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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我馴服了病嬌(重生) 第139節(jié)

    劇烈的疼痛叫他只是微皺眉頭,孟久知觀察入微,心高高懸著,“主子,您怎么了?”

    男人握著明黃圣旨的手用力收緊,抿起唇,似在忍耐什么,片刻后,他慢慢松了口氣。

    淡聲道:“無事?!?/br>
    旨意上的內(nèi)容很簡單,就是要讓安北侯夫人回京,太后說有些想念明嬈,于是召她回京。

    虞硯冷笑了聲,隨手將圣旨扔到桌上,身子靠在椅背里,微闔了眼睛。

    說什么想念?太后從未見過明嬈,何談想念?真是連理由都懶得想。

    帳外偶有訓(xùn)練有素的士兵路過,腳步聲整齊,肅穆嚴(yán)整。

    帳內(nèi)卻無人言語,寂靜無聲。

    孟久知揣測了會,試探道:“主子,那幾位如何處置?是殺還是……”

    “先留著吧。”

    “是,”孟久知應(yīng)道,“屬下已命人加強(qiáng)了城中防備,若有可疑人員出現(xiàn),屬下再將他們關(guān)進(jìn)暗牢?”

    “嗯?!?/br>
    孟久知拱了拱手,就要告退,虞硯又叫住他。

    他站起身,垂眸看了一眼桌上的圣旨,深邃的眉眼再抬時(shí),目光鋒利。

    他沉聲道:“盯著明遲朗的人莫要松懈,限制他的行動(dòng),不準(zhǔn)他離開家門?!?/br>
    “傳話給明卓錫,本侯準(zhǔn)他一個(gè)月假期,讓他在家好好照顧他兄長,不要出門。”

    “帶上人,跟我走。”

    孟久知不知主子這般架勢又是要去找誰算賬,他帶著人,跟著虞硯到了一小門戶前。

    這是秦宅,他來過兩次。

    不等虞硯吩咐,孟久知上前叫門,依舊是劉叔開的門。

    劉叔看到孟久知時(shí)便是一愣,“你們……”

    孟久知還算有禮,他對著劉叔微微頷首,側(cè)過身子,露出了身后的男人來。

    劉叔看到虞硯,原本很詫異,可很快他感覺到不同尋常的氣勢。劉叔默默抓緊了掃帚。

    虞硯低聲同下屬說了一句“你們留在此處”,邁步進(jìn)了門。

    不大不小的院中,虞硯站在一邊,他對面是秦家的幾人。

    連竹護(hù)在秦氏面前,警惕地看著虞硯:“侯爺這是作甚?帶那么多兵來是要抄家?”

    “不是。”男人惜字如金,面無表情地道。

    連竹往他身后看,緊皺著眉,“我家姑娘呢?她沒一起來嗎?”

    “她不知?!?/br>
    連竹驚道:“侯爺這是背著我家姑娘……”

    秦氏安撫地拍了拍連竹的后背,打斷了她的話。

    婦人三十五六的年歲,一頭烏發(fā)整齊地綰起,優(yōu)雅溫婉,一雙桃花眸笑意盈盈,溫柔嫵媚。

    同明嬈如出一轍的眼睛,但虞硯的心里卻生不出分毫好感。

    大抵是因?yàn)槌D晟碜硬缓?,婦人臉色稍顯蒼白,并無尋常人那般紅潤的血色,看著更加純良無害。

    溫柔和善,知書達(dá)理,表里如一,這是秦氏不同于太后的地方。

    虞硯在心里反復(fù)告訴自己,秦氏雖然有一副他最討厭的皮囊,但秦氏是個(gè)從里到外都溫和無心機(jī)的女子,她是明嬈的母親,她和那個(gè)女人不同,與太后亦不同。

    虞硯努力壓制著心中那股毫無道理的厭惡和排斥,可即便他再三克制,秦氏仍能感受到他的冷淡,只不過這種冷淡與疏離是男人身上一直都有的,秦氏并未往心里去。

    “可是出了什么亂子嗎?”秦氏溫柔問道。

    虞硯眉峰微動(dòng),淡淡“嗯”了聲。

    明嬈不在,他裝都懶得裝一下,表現(xiàn)不出熱情,只能盡量友善。

    衛(wèi)姨將女兒按下,接話道:“所以侯爺這般陣仗,是來保護(hù)我們的?”

    虞硯沉默了片刻,“嗯?!?/br>
    也算是保護(hù)吧。

    連竹一聽愣了一下,“你知道了?”

    虞硯冷淡的目光看了過去,“知道什么?”

    連竹瞥了一眼秦氏,嘟囔道:“就是我家夫人被人sao擾的事。”

    虞硯微微蹙眉,“不知?!?/br>
    秦氏看了一眼連竹,叫她閉嘴,又轉(zhuǎn)過來對著虞硯,她擔(dān)憂道:“是阿嬈那邊出了什么事嗎?”

    虞硯不欲多做解釋,他身上帶著上位者的威嚴(yán),不容置喙道:

    “自今日起,會有人日夜守護(hù)秦宅,在本侯的人撤走之前,還請諸位不要離開此處。”虞硯看向連竹,“至于你所說的sao擾之事,本侯相信,今日過后也不會有了?!?/br>
    沒有什么人會看到安北侯的兵還敢上前挑釁的,若有,自會有人抓起來送到他面前,由他親自處置。

    虞硯懶得細(xì)細(xì)詢問到底是什么人纏上了秦氏,他向來喜歡簡單粗暴地行事,若不是與明嬈直接相關(guān),他才懶得費(fèi)心費(fèi)力。

    為明嬈的家人解決麻煩,這是他的職責(zé)所在,虞硯輕描淡寫,說的是為對方解決憂患的貼心之舉,可聽起來卻格外氣人。

    他向來不會說話,好在他也不在乎別人聽了是何感受,只要他該做的做了,便夠了。

    連竹道:“可……我們家還有鋪?zhàn)右搭?,日日都要出門的。”

    虞硯面色無改,只淡聲道:“后果自負(fù)?!?/br>
    他轉(zhuǎn)身欲走,連竹哎了聲,忙上前攔住他。

    虞硯下意識地果斷抬劍,驀地蹙眉,他討厭別人碰他。

    啪得一聲——

    虞硯用劍鞘迎擊了連竹的手掌,用了些力道將連竹的手揮開,連竹痛得驚呼一聲。

    劉叔握著掃帚,擋在女兒面前,氣氛頓時(shí)劍拔弩張。

    虞硯的視線從二人身上一掃而過,他煩躁地“嘖”了聲。

    轉(zhuǎn)回頭,不耐煩地對秦氏道:

    “若非怕嬈嬈擔(dān)心,你以為本侯會如此客氣?”

    對于安北侯來說,眼下他對待秦家人的態(tài)度委實(shí)稱得上客氣有加,他向來懶得啰嗦,通常都是想做什么示意下屬就好。

    今日他不僅親自帶人來,還破天荒地進(jìn)來跟她們解釋了緣由,這已然是十年難遇的情況。

    真當(dāng)他閑得慌,特意親自跑這一趟嗎?

    他大可以一聲令下,讓孟久知將秦家人強(qiáng)行關(guān)起來,若是那樣,他此刻已經(jīng)回了侯府,見到了明嬈,也犯不上在這浪費(fèi)時(shí)間。

    秦氏走到幾人中間,隔斷了他們之間緊張的對峙。

    她嘆了口氣,“我不知道外頭發(fā)生了何事,但侯爺既然派了人來,想來是不想讓我們出去,畢竟若是遇上了什么麻煩,還要平白叫阿嬈擔(dān)心?!?/br>
    虞硯贊賞地看著秦氏,“嗯?!?/br>
    這個(gè)婦人不錯(cuò),頭腦很清醒,關(guān)鍵時(shí)候不會壞事,很好。

    “侯爺?shù)暮靡馕抑溃瑸榱税?,我們不會出去添亂的,只是鋪?zhàn)幽沁叄咳斩家ゲ橘~,眼下……”

    虞硯打斷道:“小事一樁,本侯會解決。”

    秦氏笑著頷首,“多謝侯爺。”

    安北侯不太會關(guān)心人,行事風(fēng)格也與常人不同,他有些不講道理,獨(dú)斷專行,但他同樣心細(xì)如塵,顧慮周全。

    秦氏多嘴問了一句:“明家兩位公子那邊也是一樣的?”

    男人臉上的情緒稍淡,“嗯?!?/br>
    秦氏暗自思忖,能叫安北侯這般大動(dòng)干戈的,必不是善茬。

    因?yàn)槊鲖?,所以他即便不耐、即便不愿,也會顧慮著明嬈的感受,幫她看顧好家人,確保萬無一失。

    站在母親的角度,秦氏很喜歡這樣的女婿,只要安北侯真心真意對她女兒好,就算是他對自己冷淡些,倒也無妨,畢竟同安北侯過一輩子的也不是她。

    安北侯已然做得比這世間大多數(shù)男子都好,他不似有的人虛偽做作,更不似那些負(fù)心人口蜜腹劍,他雖將排斥寫在臉上,可做的事卻無一不是在關(guān)照。

    秦氏善解人意道:“侯爺只管放心去做事吧,我這里不會叫你為難,只一個(gè)請求,希望侯爺能護(hù)好我的女兒?!?/br>
    “這是自然,本侯以性命擔(dān)保,她不會有任何危險(xiǎn)。”

    提到明嬈,虞硯的話這才多了起來。

    秦氏松了口氣,“多謝?!?/br>
    溝通結(jié)束,虞硯本該果斷離開,可是他卻一動(dòng)不動(dòng),盯著秦氏看了會。

    看著看著,突然低頭,微微彎起嘴角,勾起一個(gè)不太明顯的弧度。

    雖然只是一瞬,但秦氏清晰瞧見,他的確是在笑。秦氏沒料到,這么冷淡的男人在沒有面對明嬈的時(shí)候竟也會笑。

    “侯爺笑什么?”

    “沒什么,只是本侯突然明白了一個(gè)淺顯的道理?!彼戳艘谎矍厥希且凰查g目光溫和了許多,似是透過秦氏,看到了別人。

    他低聲道:“明白了為何她會那般善良?!?/br>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養(yǎng)兒緣屋棟。1

    所以秦氏能生下明嬈那么溫和聰慧的女兒,而那個(gè)女人,只能生出他這樣的貨色。

    ……

    虞硯安排好一切,回到侯府時(shí),已經(jīng)過去了快兩個(gè)時(shí)辰,

    午時(shí)已經(jīng)過了,他怕明嬈會餓,于是回府后都未來得及換身衣裳,帶著一身塵土氣息,急匆匆地下了暗道。

    他步履匆忙地走到暗室時(shí),正巧對上女孩受驚的黑瞳。

    她腮幫子鼓著,在嚼東西,突然聽到門口的動(dòng)靜,嚇得一口糕點(diǎn)卡在喉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