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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皓霖回頭一瞪,他趕緊剎住了嘴。 “太后死了?!彼念~頭有些許汗,看來是剛剛急忙趕過來的,“是桑藍?!?/br> 本來喬添睿不管政務(wù),死就死了,但執(zhí)政的太后一死,就會有很明顯的局勢動蕩。 “用桑藍的話,應(yīng)該是陶溯?!逼钿T詾樘账葜皇悄美桌こ鰜碓囁?,沒想到還趁著這個機會殺了太后。 他接著把雷坤告訴他的告訴楚皓霖,“他是當(dāng)年夷境的人,冒名頂替了南煦國那個養(yǎng)在民間的皇子,回來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老皇帝殺了,成了現(xiàn)任皇帝?!?/br> 假裝成使臣提前來九朝國,秋露節(jié)時能悄無聲息地掛在亭子上,腳步落地?zé)o聲,隱藏的本事這么高——秋獵時候射箭的極有可能是他。 但也不一定,能做到不露痕跡射出一箭的人并不只有他,如果真的是陶溯做的,在邏輯上也說不過去,只能歸為挑釁,沒有其他任何幫助。 據(jù)雷坤所說,胭脂鋪和雷家都算是陶溯的眼線,但能讓他直接殺了太后,恐怕還有其他收集消息的地方,只是陶溯還不夠信任雷坤,沒有告訴他。 而眼下最需要得到解決的問題,是該誰來擔(dān)任下一任皇帝? 這么一看,這些皇子幾乎沒有誰能用。 “太后沒有遺詔?”祁洌問道。 楚皓霖搖頭,“有是有,但上面把名字空出來了。”太后也拿不準(zhǔn)。 祁洌左右看了看,把楚皓霖拉到一邊,思量片刻,道:“矮子里拔將軍,就那個誰……喬銜!把那遺詔拿來添個名,省得那群人嘰嘰歪歪的。” “沒規(guī)沒矩的!”楚皓霖罵了他一句,一時口快,“有才無德?!?/br> “可眼下最方便的……等等……”祁洌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眼睛亮了起來,“大舅哥你剛剛說——” 楚皓霖慌忙打斷他,“我剛剛什么都沒說。還有,別叫我大舅哥!” 這家伙也太不知收斂了些! 雖然天本黑得有些看不清楚皓霖的臉,但祁洌依然可以感覺到他那不爽的表情。 但他不是見好就收的那種。 “別啊大舅哥,你還是認可我的才干嘛——要不我明天再提親一次,你就同意了唄——” “滾!” * 翌日。 雷坤通敵叛國,根據(jù)律法,家中資產(chǎn)奴婢全部沒收入官。說來可憐,由于雷坤沒有什么親戚,最后只有他一人被處以絞刑。而陶溯早就以不干預(yù)九朝國國事為由離開了,雷坤為了不讓楚修遠抓住把柄,把事情都做得干干凈凈,沒有留下證據(jù),他現(xiàn)在這只言片語也奈何不了陶溯,只能讓他走。 “天吶,果然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br> “可那雷老爺也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吧……” “誒誒誒,你知道什么,那些人哪有什么干凈可說……” “不是說為了他那個妻子嗎?” “這還用想,裝的唄?!?/br> “行了行了……沒砍到你家頭上管你什么事?” 按照雷坤的請求,祁洌悄悄將本該入宮為婢的雷穎雙從名單上劃去,負責(zé)這事的霍左年也沒多想,只當(dāng)她已經(jīng)死了。最后,雷坤的尸體被他拿去火化,祁洌將他的骨灰和孟竹的合葬在了一起。 祁楚兩家商量過后,也只能是矮子里拔將軍,喬銜雖說性格怯懦了點,但至少沒有二皇子喬軒逸那么廢柴;至于四皇子喬景樂,年紀(jì)太小過于稚嫩,就更不必說。 當(dāng)然,祁洌并沒有直接拿太后的遺詔添喬銜的名字。 下面難免有些反對的聲音,但也不過是些虛張聲勢的罷了,沒了雷坤,自己幾斤幾兩心里清楚。 而眼下又有事來了。 今日大街上出現(xiàn)了一些澤城的災(zāi)民,仔細詢問才知,澤城已經(jīng)鬧了很久的饑荒。 澤城處于九朝國邊緣地帶,聽起來是個城,但占地面積并不小,也不知道其中有多少貪官污吏。 兩家最后決定讓楚慕,祁洌,楚修遠前去,其余的留下來幫助喬銜處理政務(wù)。 * 王府。 “老爺,這雷坤都死了,你那銀子不是白送了嗎?” 王老爺喝了口茶,當(dāng)做暖胃,“小事情?!?/br> 是他原先目光短淺,會錯了意,以為主子吩咐他這事兒是對雷坤的。 “反正這爛攤子不是給我們收拾。” ☆、第45章:饑荒(一) 從澤城趕到皇城來是要花費些時間的;再者,澤城雖處九朝國邊界地帶,卻是個重要的地方;只要通過澤城,再攻破中間一座小城的防守,意味著可以直闖皇城。 普通的災(zāi)民做不到隨便出城,那么眼下有兩個可能:一是澤城守衛(wèi)松懈,二是這災(zāi)民是假的。 那邊有官員上書撥賑災(zāi)銀,就足夠說明事態(tài)的嚴重性。顯然,前者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但就怕賑災(zāi)銀被他們吞了或者根本就被扼殺在了皇城。賑災(zāi)銀不知所蹤,為解燃眉之急,只能額外拿出多的來,再開倉放糧,運些過去。 據(jù)災(zāi)民所述,此次饑荒是因為城主以及手下的官員剝削,本來糧食歉收,百姓還被逼著交更多的糧食稅,苦不堪言。有些交不上的,家里的房地都拿去做了抵押,加上氣候惡劣,餓死一個接一個,事態(tài)嚴重。 官員不理他們,他們總得為自己找條活路。 九朝國已經(jīng)糜爛不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