躞帶、系上簇新平安符的手,似乎不經(jīng)意地滑了一下,劃過腰封,又劃過腰封上方的薄薄春衫。 指尖碰觸到了綢緞薄衫下的結(jié)實(shí)有力的肌rou。 那片腰腹肌rou倏然繃緊。 頭頂君王的呼吸猛地粗重起來。 難以抑制。 “陛下?”梅望舒掌心捧著褪色的舊平安符,保持著端正跪坐的姿勢,坐直了身。 對著眼前失了控制、掩飾不住情熱的年輕軀體,輕聲慢語, “陛下可是喝多了,怎的如此不小心,失禮于臣下面前。” “今夜臣不適合留宿宮中,還請陛下盡早休息?!?/br> “臣請告退?!?/br> 第54章 試探 梅望舒帶著幾分微醺酒意從東暖閣出來,反手帶上了門。 外頭候著的蘇懷忠大出意外,迎過來問,“梅學(xué)士要回去了?宮門眼看就要下鑰,圣上今日沒留梅學(xué)士?” “圣上醉了,在里頭先歇下。我還是回家去?!泵吠骀?zhèn)定道。 蘇懷忠隔著門聽了片刻,暖閣里面毫無動靜,顯然沒有阻止的意思,便做主叫了步輦,送人出宮。 梅望舒坐在步輦上,有沉沉暮色和四周的帳幔雙重遮擋著,想起剛才暖閣里那場面,獨(dú)自無聲地笑了一陣。 笑著笑著,笑容卻又逐漸收斂。 自從這次回京后,隱約不對的感覺越來越強(qiáng)烈了。 自己遭遇的各種巧合,君王隱約的言語試探。 在老師面前提起虞家的事,由老師做主,替她退了婚。 冥冥之中,仿佛前方是一條已經(jīng)提前布置好的康莊大道,斬去四方分岔,只留下唯一的一條坦途,等著她往前走。 但若真的往前走,前方等著她的,究竟是坦途,還是陷阱? 坐馬車一路沉思著回到城東宅子,常伯把她迎進(jìn)門去,往前院指了指, “向護(hù)院回來了。大人托他做的事,似乎不太順利。” 向野塵曲著一條腿,靠在庭院欄桿里,百無聊賴地等著。見了梅望舒,幾步跳過來,攤開空手,搖搖頭。 梅望舒心里一沉,“藥沒買到?” “藥方子上其他的藥都買到了,只有一味黃柏,一味寒水石,跑遍京城大小上百藥鋪,死活買不到手!” 向野塵抱怨,“每個(gè)藥鋪口徑都差不多,說是京城里有貴人身子不舒坦,收羅這兩種稀罕藥材,把全京城的存貨全買了去。這兩味藥都是苦寒瀉火的藥性,什么樣的貴人,得了什么樣的稀奇病癥,需要天天吃?這貴人難不成是渾身燥熱到要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