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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我馴服了病嬌(重生) 第94節(jié)

    明嬈很生氣,她氣得連聲痛斥,一聲比一聲響亮,顯然被氣得不清。

    她帶著氣說話就會突然收緊腹部,這便迫得男人不得不停了下來。

    虞硯猝不及防地繃緊了肌rou,太陽xue突突跳了兩下,他狼狽地喘了聲,笑道:“嬈嬈,放松些。”

    等她情緒稍安,他才繼續(xù)道:“關(guān)起來便心無雜念,可以安心讀書?!?/br>
    明嬈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她從未聽過這般離奇的觀點。

    “她為了我專心念書,想了許多法子?!?/br>
    比如關(guān)在漆黑的屋里,只留一盞燭燈,四周都是黑的,只能看到眼前的書與筆。

    比如幾天不許他與旁人交流,直到寫下一篇能看得過去的文章。

    比如他不好好做的話,就一直罵他,說他是廢物,說他沒有前途。

    那個小黑屋不僅沒有聲音,所有門窗都被封死,他只能困在里面,要想出來唯有一種途徑,便是做到令那個女人滿意。

    她滿意了,虞硯才可以從那道門里走出來,才能再看見太陽。

    虞硯曾在無助的時候問過父親,他是不是很糟糕,不然為何總是不能叫人滿意。

    父親說他很棒,叫他相信自己。

    虞硯還是更相信父親,所以在父親走了以后,在那個女人又一次把自己關(guān)起來時,他反復(fù)地告訴自己,自己是很棒的。

    虞硯那時年紀(jì)很少,他那般努力不為了那個女人滿意。做得好了能得到什么呢?

    做得好了他就能從那個房間里走出去。

    自由。

    那是小時候虞硯最渴望的東西。

    “所以我后來離開京城,選擇了西北。”虞硯低頭吻了一下她,“西北漫天黃沙,天高地廣,人少,最自由?!?/br>
    明嬈聽到這,心疼得眼睛都紅了,她抬手捏了捏男人的臉,“你父親不知她這樣對你嗎?”

    “他知道。”

    父親都知道,但那是他此生最愛最愛最愛的女人,他不舍得說她一句重話,只能加倍對自己的孩子好。

    父親曾懇求過那個女人,叫她不要再那樣,叫她對虞硯不要那么嚴(yán)格,可是那個女人卻不以為意。

    她說男孩子就該受些苦,這樣以后便能少吃苦了。

    “他們在我學(xué)文還是學(xué)武這件事上出現(xiàn)了很大的分歧?!庇莩幮Φ溃八麄兩踔翞榇耸鲁沉艘患?。”

    頓了頓,他補充道:“我父親很愛那個女人,那是他們婚后這么多年第一次吵架,是為了我。”

    “她想讓我走文官之路,說那樣才有出息,你知道的,大霖朝重文輕武?!?/br>
    明嬈冷笑了聲,“輕武?有什么臉?!?/br>
    虞硯也笑了,手指緩緩劃過她的鼻子,掐住鼻尖,親昵地輕輕捏了捏,“是啊,有什么臉?!?/br>
    最后還是得靠著武將來守衛(wèi)家國,文官能做什么,只不過是寫寫文章罵罵人,頂多在國破家亡時撞個柱子以示忠誠。

    “后來呢?”

    虞硯的頭突然疼了一下,他疼得停了下來,閉了下眼睛。

    明嬈忙起身,手撫上他臉頰,擔(dān)憂道:“怎么?”

    虞硯皺著眉緩了緩,半晌才吐出一口氣,他淡淡笑了下,“無礙,大概是后遺癥?!?/br>
    “什么后遺癥?”

    “嬈嬈,我吃過一些藥去忘記和那個女人有關(guān)的事情,所以我的記憶并不全面,只保留了一小部分?!?/br>
    虞硯覺得他很倒霉,大概只留下了最痛苦的那些回憶,將其他美好的事全忘了。

    雖然他并不覺得和那個女人之間會有什么美好的回憶。

    忘了也好,無用的事,就該忘掉。

    “后來的事記不太清,但我應(yīng)該是在失去父親以后,也失去了……”虞硯頓了頓,還是不太想用母親二字來稱呼那個人,他含糊地道,“失去了她?!?/br>
    那個女人如何死的,他有些不記得了,大概是她的死并未在他心上留下痕跡吧。

    虞硯現(xiàn)在想想,甚至覺得她死了是件極好的事,他試著代入小時候的自己,若是看見那女人的尸體,他大概會笑出聲吧。

    “你何時吃的那些藥?對身體有無損傷?”

    虞硯搖頭,“沒什么大礙,我吃藥好像是……好像是十九歲那年?!?/br>
    十九歲那年發(fā)生了很多事,那年封侯的旨意送到了西北,那年又正好在西北認(rèn)識了游歷的裴朔,他正好有那種藥,虞硯便求了一份。

    虞硯不太記得十四歲以前的一些事,尤其是十歲那年父親去世前后,那段時間的記憶都很模糊,但他能記起十四歲那年以后。

    他記得十四歲的時候身邊是沒有“母親”這樣的角色的,他獨自生活在以前的那個宅子里,每日依舊保持著原來的作息,早起習(xí)武,白日讀書,夜晚練字,日復(fù)一日。

    他那時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獨自一人,所以虞硯幾乎可以確定,那時自己是一個人長大的。

    也是十四歲那年他離開了京城,他記得很清楚,走得時候虞家是沒人的。

    他想若是那個女人還在,一定會拖著他不許走。

    還好的是父親死后的那些記憶已經(jīng)很模糊了,不然他也不能多睡了那么多年的安穩(wěn)覺。

    “你時常做夢嗎?”

    “不,只有最近頻繁一些,”虞硯把人抱了起來,手指撫過她被汗浸濕的長發(fā),溫柔道,“大概是那些藥過了效用吧,因為你來到了我的身邊?!?/br>
    明嬈來了,所以他不再懼怕面對過往,塵封的記憶慢慢被掀起,他又憶起了部分從前。

    “不過不怕,我現(xiàn)在有你了。”他額頭抵住她的,低聲笑道,看不出任何難過,“你不要心疼我,你心疼我就紅眼眶,可我看你這樣,又要心疼你,還有完沒完了?”

    明嬈揉了揉眼睛,“我不心疼。”

    她從人懷里掙脫出來,爬到床角,把虞硯埋起來的那條金色鐵鏈又薅了出來,一言不發(fā)就往虞硯身上綁。

    語氣豪邁,像極了女中色鬼。

    “再來一次?!?/br>
    第63章 .亂吃飛醋我還是你夫君呢!

    第二日,明嬈便一直暗搓搓地盯著虞硯瞧。

    他為她梳發(fā),她透過銅鏡瞧。

    他用膳時,她喝一口粥就抬頭看他一眼。

    他在書房看書時,她便倚在對面軟榻上,把書蓋到鼻子,視線直直投過去。

    終于,虞硯忍無可忍。

    “嬈嬈,我喜歡你把目光放在我身上,”他走過去把人抱起來,“但你不要用這種同情和可憐的目光?!?/br>
    虞硯的聲音低了下去,“我不需要這些?!?/br>
    明嬈一副被冤枉的樣子,高聲反駁:“蒼天為證,我沒有!”

    “那你為何總是欲言又止?”

    明嬈扁了下唇,嬌聲抱怨道:“虞硯,我問你哦,你每天晚上睡覺都必須燃著一盞燭燈,是為何?”

    虞硯愣了一下,沒想到她竟然在意這個。

    他如實道:“因為習(xí)慣了。”

    他早已習(xí)慣那個環(huán)境,全黑的地方會睡不著,所以總要燃著一盞燈。

    因為不喜歡太黑的環(huán)境,所以他更喜歡白天睡覺。

    “你不是服藥了,為何這些不能忘記呢?!泵鲖莆桶偷靥绞?勾住虞硯的脖子,“我倒是寧愿你全都忘了,也好過只記得這些零碎的噩夢?!?/br>
    男人拍了拍她的后背,低下眸,眼含笑意,“全都忘了?那我只怕真會變成腦袋空空的廢物。”

    “呸呸呸!你給我忘掉那兩個字!”

    什么廢物不廢物的!忘掉忘掉!

    虞硯這下徹底笑了出來,“好?!?/br>
    他現(xiàn)在早已不是從前,哪里會別人說他一句不好他就當(dāng)了真呢。他現(xiàn)在是旁人說什么都不信的,除了明嬈。

    虞硯有點后悔跟她說這些,因為她變得比之前還要憐惜他。

    很多事確實都是如他所愿地發(fā)生了,比如她待他更好,可虞硯分不清她如此改變是因何故。

    后來他一直想不通便不想了,反正她的目光在這里,她的心都撲在他身上,眼里也只有他一個。

    這樣足夠了。

    **

    三月初一是秦氏的生日,明嬈惦記著這事,起了個大早。

    她醒時虞硯已經(jīng)不在,他昨夜說過早上要去軍營,所以秦氏的生辰他沒辦法在。

    明嬈表示理解,她問了虞硯會歸來的時辰,得知了時間,笑道:“那你若是有空,來接我如何?”

    虞硯自然答應(yīng)下來。

    明嬈靠在床頭醒了會盹,她呆呆望著身邊空空的半邊床榻,心里也空落落的。

    鬼使神差般,她抬手摸向那側(cè)床鋪。

    涼的。

    明嬈失落地垂下眼睛,抿住了紅唇。

    倒不是失落虞硯不能去看望秦氏,虞硯親緣觀念淡薄,這沒什么,她能理解。

    明嬈只是不太適應(yīng)要與他分開一日。

    仔細想想,自從年后,他們好像極少很分開超過半日。

    也不知邊關(guān)那邊出了什么棘手的事,要讓他離開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