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給我下藥了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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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貂裘又舒適又溫暖。 轎子里的空間不像馬車,可以容兩人并排而坐,蘇云清除了幃帽,只能橫坐在梅令臣的腿上。起初她的雙手很規(guī)矩地放在自己雙腿上,眼睛也不敢亂看。中間轎子晃了一下,她下意識地掛住梅令臣的脖子。 兩個人對視一眼,蘇云清沒來由地臉紅,但也沒松手。她想說點什么緩解尷尬,梅令臣抬手環(huán)抱住她,輕聲道:“坐穩(wěn)些?!?/br> 他的氣息噴吐在她的耳側(cè),她本能地縮了下脖子,連耳根都紅了。 不行了,這男人溫柔起來簡直要人命。 快到明照坊的時候,轎子忽然停住,慕白在外面說:“公子,前面有輛馬車擋住了去路?!?/br> 梅令臣微微皺眉,淡聲問道:“何人?” 語氣雖平靜,氣勢卻不弱。 “說是您的一位故人,想過來說兩句話。” 蘇云清連忙放開手,做好了要從梅令臣身上下來的準(zhǔn)備,梅令臣卻扶著她坐好,“夜深天寒,夫人要回府休息了。讓那人遞了名帖,自己到府里來見我?!?/br> 這話已說得十分不客氣。 接著,轎子前響起一個溫婉的聲音,“梅閣老,別來無恙?” 梅令臣瞇了下眼睛,有些意外,隨即便明白了。 “我隨叔父回京,今夜也只是剛到。京城的燈火,果然分外好看?!?/br> 梅令臣沒說話,吩咐慕白直接過去。蘇云清好奇,心道這又是哪個對梅令臣芳心暗許的女子,便悄悄挑開窗上的簾子,往外看了一眼。 夜色中,女子戴著幃帽,穿著上元節(jié)最時興的白綾襖和藍(lán)緞裙,身形窈窕。整個人如空谷幽蘭,氣質(zhì)卓雅。 縱然沒有見到她的真容,也能想見是個芳華佳人。 “是個美人呢。”蘇云清不禁感嘆。 梅令臣將她撈回來,放好了簾子。 他覺得,她對自己的美貌一定是有什么誤解。張雅南之姿,在她面前,不過是蒲柳罷了。 張雅南也看見了轎內(nèi)的情形,手指微微曲起。 那女子坐在他身上,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幾時見他對旁人假以辭色?他不是不會溫柔,不是不懂得喜歡人,只不過他的溫柔和喜歡,統(tǒng)統(tǒng)都只給那個人罷了! 原本,她還騙自己,回京只是因為從小生長在這里,適應(yīng)不了其他地方的生活。而且叔父初到京城,正好需要懂得京中環(huán)境的人幫襯。她恰是好的人選。 可見到梅令臣,她才知道那一切不過都是借口罷了。 父親年事已高,凡事看得開。她卻不然。 為何她要放棄自己在京中的一切?為何她要忍下被梅令臣利用這口氣?就因為得知蘇氏去西州,□□嗎? 張雅南不覺得自己有錯。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允許自己視作未來夫婿的男人有個心愛的女人存在。 何況那個女人,什么都不能給他,憑什么站在他的身側(cè)? 被夜風(fēng)一吹,張雅南清醒了很多,緩緩松開手,上了自己的馬車。 從前她滿腦子都是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栽了一回跟頭,認(rèn)清楚梅令臣的為人以后,就不會再做蠢事了。她這次回來,自然是要把失去的東西找回來。 車夫問她去哪里,她說:“去北邊的行宮?!?/br> * 回府之后,蘇云清本來還想問問路上遇到的那個美人兒是誰,但她根本沒有說話的機(jī)會。 梅令臣不知著了什么魔,非逼著她在床上喊“六哥”,否則就不給個痛快。最后,她喊得聲音都啞了,眼淚和汗水混雜在一起,氣得踢了他一腳。若不是為了這條小命,她一定會謀殺親夫的! “以后都要叫六哥?!泵妨畛济念^發(fā)說道。 屋里沒有燒地龍,蘇云清只能貼在梅令臣溫?zé)岬膽牙铮膊桓曳纯?。她的反抗只會迎來更加殘酷的?zhèn)壓,她的腿已經(jīng)抬不起來了。只能嚶嚶地哼兩聲,算作應(yīng)了。 明明成親的時候,才說過可以叫他名字。結(jié)果才過幾日,就翻臉不認(rèn)賬。這男人翻臉簡直比翻書還快。 “改日,跟我進(jìn)宮一趟,太后想見你。” 他口中的太后,一般是指慈圣皇太后。 蘇云清本來要睡了,一下緊張起來,抬頭看他:“太后為何要見我這個無名小卒?!?/br> “因為你是我的妻子?!?/br> 蘇云清想想也對。畢竟他是那位太后一力提拔的,如今也與之共擔(dān)政事。見見手下的人到底娶了怎樣一個妻子,也是人之常情。 “萬一我做錯了什么,或者言行有失,怎么辦?” “太后不會為難你的。”梅令臣寬慰道。 話雖這么說,可那位畢竟是皇太后,蘇云清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高貴的人,心里還是緊張的。她一緊張就睡不著覺,在梅令臣懷里翻來覆去,如同在拱火。 梅令臣按住她的肩膀,聲音低啞,“你再不睡,今夜就別睡了?!?/br> 蘇云清渾身一凜,自是明白這句話什么意思,哪怕睡不著,也不敢再動了。她枕著梅令臣的心跳,數(shù)了大概有上百下,才漸漸有了睡意。 這日,梅令臣倒是陪蘇云清睡到了卯時末。十六算是上元假期,不用入閣。但梅令臣依舊有許多公事要處理,自然就去了竹喧院的書房。 蘇云清依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她擁著被子,伸了伸懶腰,又活動筋骨,坐著發(fā)了一會兒呆。 床邊放著昨晚梅令臣贏回來的那盞玉兔燈,小時候的事,她大都不記得了,但對這盞燈卻有股莫名的親切感。她把燈拿起來,用手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想起梅令臣昨夜說她的兩只玉兔,比這只還要綿軟可人,他愛不釋手。 蘇云清莫名就覺得這燈有點燙手。 以后都不太敢正視玉兔這兩個字了。 蘇云清起身洗簌更衣,然后用早膳。采綠去收拾床鋪,提了一件里衣出來。那茜色的胸衣繡著纏枝蓮花,已經(jīng)被揉得不成樣子,背后的幾條綁帶都被扯壞了。 “小姐,這件……要扔了嗎?” 昨晚蘇云清在茶樓的雅座里慌亂地打結(jié),不小心把結(jié)給打死了?;貋碇?,梅令臣就把它撕壞了。 “才穿了一次,還是上好的料子,你幫我補(bǔ)一補(bǔ)吧?!?/br> 采綠應(yīng)是。心道小姐去了西州一趟,果然比先前節(jié)儉了許多。 “小姐,地上還有一件貂裘。”采綠又說,“看著十分名貴,好像不是您的東西。” “那是梅令臣的,你收拾好,送去還給他就是?!?/br> “可那是女子的尺寸……瞧著似乎比小姐瘦些?!?/br> 昨夜蘇云清沒注意,此刻想了想,梅令臣也不會穿這么娘里娘氣的東西。莫不是他在外面的哪個相好的東西?這么想,她覺得不太舒服。這人也太隨便了,怎么把別的女人穿過的衣裳給她穿?她也是有原則和底線的!虧她昨天晚上還有點感動。 “扔了。” 采綠:“……” 這件貂裘可比一件里衣貴多了…… 采綠倒也沒敢真的扔掉,而是收到了蘇云清看不見的地方。 因著這件事,蘇云清心情不太好,也不想再看那煩人的賬本了,就拿出自己從西州帶來的幾本小說看。正看得津津有味,管家嚴(yán)伯又來了。 他這次來,是應(yīng)了蘇云清所求,帶幾個貌美年輕的姑娘過來。 那幾個姑娘都是自愿入梅府為婢的。畢竟是伺候當(dāng)朝首輔,這首輔非但不是個老頭子,還年輕有為,貌比潘安,誰不樂意呀?而且聽說這家主母特別大氣,主動找人塞給首輔,她們就更歡喜了。 只是她們看到主母本人之后,都有點困惑。 首輔之妻竟然如此年輕貌美?那怎么還要往首輔身邊塞人?莫非他們夫妻關(guān)系不睦? 蘇云清仔細(xì)看了看這幾人,覺得嚴(yán)伯的眼光委實不錯,她挑了兩個,問了幾句話。 一個叫香菱的說:“奴婢的爹是私塾先生,娘是云想閣的繡娘,上面還有幾個哥哥jiejie。去年爹死了,娘又生病,家里沒什么錢養(yǎng)著奴婢了?!?/br> 蘇云清點了點頭,長得白凈,背景也簡單。她又問另一個。這姑娘是今日所有姑娘里長相最出挑的,皮膚白皙,氣質(zhì)溫婉,往那兒一站,不像個婢女,倒像是個小姐。 她先看看嚴(yán)伯,嚴(yán)伯說:“你看我作何?夫人問話,如實說便是?!?/br> 那人便行禮,低頭道:“奴婢叫芷凝,本是揚(yáng)州瘦馬,很小的時候被賣了,也不知家里有什么人。mama把奴婢養(yǎng)到十六歲,定好了人家。可院子里鬧出人命,mama被官府帶走了,那戶人家也不敢再要,奴婢幾個姐妹就流落在外頭了?!?/br> 芷凝,脂凝,膚若凝脂,是個好名字。 蘇云清倒是聽說過揚(yáng)州那兒養(yǎng)瘦馬的方式。女孩從小當(dāng)大家閨秀培養(yǎng),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也不伺候人,還有專人伺候。等及笈之后,送給達(dá)官顯貴相看,相中了就出錢帶走,當(dāng)個側(cè)室或者外室,全給男人享樂。 這姑娘應(yīng)該是深諳取悅男人之道的。 蘇云清不禁有些擔(dān)心。 若這芷凝姑娘得了梅令臣的歡心,梅令臣把給她治病的事拋諸腦后,專寵這姑娘一人,那她豈不是要哭死?不行,危機(jī)感太大了。 她想了想,挑了香菱和另外一個普通點的姑娘,把那個芷凝并其他姑娘一起送走了。 嚴(yán)伯自然不敢有二話。 “老爺現(xiàn)在在書房,你這就把人送過去吧?!碧K云清說。 嚴(yán)伯依言帶著兩個姑娘離開,采綠遲疑地說:“小姐,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姑爺知道了,生氣怎么辦?” “他哪里會生氣,美人在懷,紅袖添香。哪家主母像我這么大氣?!?/br> 采綠不以為然,“那小姐怎么不把那個最好的芷凝姑娘留下?您明明也怕姑爺移情。” “哎,所以我很難啊。你想想看,他每夜來找我,我實在吃不消。他若不來找我吧,我這寒癥又難治好。真是太傷腦筋了?!碧K云清揉了揉額側(cè),“所以先挑兩個稍微好點的吧,也許人家還看不上呢?!?/br> 采藍(lán)站在門外,一直沒說話。她知道小姐現(xiàn)在對公子跟從前不一樣了,所以才會主動把人往公子身邊送。公子若看到了,肯定會大發(fā)雷霆。剛才她之所以沒勸阻,就是覺得,這兩個人與其表面上互相遷就,還不如大吵一架,或許更能看清楚自己的內(nèi)心。 不過還沒等到梅令臣那邊的動靜,楚楚倒是先找來了。 她眼睛紅紅的,一見蘇云清就哭,“蘇小姐,您快救救我們家郡主吧?!?/br> “別急,你慢慢說,郡主怎么了?” “王爺把郡主禁足,不讓郡主來找您。他發(fā)現(xiàn)郡主在偷偷寫小說,就把她的稿子全撕了,還給她找了一門她根本不喜歡的親事??ぶ餍郧閯偭?,不肯聽從,已經(jīng)不吃不喝好幾日,快撐不住了。” 采綠捂住嘴巴,“怎么會這樣?王爺不是最疼愛郡主的嗎?” 楚楚啜泣,“上次承恩寺的事情以后,郡主壞了名聲,王爺也是著急了。王妃熱心,忙前忙后地張羅,王爺不忍拂逆她的好意?!?/br> 蘇云清冷嗤一聲,“哼,還不是如今上官家得勢了,他怕得罪人家?你等著,我換身衣服,跟你走一趟?!?/br> 采綠忙把她拉到一旁,耳語道:“小姐,您忘了?姑爺說出門必須跟他交代一聲。” 蘇云清想起來,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 “采藍(lán),去告訴……公子一聲,就說我去晉安王府了。” 采藍(l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