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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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對裴木寒了解著實有限,除非是在家族地位高的那幾位,他們甚至很少正眼看上一下,正如今天同樣沒人關(guān)注人群里穿斗篷的杜圣蘭。 過去裴木寒偶爾幾次露面,顯露的境界很一般,也只有杜圣蘭這樣的小輩才會關(guān)注一下,依靠著過目不忘的能力在殺絕殺殿殿主時一眼認(rèn)出。 杜青光答非所問:“距離我們上次說話,還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裴兄的性子與往日有些不同?!?/br> 顧崖木笑了笑:“九十八年而已。” 接下來誰也沒有輕易開口,盤天鶴忽然輕笑一聲,繞開先前談?wù)摰脑掝}:“如此大好雪景,不如各位隨我一起去煮酒論道?” · 論武輸了,一路上二長老都在沒好氣地數(shù)落人,杜圣蘭學(xué)著其他人的樣子,露出羞愧之態(tài)。 山莊很大,單是屋子就有上千,細(xì)致地分出六七個不同小園。裴家來的人不多,只占了半個小園,裴家子弟自覺丟人,進屋后基本沒有再出現(xiàn)。 杜圣蘭可沒這種覺悟,坐在臨近門口的亭子里正常修煉。原以為顧崖木最少也要在半個時辰后抵達山莊,不料他才剛進入狀態(tài),靴子踩踏積雪的聲音便清晰傳來。 他睜開眼,顧崖木已經(jīng)在對面坐下。 “杜青光倒是謹(jǐn)慎,居然還不忘試探一下我的身份。” 杜圣蘭認(rèn)為正常,杜青光生性多疑,不試探才奇怪。 “偷聽到了什么?” 顧崖木皺眉:“杜青光留了一手,似乎還有個飛升計劃?!睂σ曢g,又輕輕搖頭:“只聽提到一句黃金時代?!?/br> 單憑這四個字,推斷不出什么。前段時間因為杜圣蘭頻繁多馬甲活動,是有黃金時代一說,不過幽蘭禁地開啟,鴻蒙源寶出世等不是他能cao控的,就連顧崖木也懷疑過黃金時代將至。 杜圣蘭蹙眉:“歷來黃金時代都會伴隨一場浩劫,死傷無數(shù)。” 存活都很難的情況下,何談飛升? 顧崖木嗤之以鼻:“不管是什么,必然風(fēng)險不小。” 否則杜青光不至于現(xiàn)在才提,聽他話中的意思,先前幾十年只是琢磨,根本沒有像是補天計劃一般早早開始部署。 兩人默契地停止討論,這里一沒資料可供查閱,再者顧崖木族長之位不穩(wěn),尚未成功打入敵人內(nèi)部,瞎捉摸也沒用。 山間暴風(fēng)雪,夜晚早早拉開帷幕。 今晚很是安靜,有不少大人物在這里,小輩們不好直接舞刀弄槍練功,擔(dān)心動靜太大惹人不悅。剛過子時,杜圣蘭正在盤腿打坐,突然目光一動,起身推開窗戶。天地間一片蒼茫,冷風(fēng)拂面,杜圣蘭沉默了稍頃,走出門去。 顧崖木同樣在房間修煉,他不怕冷,甚至可以借助冰雪天的冷氣修煉,窗戶半開著,忽地一個腦袋伸進來,輕聲細(xì)語道:“是我?!?/br> 擔(dān)心開門的動靜太大,引來近處屋子二長老的注意,杜圣蘭縮成一團天雷小人,從窗戶爬了進來。 看著那小胳膊小短腿,顧崖木起了逗弄的心思,輕輕吹了口氣,又把他像雪花片一樣吹了出去。不過片刻,杜圣蘭重新出現(xiàn),一雙幽幽的眼睛冷冰冰看他。 顧崖木輕咳一聲,主動走到桌邊給他倒了杯熱茶,算是賠禮。 杜圣蘭喝茶的時候,顧崖木伸手布置結(jié)界,等著他開口。 “你剛剛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杜圣蘭問。 顧崖木搖頭。 杜圣蘭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兩人境界相差大,沒理由他聽見了顧崖木一無所知。 顧崖木想了想:“有可能不是聲音,是自然界氣息的變化。” 就如同無盡海域的火山爆發(fā),除了鴻蒙源寶,杜圣蘭是第一個有所感覺的。 自然變化? 杜圣蘭首先想道:“雪崩?” 顧崖木讓他留在屋中,去別院轉(zhuǎn)了一圈,回來后道:“山莊內(nèi)沒發(fā)現(xiàn)什么?!?/br> 保險起見,這一晚杜圣蘭還是同他待在一屋修煉,天快亮?xí)r才回到自己的屋子。一夜無事,翌日雪停,二長老找到顧崖木:“今日要繼續(xù)論武嗎?” 顧崖木看了他一眼:“還嫌不夠丟臉?” 想到不爭氣的小輩,二長老面色也不大好,通知在前院集合,準(zhǔn)備離開。 各個家族似乎都沒有多留的意思,琴宗的人甚至先一步已經(jīng)出發(fā)。可惜何長客流年不利,御空而去沒多久,山間倒掛的冰錐從四面八方射來,山莊外還沒出發(fā)的人也沒多幸運,地動山搖,山頭滾落的石頭比昨晚的雪花還要密集。 杜圣蘭躲過石塊,眼睛卻在看著一些連帶滾下來的樹木。樹木連根拔起,有的石塊是由土強行依靠某種力量凝聚,斷裂面也很奇怪。 “山裂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巍峨的山體像是被一把斧頭直接從中間劈開,幾名裴家弟子掉進深淵,竟是筆直下墜。顧崖木飛身撈人回來,罵了句‘廢物’。 “……這裂口有古怪,沒辦法飛……” 顧崖木揮手打斷他說話,表示知道了,抬頭朝遠(yuǎn)處看去。 何長客正折返而歸,口中咕噥著;“天機這混蛋……” 難怪昨天下那么大的雪,對方壓根沒有留下的意思,冒著風(fēng)雪趕路,說不準(zhǔn)早就算到了今天會趕路不順。 杜青光凌空站在深淵上方:“不是普通災(zāi)害?!?/br> 顧崖木先前救人時便有所察覺,是外力強行干擾引發(fā)的山裂,這股力量還沒有完全散開,以至幾個修為一般的小輩掉進深淵后無法御空。 過去許久,地面重新恢復(fù)平靜,何長客皺了皺眉,居然沒有第二輪暗襲。先前山谷冰箭不足為懼,擔(dān)心還有襲擊,他才會選擇折返和大部隊匯合。 確定再無意外情況,各個家族分出一部分人手搜山,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人士。 “此地不宜久留?!蹦n:“先下山再說。” 以防萬一眾人結(jié)伴走了段山路,確定再無異狀。 山路狹窄,裴家在最后,杜圣蘭更是走在隊伍后面,天氣冷,有斗篷遮面,旁人幾乎看不清他的面容。顧崖木買來的這件拍品很實用,上身后不顯山不露水,和普通衣物瞧不出區(qū)別。 仗著吊在隊尾,杜圣蘭朝裂縫處靠近。一些石塊看似雜亂實則有規(guī)律地堆放,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他瞳孔一縮,悄悄飛身過去。 “海妖的骨頭……”杜圣蘭刨坑丈量:“深三尺三?!?/br> 心中有了計較,可惜接下來一直沒有找到單獨說話的機會。 到了安全地界,眾人各奔東西時,二長老突然開口:“諸位留步?!?/br> 幾位大能者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二長老頂住壓力說:“各位如果沒事,可以隨我們一同回去,見證家主繼位儀式。” 言下之意,承認(rèn)了顧崖木家主的身份。 顧崖木瞇了瞇眼,心中總覺有異,淡淡道:“天機道人言明各回各家,還是一切從簡的好?!?/br> 二長老卻是格外堅持:“家主繼任不是小事?!?/br> 何長客不感興趣地擺擺手,山崩的太突然,他還是傾向于返程,借口有事纏身。 杜青光:“我后日約了竹墨道友,要盡早回去?!?/br> 竹墨從無盡海域回去后便開始閉關(guān),這次斬月山也沒有參與聚會。盤天鶴好奇:“他出關(guān)了?” 這才閉關(guān)多久? 杜家和斬月山的關(guān)系算不上有多好,這兩人能有什么聊? 就在他猜測會不會和先前提到的黃金時代有關(guān)時,杜青光已然率領(lǐng)杜氏子弟離開。盤天鶴和墨蒼之前被裴九星戲耍一番,想著正好借此去看看對方的笑話,也算是出了一口氣,便沒有拒絕。 待到隨隊伍回到裴家,杜圣蘭終于找到和顧崖木單獨說話的機會。 “是陣法?!彼陉嚪ㄉ系脑煸劜粶\,已經(jīng)大概推斷出結(jié)構(gòu)與核心,由衷贊嘆道:“布陣之人已經(jīng)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br> 贊嘆是真實的,眉宇中的冰冷也是真實的。海妖這種神奇的生物,只有在無盡海域內(nèi)有。 顧崖木回憶在無盡海域內(nèi)拔地而起的骨刺,說道:“先前仿冒伴生物氣息的陣法,也是以削尖的海妖骨頭做局?!?/br> 一個名字同時出現(xiàn)在二人腦海中:胥洲。 大勢力間這樣的聚會每隔幾年就有,算不上是絕密,杜圣蘭從前被家族排斥苦心修煉,不知道很正常。不過如果有心,想打聽到聚會時間并不難,尤其是今年杜北望還特意從天圣學(xué)宮趕回。 這場偷襲目前看來毫無意義,布陣之人肯定比誰都清楚,造不成實質(zhì)傷害。 “那老頭的態(tài)度也很奇怪?!倍攀ヌm回想二長老的表現(xiàn),十分不正常。 還沒喘口氣的功夫,一個小廝匆忙來匯報:“長老請您準(zhǔn)備一下,酉時一刻是吉時,將舉行繼任儀式?!?/br> 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到酉時,是片刻不給人準(zhǔn)備的時間。 小廝一走,顧崖木沉聲道:“稍后你變成原形,隨我一起?!?/br> 出了變故,他也能及時把杜圣蘭帶走。 …… 日頭漸沉,家主繼任儀式是大事,但此刻裴家上下一片匆忙,仿佛一切都是臨時起意,感覺不到任何隆重。 受邀前來的盤天鶴和墨蒼敏銳地察覺到哪里不對,暗暗留意周圍動向。 儀式定在裴家圣壇舉行,歷任家主皆在此繼任。 圣壇下有千層階梯,每一層階梯都散發(fā)著磅礴的氣息,如今頂部只站著顧崖木和一眾長老,其余人全在下方。 主家的人基本全部到來,垂首有秩序地依次站立,面色肅穆。身體還沒好全的裴九星也來了,出乎意料的是,裴九星似乎并不憤怒,眼底隱約間流轉(zhuǎn)著某種詭異的期盼。 大長老神情肅穆,聲音蒼老渾厚:“一拜世界意志——” 眾人掌心交疊舉過頭頂,隨后深深躬身。 “再拜天地大道——” 盤天鶴和墨蒼是客,自然不用拜,甚至有專門的地方坐著。 大長老深吸一口氣:“請先祖意識——” 眾人一怔,正常流程難道不是拜先祖?裴家子弟面面相覷,長老們依舊保持著嚴(yán)肅的神情,可見剛剛那句并非口誤。 事情要追溯到伴生物出世前,當(dāng)時裴九星還是裴家家主,一日管事突然拿來一份信件,上面指明‘裴九星親啟?!?/br> 因為信件憑空出現(xiàn)在大門外,表面設(shè)有層層陣法,管事找到陣法師檢查后,確定沒有附加傷害性質(zhì)的陣法,才向上匯報,經(jīng)同意后呈交裴九星。 裴九星拆開后,內(nèi)容唯有一句話:絕殺殿殿主可能已非本人,殺他需要做足準(zhǔn)備。 當(dāng)時裴九星只覺得荒唐,未曾理會,修真界胡編亂造的多了,沒人比他更清楚絕殺殿殿主是不是活著的,畢竟裴木寒的魂燈還燃燃亮著。 直至前幾日,他又收到了同樣的信件,依舊只有一句話:青臺山見分曉。 裴九星家主之位慘遭剝奪,這時本就萬念俱灰,突然想到數(shù)月前絕殺殿殿主獵龍的消息傳出時,杜青光也曾親自上門向自己確認(rèn)裴木寒的魂燈情況。 思索再三,他將此事告知了大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