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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邪(玄學(xué)) 第66節(jié)

    怪不得不和別人聊天,這是偷腥害怕被人察覺呢……

    也怪不得不敢和白岐玉講當(dāng)年的事兒,怕白岐玉發(fā)現(xiàn)他出軌呢……

    那邊兒,胡小媚還在繼續(xù)回憶:“那對jian夫□□不知道去了哪兒,身上臭的啊……”

    她皺起眉來,似乎回想到了難以忍受的事情:“說實(shí)話,我不知道他們招惹了什么。那東西即使是我,也感到毛骨悚然……”

    “所幸的是,倒也不是沒救。因?yàn)樗麄儾皇悄菛|西的主要目標(biāo),只是沾染了‘氣息’而已?!?/br>
    胡小媚比劃著手勢:“你可以理解為臺風(fēng)掠過,風(fēng)眼的周遭城市連帶受害那種感覺……大自然的力量么,誰也無法抵抗的?!?/br>
    “總之,這種程度還能解決,我就給他們做了超拔,又做了凈化,便干凈了?!?/br>
    “‘那東西’……”白岐玉渾身一顫,“您,您能確定是來源于哪兒么?”

    “海里。”胡小媚想都沒想就做出決斷,“腥臭、黏稠的污穢之氣……只有海里的玩意兒會是這樣?!?/br>
    果然如此……

    白岐玉緊緊閉了閉眼:“……您,既然您凈化了他們,為什么他們還是死了……”

    聞言,胡小媚嗤笑一聲:“這誰知道呢?我警告過他們,千萬不要再接觸‘那東西’,否則,再來十個我也不頂用。”

    “當(dāng)時,他們感恩戴德,接連說好。后來如何我就無從得知了。這也不能怪我吧?治好了感冒就能保證一輩子不再感冒嗎?自己作死,誰也怨不了誰?!?/br>
    “我知道您的意思,我是說,您覺得他們會是怎么死的呢?”

    胡小媚漫不經(jīng)心的捋了捋頭發(fā):“我感覺啊,死因還是那東西害的??隙ㄊ呛髞碛纸佑|了?!?/br>
    了解到現(xiàn)在,白岐玉腦中的脈絡(luò)已經(jīng)清晰了。

    馬健表面上說是與同學(xué)們“齊魯一周游”,實(shí)則是私會情婦也就是白梅的meimei。

    二人自稱夫妻,與探險隊(duì)其他隊(duì)員一起,進(jìn)行了四天四夜的地下水道之旅。

    馬健出現(xiàn)癥狀后,白梅找了厲溪鳴的仙家胡小媚幫忙。

    胡小媚揭露了“情婦”是meimei,白梅一聽,“撞邪”的還有meimei,即使痛恨也無法眼睜睜看著meimei去死,便順帶上了她。

    可不知為何,馬健和小姨子又接觸了“污染源”,癥候復(fù)發(fā)。

    從馬健出現(xiàn)癥狀的時間來看,似乎,就是這幾天了……

    白岐玉不知該喜該憂。

    喜,是可以確定一切“瘋狂與死亡”的源頭,就是地下水道,不是他白岐玉連累的別人。

    悲,是探險隊(duì)中的成員,楊嶼森、陳樹、威哥,再算上老馬、白梅,和白梅meimei,受害者到了觸目驚心的數(shù)目。

    理順到這里,白岐玉敏銳的發(fā)現(xiàn)一處邏輯仍無法自洽的點(diǎn)。

    他不確定的問道:“也就是說……白梅本人沒接觸過‘那東西’。那她為什么也死了?”

    胡小媚闔眼,掐指一算:“咦?為什么會這樣?”

    她再次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不可能?這……我當(dāng)時為什么沒發(fā)現(xiàn)?這不可能!”

    羅太奶示意她鎮(zhèn)靜,法力若波紋掀起空氣中無形波瀾。

    胡小媚慌亂的看向羅太奶:“靖宗爺,您能否幫我看看這人?”

    羅太奶頷首,胡小媚恭敬的寫下一串信息,遞去。

    幾乎是看到那串信息的一瞬,“靖宗爺”便漫不經(jīng)心地說:“死了。兩年前?!?/br>
    “不可能!”厲濤歌脫口而出,“我去年體檢還遇到過白梅,我們……我們還聊了好幾句!”

    他求助的看向胡小媚:“你不是說白梅是一年前,青島之旅結(jié)束后來問診的嗎?怎么可能死于兩年前?!”

    胡小媚也混亂無比:“對,對???她確實(shí)是活著的,當(dāng)時看她的面相和八字,可是個長命百歲的命格,這么好的命格實(shí)在少見……再加上她沒被污穢污染,我也沒仔細(xì)觀察她!”

    長命百歲?

    似乎,最近還在哪里聽過這個形容詞?

    對了,白岐玉突然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張一賀說的“恭維話”。

    他當(dāng)時說:“你真少見……我是說面相,一看就能長命百歲。”

    張一賀為什么要這樣說?

    白岐玉不可避免的想起很遠(yuǎn)的一件小事……

    他奶奶頗為迷信,即使定居城市多年,仍逢年過節(jié)的回老家探望。

    便是為了尋求那個“山神爺”,孔度神的庇護(hù)。

    而他們村子的“長壽村”的美稱聲名遠(yuǎn)揚(yáng),難道,那孔度神的庇佑真的有如此神通?

    白岐玉心頭一動:“您看我的面相,是不是您說的那種‘長命百歲’?”

    胡小媚詫異了一瞬,點(diǎn)頭道:“剛見到你,我就想說了,你這面相也太得天獨(dú)厚了。不過呢,光靠面相還不夠,我需要看看你的八字?!?/br>
    “您的意思是,光看面相,是看不出一個人具體運(yùn)勢的么?”

    見他好奇,胡小媚翹著蘭花指,細(xì)聲細(xì)氣的簡單講了講。

    面相,是一個人所處“氣場”的映射。

    老話中說“面堂發(fā)黑”,就是周遭環(huán)境陷入了污穢,影響到了人。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下水道的老鼠一定會染上下水道的臭味,便是如此。

    但由此來說,面相是可以更改的。

    例如成年后才生的痣、整容,甚至破相,都會打破目前的面相格局。更簡單一點(diǎn),就是更改所處環(huán)境、更改生活方式……

    所以,想知道具體的,主要還是看八字。

    她說,八字又稱四柱,是一個人立于天地的四根“魂骨”,是人的根源、人的本性。

    可以粗略理解為,決定你是什么“品種”的編碼。

    “八字決定根源,面相顯示氣場……”白岐玉似懂非懂,“所以,算命的大部分需要知道八字?”

    “差不多。除此之外,還有姓名性別一類……”胡小媚含糊的說,“這些東西,就是‘你’?!恪褪沁@些東西?!?/br>
    白岐玉胡亂的想,有點(diǎn)像商品的條形碼和包裝袋,或者……數(shù)據(jù)庫fig表的編碼。

    用來定位。

    白岐玉便將八字寫給胡小媚,胡小媚稍一斂目,便彈了彈指,神情中是掩飾不了的感嘆:“是了,是了……實(shí)在是好!”

    像是看到了極為喜歡的寶物,胡小媚眉開眼笑,纖手一揮,在紙上揮手寫下一串大字——

    順?biāo)煲簧?,奇根異骨,有神機(jī)妙緣。

    與秦觀河身上的老仙家說的“頭頂有光,腳下生風(fēng),一路貴人相助,一往無前”有異曲同工之妙。

    若是放在以前,即使是無神論者的白岐玉,也會驚喜萬分。

    可現(xiàn)在,他只覺得可笑。

    去你媽的順?biāo)煲簧?,去你媽的神機(jī)妙緣……這種福氣,誰想要送給誰!

    他掩飾下眼中的諷刺,只說:“您確定么?”

    出了白梅的事,胡小媚不敢托大,便請求靖宗爺也看一眼,后者微微頷首:“判斷沒錯?!?/br>
    二人交流起眾人聽不懂的語言,像雁群掠過天空,悠長空靈,纖細(xì)如哨的神語,單是傾聽不懂含義,便讓人耳清目明、神清氣爽。

    許久,胡小媚癡迷的看著白岐玉。

    “……你這個命格和面相,都是千里挑一,不不,萬里挑一的?!?/br>
    “聽說你來找靖宗爺,也是因?yàn)檎慈玖撕@锱K東西?奇了怪了,像你這樣的人,到底作了多大的死,才會被纏上?”

    “怪,真怪……那東西似乎特別喜歡你,喜歡你到了難以理解的地步。按理來說,與我們仙家不同,祂們是絕不可能喜歡人類的?!?/br>
    白岐玉苦笑不得,這個問題,他自己還想知道呢。

    他看向沉默不語的靖宗爺,輕聲問:“是不是因?yàn)槲疫@個……‘長命百歲’的命格,才吸引了臟東西?您看我還有救么?”

    靖宗爺眸光閃爍:“你沒有死劫,且在我看來,你面臨的是萬里挑一的‘機(jī)遇’,你確定嗎?”

    白岐玉聽著,只覺得嘲諷。

    雌伏于他人身下,已是極大的恥辱,更何況那東西連人都不是!

    即使到現(xiàn)在,白岐玉仍無法理解“祂”找上自己的原因。

    生物厭惡和物種以外的生物“□□”,是寫在基因里,類似“害怕尸體”一出同源的“生物警報器”。

    從狩獵—采集時代的更早以前,人類尚且是動物的時候,□□的目的只有“繁衍”。

    而與非同種生物□□,只會讓種群沒落,步入衰敗與死亡,這條設(shè)定是為了不讓種群泯滅才寫入的。

    所以,能自然而然忽略這條后天被稱為“背德”的設(shè)計(jì)的,要么,是精神變\態(tài),要么,是毋庸在意這條“設(shè)定”的無需繁衍的生物。

    但話又說回來了,他白岐玉在對方看來,即便再容貌他媽的傾城,也不過是個螻蟻。

    人會和眉清目秀的螻蟻□□嗎?不會!人會覬覦螻蟻的壽命而□□嗎?也不會!

    而且,還是如此多次,糾纏不放。

    撇除繁殖的目的,自然界的個別物種中,雄獸通過多次□□留下足夠的氣味來宣誓主權(quán),或者標(biāo)記雌獸的位置。

    可對于無所不能的“祂”來說,這一點(diǎn)也是很沒必要的。

    “我不后悔,”白岐玉深吸一口氣,看向靖宗爺,“我只問您一句……那個東西的存在……那些污穢與瘋狂,會繼續(xù)讓探險隊(duì)其他人步入死局,對嗎?”

    “是?!?/br>
    其實(shí),問到這,白岐玉已經(jīng)得出了答案。

    但不知為何,他鬼使神差的又問了一句:“如果沒有我,他們會被牽連嗎?”

    兩年前,探險隊(duì)在飽頭山尋找“太歲”,因?yàn)椤胺众E問題”大打出手,一人死亡。

    最后證實(shí)太歲只是使用毒蘑菇引發(fā)的幻覺,當(dāng)時,白岐玉因?yàn)椴粣叟郎?,不在場?/br>
    一年前,探險隊(duì)大部分原班人馬集結(jié),游覽齊魯,在青島舊租界的地下水道“撞邪”。

    種種證據(jù)看來,白岐玉只是倒霉的“探險隊(duì)一員”,被盯上的無根無據(jù),其余人的死不過是同樣的倒霉。

    但他清晰的聽到靖宗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