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耍她玩兒很有意思嗎
疼? 他疼,她又何嘗好受! 她不是石頭做的,她有血有rou,會疼也會難過,可是他一次次的跟她說有理由,有借口,可是卻從未將她擺在這些虛無的說辭之前。 “疼……就找醫(yī)生?!?/br> 祁濃用力的收回手,冷冷的看著他,“可以放開我了嗎?” 一瞬間的脫力,陸見深沉默的看著她,眼底一道傷痛閃過,“jiejie,我……” 她凝著他,眼底一片冰霜。 他終于松開了對她的桎梏。 低頭,陸見深將鞋給她穿上,聲音悶的似乎捂上了一層棉花,“路上慢點,我……” 話沒聽她說完,祁濃轉(zhuǎn)身,沒有絲毫留念的下了車。 腰板挺直,祁濃快步往前走去,磕到的位置很特殊,她每邁動一步都被扯到,就好像她每一次呼吸,都會引起一陣陣的心疼。 身后那道目光如影隨形,祁濃知道他一直看著她,可是此刻她沒有回頭路。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面對他。 想到當(dāng)時她說的那些話,什么vison是她的救命恩人,什么vison是她最佩服的人,什么《蔓生》,什么鋼琴…… 一切都是假的! 他明明知道vison對于她的重要性,他明明有無數(shù)次機會可以說,他都沒有提及,寧愿看著她像是一個傻子一樣,在他面前。 耍她玩兒很有意思,對吧? 她甚至開始懷疑,他跟她結(jié)婚也不過是場游戲。 畢竟,他們那個圈子的人,早早的就有了婚約,在外面怎么玩兒都行,只要不影響他們的婚約就好。 陸家跟江家有婚約,江晚是他的未婚妻,那她呢? 她又該是什么樣的存在?他閑來無事的玩具? 不知道走了多久,祁濃累了倦了,便給宮晨打了個電話。 她現(xiàn)在迫切的需要有個人陪她說說話,否則,她會瘋掉的! 電話接通,祁濃一聲低喚,沙啞的聲音藏著多少委屈與冤屈。 “晨晨~” 這一聲還了得,平時的祁濃是冷靜,是成熟,是穩(wěn)重,哪怕‘被’小三,她都能冷若自持,而現(xiàn)在只一聲呼喚,宮晨似乎聽到了一個受傷女人的無助與彷徨。 “怎么了?小濃,你……你沒事吧?” “晨姐,秦導(dǎo)那邊準(zhǔn)備好了,問……” 電話那頭一道急切的聲音傳來,祁濃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清了清嗓子,祁濃站在公交車站,看著面前一輛一輛的車駛過,“沒事,就是想問問你在不在港城,改天約頓飯?!?/br> “我在蘇城,等我回去吧?!?/br> “好。”說完,祁濃立馬掛斷了電話,她怕下一秒自己會忍不住的落淚。 宮晨那么聰明,她一定會猜到什么的。 一陣秋風(fēng)吹來,祁濃下意識的裹緊風(fēng)衣。 天真的冷了。 露在外面的腳踝隨著風(fēng)吹過,似針般,陣陣刺痛。 不遠(yuǎn)處,黑色的邁巴赫上,陸見深眼神陰沉的看著公交站牌站著的單薄身影,眼中積蘊的關(guān)切令他再也無法旁觀。 轉(zhuǎn)動方向盤,陸見深正欲朝她失去時,一輛黑色轎車準(zhǔn)確的停在了她的面前。 祁濃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車窗落下,蘇南亭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 “小濃,你怎么在這里?” “阿亭?”祁濃驚訝的看著蘇南亭,“我……”環(huán)顧自首,祁濃隨意扯著借口,“我在等公交?!?/br> 解開安全帶,蘇南亭下了車,“別等公交了,我送你。” “會不會耽誤你?” “再磨蹭,耽誤的就是別人了?!?/br> 周圍等公交車的人都好奇的看了過來,一時間兩人成了關(guān)注點。 蘇南亭打開車門,祁濃趕緊坐了進(jìn)去。 車子啟動,剛剛駛?cè)胲嚵鳎鋈簧砗笠魂嚲揄憽?/br> ‘轟隆’一聲撞擊聲,路邊的人聞聲望去,祁濃下意識的扭頭去看,卻只看到一輛大卡車擋在了路邊。 “唔!” 心口一陣刺痛,祁濃捂著左心房,這里好像有什么東西撞擊了她一下。 “怎么了?” 祁濃皺眉,茫然搖頭,“我也不知道,心忽然一陣刺痛?!?/br> 關(guān)切的看了她一眼,“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要不要去醫(yī)院做個檢查?” 醫(yī)生就是醫(yī)生,總是想的比較長久。 “沒事,可能是剛才走的太急了?!?/br> 說完,祁濃還是忍不住透過后視鏡去看,車子拐過轉(zhuǎn)角,后面的一切再也看不到。 心里一陣恐慌,祁濃總覺得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了。 只是,是什么? 見她低著頭,懨懨的樣子,蘇南亭有疑問也不好說出口。 秋天,天氣總是變化莫測。 前一秒還是晴空萬里,下一秒就是烏云密布了。 車子剛駛下跨海大橋的時候,天一團(tuán)烏云正在飛速奔涌而來。 昏暗籠罩著整個港城,雷電轟隆的仿佛要將整片天劈開。 一道閃電砸下,耳朵里全是轟隆聲。 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砸下,路上行人飛奔,雨刷器左右搖擺。 糟亂的環(huán)境,好不容易沉寂下來的心情又被攪亂,祁濃煩躁的靠在座椅上看著窗外。 “誰讓你心動,誰讓你心痛,誰會讓你偶爾想要擁她在懷中,誰又在乎你的夢,誰說你的心事她會懂,誰為你感動,如果女人總是等到……” 重劍無鋒的聲音,得天獨厚的嗓音,仿佛在喃喃的自語,然而正是這種自然溫婉的聲音,卻最是抓人,引起了有情人的共鳴。 情歌搭配雨天,最是催淚。 聽著聽著,祁濃只覺得鼻頭一陣酸楚,有什么東西倒流進(jìn)了心口。 “這么悲的歌曲聽的我都想哭了?!碧K南亭打著哈哈,“我還是換一首吧,換個歡快點的。” 一連換了幾首歌,全部都是苦情歌。 所有電臺都被這場秋雨所感染,一個個似乎受了情傷般,歌曲越悲情越好。 “好了?!逼顫馄鹕恚瑪D出來的笑容勉強中帶著些許辛酸,“別聽了,我也快到了?!?/br> 關(guān)閉廣播,車?yán)锍吮舜说暮粑暰椭挥杏甑温湎碌穆曇簟?/br> 車子駛?cè)牍?,祁濃并沒有客氣讓蘇南亭上樓。 遍體鱗傷,她需要自己來舔舐傷口。 上了樓,祁濃將衣服脫下,全部都進(jìn)了垃圾桶。 這身衣服價值不菲,就在幾個小時前,她當(dāng)做盔甲,當(dāng)做戰(zhàn)袍,卻發(fā)現(xiàn)她這件不過就是‘皇帝的新衣’,相信的只有她一個人,而她也成功的淪為了其他人的笑柄。 赤身走進(jìn)浴室,看著鏡子里那張臉。 精致的妝容似乎小丑臉上畫的斑斕的假臉,你以為他在笑,其實他在哭。 心里的痛被放大,不斷放大。 近乎粗暴的用卸妝棉將臉上的妝卸掉,眼影口紅模糊混合,直到整張臉再也看不出原來的輪廓,一行淚珠順著眼角滾落。 晶瑩的水珠落入口中,咸澀的,祁濃驚奇的看著自己,怎么會紅了眼。 這不是你原本的樣子,你不該是這樣的。 從小,祁濃就告訴自己,得不到就舍棄,沒什么大不了。 可是,她竟然做不到舍棄。 冰冷的身子被溫?zé)岚?,祁濃閉上眼靠在浴缸,享受著這一刻的安靜。 腦海中浮現(xiàn)過很多東西,他的笑,他的難過,他對她的無賴,他的身影,還有他追出來時的急切。 忽然,畫面一轉(zhuǎn),江晚的得意笑著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 祁濃猛然驚醒。 有些認(rèn)知一旦刻進(jìn)心里,便很難從心口瓦解。 從浴缸出來,祁濃沖了個熱水澡,打開浴室便走了出來。 剛一出門便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沖進(jìn)門的人。 那人一身西裝,幾處破舊,全身濕漉漉,臉上還沾著血漬。 他……他這是怎么了? 站在客廳,他似乎看到了她,恍然抬起頭看向她。 那雙深邃的眼眸,如今已沒有一點兒光亮,里面深藏著太多的憂傷,深不可測的陰郁。 下意識想抬腳去靠近他,可是雙腳似灌了鉛,她一步都挪不動。 “有事?” 一句話成功點燃他的怒火,隱匿在陰暗中的臉?biāo)查g變的青紫,垂在身側(cè)的兩手緊握成拳,瞪著狼一般的眼眸,全身戰(zhàn)栗,似乎要吃人。 面對她的話,他什么都沒有說,只用一雙黑眸看她,那眼神似閃著寒光的刀子般掠過她的心。 隱隱寒意,祁濃不由想要逃離。 剛一動身,那具山般巍峨的身子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