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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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化準備在節(jié)日做一件激動人心的事,他想在神的注視下,向女孩表白心意。 昨天,幸化就與曾實約好,他會帶著女孩和曾實一家參加祭神節(jié)上午的活動。 剩下的,就是他和女孩的雙人時間。 想著今天滿滿的日程計劃,幸化用沾了涼水的雙手拍了拍臉頰,精神振奮。他走下樓,看到曾實一家圍坐在餐桌前用早飯,曾實面前攤開一張報紙,有關祭神節(jié)的新聞標題被放到最大,幸化站在樓梯上也能輕松看見。曾實兒子的思緒早已飛向節(jié)日,吃飯心不在焉,不停朝窗外張望。 幸化過去用力揉了揉男孩的小腦袋,然后問:今天是節(jié)日,不出去吃點好東西嗎? 曾實笑著搖頭:外面人滿為患,除非早早預訂,否則你根本找不到有空位的餐廳。 羅蕾小姐儲存的食材已經(jīng)很不錯。曾實的妻子說。 幸化問:沒見到羅蕾小姐,她去哪了? 曾實笑容微斂,輕輕嘆了口氣:羅蕾小姐去探望她的父親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417 16:36:52~20210418 17:18: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一支 20瓶;望君安兮望君息、包子、決明、涵涵 5瓶;琳 4瓶;喵&abu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9章 唯一的神 幸化沉默下去。 當著羅蕾的面, 所有人一直默契沒有提起她的父親,因為她的父親生命已經(jīng)進入倒計時,談起這方面只會在羅蕾的傷疤撒鹽。 包括羅蕾本人也從未提起過。 在幸化的印象里, 羅蕾一直十分依賴她的父親,就算舊首領變得越來越偏激,父女之間產(chǎn)生了隔閡,她也毫無疑問愛著撫養(yǎng)自己長大的親生父親。 羅蕾之所以拖到現(xiàn)在才去探望, 可能是由于她難以面對被判決死刑的父親, 害怕面對面見到后, 自己好不容易堅強起來的心會瞬間崩潰。 不過,羅蕾已經(jīng)做得很好。以前她被父親牢牢保護在羽翼下, 不會受到任何傷害,沒有人認為這種柔弱大小姐脫離保護者后能獨立生活下去。幸化曾聽其他底層成員議論過, 羅蕾只是幸運擁有好出身與好的異能, 其他一文不值,換成她們獲得羅蕾的出身與異能, 她們能做得更好。 幸化當時沒有開口附和,但內(nèi)心想法和她們類似。 結果,事實推翻了所有人的預料。 他們還要反過來受到羅蕾的幫助。 吃著早餐, 幸化心里有些感慨。 早餐結束后, 幸化帶著女孩和曾實一家出門, 來到熙熙攘攘的街道, 他們就像幾滴匯入大海的水珠,融入龐大的人流,向王都廣場走去。 街道人頭攢動,曾實的兒子個子矮,被擠得東倒西歪, 曾實索性舉起兒子,讓他坐在自己肩頭。 他們需要扯著嗓門,才能聽見彼此的聲音。 人也太多了吧!幸化喊道。 沒辦法,有很多從外地來過節(jié)的人。曾實大聲說,快到朝圣的時間了,前往王都廣場就這幾條路,這條路有點窄,所以比較擠,忍一會兒就好了! 他們幾乎是被人群推著抵達王都廣場。 這是全國面積最大的廣場,氣勢雄偉恢弘,常用來舉辦鄭重的大型活動,也是每年祭神節(jié)的中心朝圣地。許多信徒天還未亮就虔誠等在這里,幸化他們算是來的比較晚了,只能待在外圍。 等待期間,曾實和幸化交頭接耳。 住進來的那個松木,也是反神派的人? 是的,他是木清河的得力屬下,在組織內(nèi)是重要的高層。 看起來真不像。曾實想起松木和小貓玩耍的樣子,感嘆道,木清河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耳熟。 幸化加入木清河的據(jù)點時,就做了充足功課,待在據(jù)點的幾天,他從別人口中對木清河有了更多的了解,侃侃而談道:木清河是溫和反神派的領袖,行事古怪,卻聚集了大批擁簇者。 曾實疑惑問:他的得力屬下,怎么會對安何大人表示服從? 有件奇怪的事。幸化吞吞吐吐。 什么? 木清河,將安何大人視作他信奉的新神。 曾實愣了一下,理解了幸化的意思后,他沒覺得太奇怪,而是說:原來想效忠大人的不止羅蕾小姐和我們,還有木清河。曾實開了個玩笑,如果安何大人答應我們的效忠,看來大有可為啊,可惜大人拒絕了。 他們過去雖然不是因為認同反神派的理念而加入,但在組織內(nèi)待久了,受到氛圍熏陶,他們對于神明也沒抱有什么虔誠之心。 對于神帶來了疾病的說法,他們半信半疑。 幫助了他們,將他們從困境中救出的也不是神。 如果換做安何處于神的位置,他們必定愿意信仰,愿意跟隨。 天空的陽光突然大亮,整個王都廣場鍍上了璀璨的金色。 神圣的金粒飄浮在半空。 曾實仰起脖子,直直看著天空:日輝船來了。 幸化說:這艘船,我還登上去過。明明僅間隔了一天,他想起來卻恍若隔世。 曾實震驚看向他:真的嗎! 幸化以為他們不信,強調(diào)道:真的。 曾實好奇問:日輝船上是什么樣子??? 幸化一僵。 身處日輝船上的時候,他心情過于緊張,根本沒注意周邊陳設。 由于他一直盯著地面,充斥他記憶畫面的,只有自己的鞋尖,除此之外就是地毯。 日輝船行駛到王都廣場正上空,聚集在此的民眾紛紛行禮,參見洛希殿下。 衣著莊重的洛希站在方舟的甲板上,沒有感情的淺金眼眸俯視著這一幕。 開始吧。洛希說。 旁側的親衛(wèi)忍不住看了洛希一眼。 今天的洛希殿下表面上看起來與往常一般無二,他卻能從殿下身上感受到淡淡的心不在焉。 這是史無前例的第一次。 是什么能讓洛希殿下在如此重要的時刻分神? 方舟降下光芒構成的階梯,洛希帶著親衛(wèi)走下來,搭在雙肩的黑紅色披風隨著他的動作微微起伏。 光梯消散,洛希與子民站上同一片地面。 位于日輝船頂層最深處的神像被金色光芒包裹著,緩緩下降,脫離日輝船,坐落在王都廣場正中央。 這是洛希帶安何去見過的神像。 現(xiàn)在想來,當時神像內(nèi)部的神力沸騰,分明是發(fā)現(xiàn)了真正的主人。 他卻想錯了方向,沒發(fā)現(xiàn)信仰的神明就站在自己身側。 洛希重重閉上眼睛,半跪在神像面前。 王都廣場的所有人跟隨他們的王儲開始祈禱。 曾實一家不想顯得格格不入,盡可能做出虔誠的表情。 身處無數(shù)信徒中間,幸化不期然想起了死去的父母。 幸化的父母是神明的忠誠信徒。 有天,一個青年背井離鄉(xiāng),來到城市打拼,租住了幸化他們家隔壁的小屋。幸化的父母同情青年獨自一人在外漂泊,無依無靠,經(jīng)常會請鄰居一起來家吃飯,鄰居給予的回報卻寥寥無幾。 青年的工作難找,生活拮據(jù),幸化的父母也沒想過要他回報,小時候的幸化卻看他不爽,覺得他占自己家的便宜。 一年后,鄰居的青年突逢意外,丟掉了工作,還欠下一大筆錢,幸化后來才知道他是賭博。 青年苦苦向神明祈求,寄希望于虛無縹緲的存在可以拯救自己,果不其然沒有任何回應出現(xiàn)。因為青年把時間都用在祈禱上面,沒有盡快想方設法籌錢,導致他越發(fā)走投無路。 這個無能者將怨氣都發(fā)泄向了神明,他摔碎之前寶貝的神像,對著神像的碎片破口大罵。 幸化的父母苦口婆心規(guī)勸,拿出自家的錢財幫助他,誰料不懂知恩圖報的貪婪者盯上了他們的財產(chǎn)。 其實,青年早就暗暗嫉恨幸化一家的生活,恨不得他們失去所有,流落街頭。 當天夜晚,青年潛入幸化家里偷取財物,結果被幸化的父親發(fā)現(xiàn),爭執(zhí)中幸化的父親意外身亡,激起了青年內(nèi)心的戾氣,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幸化的母親也殺害,然后在失去了主人的房屋里盡情搜刮財物,逃之夭夭。 那天幸化在朋友家過夜,僥幸逃過一劫。 第二天他回到家,面對的就是父母的尸體,以及被洗劫一空的房子。 青年拿著沾了幸化父母鮮血的金錢,還清欠款,并以兩名忠誠神明信徒的性命為敲門磚,加入一個反神派小團伙。 幸化連帶著憎恨上反神派。 不久之后,這個小團伙被搗毀,幸化的仇人終于付出了死亡的代價。 但是,幸化的仇恨沒有徹底消除,他忘不了父母的死亡。 幸化渾渾噩噩生活著,直到偶然之間被招到反神派內(nèi)部。幸化的第一想法是退出,但轉念一想,他有了別的主意。 他想留在這里,嘗試能不能為從內(nèi)部瓦解反神派做些什么。 不巧的是,與仇人加入的散亂小團伙不同,羅蕾父親領導的,是激進黨派中規(guī)模最大的反神組織,人員警惕性極高,運轉方式?jīng)]有漏洞,即使幸化拼命往上爬,取信其他成員,他一個普通人能做的也十分有限。 直到洛希親自帶人搗毀組織,首領和精英骨干被抓獲,幸化仍然碌碌無為。 組織毀滅后,幸化除了高興,還感到些許空虛,除了加入反神派,想象自己能做些什么祭奠死去的父母以外,他似乎沒有了其他人生目標。 于是,幸化轉頭進入了木清河的據(jù)點。 這次遠比加入羅蕾父親領導的組織要輕松,結果沒過幾天,他就被安何帶走了。 幸化盯著高大的神像,莫名覺得神像的神情有點熟悉,令他想起安何看見女孩不顧安危擋在自己面前時,說的一句: 這樣不是很好嗎。 安何好像發(fā)自內(nèi)心為這與他無關的一幕感到開心,幸化當時就覺得,他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異能者。 神明看著世間的時候,會不會也會因為某個平凡場景感到欣慰? 因為這樣,神才將人類從絕境中解救,將美好與幸福賜予他們? 如果安何想成為新神的話,幸化想,他也是會追隨的。 幸化握著女孩的手,看著身邊的曾實一家,感覺對未來的新生活有了期盼。 不過,他同樣尊重父母的信仰。 幸化面對神像安靜閉上眼睛,與其他信徒默念同樣的話語。 希望您聽見我們的祈愿,指引我們的道路。 * 遠處一棟小樓里,披散著長發(fā),打扮宛如神父的木清河正將望遠鏡放在眼前,觀察王都廣場的情況。 背后傳來沉重腳步踩著木制樓梯走上來的聲音,陳舊木板發(fā)出的咯吱咯吱聲由遠及近,松木踩上閣樓的地板,來到木清河背后。 有事?木清河頭也不回,舉著望遠鏡津津有味看著廣場。 松木道:一路走來,我看到不少組織里的熟人。 他們啊,是我安排待命的。木清河隨口道,新神好像在祭神節(jié)有什么打算,我們要協(xié)助他。 松木問:什么打算? 不知道。木清河微微興奮,到時候看情況,我相信他不會令我們失望。 松木沉默一會兒,換了個話題:來的路上,我看見了杭山芙,她的樣子像是在找人,應該是找你或者我。我注意隱蔽,沒有被她發(fā)現(xiàn)。 大概是想為我眼睜睜看著她被綁架無動于衷,害她哥哥入獄的事情質問我吧,或者還打算請我替她的哥哥想想辦法。木清河噙著溫柔的笑意,滿不在乎道,隨她去,今天沒有時間理會她。 那我先走了。松木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隨時通知我。 等等。木清河忽然道。 松木中止轉身的動作,奇怪地看向木清河。 木清河放下望遠鏡,用rou眼眺望王宮的方向,眼眸不受控制浮現(xiàn)出銀白色的星輝。 星輝剛一出現(xiàn)就飛速旋轉,連接成星環(huán)。 大事不好。木清河喃喃道。 話音未落,從他們所在的小樓到王都廣場,地面開始震動。 不如說,是整個王都在地震。 松木瞬間聯(lián)想到曾經(jīng)的王都災害,木清河看穿他的想法,輕聲說:不是的。 木清河臉色難看,比那更加糟糕。 遠處的王宮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升起大量煙塵,獨立在王宮其他建筑之外的神殿發(fā)生坍塌,露出里面一個黑色的龐然大物。等濃煙差不多散去,即使連普通人也能看清楚了,那是一個繭。 一個被絲線嚴密纏繞而成的,巨大的繭。 構成巨繭的小部分絲線是黑色,大部分則泛著不祥的暗紅,像是涂抹了血液。 暗紅色澤不停向上攀升,吞沒黑色。 不等民眾從震驚中回過神,密密麻麻的暗紅絲線以巨繭為中心,四面八方飛射出去。 絲線經(jīng)過無生命的建筑物,會直接摧枯拉朽穿透過去,直至捕捉到生命體。即使是一株植物,暗紅絲線也會刺入其中,迅速在生命體內(nèi)部擴散成一張網(wǎng),汲取所能汲取的一切,傳輸回巨繭。 巨繭的暗紅色澤愈發(fā)刺目。 一瞬間便有許多人中招,躺在地面不停打滾,發(fā)出令人心驚的哀嚎,像是在經(jīng)歷無法忍受的強烈痛苦。 暗紅絲線即將從窗口進來的時刻,木清河的一只眼睛流下鮮血,他一把推開站在絲線必經(jīng)之路的松木,由于用的力氣過大,松木直接撞上了墻壁,木清河也因為反作用力朝后踉蹌了兩步。 不等他們的大腦開始處理下一步信息,暗紅絲線便以人類無法捕捉的速度穿透窗口對面的墻壁,刺進小樓后面一個建筑物里的人類體內(nèi)。 松木后怕地重重喘了兩口氣。 木清河的眼睛正在超負荷運轉,意識到第一波暗紅絲線暫時過去后,他強忍深入神經(jīng)末梢的刺痛回到窗口前,看向王都廣場。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不少暗紅絲線路過了疾病之神在廣場中央的神像,不久前還被信徒虔誠膜拜的神像,被絲線攔腰切成兩半,上半身砸倒在地,僅剩下半截依舊矗立在原處,顯得滑稽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