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書迷正在閱讀:我靠皇帝的寵愛帥炸官場、娶了相親對象的jiejie(GL)、[綜歷史同人]王者游戲、虐文替身Alpha不干了(GL)、歸國少爺?shù)暮篱T之戀、繁枝之中、民國兇少的病美人、多年腎虛讓總裁在我面前抬不起頭、[修真]撩完就跑不負責、公府嬌娘(重生)
蕭罹道:兒臣知錯。 這個人,就像憑空變出來的一樣。明德帝皺著眉頭:他待你可是真心?將來若反咬一口,你追悔莫及。 蕭罹:他不會的。 明德帝:怎么不會?當年他在你府中一月,你身上的傷何時消褪過? 蕭罹:那是我先咬他,他咬回來很正常。 明德帝聲音驟冷:那他咬完了嗎?!你這是冥頑不靈,頑固!七年前你咬了他那么大一口,他就這么離開,你有沒有想過他這次回來是干什么? 他在蕭罹面前蹲下,看著他的眼睛:他是來反咬的,對不對? 蕭罹看著明德帝,眸子微動,答道:不是。 明德帝道:那他回來做什么?七年前右符一爭時候他出現(xiàn)了,如今黯玉之爭他也出現(xiàn)了。你敢說,此人不會參與那些茍且? 蕭罹道:我看著他。 明德帝冷笑:上次也是這么說,朕讓你看好,可你看著了嗎? 蕭罹頂嘴:看著了,沒看住。 明德帝:你那不是沒看住,是你放縱他,你看著他攪這趟渾水。 他會受傷的,罹兒,你不制止一下? 蕭罹:我們不怕疼。那時就看出來了,不打架,我們倆就沒點活著的盼頭。 明德帝咯噔一下,站了起來。 他用了「我們」而不是「他」。 在天子膝下多年,蕭罹怎會看不出明德帝最想要的是什么? 選太子不難,只需一道圣旨。 他想要的,是一個能讓臣子真心擁護的未來君王。 大楚下面太亂,上面卻風平浪靜。明德帝想要看兒子們爭儲,用實力來說服大臣們。 蕭罹這句話,無異于直接告訴明德帝,謝硯要攪渾水,他要陪他一起攪。 他露出鋒芒,但不是因為爭儲。 明德帝退后一步,突然一展愁眉,在殿內大笑起來,許久,他收斂笑容,眸底深沉:好啊蕭罹,朕要看著你們打架,看你如何護他。你們在渾水里淹死,朕選擇冷眼旁觀;你們遍體鱗傷,朕不聞不問。 為大楚未來也好,為那個人也好,朕要看你出擊,看著你一步步登上太子 他轉身,指著殿堂上的龍座,他吼道:這!將來上面坐的,朕不要看到蕭然,也不要看到蕭斐,而是你! 指尖嵌進rou,那里被掐出血來,蕭罹低著頭,哽咽一般,聲音嘶啞:兒臣遵旨。 冗長的沉寂。 明德帝看著低首的蕭罹,頭愈發(fā)疼痛,他長嘆一口氣,聲音冷淡:回去后,將書房那張畫像燒了罷。朕要的是太子,不是心在沙場的將軍戰(zhàn)場腥味太重,戾氣治不了國。 把謝裴將軍的畫像燒了。 蕭罹心里一頓,沒有回答。 末了,明德帝道:蕭斐遇刺,你去看看他。做做樣子也好,別太冷淡帝王也不是無心的。 蕭罹起身,眸子渾濁:是。 明德帝又是一個人了,他看著空蕩蕩的大殿,眼眶因方才激動的情緒而染上微紅,許久,獨自咳嗽了起來。 皇家無情,注定孤寂,他感受到了。 原來也就是這么個滋味。 他嘗夠了,要讓兒子也嘗一嘗這苦澀。 恨吧,朕別無選擇。 沒有多少時間了 而蕭罹,在出了永昭殿后,并沒有去二皇子府。 帝王心在寰宇,恩澤眾生。 可蕭罹的心,冷淡慣了,僅存的溫熱,他想留給謝硯。 他舍不得分出來給別人。 這也就注定了,帝王之位,他終究不愿。 臨安靠南地,京都則近北,等到臨安的杏花開始凋零,京都才到了花季。 四皇子府里一時間百花盛開,擺在那兒艷麗動人,香氣跟著悠悠蔓延開來,不僅融化少女的心,還連帶著激起了婢女的勁兒,干活都不用老管家催促。 謝硯常在赤潮,自然是沒見過這場面,有事沒事喜歡站外頭,心情一好,見著婢女無意間笑一笑,打個招呼。 然后某人的臉就rou眼可見地黑了。 謝硯仗著蕭罹把他當小鳳凰,連吃個飯都要去亭子賞花。蕭罹聞慣了花香,只覺膩得難受,蓋過了飯菜味,宛如一口口吃下去的,全是花。 而這正是謝硯想要的。 自他住進四皇子府,大概過了七日,在蘇辭沒查到消息回來之前,謝硯無事可做,只能在府內干等著。 每次在屋內用膳,蕭罹都會屏退眾人,趁他不備做些小動作。 謝硯自然每次都在他出手前就擋住了進攻,但問題是,他用個膳都要時刻防備著,不得安生。 他是出來做任務的,不是來和蕭罹比誰厲害的。 于是府里的花季,成了謝硯的救星。 用膳的時候,花香馥郁,周圍又有人修剪枝丫,蕭罹頭暈目眩,到底不會在旁人面前對他做什么。 謝硯總算清凈一回,可以放心吃飯。 他這兩日在亭子用膳,見到了許多往日不曾體會過的:百態(tài)的鮮花、新綠的嫩芽、年邁的管家、嬌羞的婢女、黑臉的蕭罹、勤勞的蜜蜂 啊 這兩天沉浸在逃離蕭罹糾纏的快樂中,謝硯嘆一聲,差點忘了正事。 皇家狩獵快到了,他要想辦法讓蕭罹帶他去。 這天晚上,謝硯悄悄推開門,里面滅了燈,蕭罹已經(jīng)躺下了,卻還沒睡著。 蕭罹在氣謝硯,這兩日明顯就是故意的。好不容易找回小鳳凰,結果那個人什么都不讓他干。 連碰一下都不行。 聽到門開的聲音,蕭罹側目,眼中閃過詫異。 謝硯看到床上的人,二話不說,一溜煙從門口跑到了床邊,脫了鞋,鉆進被窩。 被窩里突然多了個人的蕭罹: 他不對勁。 蕭罹毫不留情:說。 被一下戳破心思的謝硯整個人一僵,直截道:小鳳凰要去狩獵。 蕭罹:七日后帶你去。 關于此次狩獵,謝硯問過阿聾,是在三日之后,為期三日。 是皇家狩獵。謝硯知道蕭罹是不想帶他去。 蕭罹微微抬眸,盯著謝硯看,一言不發(fā)。 蕭罹淡漠道:不行。 不帶算了。謝硯瞬間沒了好態(tài)度,不想與他多爭,蕭罹不同意,他到時候自己偷跑出去便可。 同樣,討好的法子不成,他也沒必要委屈自己,說罷,他起身抬了抬腿要下床,卻被蕭罹突然摟住脖子,蕭罹順勢一勾,謝硯重心不穩(wěn),摔了個滿懷。 蕭罹在他耳畔呢喃:不許走。 來都來了,送到身邊的人,他哪里舍得放回去? 謝硯氣道:我去和花過! 蕭罹輕笑:你來這兒陪我睡,不就是為了去狩獵?如今你已在心里盤算著偷跑,到底是完成了你的目的,那我呢? 他伸手輕揉了揉謝硯的青絲,去了狩獵,卻不陪我睡。是謂言而無信。 謝硯問:你會帶我去嗎? 不會。蕭罹道:但你會自己去。 謝硯冷聲:那你就當我今夜不曾來找過你。說罷,他推了推蕭罹,反被他抱得更緊。 不行。蕭罹重復:不許出去。不行。花有什么好的?小鳳凰只能看瘋狗。 謝硯: 他不過就是和花過了兩日,蕭某人思念成疾,對小鳳凰的愛已經(jīng)上升到連花的醋都要吃了嗎? 半夜的時候,屋外傳來一點細微聲響。謝硯警惕性高,登時睜開眼睛,起身要出去看看。 卻發(fā)現(xiàn)蕭罹把他抱得死死的。 他這一動,蕭罹自然也醒了,卻沒睜開眼睛,別動。 謝硯小聲:屋外有人。 蕭罹:嗯,沒事。 謝硯:你不怕是來殺你的刺客?我可不會救你。 蕭罹不說話了。 謝硯:我去看看。 蕭罹不理他。 謝硯:蕭唔 謝硯微弓身子。 搭在腰上亂碰的手似乎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謝硯求饒:我不去了我不去了蕭罹! 蕭罹終于停了。 謝硯脫力,生無可戀地睜眼瞪著窗外: 他等了一夜,還是沒等到刺客進來。只聽那刺客在外頭窸窸窣窣,一夜就這么過去了。 翌日晨,謝硯打開門,伸了個懶腰,抬眸,兩只手卻愣在空中,遲遲收不回來。 院子門口兩側的大樹,沒了。 亭子周圍的花兒,沒了。 看顧花草的婢女,也沒了。 院子里光禿禿的,謝硯心空落落的。 謝硯: 什么都沒了,只有某只看紅了眼的狗,正嗷嗷待哺地從屋里沖出來。 瘋狗想親昵地蹭蹭小鳳凰的羽毛,卻被小鳳凰出手制住,退出幾丈遠,眼神埋怨。 蕭罹看了眼空蕩蕩的院子,佯裝詫異:嗯?花都謝了啊養(yǎng)好幾年才開一次花,一次就開兩天太嬌貴了。 末了,他鄭重道:下次不種了。 謝硯: 他握緊了拳頭,很想朝他臉上砸過去。 蕭罹一本正經(jīng):昨天的刺客看來也很喜歡這些花,連土都幫下人們松了。 謝硯: 蕭罹笑道:那些花都不要了,我只要一朵鳳凰花。 謝硯第一次見到這種人,氣得頭暈眼花,牙齒發(fā)顫,半天才艱難地從喉嚨里發(fā)出聲音:蕭 蕭罹:噓 蕭罹擺手,命人去準備早膳送到寢殿,細聲道:子欽,花都沒了,我們今天就不去亭子吃 吃完這頓飯,我就允你去狩獵。 謝硯終于被他的cao作氣得一個字都不想說了。 17、第 17 章 蕭罹剛把院子里的花草拔除干凈,京都就開始下暴雨。 連著三日的雨,將空氣都變得比以往潮濕。到狩獵那天,天陰沉沉的,仿佛有什么東西壓著天際,令人喘不過氣。 狩獵為期三日,蕭罹身為皇子必然要出席,天還沒破曉的時候,他就出發(fā)前往將山嶺。 將山嶺地處京都郊外,騎馬來回皇宮約需半日。為先皇時期建造,專門作為每年皇家狩獵的場所。 獵場設在一片偌大的林子,休憩處地勢高起,卻被蔥郁的樹擋了視線,仔細瞧著,倒能看到底下人影攢動那是受沈家第三子沈嗣的命令,在下面負責護衛(wèi)的人。 兩面設了高墻,一面是高達七層樓的崖壁,所以除了入口的石道,普通百姓進不來,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這也使得每年的狩獵,都是行刺的絕佳時期。 宛如狩獵狩的不是牲畜,而是人。 沈嗣早先命人在多處潛伏,一有情況就發(fā)煙彈為信號。 遠處一片密林,亂草叢發(fā)出幾聲窸窣,晃落上面殘余的水珠,馬蹄踏在泥濘中,消匿了聲響。謝硯尋了個合適的位置,將馬兒安置好。 距離太遠,看得并不真切,謝硯掀開斗笠,遙遙望過去。涼風帶過沙沙搖曳聲,白衣青年沐浴著風,眉眼帶上不知名的笑意。 此刻已近晌午,云層間卻不見一縷陽光,林地泥濘骯臟,天光暗淡陰沉。 任誰都會覺得這天著實不好,他們都暗暗留意著周圍,增加警惕。 除了蕭然和一些女眷。 蕭然自從那日被謝硯弄脫臼了手臂,到現(xiàn)在還沒好全,使勁的時候依舊會隱隱作痛。 后來謝硯又當著眾多侍衛(wèi)的面和蕭罹聯(lián)手打他的臉,致使本就對蕭罹無好感的他,此刻更是厭上加厭。 他在遠處看了半日,始終只見到蕭罹一人,但他并不相信蕭罹會不帶謝硯出來。 前幾日二皇子蕭斐遇刺,刺客所帶面具上刻有鳳凰花花苞,這與謝硯額間的鳳凰花撞上,過于巧合。 蕭然覺得,這兩件事一定有關系。他曾偷偷找父皇講過這事,結果父皇根本以為他在犯傻,還把他訓了一頓,說不該他插手的事就不該碰。 在父皇眼中,他的一切好像都是錯的。 不僅如此,連那刺客行刺二皇兄,父皇都仿佛未放在心上,只是讓大理寺查,偶爾上朝的時候詢問一兩句罷了。 恍惚間給人錯覺,皇帝知道刺客是誰,且并不打算追究刺客的責任。只是礙于表面,須得寒噓問暖幾句,裝裝樣子。 明德帝自然知道刺客是誰。 赤潮為大楚而設,身為天子,在得知鳳凰花面具時就猜到了赤潮。 但幾十年來,如今的赤潮已經(jīng)和剛立之初天差地別,那里的殘酷和血腥,讓他不想涉足。 他也只是偶爾見過幾次赤潮宮主,每次都是宮主主動來尋,告知最近一步行動的原因。 今日狩獵,蕭然偷偷帶了幾名大理寺的人來,為的就是讓他看一眼謝硯額上的花,以此來說服明德帝捉謝硯,報手臂之仇。 只是沒想到,謝硯并未跟著蕭罹,蕭然暗暗嘖了一聲,伸手拿起一旁的茶水猛然下腹。 呸!蕭然將茶盞摔在桌上,婢女忙跪下磕頭求饒。 這茶都涼了?你拿這來給本皇子喝?找不到謝硯的氣,蕭然全撒在了婢女身上。 蕭罹遠遠看了眼,神情淡淡,又將目光掃向別處,心思并不在獵場。 謝硯還沒來。 按照他平日起床的時辰算,此刻早該到了。蕭罹微皺眉,望向遠處的山林,好像要把那里望穿,在那找到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