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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之醅說:“超市你買的那玩意。” “……” 紀箋瞧他,目中有些意外,“你,為什么還找?” 談之醅去打開抽屜翻,聞言睨她:“嗯?” 紀箋眨眨眼,好奇地喃喃:“你不是,剛剛才說要孩子嗎?” 談之醅笑了笑,回頭看到那抽屜里真的丟了幾個那東西,就拿了一盒出來。 紀箋一見那曖昧的東西落入他掌心,就覺得空氣都發(fā)燙了,她拉高被子半埋住自己的臉。 看談之醅在拆,也沒說話。 她忍了忍,繼續(xù)問:“嗯?師兄,你剛剛才說要一個小公主的?!?/br> “是,想要,但是緩緩,也不能說要就要?!?/br> “為什么?”紀箋不懂。 談之醅也不知道怎么說,是說他是開玩笑的,根本不想現(xiàn)在要一個孩子,饞是真的饞,像饞她一樣想要個她生的小紀箋,小公主,但是她又不愛他,等她愛了再生一個不遲,或者,其實他知道這輩子根本沒有小公主的命。 這輩子大抵還是沒有孩子。 有個紀箋就已經夠了,其他的他絕不強求。 他胡亂說了句:“緩一緩,箋箋,師兄最近忙,要是你懷孕了,那師兄真得忙暈了?!?/br> “唔?!边@個理由紀箋倒是百分百認同了。 談之醅嘴角一勾,又加碼了句:“再說,這才第一次,怎么的也得享受幾天再說吧,不然我這十二年的暗戀,白整了?!?/br> “……” 談之醅撕開了包裝,那嘩啦聲格外刺耳。 紀箋一下子埋入被子中。 他低笑的聲音在外面?zhèn)鱽怼?/br> 談之醅把東西丟在床頭柜,人坐在床邊看著床上慫慫的一團。 月色就透過窗戶落在他身上。 郊外的月總是那么純粹,像紀箋,皎潔無暇,讓人一眼便流連忘返。 談之醅沉浸在月光中,是一如既往又好似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溫柔的模樣。 他每次這種柔情的時候,也肯定是有紀箋在身邊的,今兒坐在床邊,看著她,曬著這旖旎月色,他沒來由在這種應該一逞獸心的時候,想起了第一次遇見紀箋的時候。 小女孩兒那會兒才十二歲,穿著錫城金中的校服,大大的衣服套著那抹小身子,一張小臉隱在發(fā)間,白皙精致,好像大白天一顆星星在平地上閃爍。 和他問路的時候,膽怯又努力鎮(zhèn)定著,最后轉身打算自己回家。 她太小了,他實在不放心。 只是那路可真遠,隔著東南西三個站,最后才到她家所在的錫橋北…… 回來路上,整個郊外已經如同此刻一般,星光熠熠,她家司機說她叫紀箋,紀錄的紀,信箋的箋。 他記得當時說了句,很好聽。 司機笑了笑說,是嘛,他也覺得好聽,很浪漫,聽起來好像很長情一樣。 是啊,很浪漫,很長情,她就像是他一輩子也寫不完的信,但是又想寫,寫到什么時候就什么時候,人生總得有個事情做,才不會顯得那么寡寂空洞。 時間也是快,一晃眼十四年了,小女孩兒如今已經二十六了,是躺在床上慫慫不敢看他的人了。 談之醅覆上去,忍不住溫柔先問了句:“箋箋。” “嗯?!?/br> “怕不怕?” “……” 紀箋把臉整個都縮入被子中,怕是沒什么怕,又不是小孩兒,她害羞居多,和他太熟了。 談之醅大抵也猜到了這一出了,低低笑著。 他越笑紀箋越扛不住,害羞死了,忍不住嘟囔說:“你快點,別笑了?!?/br> 他愈發(fā)樂得不行,逗她說:“這事,可不興快啊?!?/br> “……” 紀箋捶床,“談之醅!你再不正經就睡地板了。 他笑著去親她,“本來就是,真的不能快,你可別亂說?!?/br> “……” 紀箋受不了了,“談之醅?!?/br> “我還是喜歡你喊師兄,情趣?!?/br> “……” “老公也行,不過現(xiàn)在喊太早了,容易激動?!?/br> “……” 啊啊啊,紀箋扛不住了,自己翻身爬起來去撲倒他。 談之醅受寵若驚,一臉驚喜地躺平,“箋箋?!?/br> 男人清冽的嗓音在夜里喊箋箋,紀箋是有種身子過了電般的感覺的,他聲音好聽,喊起來好溫柔好溫柔。 所以她忍不住應了:“嗯,師兄。你快點嘛,再這樣下去我真怕了?!?/br> 紀箋瞄了眼那個被他拆開后丟在床頭柜的東西,有些臉紅,又收回來視線看他。 “怕就不要了,箋箋。”他馬上說。 “別……” 談之醅和她對望,笑了笑。 紀箋心思玲瓏地挑了挑眉,又彎下身,和他拉近了距離:“師兄,你在想什么,我不怕的。” 談之醅在想什么,其實也沒什么,就是猶豫。 “想起了你小時候,有些下不去手了,沒什么?!彼糠置棵攵荚诳覆蛔〉倪吘?,但是一想起這是他的箋箋,又下不去手,他撩歸撩,撩她是本能,猶豫也是本能。 紀箋太美好了,是藏了十二年也不想動的心思,眼下就沒辦法一腔孤勇滿足自己的想法,談之醅偶爾也覺得自己是個良人。 他對她笑了笑,很坦白地說:“真不怕嗎?想要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