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偏執(zhí)權(quán)臣后我跑路了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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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事情耽擱許久,一直沒來得及和他提起,此刻只有他們兩個人,徐頌寧便也順手推舟、話趕話地說道:“有一件事情,侯爺大約已經(jīng)知道了——我私下里置辦了一處院落,并不很大,人手也不多,是用了我的嫁妝,沒走咱們府上的賬——我并沒有什么別的意思,只是想日后,倘若我和侯爺有了什么爭執(zhí),彼此要待冷靜的時候,能有一個比較僻靜的地方,供我落腳。” 她直言不諱,這倒也是兩個人之間慣常的說話風(fēng)格,大多時候很少兜圈子,只在有意無意要惹毛對方的時候,以客客氣氣的語態(tài)迂回著講話。 薛愈點頭,只說好,旁的一言不發(fā)。 徐頌寧有一點緊張,但沒想到他接受得這么良好:“侯爺不生氣嗎?” 薛愈搖頭。 “我想,你只要好好的在這里,不離開我,想做什么,都隨你吧?!彼蛔忠痪渎龡l斯理地說著,眼眸烏亮,黑白分明,帶一點孩子看人的神態(tài)。 很柔軟,卻也有一點讓人不安。 徐頌寧皺了眉頭:“侯爺究竟怎么了?” “沒……” 壓在衾被下的手猝不及防地伸出,徐頌寧輕輕扯過他領(lǐng)口,他對她從來不設(shè)防又多有順?biāo)?,于是徐頌寧稍一用力就把人拉到了近前,兩個人四目相對,他甚至還抿著唇笑了笑,慢條斯理地把沒說完的話續(xù)上:“沒什么?!?/br> 可徐頌寧直勾勾地望著他,隔了半晌,試探著道:“那我能不能出去走一走?” 薛愈溫和地撫平她有些緊繃的脊背:“當(dāng)然是好的,等你休養(yǎng)好了,我陪你一起出去,好不好?” 徐頌寧抿著唇:“我想自己出去走走。” 撫著她脊背的手在她身后一僵,掌下略用了些力,隨即又一切如常:“我陪著你不好嗎?” 薛愈溫和地說著,人站起身來,把她放在床上,讓她安然躺好:“好了,你才醒,不要想這么多,再睡一覺,好不好,阿懷?” 徐頌寧的眉頭皺起,可還是拗不過他,被人掖好了被子塞在床上。 她的確是有些疲倦,稍一躺下困意便襲來,不知不覺地就醒過來了,只是在睡著前的那一刻,她心里還是閃過一個念頭,薛愈是有些不對勁兒的。 這一覺一直睡到午后,再醒過來的時候身邊總算是有了旁人,周玨和兩朵云站在她床邊,正為她把脈,見她醒了,神色都輕松許多。 兩朵云自不必說,周玨也揉著眉心:“薛夫人,你總算是醒了。” 說著又來把了脈:“到底還是年輕,雖然底子弱,但飲食上還算仔細,阿清也一直拿湯藥溫補著,一時半會兒,只消注意著,不急著有孕,總不至于殞了性命的?!?/br> 他話說得直接,人也比在阿清面前的時候板正,目不斜視地把玩了脈,便束著手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準(zhǔn)備要出去了。 徐頌寧輕咳一聲,客套了兩句,輕輕問:“侯爺呢?” “午后急召他入宮了?!?/br> “他…是怎么了?” 徐頌寧斟酌著詞句,手指捻動,最終也沒有兜圈子:“我瞧著,侯爺似乎是有一些不太對勁。” 話音才落,在場幾個人面面相覷了片刻,最終還是周玨開口:“大約是這事情讓他受了刺激,一時才沒收斂住脾性?!?/br> 頓一頓,他抬眼看了她一眼,確定了她神色是全然的擔(dān)憂,沒有恐懼與厭惡后,才淡淡地補充:“你也曉得的,他十來歲的時候,家里遇上的事情…哪怕再看得開,那也是一條疤,更何況,這么些年,他未必真的全然放下了。” 他最終收拾好了醫(yī)藥箱:“夫人也不用自己有心理負擔(dān),這是他自己的事情,你叫他自己想明白罷,咱們這些人,旁觀著他,說著設(shè)身處地,但到底不能感同身受,終究還是他自己的事情?!?/br> 徐頌寧聽得一知半解,但也大約忖度出來,待周玨走后,轉(zhuǎn)而看向兩朵云。 “這兩天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云朗和云采對視一眼,各自都嘆了一口氣。 “昨晚姑娘昏過去后,侯爺頭發(fā)未干便急急忙忙地趕來了,確認姑娘一時無性命之虞后,便連夜審了給姑娘準(zhǔn)備飲食的人——姑娘飲食里有人加了寒涼的藥材,虛耗了氣血,才會一激動就昏厥過去的。” 徐頌寧點點頭,神色未明。 云朗便繼續(xù)道:“咱們府里出事情的,一個是采買的婆子,她一家與外頭交際最多,不知不覺地,就被人買通了,還有一個是送飯來的婆子,再就是阿清屋里那個,原本是伺候茶水的小丫頭——就是昨夜書房里頭那個……” 徐頌寧恍惚想起,近來常覺得府里的吃食苦澀,當(dāng)時只覺得是脾胃不好,并沒放在心上,原來還有這樣一份原因。 畢竟就算試毒,不過是一些藥材而已,并非毒藥,也試不出來什么。 若只是如此,好像倒也不至于惹得薛愈那樣風(fēng)聲鶴唳、草木皆兵,徐頌寧盯著兩個丫頭,等她們繼續(xù)說。 云采繼續(xù)道:“不曉得侯爺是怎么問出來的,原來這事情不止出現(xiàn)在咱們府里,敬平侯府里早就是個爛篩子了,姑娘在那府里待了那么久,這樣摻了料的飲食不曉得吃了多少,當(dāng)時阿清也不在,只怕那幫子人更肆無忌憚?!?/br> 說至此,兩個人都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天才亮侯爺身邊的人就出門了,前頭的人閑話說,那些人回來的時候,袍子一角都染著血?!?/br> 云朗說完,云采又補充道:“我們都要勸侯爺去歇息,可是侯爺一定要守著姑娘,誰都不放心,誰都不許進,最后就只留了他一個人在這里,一直到適才宮里宣召,實在無可奈何了,才暫時離開了?!?/br> 徐頌寧抿了抿唇,曉得薛愈自然有他的手段。 “是趙明斐?” 兩個丫頭點了點頭:“是…只是好像也不全然是,我聽著侯爺冷笑著念了一句,‘這是在敲打我’來著,聽起來,仿佛下藥這事情是昌意殿下做的,然而下那樣的藥給侯爺、加大了姑娘茶水里劑量的事情,似乎是另一個人做的?!?/br> 徐頌寧的思路漸漸厘清了,這樣的人物,似乎也就只能想到一個。 皇后。 她前日去看望貴妃的時候,心里頭就清楚了,如今的局勢,要破解,也就只有推倒皇后這一條路,帝王拿捏著下不了狠手,薛愈倒也沒急著催他,然而皇后當(dāng)真一點危機感也沒有么? 這樣的局面,她只怕也是看透了,所以把手動在了徐頌寧身上,為的就是震懾薛愈。 聽周玨適才的意思,她因吃了這藥,一時半刻,是不能有身孕的了,這樣的事情,只怕是趙明斐做出來的,為了叫她吃一番苦頭。 她有些想冷笑,為了泄憤,所以能拿人命來設(shè)計。 至于后來的事情,就全然不像是趙明斐的手筆了,狠辣干脆的程度,和當(dāng)初薛愈遇刺時候的手段如出一轍——能曉得昌意公主的籌謀,還能自然而然地用起來,絲毫不顧及會叫公主殿下的打算功虧一簣的,大約也就只剩下皇后了。 只是皇后出手,為什么會叫薛愈變作那個樣子? 徐頌寧想起適才周玨的話,忽而蹙了眉頭。 當(dāng)年薛家滿門慘死的事情,難道和皇后有什么干系? 第八十六章 徐頌寧靜默著,為這樣的想法而苦思。 當(dāng)年的事情,細看似乎和皇后沒什么干系。 她所出的大皇子當(dāng)年已經(jīng)去世,也并沒收養(yǎng)四、五兩個皇子,費盡心思傾倒薛家,對她能有什么好處? 可是…… 徐頌寧想起貴妃和薛愈對皇后的態(tài)度,眉頭微微皺起。 午后的時光本就短促,經(jīng)不起人思量,徐頌寧愁眉不展了沒多久,天色漸漸就暗下來,她坐得腰酸了,躺下來略憩了片刻:“阿清怎么樣了?” 云朗遞上一杯熱茶:“她很好,昨天回去有點燒,被周大夫灌了兩碗湯藥后,很快就退燒了,如今精神頭也好多了,姑娘放心吧?!?/br> 徐頌寧點點頭,又問:“什么時辰了,侯爺怎么還沒回來?” 云采看了眼窗外:“瞧著要宵禁了,怎么回事呢?” 宵禁于薛愈倒是無礙,可是入宮又這樣晚還不回來,實在叫人…心慌意亂。 徐頌寧的指節(jié)搓動,嘴上雖然不說,臉上卻漸漸浮現(xiàn)出一層擔(dān)憂之色了。 “也沒有人出來傳話嗎?” 她輕聲問。 答案自然也是否定的,徐頌寧揉著眉心,不曉得該說些什么,只是一陣一陣的心慌。那些曾目睹過的場面一幕一幕在她腦海里閃過,叫她心亂如麻。 這一夜于她而言無比漫長,倘若昨夜薛愈曾為了等她蘇醒而提心吊膽,那她今日就在等他回來的時候感同身受甚至她是可以更心慌的。 在這樣不講理的世道里,男人對女人的意義要大得多,倘若她出事,薛愈未必會受到牽連,可一旦薛愈出事了,那事情就會截然不同。 不過此刻徐頌寧并沒有想這么多,伴君如伴虎,她此刻更掛念的是薛愈。 擔(dān)憂他會出事,擔(dān)憂他回不來,擔(dān)憂他又會遇上當(dāng)年薛家遇上的事情,一夕之間,天降橫災(zāi)。 周匝里一片寂寂,兩朵云都困倦了,徐頌寧卻還是睡不著,打發(fā)了這兩個人去睡,自己獨自一個人坐在窗下發(fā)著呆。 許多話其實還沒來得及說開,可惜分別就這么急匆匆地來。 徐頌寧又順著周玨的話想起十一歲的薛愈,想起他這數(shù)年的經(jīng)歷。 這些年于她而言,是郭氏手底下混日子討生活,雖然過得尋常平淡,但也勉強還算過得去。沒有殫精竭慮,沒有當(dāng)天活下來就來不及打算第二日醒來還能否有一口氣在的兇險,也不曾用手指挖出墳?zāi)梗笌а芈裨嵋粋€又一個兄長。 她曾聽貴妃偶然提起,用勉強釋然的語氣。 薛愈最后一個兄長,死在了薛家平反的一個月前。 她不曉得那時候的薛愈該是什么樣的心情,徐頌寧鮮少會主動去過問這樣的事情,擔(dān)憂這么做是揭開了他傷疤。 她不曉得他費了多大力氣,才能裝得若無其事。 她就這么枯坐到天明,肩頭上披著他的氅衣,捏著銅箸戳著手里頭漸漸涼透的手爐,直到晨光朗照在她肩頭,她才從放空的境況里回過神來。 兩朵云先后推門進來:“姑娘,宮里頭傳來了消息,陛下得了急癥,如今還沒清醒,為防宮變,侯爺留在宮里護駕了。” “是,如今外頭已然是戒嚴了?!?/br> 徐頌寧愣住了,輕咳一聲,隔了很久,才聲線平穩(wěn)地吩咐:“告訴府里的人,不許四處亂跑,也不許亂說話,耳朵嘴巴都管好了——把咱們的府門看牢,無論白天晚上,都要有人時刻守著,直到侯爺回來。” 她心跳得發(fā)慌,要站起身來的時候小腿一陣竄麻,人幾乎栽倒了,緊攥住云朗的手臂才□□身子。 “我沒事?!?/br> 她語氣平和,越慌臉上反倒越從容:“日常的事務(wù)一切從簡,無論什么,都等這事情過去后再說?!?/br> 她正吩咐著,外頭傳來周玨的聲音:“夫人?” 徐頌寧穩(wěn)住聲氣:“周先生請進?!?/br> 因為還是晨起,又不把脈,周玨并沒進內(nèi)室,隔著屏風(fēng)和徐頌寧說話:“想來夫人已經(jīng)聽說了事情,侯爺臨行前讓我?guī)б痪湓?,說若他此行沒能回來,請您一切放心,若無必要,最好留在府里,暫不出門,他說……” 他緩了片刻,似乎是在尋摸記憶:“‘他保證,“他們都會好好的?!?/br> 這樣的話在電光火石間和當(dāng)時握住他手時候眼前閃過的光影相重疊,徐頌寧恍惚覺得那場湮沒沈家的大火又在她眼前閃現(xiàn)。 喉頭涌上一口腥甜的血,她心里被恐懼填滿,幾乎不剩下一絲一毫的空當(dāng)。 可下一刻,那個人在恍惚間又擁抱上來,從背后攬住她,一點點為她順平脊背,語氣溫和地說著:“沒事的,沒事的,阿懷,我保證,他們都會好好的?!?/br> “好,我知道了?!?/br> 徐頌寧隔著屏風(fēng)點一點頭:“多謝周先生——他呢,他會有什么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