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邪(玄學(xué)) 第88節(jié)
藏銀色的zippo發(fā)出清脆的“咔噠”聲。 那打火機(jī)似乎是訂做的,雕刻著一個歪歪扭扭的簡筆畫,白岐玉好奇的多瞥了兩眼。 ……不規(guī)則的三角型……像一座山。 說是作家,還挺有藝術(shù)感性的。 朝著凌晨仍人聲嘈雜的熱鬧夜色,張一賀輕輕吐了一口煙。 “說實(shí)話,今天之前,我一直覺得白先生是個……冷冰冰的人,但現(xiàn)在看來……是個很可愛的人?!?/br> 白岐玉被他形容的笑了:“冷冰冰的?我給人的第一印象有這么糟?今天是第二次被這么說了?!?/br> “嗯?!?/br> 煙霧繚繞下,張一賀冷峻的臉隱匿在夜色中,看不真切。 白岐玉忍不住摸了摸臉:“有那么冷?” “沒有?!?/br> 張一賀很溫柔的扭頭看他,輕輕用手背貼了貼他溫?zé)崛彳浀哪橆a。 “是暖的。酒后吐真言,酒后現(xiàn)真型……你是暖的?!?/br> 白岐玉好笑的拍了一下張一賀的手,示意他拿走。 后者很好脾氣的收回了手,吐出一口縹緲的煙。 煙圈兒在男人俊朗的五官中繚繞,明滅著星火的點(diǎn),不知為何,徒然生出悵然之意。 順著男人的視線望去,那兒是城中村,都是低矮漆黑的建筑,只能看到一片又高又黑的秋夜。 他突然覺得,男人此刻,離著他很遠(yuǎn)。 這個荒謬的猜測讓他有些不安,開口道:“也不能……也不能怪我懷疑你。” “你那天一見到我,就上來說什么面相好、什么長命百歲的怪話,我心想好奇怪一個人。最近詐騙的多么,是你太可疑了?!?/br> 聞言,張一賀低聲笑了笑:“我說的是實(shí)話?!?/br> “那你的嘴很甜哦?!?/br> 張一賀意味不明的轉(zhuǎn)頭看他:“……我以為,你是喜歡被贊美的?難道不是嗎?” 白岐玉笑了:“你這話說的,不喜歡被贊美的人才少見吧?你見什么陌生人,都這樣的開場白拉近關(guān)系么?” 張一賀卻搖頭:“我的祝福,只會給你。再者,我并非在說空話,只是在實(shí)事求是?!?/br> 這句話聽著怪怪的,白岐玉耳垂有些發(fā)燙。 他胡亂的轉(zhuǎn)移話題:“我……” 話音還沒落,一股大力突然從背后襲來! 他們二人吹風(fēng),是站在ktv遠(yuǎn)一些的門口,估計(jì)是有醉漢走路不看路。 白岐玉雙腳一軟,眼見著就要倒,他下意識地朝旁邊借力—— 沒倒。 心臟猛烈的悸動著,意料之中的失重感卻沒有傳來。 他睜開眼,正對上張一賀關(guān)切的眼。 反應(yīng)過來后,他嚇了一跳:他竟然緊緊抱著張一賀的腰! 像那種黏黏膠、無尾熊一樣墜在男人身上,能感到胳膊下有力的腹肌,那樣溫?zé)岫煽俊?/br> 而張一賀竟然也不掙開他,反倒一只手扶著他的腰。 “?。”?!”白岐玉面頰通紅,趕緊松開,“不好意思,下意識就……” “沒事兒?!睆堃毁R輕笑,突然,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你還挺可愛的。我是說,醉了以后?!?/br> 可愛? 形容男人也太奇怪了…… 下一句話,更是把白岐玉混亂的大腦攪和的宕機(jī)。 “如果談戀愛的話,是會很粘人的那種孩子。” 戀愛…… 白岐玉怔愣的看向男人,男人也正深沉的凝視著他。 那雙深淵版過去漆黑的瞳孔里,只倒映著白岐玉一個人。 倒映著因?yàn)榫凭杭t的眸子,倒映著過于白皙,如深海之珍珠的面容。 興許是月色太美,或者秋夜的風(fēng)愜意的讓人意識惺忪,白岐玉鬼使神差地說—— “如果是和你談戀愛的話,我想會是吧?!?/br> 張一賀眸光微動。 不知何時,他已掐斷了煙。 比白岐玉高一個頭的冷峻容顏垂下頭來,湊得很近。 白岐玉避開他的眼,心跳的那么快,他漫無目的的看張一賀挺拔的鼻子,深邃的骨相,還有立體的讓人想咬一口的唇…… 白岐玉是極其討厭煙草味兒的,可縈繞在男人口鼻間的,卻是清新、舒緩的海鹽氣息,混淆入煙草味兒,那樣野性而教人沉醉。 他的腦中,只剩下了一個想法—— 啊,是要接吻么? 第49章 再見 白岐玉閉上眼, 溫?zé)岬耐孪⒖拷?/br> 然后,背后突兀的響起了腳步聲。 白岐玉如夢初醒,后退一步,對上戚戎神情復(fù)雜的眼。 “戚老板……” 戚戎晃了晃手中的煙盒:“煙癮犯了?!?/br> 白岐玉尷尬地讓開位置:“啊……哦?!?/br> 他有些不知所措, 不敢去看張一賀, 也不敢去看戚戎。 三個人沉默的站在門口, 氣氛一時尷尬起來。 戚戎瞥了一眼地上只燃了1/5的煙,吐了一個煙圈兒:“還不知道, 小白的這個朋友, 是做什么的?” “作家?!睆堃毁R說,“也寫臺本?!?/br> 戚戎笑了笑,重復(fù)道:“作家啊。能靠稿費(fèi)購入這么漂亮的車,那一定是聲名遠(yuǎn)揚(yáng)的大手。能有幸知道筆名么?” 這一點(diǎn),白岐玉也有點(diǎn)好奇。 張一賀卻搖頭:“不才,家中也支持了一部分?!?/br> 沒聽到答案, 白岐玉其實(shí)也理解。感覺搞文藝工作的,都不太喜歡三次元掉馬呢。 換位思考他自己, 也不想讓玩氪金手游的人知道寫那些垃圾話文案的人是他。 他打圓場道:“那也很厲害了。” “我記得,小白你是c9的中文系研究生吧,沒想過自己當(dāng)作家么?” 白岐玉一愣, 他的學(xué)歷, 除了在簡歷上寫過, 從未告訴別人。 戚戎竟然還能記得…… 他彎了彎眼睛:“當(dāng)然想過啊, 但這路子太難走了。戚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誤解啊, 中文系又不是‘作家培養(yǎng)班’, 是偏理論類的……” “我是覺得, 小白你的文案水平真的很高,如果獨(dú)立寫作,一定也會有極大的成就?!?/br> 冷不丁的,張一賀抬了抬眼皮:“你既然知道這點(diǎn),還給他安排高強(qiáng)度的加班,壓榨他的空閑時間?” 不知是不是錯覺,白岐玉總覺得,空氣中彌漫起硝煙味兒。 一邊是頂頭上司,一邊是新鄰居,白岐玉也不知道怎么拉架。 他只得上前,擠到兩人中間:“戚老板,我暈乎乎的,喝不下去了……先回去了?!?/br> “我送你吧,你看你醉的?” “不用,”張一賀打斷他,皮笑rou不笑,“我們住同一個小區(qū),一起走就可以了。” “同一個小區(qū)?”戚戎意味不明的看向白岐玉,“真的嗎?” “嗯。謝謝戚哥關(guān)心,我們一起走就可以了?!?/br> 說著,張一賀掏出車鑰匙,遠(yuǎn)程開了車門,幫白岐玉拉開副駕駛,示意他上去。 一連串砸下來,白岐玉腦子暈乎乎的,竟然也乖乖的上了車。 最后,戚戎沒再多說什么,目送他們離開。 一直駛出了很遠(yuǎn),白岐玉遠(yuǎn)遠(yuǎn)望去,戚戎似乎在還抽煙,仍在門口站著。 接下來的事情,便順理成章。 白岐玉和張一賀在一起了。 張一賀看上去冷感、不通世俗,實(shí)則是個溫柔體貼,會把家里打理的一絲不茍的人。 白岐玉喜歡這樣熱愛生活的人。 每周,張一賀會買來鮮花,放在玻璃雪球狀的藝術(shù)花瓶,給人新鮮的好心情。 他還養(yǎng)魚,養(yǎng)鳥兒,把白岐玉的小云兒接過來后,他還花了一周,在陽臺弄了個生態(tài)角。 洗衣、做飯……甚至換床單、被套,都是張一賀來。 從外表完全看不出,他竟然如此擅長做家務(wù)。大手一拎、一抻,便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