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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間,綠泫不覺收斂了自己氣息。不知怎的,她似乎并不愿意被發(fā)現(xiàn)。 好似那樣子一來,會比較尷尬。 謝苒似是冷冷一笑,腔調(diào)也是越發(fā)古怪:“你這時候受云靈君招攬,前去劍盟。唐采,我也并不是要阻礙你的前程。流月國招攬修士,是要人真心依順,而不是挾恩圖報。可你為什么不等一等?你明知這是要緊關(guān)頭,你偏生要去攀別枝,更會影響阿泫心境,你知道別人會這么說?” 唐采一向畏懼謝苒,這樣敬畏之意似也成習(xí)慣了。 他溫潤的面頰也掠過一絲狼狽,似有些不安。 可是唐采旋即說道:“我又不是去依附應(yīng)無烈,而是被云靈君招攬。這又算什么對不起阿泫?” 謝苒也是怒極,她越生氣,嗓音越輕柔。 “可你也知道,神藏真君為了東荒局勢,有意籠絡(luò)應(yīng)無烈。你又為什么不去想想,云靈君為何偏生這時候籠絡(luò)你?又或者,非要你立馬投誠,稍微遲些也不可?哈,唐采,這也不過是你價值多高,能力多強(qiáng)。因為只有這個時候,你這樣子的人,也稍微有那么點兒價值。” “你明白嗎?你所有的價值都是用來讓阿泫堵心。人家眼里根本沒有你這個人,你不過是一枚棋子?!?/br> 謝苒說的話句句扎心,使得唐采面頰透出了羞憤的潮紅。 謝苒鋒銳如斯,根本沒考慮他的自尊心。 自己侍奉謝苒多年,謝苒竟如此羞辱自己,折辱自己的尊嚴(yán)。相反,他不過替阮珠披件衣衫,阮珠就感激得不得了,并且從他角度擔(dān)心他的前程。 唐采也覺得心冷了。 他輕輕的側(cè)過臉孔,不敢看謝苒那張沾染了怒色的臉。 唐采自嘲似說道:“就當(dāng)是這樣吧,我這樣子的人,能有什么前程?別人籠絡(luò)我,也不過是為了阿泫而已。” 唐采心里其實并不是真的這么想的。他覺得自己只是運氣差些,并沒有哪處真的跟綠泫差太遠(yuǎn)。 他只是將精力用來打輔助了,沒有用來專注自己。如果他到了劍盟,去認(rèn)真修行,說不定還會有個好前程。 唐采心里又浮起了阮珠那張怯生生柔弱的面孔,阮珠那眼里浮起溫水般的柔意。那才是真正的好女人,應(yīng)無烈是個有福氣的人。 一個好女人,是讓一個男子恢復(fù)自信,令他發(fā)覺自己有多優(yōu)秀。 是謝苒對不起他,而不是他對不起謝苒。 “就算這樣子,我有些話也是不吐不快。公主,你性子強(qiáng)硬,你縱容寧寂和阿苒那么胡鬧,你這般得罪神藏真君。你這樣子出風(fēng)頭,說到底不過是為了一口氣,可卻終究將流月國置于險地。” 這么說時候,唐采心里更忽而添了幾許松快。 他一直匍匐在謝苒足邊,聆聽這位公主訓(xùn)示??扇缃瘢挂材芴狳c謝苒,而且他確實覺得謝苒做錯了。 有些話,唐采不吐不快。 “若我入了劍盟,我也只能為流月國斡旋,我仍如心系流月,從來沒有改變過?!?/br> 謝苒唇角卻透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仿佛唐采說了一件極好笑的事情。 那笑容映入了唐采的眼中,使得唐采面頰驟然一熱。 這個女人根本看不起自己,覺得他的話很幼稚。 他曾經(jīng)很崇拜的公主,如今唐采心里卻稱呼為這個女人。 謝苒微笑:“阿采,你真的太好笑了,無情也罷了,你還這么愚蠢。可你這么愚蠢,我還是對你有些情分,故而實不忍你淪為一件笑柄。那就,有始有終吧?!?/br> 她手掌輕輕一抖,袖中一道碧色的劍芒掠出,比上了唐采頸項。 那鋒銳雪白的劍光,就如此映入了謝苒的眼中。 一時間唐采竟被勾起舊日里的回憶,那時謝苒一劍斬殺了親叔叔,一蓬鮮血撒在她碧玉裙擺上,艷似煙霞。 他不寒而栗,恐懼之中竟想要反抗。 不過這時,一道柔和的劍意輕輕的隔開兩人。 綠泫輕輕掠來,她輕輕扣住了謝苒的手掌,沖著謝苒搖搖頭。 她不想謝苒為了自己,斬殺她兒時就熟悉的好友,謝苒為她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綠泫慢慢的將謝苒的劍推了回去。 “苒公主,人各有志,不必勉強(qiáng)?!?/br> 唐采聽著綠泫說的話,一時間竟有些狼狽! 是,他有再多的借口,卻也是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終究是不顧情意的。可是情意這種東西,又值得什么? 可是自己沒有錯,綠泫這么橫沖直接,終究是會給流月國惹來大麻煩。而自己,方才是穩(wěn)妥的處置這些事情。 有那么一瞬間,他似也想要呵斥綠泫不懂事,總是那么沖動和自我??稍挼酱竭?,他也生生咽下去。因為大家已經(jīng)不是同一立場,而綠泫又是個這么生猛的兇物。 這個女郎發(fā)起瘋來,說不定會當(dāng)真宰了自己。 一旦綠泫不再是朋友,唐采內(nèi)心竟生出了一抹畏懼之意思。 從前他跟綠泫站在一起時,似反倒不覺得。 綠泫口氣雖然溫和,唐采心中卻驟然生出寒意。 綠泫是結(jié)玄胎生蓮花的大修,真奇怪,他從前從來沒有真正意識到這一點。 也許因為綠泫行事確實缺乏逼格,太過于隨意了。唐采離她太近,似總難真正尊敬她。 唐采臉色白了白,他一言不發(fā),就此匆匆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