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人設(shè)不能崩[機甲] 第4節(jié)
她中午的rou吃的確實有點多,現(xiàn)在喉嚨像被火點著了,干啞得厲害。 時煙默默起身,走到3號船艙和2號船艙的連接處,找到了自動飲水機,從下面找到了一次性水杯,接了一杯涼水。她將頭盔打開一條縫,咕咚咕咚灌了一大杯下肚。 她正想再接一杯水,飛船突然劇烈地晃動起來。 時煙迅速按住墻,穩(wěn)住自己的身形。 還處在睡夢中的眾人被驚醒,有些安全帶沒有系好的人直接飛了出去——他們砸到天花板上,然后又砸回地面。 哭聲和罵聲再次響起,乘務(wù)員溫柔的聲音通過廣播傳來,安撫著眾人:“請大家不要慌張,請坐回自己的座位,系好安全帶。我們的飛船遇到了粒子流,顛簸是正常的,很快就會降……” “哐當(dāng)!” 重物被推倒的巨響從廣播中傳出,然后就是話筒倒下的刺耳電聲。 眾人紛紛捂住耳朵,一個花臂男人站上座位,對著緊閉的艙門喊道:“駕駛艙的狗娘養(yǎng)的東西!發(fā)生什么了!” 他很快就知道發(fā)生什么了。 話筒被徹底揮到地上,尖叫聲和密集的槍聲響過,利器入rou,男人粗嘎的笑聲此起彼伏。 整個船艙都陷入了窒息的寂靜中。 幾秒后,一聲抑制不住的尖叫聲從不知是誰的喉嚨里溢出,眾人陷入了徹底的混亂中。 有人蹲下抱頭痛哭,有人躲在了座椅下顫抖,一開始出聲的花臂男人舉起行李箱,狠狠地朝著艙門砸去,試圖從這里逃出去。 “安靜!” 眾人紛紛一頓。 “船上的……”話筒里的男聲一頓,帶著惡意的笑聲繼續(xù)說,“……雜碎們!我們是星際海盜,這艘飛船現(xiàn)在歸我們了!” “現(xiàn)在,”男人緩緩說著,“船上會修宇宙飛船的人出來,到駕駛艙來?!?/br> 男人頓了頓,給地上拖著腸子爬行的船長補了一槍,讓對方徹底腦袋開花,然后繼續(xù)道:“要是沒有,隔一分鐘我們就殺一個船上的人?!?/br> “我們只要會修理的人,”男人惡聲笑道,“修好了船我們就走,你們都能活下來。但要是修不好……” “砰——” 男人朝著地板打了一槍,船艙里的眾人跟著一哆嗦。 “搞快點,我們沒有那么多耐心。”他最后宣判道。 男人說完,船艙里又陷入了新一輪的沉默。 有人顫顫巍巍地小聲問:“有人會修飛船嗎?” 沒人回答他。 時煙想,就算有會修飛船的人,恐怕也不敢站出來吧。在這里待著或許還能多活幾分鐘,要是去了駕駛艙…… 沉默最能讓人崩潰。 最先崩潰的居然是花臂男人,他手里的行李箱已經(jīng)四分五裂,但是被砸過的艙門依舊完好無損。 知道逃不出去了,他大叫道:“你們倒是去?。≌l會修站出來?。∧阋蠹叶寂阒闼绬??!” 他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到處搜尋可能會修理的人。 花臂男人鎖定了一個穿著西服的眼鏡男人,他一把抓起對方的領(lǐng)子,怒吼道:“你去??!你去??!” 眼鏡男人哆哆嗦嗦地?fù)u頭,被花臂男人一拳打在了眼鏡上,鏡片紛飛,男人頓時捂著眼睛慘叫起來。 沉默不再,眾人陷入癲狂,紛紛遠(yuǎn)離暴怒的花臂男人。 在一片混亂和尖叫聲中,時煙坐回原位,默默地想: 她要是沒能趕上新生報到的話,學(xué)校應(yīng)該不會讓她退學(xué)吧? 第5章 修理大師時煙 “你們還有三十秒的時間決定?!?/br> 男人的聲音通過話筒傳來:“二十九,二十八……” 死亡倒計時開始,船艙里的尖叫聲更多,絕望開始在每個人的臉上蔓延。眼看著時間越來越少,時煙正想暴力突破艙門,直接殺到駕駛艙里,就聽到耳邊有人小聲說: “我,我會。” 時煙轉(zhuǎn)過頭。 旁邊的男生漲紅了臉,聲音幾不可聞:“我會。” 他哆哆嗦嗦地站起身,走到3號艙門和2號從艙門的連接處,中途還被混亂的人群撞倒了,爬了幾次才爬起來。 “七,六……看來有人了?!蹦腥送ㄟ^監(jiān)控看到了臉紅男生,發(fā)出一聲大笑,對著身邊的人說,“去接那個小子過來。” 人群猛地安靜下來。 他們用充滿希望的眼神盯著他,有人感激地哭泣出聲,而花臂男人抹了一把臉,對著男生威脅道:“你最好能修好他們的船——” “我也會。” 時煙站起身,打斷了花臂男人的話。 駕駛室里的海盜愣了一下:“行,把他們兩個都帶過來?!?/br> 時煙屏蔽了管家的吱哇亂叫,走到男生旁邊,扶住了對方發(fā)軟的身體,低聲道:“別慌?!?/br> 說來奇怪,何子墨原本要跳出胸膛的心跳瞬間平穩(wěn),他深呼了一口氣,盡全力止住自己的顫音,對著時煙低聲說:“我,我叫何子墨?!?/br> 時煙:“嗯。” 沒能聽到對方的名字,何子墨有點失落。他只是一個高中剛剛畢業(yè)的青少年,對宇宙飛船的認(rèn)識僅僅只有理論基礎(chǔ),連光年飛車都沒修過,更別說修理比光年飛車復(fù)雜上千倍的飛船…… 何子墨在心里嘆了口氣,覺得自己今天多半要死在這里了。但是在死之前,他勇敢地邁出了打招呼的那一步——他現(xiàn)在不是社恐了! 何子墨苦中作樂地想,至少在死前完成了自己的愿望,還為船上的其他人爭取了時間,自己也算死得值得了。 他悄悄打量身旁的女生,她戴著頭盔,看不見臉,但是從她閑散的姿態(tài)和半點不抖的雙手可以看出,她一點都不怕即將到來的生死存亡考驗。 何子墨不禁想,難道她其實是一個修理大師,修理過很多宇宙飛船,所以才這么胸有成竹嗎? 而這位表面看上去信心滿滿,沉著冷靜的“修理大師”時煙—— 她在發(fā)呆。 她的思緒回到了很久之前,她第一次接觸機器的時候。那時,旁邊的閆三景戴著焊接面具,手里的微型電焊火花閃爍,正在為管家打造核心芯片。 而她手里拿著該死的電路板,好奇地把粒子電池的正負(fù)極往插頭處一接—— 然后整個實驗室就炸了。 好在她和閆三景的體力等級都很高,即使被炸飛了,在廢墟里躺了半天之后,他們還是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閆三景把她罵了個狗血噴頭,從此勒令她不準(zhǔn)踏入實驗室一步。 時煙覺得,管家現(xiàn)在這么智障,多半就是那個時候被炸傻了。 “他們來了?!?/br> 何子墨又開始緊張地哆嗦,對著時煙小聲說。 時煙從回憶中抽離思緒,看著面前的連接艙門慢慢打開。 星際海盜們戴著紅色的面具,遮住了他們的下半張臉。他們手上都拿著槍,腰間別著備用子彈和冷兵器,將槍口對著何子墨和時煙兩人,大聲吼道:“快走!” 何子墨自覺擔(dān)起身為男生的責(zé)任,擋在時煙身前,率先走了出去。 時煙緊跟著往前。 星際海盜們走在他們身旁,完全不把這兩個看著弱小無比的人放在眼里,也不覺得他們有什么威脅。 時煙數(shù)了數(shù)沿路的海盜數(shù)量,比她想象中的要少。而且他們毫無防備,要么就是太過自大,覺得沒人敢反抗,要么就是…… “你為什么戴著頭盔?”一個小眼睛男人突然開口,質(zhì)問時煙,“給老子脫下來!” 他的眼神在時煙的身上掠過,惡心又黏膩。他舔了舔嘴唇,心想身材這么好,臉應(yīng)該也不差…… “你為什么戴著面具?”時煙反問道,“給老……你為什么不脫?” 何子墨被她的大膽嚇了一跳,猛地轉(zhuǎn)過身,想要制止她說話,但被身旁的星際海盜按住了。 小眼睛男人大怒:“你怎么給老子說話的?!信不信老子一槍斃了你?!” “你脫不脫?”小眼睛男人將槍口對準(zhǔn)時煙的腦袋,“脫了!” “你打啊。”時煙毫不在乎地說,“隨便打,反正我們修理飛船的,只要受一點傷,就會影響cao作的精準(zhǔn)度,到時候修不好就是你的錯?!?/br> 小眼睛男人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旁邊的人見情勢不對,低聲勸道:“忍一忍,等她修完了船……” 旁邊的人用眼神示意小眼睛男人,小眼睛頓了一會兒,憤憤地收起槍,吼著時煙繼續(xù)往前走。 等這個女人修完了船,沒了利用的價值,他要她生不如死! 何子墨被嚇得手腳發(fā)軟,強撐著繼續(xù)往前走。2號艙里坐著的是買了二等座的人,他們大多數(shù)都有點小財,但這會兒身上和行李里的財物全都被扒光了,絕望地癱在座椅上,對身旁經(jīng)過的星際海盜都沒了什么反應(yīng)。 1號艙里的是買了頭等票的人,只有一位,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 他的保鏢們也倒了一地,何子墨從來沒見過這么血腥的場面,在被一個人的腸子絆了一下之后,他終于沒能忍住,臉色蒼白地嘔吐了出來。 他淚眼朦朧地看著時煙從自己面前走過,步伐半點沒亂,心中的敬佩之情已經(jīng)到達(dá)了頂峰。 其他海盜見時煙這么鎮(zhèn)定,心里都多了幾分警惕。 小眼睛男人正要質(zhì)問時煙,就看到面前的女人腿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上,靠著墻壁顫抖,瘋狂搖著頭:“我不去……我不去了……” 時煙面無表情地想,這頭盔真好用,省了她擠眼淚的功夫。 小眼睛男人自認(rèn)為扳回一城,大笑道:“給老子起來,好好看看這些人的下場!” 他抓著時煙的手臂,將她提了起來,強行拖著她去了尸體更加密集的區(qū)域,讓她在尸體中穿行。 時煙突然掙扎起來,掙脫了他的手臂,然后對著其他星際海盜沖去,一邊跑一邊大喊:“放了我!我不想去了!” 其他星際海盜變了臉色,紛紛伸手出來抓她。 時煙開啟了風(fēng)sao的走位方式,在海盜中穿梭,滑得像一條泥鰍。海盜們明明都感覺撞到她了,卻連她的一點衣角都沒能摸到。 捏碎了所有人的備用子彈后,時煙假裝體力不支,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重新倒回地上。 那邊何子墨剛好也吐完了,海盜們被兩人鬧了一通,臉色變得極差,抓著何子墨和時煙的手臂,將他們強硬地拖著往前走,來到了最后一扇艙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