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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侯爺遲早要出事/公子有主在線閱讀 - 第13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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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帝點(diǎn)頭,再深的話卻未同她道起。

    四年前,若非意外,那藏在幕后的黑手不除,只怕宋頤之和阮婉都會(huì)再涉險(xiǎn),臉色就不由青了幾分。

    慶州祭天幾日,敬帝頻頻會(huì)見西昌郡王,其中緣由,陳皇后也無需多問。但西昌郡王對(duì)阮家的婚事,也無異議,反是對(duì)待阮婉的態(tài)度上親和了不少。

    而后回京,宋頤之好了多半,也不似從前那般做惡夢(mèng)。

    陳皇后便叮囑,見到少卿,記得阮叔叔的事,勿向少卿道起。少卿聽到會(huì)怕,也會(huì)傷心。

    宋頤之就拼命點(diǎn)頭,他聽母后的話。

    阮婉是聰明的孩子,早前就看出異端,也未出言問起。自從知曉阮婉是女兒身,那阮婉在京中的惹是生非,陳皇后也有跡可循。

    除卻有意的惹是生非,阮婉其實(shí)很有分寸。

    看到宋頤之同阮婉相處亦如從前,陳皇后才放下心中疑慮。

    一晃到了幾日前,西秦平遠(yuǎn)侯竟然遠(yuǎn)道拜謁,為西秦華帝送賀貼。

    西秦素來少與南順走動(dòng),華帝客氣,敬帝就不好怠慢。

    敬帝讓阮婉北上西秦,也是為了彰顯阮家在朝中地位,為阮少卿作階。而敬帝遣邵文松隨行,是有意不想邵文槿同阮婉一處。

    陳皇后喜出望外,宮宴上都難得多飲幾杯。

    頤之同阮婉的事,十有八/九。

    ……

    早前往事幕幕浮上心頭,陳皇后腳下的步伐就越發(fā)急促。

    費(fèi)勁周折,都是為了宋頤之。

    若是邵文槿和阮婉一路同行四月,陳皇后心底總有不安。

    沒有敬帝首肯,邵文槿怎么可能私下代替邵文松北上?

    敬帝決定之事,從來不會(huì)無緣無故,臨時(shí)起興更改。她想讓敬帝為頤之和阮婉的婚事做主,都花費(fèi)了兩三年心思。

    換言之,敬帝斷然不會(huì)今日才讓邵文槿北上,那便是今日之前,就做好了讓邵文槿去西秦的打算。

    陳皇后心中自然慌亂。

    誰送阮婉北上西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讓敬帝的心意動(dòng)搖!

    這樣的事,她萬萬不容發(fā)生。

    御書房內(nèi),不等旁人屏退,陳皇后就直言不諱,“聽聞陛下讓文槿隨少卿北上西秦?”

    陳皇后會(huì)尋來,也在敬帝意料之中,緩緩抬眸打量她,語氣里幾分淡然,“文槿前日來見我,說要代替文松送少卿?!?/br>
    “陛下就答應(yīng)了?”陳皇后好氣。

    直至此刻,宮人才悉數(shù)退了出去,敬帝也無甚好隱瞞的,“不是朕答應(yīng),是有人投了巴豆給文松,文松去不了西秦。”

    巴豆?

    陳皇后愣住,阮婉曾給邵文槿的馬匹喂巴豆,鬧得京中人盡皆知,陳皇后自然也有所聞。

    京中除了阮婉,旁的還有誰敢如此胡鬧?

    陳皇后臉色微沉,敬帝的意思,是阮婉自己不想邵文松前去……

    阮婉不想邵文松去,邵文槿就來請(qǐng)命。

    他二人是……

    陳皇后心中百味交集,楞了半晌,嘴上卻不落人口舌,“既是邵文松去不了,朝中還有旁人,高入平,羅文成,趙秉通,哪個(gè)不可以?為何陛下偏偏要讓邵文槿……”

    “皇后,為何偏偏不能是文槿?”敬帝反駁。

    陳皇后兀得僵住。

    片刻,氤氳就隱隱浮上眼眸,“陛下,你答應(yīng)過將阮婉配給頤之的?!?/br>
    “若是阮婉同邵文槿相互傾心,朕再將阮婉許配給頤之,皇后覺得對(duì)頤之是好事?”兩日來,本就思量過千百回,此時(shí)再開口,語氣中是鮮有的偏激,陳皇后眼中水汽就忽而凝住。

    敬帝說的分毫不差。

    朝堂之上,要做的權(quán)衡太多,阮邵兩家都是南順一方權(quán)貴,因著宋頤之一事與阮邵兩家爭得魚死網(wǎng)破,對(duì)宋頤之決然不是好事。

    “但是……”陳皇后欲言又止。

    “奕秋是救頤之死的,朕當(dāng)年就愧對(duì)他,今日,莫非還要讓舊事重演到阮婉身上?”

    陳皇后緘默。

    ……

    一路回鸞鳳殿,陳皇后都未再開口。

    遙遙看到宋頤之跑來,陳皇后心中就似鈍器劃過。

    “母后母后!”宋頤之上前挽她,陳皇后才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今日還未等母后喚你,如何進(jìn)宮來了?”

    宋頤之心虛,他其實(shí)是聽聞張?zhí)t(yī)入宮給母后請(qǐng)脈,他才急匆匆入宮的。

    不知如何說,就所幸憨厚作笑,平日里,少卿若是生他氣,他就這般笑,少卿總會(huì)心軟。母后亦然。

    陳皇后看他笑得這般傻乎乎,想起敬帝今日所言,胸口更是悶悶作疼,遂而開口,“頤之,今日母后不用你陪,你回王府就是?!?/br>
    宋頤之詫異睜眼,咽了口口水,突然道,“母后,我不舒服,想讓張?zhí)t(yī)幫忙看看?!?/br>
    陳皇后才摸摸他額頭,“哪里不舒服?”

    宋頤之臉色漲紅,少卿就說他從不會(huì)撒謊,他也怕被母后看穿,就吱唔道,“噩夢(mèng)……夜里……做噩夢(mèng)……”

    早前父皇母后去慶州祭天大禮,就是叮囑張?zhí)t(yī)在宮中照料他。

    那時(shí)張?zhí)t(yī)就是來治他夜里噩夢(mèng)的,他這般說,陳皇后卻是信了,“又作噩夢(mèng)了?”

    語氣里心疼居多,宋頤之就拼命點(diǎn)頭。

    彼時(shí)的感受還清楚記得,便照本宣科,“母后,我總是半夜里嚇醒,醒來衣衫就全濕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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