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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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下午一直昏睡到天黑,這下半夜顧楚晏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他索性也就不睡了,起身下了床,然后平躺在地,挪動著身子進(jìn)了床底。 床底下有一個極為隱蔽的暗閣,里面放著一張邊境布防圖,是他匯集各路消息預(yù)估出來的南瑨邊境布兵情況。 他拿出圖紙后,立即從床底挪了出來,走到桌前點燃了蠟燭,而后端坐下來認(rèn)真研究起來。 萬籟俱寂,燭火搖曳。顧楚晏一邊重新估測著南瑨邊境布防情況,一邊留意著屋外任何的風(fēng)吹草動,雖然這個時辰不會有人再來世子府,但他依舊很謹(jǐn)慎。 他不能讓瑨國的皇權(quán)貴族知曉他的心思,愚昧荒誕是他在這里安身立命的手段。 還剩一年,只需再等一年,他便可以回到北越,回到他的故土。到那時他便可以褪下這層偽裝,做回真正的自己。 燭光將要燃盡,天色微亮。 顧楚晏將那份邊境布防圖再次放至床底的暗格后,方才回到床上繼續(xù)睡覺。 第二日上午,陸紹慌慌張張叫醒了他。 顧楚晏伸了個懶腰,連打幾個哈欠,睡眼惺忪地看了眼陸紹,而后目光落定在床尾處的一人身上。 此人一身深藍(lán)色長袍,頭發(fā)高高束起,腰間配飾十分貴氣,這人便是阮太師家的三公子阮昱卿,與顧楚晏同歲,只是小幾個月份。 阮昱卿滿臉怨氣地看著還賴在床上的顧楚晏,道:睡,睡,你可真能睡,你看看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趕緊起來! 顧楚晏邊穿著靴子,邊辯解道:我整日被那個少將軍關(guān)在這間院子里,不睡覺還能干嘛啊。 你果真是忘得一干二凈了。阮昱卿無奈提醒他道:今日三殿下約了世家子弟一起射箭。 顧楚晏一拍腦門,恍然大悟: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瞧瞧我這記性。 阮昱卿催促道:你動作快點,萬一我們?nèi)ネ砹?,讓三殿下他們等我們,那可就不好了?/br> 嗯,嗯,對,對。顧楚晏匆匆忙忙穿好衣服,揣了一個蘋果,邊啃邊往靶場趕。 去靶場的路上,阮昱卿按耐不住好奇道:聽說你昨天下午在大街上跟凌少將軍表白了? 顧楚晏反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阮昱卿道:呵,還我怎么知道的。現(xiàn)在整個臨安城都傳開了,你顧楚晏是個斷袖不說,還癩蛤蟆想吃天鵝rou,喜歡凌少將軍。 顧楚晏臉色一黑,不滿道:憑什么我是癩,他是天鵝!單論這長相,我也不比他差,好不好?怎么著,我也是小天鵝,他算是大天鵝。 阮昱卿送了他一個白眼:這是我要跟你討論的重點嗎?我要跟討論的是,你居然喜歡男的,而且還喜歡凌少將軍,我認(rèn)識你六年了,居然都沒看出來。 顧楚晏默默點了點頭,意味深長道:沒遇到凌少將軍前,我也不知道我喜歡的是男人。 可不是嘛,要不是凌飛白一直派人監(jiān)視著他,他至于出次下策嗎? 顧楚晏說著望了望身后跟著的兩名小將,就如今這種狀況,凌飛白竟然還派人跟著他,簡直可惡至極! 但是話又說回來啊,你為什么會喜歡上凌少將軍啊?阮昱卿十分不解。 顧楚晏輕笑一聲,回道:很簡單啊,他跟了我兩年啊,日久生情了唄。 阮昱卿聽罷,皺著眉頭疑惑道:可是我跟了你六年啊,你入臨安城沒多久,咱倆就好上 兩道寒光突然射向了阮昱卿。 阮昱卿見顧楚晏瞪著他,趕緊解釋道:你,你可千萬別誤會啊,我可不是斷袖啊,我就是好奇問一問哎呀,算了,算了,我不問了。 二人隨后便將話題岔開了,聊了些其他的,沒過多久便趕到了靶場。 靶場中已聚集了好幾位朝中大臣家的公子,他們正聚在一起閑聊著,而三皇子卻遲遲未來。 與次同時,顧楚晏發(fā)現(xiàn)這靶場上還少了一位他熟悉的面孔,那便是少將軍凌飛白。 以往這種王孫貴族子弟之間聚在一起騎馬射箭的場合,只要有顧楚晏,那一定會有凌飛白的身影,而且凌飛白一直都是比他先到場,可如今卻遲遲不見凌飛白露面。 顧楚晏心情暢快,哈哈,凌飛白怕是來不了。 那些公子哥們瞧見了顧楚晏和阮昱卿到來,招呼二人道:昱卿公子、晏世子,這邊! 顧楚晏和阮昱卿于是向他們那邊走去,也加入了他們的閑聊陣營。 可這閑聊的話題扯來扯去,都離不開昨日臨安城大街上的那場鬧劇。 南瑨國境內(nèi)男風(fēng)并不盛行,喜歡男人這種事,一般男人都是藏著掖著,生怕被別人知曉了去,特別是有身份有地位之人,更是不會將此事拿到臺面上來說。 如今顧楚晏可到好,居然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表白,一夜之間弄得整個臨安城人盡皆知。 一公子道:我來這兒的路上聽說,今日早朝凌大將軍已經(jīng)向圣上請旨,要停止凌少將軍對你的貼身保護(hù)了。 另一公子略感遺憾道:晏世子,你說你怎么不知道低調(diào)點啊。你看,若是圣上不讓少將軍再繼續(xù)保護(hù)你了,你再想和少將軍見面可就難了。 顧楚晏輕嘆口氣,略顯失落道:唉,真到那時候,我就去將軍府找他咯。 他嘴上這么說,心里可是一點也不失落,反倒正合他心意,最好瑨國皇帝今天就下旨,讓凌飛白從今以后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 阮昱卿見他這樣,遂安慰道:顧楚晏,你也不用太難過其實也不一定啊,沒準(zhǔn)圣上被你的勇氣所打動,不把凌少將軍從你身邊調(diào)走,對吧? 顧楚晏一臉黑線,呵呵,我謝謝你這么安慰我。 正在此時,一公子小聲提醒道:別說了,別說了,三殿下來了。 眾人當(dāng)即停止繼續(xù)交談,規(guī)規(guī)矩矩站成了一排。待三皇子走近后,他們不約而同行禮道:見過三殿下。 三皇子點點頭,道:怎么樣,人都到齊了嗎? 一公子回道:三殿下,還缺一人。 說話之人尚未指出缺的人是誰,三皇子便先他一步說道:凌飛白嗎?那到是不用等他了,他估計是來不了了。 三皇子說著目光便鎖定了顧楚晏,又道:凌少將軍此時此刻怕是還在家里跪著。 三皇子這話分明想刺激一下顧楚晏。 可惜根本刺激不到顧楚晏,凌飛白跪沒跪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他絲毫不在意。 但是為了讓三皇子舒心一點,他還是一臉苦相地低下了頭,顯得很自責(zé)。 三皇子笑了笑,道:行了,時辰也不早了,我們開始吧。 他說著抬起右手,身旁的太監(jiān)見狀,趕緊將背著的弓箭遞給了他。 三皇子拿穩(wěn)弓箭,大步流星地走到靶場中心,面朝箭靶站定。 其他人見狀,相繼拿好自己的弓箭,跟了過去,依次站在了三皇子左右。 顧楚晏沒有屬于自己的弓箭,只能用靶場預(yù)備的弓箭,他隨便拿了一把弓箭,站在了一行人的最左側(cè)。 舉箭拉弓,正要放箭,卻聽得三皇子突然道:既然凌飛白不在,那么老規(guī)矩,今日輸?shù)娜吮囟ㄒ軕土P。 3、03 改變策略 眾世家子弟一聽,瞬間崩緊了神經(jīng),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目光牢牢盯住靶心,畢竟他們誰都不想受到懲罰。 顧楚晏心底一沉,他知道三皇子這番cao作無疑是在針對他,因為一直以來在靶場上射箭的最后一名都是他。 果不其然,拉弓放箭,十只羽箭,他只上靶了一箭,其余九只紛紛落了空,就這一只中靶的羽箭還是在箭靶最邊緣的位置。 今日射箭比試他又是最后一名。 但其實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從來就沒有盯著紅心去射,他射偏的位置都是他想射的位置。 他就是沖著最后一名去的。 北越國子民擅長騎馬射箭,皇室兒女更是自幼學(xué)習(xí)馬術(shù)箭術(shù)。以前在北越國,論及射箭,同輩之間根本無人能及他。 但來到南瑨國之后,大大小小的射箭比試,他只贏過一次。 就是剛?cè)肽犀拠鵀橘|(zhì)子的第一年,他受邀與一幫年齡相仿的世家子弟一起比賽射箭,當(dāng)時三皇子也在其中。與此同時,瑨國皇帝更是坐在了靶場高位上觀看著。 三皇子從小就對射箭極具天賦,世家子弟無人能及,常得皇上夸獎,而那一次他卻輸給了顧楚晏。 顧楚晏那時剛來瑨國,還不懂得低調(diào)做人、小心行事,在他因為贏得第一名而滿心開懷之時,不料卻被三皇子的人暗地里揍了一頓,差點右手再也拉不開弓了。 所以后來他就學(xué)乖學(xué)聰明了,一次比一次射得差,從第二名到第三名,然后就一直是最后一名了。 今日三皇子所定的懲罰還是和從前一樣,就是最后一名要給第一名當(dāng)靶子射一箭。 阮昱卿見顧楚晏即將要被三皇子當(dāng)靶子射了,忍不住勸道:三殿下,要不然這懲罰還是算了吧,回頭若是讓凌少將軍知道了,鐵定又要跟殿下你過不去了。 三皇子當(dāng)即臉色鐵青:凌飛白他算個什么東西?本殿下做事還要看他的臉色? 靶場上拿活人當(dāng)靶子這種懲罰之前很常見,顧楚晏以前更是經(jīng)常當(dāng)。 但這兩年來因為凌飛白奉旨監(jiān)護(hù)著他,他來靶場陪三皇子一起練箭的時候,凌飛白也會跟著來。 凌飛白不允許三皇子拿活人當(dāng)靶子,三皇子礙于鎮(zhèn)國將軍府的地位,畏懼凌飛白的魄力,也就不搞這些了。 可今日凌飛白不在場,也就沒人能妨礙三皇子的興致了。 未免三皇子遷怒到阮昱卿,顧楚晏趕緊陪笑道:愿賭就要服輸,既然我是最后一名,受此懲罰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8螞r殿下箭術(shù)了得,也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 他說著拍了拍阮昱卿的肩膀,接著便向箭靶的位置走去。 顧楚晏站定后,跟來的太監(jiān)將手里的蘋果擺在了他的頭頂上。百米之外,三皇子搭箭拉開了弓,箭尖直指著他。 顧楚晏盯著那只羽箭,巋然不動。他知道三皇子不會要他的命,更不敢要他的命,最多射箭的時候偏那么一點點,讓他臉色掛點彩,或者身上擦點傷,說出去也是無傷大雅。 羽箭射出之際,顧楚晏閉上了眼。這次會傷在那,就聽天由命吧。 突然之間,他聽得兩物碰撞的聲音,猛然睜開眼一看,三皇子射出的那一箭竟偏落在他身旁,而他眼前不遠(yuǎn)處還落有一只羽箭,顯然是有人射箭截下了三皇子的箭。 顧楚晏將目光移到他的右前方,只見遠(yuǎn)處一威風(fēng)凜冽之人正放下手里的彎弓,款步走向三皇子。 顧楚晏納了悶,不是說凌飛白正在家里罰跪著嗎?怎么又過來了? 三皇子滿眼怒火地瞪著凌飛白,斥責(zé)道:凌飛白,你好大的膽子! 凌飛白從容冷淡,微微施禮道:三殿下,我奉圣上旨意保護(hù)北越國世子安危,方才之事若有得罪,還望殿下見諒。 凌飛白搬出圣旨來解釋,三皇子根本拿他沒辦法。只得壓下心底的怒氣,道:不過是玩?zhèn)€樂趣罷了,本殿下箭無虛發(fā),能有什么危險?少將軍用得著這么大驚小怪嗎? 凌飛白面若寒霜道:刀劍無眼,豈能玩笑。殿下應(yīng)該知道,世子的安危關(guān)系到兩國的盟約 行了!三皇子打斷他的話,道:關(guān)系兩國安危?少將軍說的到是大義凜然,但這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雖遭受了質(zhì)疑,但凌飛白卻沒做任何辯解。 三皇子見狀,滿臉鄙棄道:既然少將軍這么緊張越國世子,那就趕緊將人帶走!本殿下現(xiàn)在看到你們兩個就想吐。 凌飛白依舊不辯解,應(yīng)道:多謝殿下。 凌飛白于是給自己的兩名小將使了個眼色,那兩名小將會了意,跑到顧楚晏跟前,道:末將護(hù)送世子回府,世子請。 雖然顧楚晏本就不想留在這靶場,但他自己回府和被凌飛白的人給送回府,那根本就是兩碼事。 本來他倒是很感激凌飛白方才幫他截下了三皇子的那只箭,但一想到他又被凌飛白的人給強(qiáng)制帶走了,他這心里就沒好氣受。 離開靶場回世子府的路上,凌飛白走在他的前面,兩名小將跟在他的身后,他一個人走在中間,活像一個被押回去等待審訊的犯人。 顧楚晏大步向前邁了兩步,與凌飛白并肩同行后,他明知故問道:少將軍,我聽說你被罰跪了。為什么???你這么自律嚴(yán)謹(jǐn)?shù)囊粋€人,凌大將軍為什么要罰你呢? 凌飛白并不掩飾自己被罰跪這事實,輕描淡寫說道: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有過當(dāng)罰,不足為奇。 奇,當(dāng)然奇了。少將軍究竟是犯了什么過錯呢?顧楚晏頓了頓,接著又道:該不會是因為我昨天在大街上跟你說的那些話吧可我當(dāng)時也是情難自控,少將軍你不會怪我吧? 凌飛白無奈瞥了一眼顧楚晏,而后正色道:世子既已知昨日行徑欠妥,日后就請注意自己的言行。 顧楚晏道:欠妥?我不覺得哪里欠妥了?我喜歡少將軍有什么說不得的。 世子凌飛白嚴(yán)肅道:你考慮過你這番言行的后果嗎? 當(dāng)然考慮過。后果就是顧楚晏笑道:少將軍被我的真情所打動,然后跟我雙宿雙飛。 凌飛白神色微愣,而后正言道:請世子自重。 好,好,我自重。顧楚晏道:只要少將軍以后別派人跟著我了,你離我遠(yuǎn)一點,我吶,也就離你遠(yuǎn)一點,咱們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好不好? 凌飛白心下一怔,似有所悟,道:原來這才是世子的目的。 顧楚晏繼續(xù)道:怎么樣?只要你不派人跟著我,不再出現(xiàn)在我眼前,我就隱藏對你的這份喜歡,絕對不再做出任何破壞你名聲的事。 凌飛白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顧楚晏以為他答應(yīng)了,心底正高興著,誰知卻聽得凌飛白突然說道:保護(hù)世子是圣上的旨意,我只是奉旨行事,希望世子能夠理解。 又搬出瑨國皇帝的圣旨來壓他,還好他有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