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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后。

    哈莉抱著昏昏睡去的小丑去了醫(yī)務(wù)室，其他人開始各做準(zhǔn)備，海王去收攏亞特蘭蒂斯的軍隊，神奇女俠則去阻止天堂島女戰(zhàn)士們?nèi)肭滞饨纾G箭俠和綠燈俠分別輔助他們。不義蝙看著他們一一離開會議室，卻在最后拉住了蝙蝠俠。兩張一模一樣的面孔在黑暗中對視著，四只湛藍(lán)的瞳孔仿佛沉入海底的碎鉆。

    “你信任杰克？”不義蝙輕聲問道。

    “不信任?！彬饌b搖了搖頭，“他的精神有問題，只能一輩子被關(guān)在阿卡姆瘋?cè)嗽?。讓他有‘被信任’的感覺，可以有效安撫他?！?/br>
    “那個時候，在韋恩莊園里，我們都看到氪石導(dǎo)彈曾經(jīng)被啟動過，彈道有短短幾分鐘處于預(yù)熱狀態(tài)，知道他發(fā)現(xiàn)彈匣是空的，然后他刪除了所有的訪問日志，試圖隱瞞這件事。但他瞞不過我，我的權(quán)限在他之上。”不義蝙說，“能控制蝙蝠電腦的只有他，你的杰克想殺死超人?！?/br>
    “你的超人打碎了杰克的肩膀?！彬饌b盯著他的眼睛，跟自己完全一致的眼睛。

    “我并未譴責(zé)他。”不義蝙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身去，就在蝙蝠俠即將離開的時候，他的聲音從背后幽幽傳來，像是某種緊隨其后的厄咒似的：“我們這個世界的小丑，如果能活下來，在未來，也會誕生杰克嗎？”

    蝙蝠俠回望了他一眼，一瞬間他想起了杰克的話。

    ——“……我不太想潑你冷水，蝙蝠，可能只有我是特例，其他的會依然那么壞，以后也不會改善?！?/br>
    “不，雖然聽起來有點荒唐，但是……”蝙蝠俠沉默了一會兒，“杰克會出現(xiàn)，可能只是個意外，他是第三個選項，是一種和解的可能……或者那個關(guān)于手電筒和兩個瘋子的笑話的，另一個答復(fù)，這也是小丑為他著迷的原因，他所代表的是一種打破西西弗斯式循環(huán)的，希望。”

    第84章

    夢中。

    杰克提著一袋水果,?站在熟悉的房門前。

    他有些恍惚，木偶似的站了很久才清醒過來，記憶如海潮般翻涌而上。對,?他是一位藝術(shù)家的私生子,?mama是被包養(yǎng)的情婦，除了臉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東西，她還有遺傳性的精神問題,?時常呆坐著喃喃自語或?qū)ξㄒ坏暮⒆颖┝ο嘞颉，F(xiàn)在是他剛剛下了繪畫課，順路去了一趟便利店，買了些水果和蔬菜準(zhǔn)備給母親燉湯。他朦朧間覺得自己忘記了什么,?但破裂的錯亂感轉(zhuǎn)瞬即逝，宛如從睡夢中醒來的人迅速忘記他的夢。

    他把這顛倒感當(dāng)成一種錯覺，充楞了一瞬間便拋之腦后。轉(zhuǎn)而從口袋里取出鑰匙,?打開房門。

    忽然間,?從門縫里吐出一陣熾烈的火焰,?拉長了的火舌裹挾著guntang的高溫，一瞬間把杰克掀倒在地。他退了兩步,?只見房間里燃燒著熊熊大火，空氣中彌漫這一股焦糊味。他站在烈火之外,?熊熊火焰沖出房間,?以魔鬼般的速度席卷了半個走廊,?火舌舔舐著鋼筋骨架,?后者在高溫烈焰中逐漸解體，發(fā)出令人牙酸的金屬碰撞聲。

    起火了！

    杰克想沖進去,?卻被鄰居們手忙腳亂地拉住,?混亂間他錯覺有無數(shù)雙手架在他身上,?群蛇一樣將他往外拖。他聽見自己在尖叫,?喉嚨里擠出來的聲音像個歇斯底里的瘋子：“mama！”

    四周傳來亂七八糟的人聲，不知道是哪一位鄰居在勸：“杰克，你不能進去！火太大了，你進去了你也得死！”

    “放開我！放開我！mama還在里面，她還有?。∏竽懔?，讓我進去！”杰克的手在半空中胡亂揮舞著，像是要隔空抓住什么一樣，他從沒聽過任何一個男人發(fā)出這種驚恐到了極點的叫聲。

    “面對現(xiàn)實吧，杰克……如果你mama在里面，那她已經(jīng)沒救了?！彼犚娪腥诉@么說。

    這句話成為沉重的攻城錘，重重地刺穿了他的心臟，他的手腳癱軟下去，仿佛靈魂從這具軀殼中脫離了，又仿佛被人拔去了脊梁。他被鄰居們拖著走過長廊，渾渾噩噩地攤在安全的地方，看著明亮的火舌從他無數(shù)次仰望的窗口處探出來，此時他忽然發(fā)現(xiàn)失去控制時的火焰竟然有種奇詭的美，它宛如失重一樣輕飄飄地在半空中舞蹈著，像赤色的群蛇。他不知道自己呆坐了多久，直到警車鳴笛聲由遠(yuǎn)及近，刺破了他的耳膜。

    “起火點在室內(nèi)，看樣子是你mama使用溫奶器時沒有關(guān)閉電源，引燃了床單等織物引起的火災(zāi)?！本爝@樣說著。

    杰克抬起頭來，突然面前的一起都變了，他不是在居住的公寓外的路邊，而是在法庭，坐在對面的女性檢察官將金發(fā)高高梳起，綰成一個圓形的發(fā)髻，她直直地盯著杰克，澄澈的瞳孔躲在兩片眼鏡片后面，她說：“杰克·阿諾德·克里斯蒂安，你涉嫌殺死你的母親薩莉·阿諾德·克里斯蒂安……”

    “不，她是死于火災(zāi)，我沒有……殺人。”杰克回答。

    “根據(jù)法醫(yī)報告顯示，你的母親薩莉·阿諾德·克里斯蒂安真正的死因是中樞神經(jīng)興奮造成的呼吸衰竭，胃部內(nèi)容物有毒理反應(yīng)，也就是說，在火災(zāi)發(fā)生之前，她就已經(jīng)死于攝入過量顛茄堿。兇手將她的尸體安置在火場中心，并且設(shè)計引起火災(zāi)試圖銷毀證據(jù)，而根據(jù)目擊證人的證詞，你在案發(fā)前六個小時購買了大量顛茄花，你認(rèn)為這是一種巧合嗎，杰克·阿諾德·克里斯蒂安先生？”女性檢察官依然看著他，眼里仿佛要射出天使審判罪人的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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