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那是什么樣的男人，他現(xiàn)在都不在你身邊?！笨ì斉擦伺财ü?，緊貼著艾西坐著，語重心長地握著她的雙手勸說，“那男人只是一個小小插曲，而圣子，他為你出生入死，對你忠貞不二，你們兩個感情要好了那么多年——他才是你的真正歸宿?！?/br>
    “但我已經(jīng)和希歐多爾交換了戒指?！卑魈ь^看卡瑪，“我們在教堂里發(fā)過誓。”

    戒指墜在她胸口處，貼著皮膚。

    卡瑪心道說不準(zhǔn)教皇已經(jīng)在哪個角落悄無聲息把那個叫希歐多爾給殺了。這話有礙教皇的形象，她當(dāng)然不能說出口，只好勸道：“這個世界上第二不能當(dāng)真的就是婚禮上發(fā)過的誓，我結(jié)過的婚比你多。忘了他吧艾西，這對你是好事，對他也是?！?/br>
    ——對我，對所有人也都好。

    “我知道，我會留在這里的?！卑鲾囍械牟璩?，紅茶攪起漩渦，深紅湯底讓她想起希歐多爾的眼睛，“教皇對我很好，大家也說我從前很喜歡他?！彼p聲問道，“如果我真的那么喜歡他，為什么到現(xiàn)在為止，還是一點(diǎn)也想不起來？”

    卡瑪?shù)膭裾f到最后仍然無果，艾西同她父親一樣，總是在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上固執(zhí)。

    半魅魔在教皇面前攤開手，說自己干不了這份活，在見到對方的神色后，又機(jī)靈地轉(zhuǎn)了個彎：“——但也不是不能試試?！?/br>
    教皇的臉色沒有變得更好，也沒有變得更差。

    卡瑪?shù)拇_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物從教皇眼皮底下虎口奪食，竟然還奪成功了。

    她更想知道那男人現(xiàn)在身處何方，是活著還是死了。

    不過看教皇的臉色，識時務(wù)的魅魔心想還是不要去觸這個霉頭的好。

    教皇的態(tài)度仍然客氣，請她先回房間去休息。

    她這一貫躲著教廷走的魅魔竟大搖大擺地住進(jìn)了神殿，世事的確難料。

    臨行前，卡瑪回頭看了一眼，教皇神情平靜，卡瑪深知越平靜越可怕的道理。她終于還是沒能忍住問出口：“那男人……還活著嗎？”

    教皇神情淡淡：“活著?！?/br>
    卡瑪松了一口氣：“你可千萬不能動他，別的事都能挽救，只有死人不能復(fù)生。你知道艾西，要是她有一天知道這件事，我就算說斷舌頭，她也是會恨你?！?/br>
    門開著，有神官匆匆進(jìn)入書房里有要事稟報，見到門口站著的卡瑪后一怔。

    “說吧?！苯袒瘦p敲了一下實(shí)木桌面。

    于是神官躬身道：“白銀圣騎士大人終于肯開口了，他說……他想見您身邊的那位修女一面。”

    那被囚于地牢之底的圣騎士自被捕之日起便未曾開口說過一句話，沒有反抗，沒有言語，今天他終于開口，說的又是要將教皇惹惱的話語。

    “不用回復(fù)他。”教皇說。

    神官立即領(lǐng)命，識相地離開了。

    一旁的卡瑪?shù)刮豢诶錃狻?/br>
    圣騎士。

    難怪是教皇也沒能防住的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