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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兩秒,謝景明反應(yīng)過來,這聲音和做了分舌手術(shù)的那個外國人一模一樣。 剛想到這里,隔壁就傳來激烈的爭吵和打斗聲。 因為隔音效果不好,謝景明沒有立刻動作,而是坐在床邊等待。 一分鐘后,隔壁忽然安靜。 謝景明聽見一陣詭異的聲音,從走廊里清晰地傳進(jìn)來。 啪啪啪—— 像是皮球摔在積水上的聲音。 連續(xù)的響聲之后,鐵門外徹底安靜。 謝景明等了一會兒,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玻璃窗口前觀察。 走廊外光線幽暗,死寂般的光束完全不能給人安全感,反而十分滲人。 就在謝景明把眼睛極度靠近玻璃時,忽然,渾濁的玻璃上出現(xiàn)一只陰森恐怖的眼睛。 瞳孔很小,眼白很大。 謝景明立刻認(rèn)出來那是醫(yī)生處決者的眼睛。 微微垂下眼眸,謝景明平靜地走到床邊坐下,然后平靜地放空目光,營造出一種雙眼無神的感覺。 幾秒鐘后,玻璃窗上的眼睛終于消失。 謝景明掐著脈搏數(shù)了一分鐘,這才起身走到鐵門邊,再次透過玻璃觀察。 走廊里光線依舊,只是這次空無一人,隱約能看見地面上有幾片血跡。 謝景明拿出異能手·槍,把有腐蝕性的子彈轉(zhuǎn)換成液體,注入門鎖之中。 幾秒鐘后,門開了。 打開鐵門的瞬間,血腥味直沖鼻尖。 謝景明略停頓一秒,然后謹(jǐn)慎地走了出去。 掃一眼走廊和隔壁房間的門口,滿眼都是鮮紅的血跡,以及人身體的各個部分散落在地上。 至于之前那陣詭異的皮球落積水的聲音,不是別的,就是人頭滾落的聲音。 微微偏過頭,就能看見人頭上熟悉的鼻釘,暴露在嘴外,做過分舌手術(shù)的暗紅色舌頭。 是那顆開光嘴開過光的頭。 謝景明目光凜冽,習(xí)慣性檢查兇手的作案手法,把案發(fā)時的初步推測在腦海里迅速演繹一遍后才收回目光。 走廊里有一股陰寒的寂靜,這寂像冰冷的滴水從人的后脖子滲進(jìn)去。 如果有什么妖魔鬼怪出現(xiàn),反倒不那么讓人恐懼了。 仔細(xì)觀察之后,謝景明選擇往走廊的左邊走。 他的肩膀靠近墻邊,腳步極敏捷,卻沒有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 走了大概兩分鐘,前方不遠(yuǎn)處是個拐角。 謝景明本該向前直行,忽然,他停了下來。 一種詭異,讓人寒毛倒立的氣息正在以非??斓乃俣仍谙蛩拷?。 謝景明眼神一暗,迅速轉(zhuǎn)身,就看見一個怪物在向他跑來。 它是人的形狀,有四肢有五官,不過它的眼睛已經(jīng)被挖掉,剩下兩個陰森的孔洞,以及兩行干涸的血痕。 它的鼻子也被割掉,露出森森的骨頭。 它手里還拿著一把巨大的骨剪,上面凝著厚厚的血垢。 是處決者。 僅僅看一眼的時間,那個處決者就快沖到謝景明的面前。 走廊里空無一物,也沒有可以躲避的房間,聯(lián)想到處決者無法殺死的猜測,謝景明在這一刻必死無疑。 然后,腦海里有冰冷的思緒一閃而過。 謝景明迅速把背貼在墻上,屏住呼吸靜止不動。 只是完成這一個動作的時間,那個處決者已經(jīng)沖到了謝景明臉上。 是真的臉上,不是夸張的比喻。 如果這個處決者的鼻子沒有被割掉,那么此刻它的鼻子一定碰到了謝景明的鼻尖。 處決者來勢洶洶,卻在距離謝景明如此近的情況下疑惑了。 它猶豫地在這里呆了十幾秒,然后才轉(zhuǎn)身,抱著大骨剪飛速原路返回。 等那個處決者徹底離開,謝景明才重新開始呼吸。 他賭對了,那個處決者是靠聲音尋找獵物。 至于為什么他能猜到,就因為那個處決者的五官只剩下了耳朵和嘴巴。 它來時不是一路舔過來的,或是像蛇那樣用舌頭收集信息,那么就只剩下耳朵聽聲音了。 躲開這致命的危險,謝景明繼續(xù)前進(jìn)。 這座療養(yǎng)院看起來很大,不僅能容納200名異能者和這么多的處決者,還能顯得如此空洞,走了幾分鐘都沒有遇上一個人。 一邊觀察四周,一邊腳下加速,意識到這里有多危險,謝景明就有多迫切地想找到顏馨。 只是天不遂人愿,謝景明剛轉(zhuǎn)過拐角,就看見前面的走廊上坐著一個處決者。 這處決者是個大塊頭,身形像一座小山,再加上五官畸形扭曲,穿上醫(yī)生的白大褂看起來非常地四不像。 它閉著眼睛像在酣睡,懷里抱著一把大得夸張的手術(shù)刀。 如果回頭往反方向走,很有可能會撞上剛才的骨剪處決者。 但如果認(rèn)為這大塊頭好對付就錯了,因為謝景明已經(jīng)看見前面的地上,有一段距離被鋪了鋼珠,鋼珠上還橫躺著不少玻璃瓶。 想要不發(fā)出任何聲音走過這段路,對挑戰(zhàn)者腰腹部的核心力量要求非常高,甚至可以說是非人的程度。 但好在謝景明是警察出身,而且沒有荒廢自己的體能,最重要的是他已經(jīng)是異能者,身體的力量和活躍度已經(jīng)遠(yuǎn)超人類的極限。 輕輕調(diào)整好呼吸后,謝景明伏下身軀,放低重心,精準(zhǔn)控制著腿部的抬起和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