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妃保命手冊[清穿] 第68節(jié)
時隔了一個月,金微云這段時間幾乎是只與醫(yī)書作伴了,像這種瓜已經(jīng)隔絕在她的腦子里。 “說是開春了,沒什么衣服穿,一路鬧到了承乾宮里去,貴妃主子也被僖嬪說得愣了神?!?/br> “后來貴妃主子解釋說是,因?yàn)榛輯褰贿^來的時候賬目有些混亂,沒注意到,又補(bǔ)發(fā)了兩個月的俸祿。” 金微云雖然沒看到現(xiàn)場,但是直呼“好家伙”。 “這,僖嬪牛的?!?/br> 果然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不過,金微云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絲不對勁,說道:“僖嬪不也是無子嗣,封了嬪位?!?/br> 按理說,宜嬪也是無子嗣晉封的,受寵成這樣。 但是僖嬪怎么沒一點(diǎn)風(fēng)聲。 煙雨附耳說道:“僖嬪主子母家也是赫舍里氏,脾氣不大好,對著萬歲爺也是這般,雖說晉封嬪,卻也有一次惹怒了萬歲爺?!?/br> 金微云的眼神瞬間亮閃閃的看著她。 “原是有過一次孕事,但是僖嬪主子不聽御醫(yī)勸阻,本身都有些流紅的時候還在吃冰……”煙雨也有些許可惜。 金微云這才是真認(rèn)識到,宮里的女子真是各有各的姿態(tài)。 雖說每一個看上去都是溫婉賢淑的人,但是心志與個性卻千姿百態(tài)。 兩個人在竊竊私語的八卦著,外面的向迎撓了撓頭,進(jìn)來稟報說道:“主子,皇上有請您去侍奉筆墨?!?/br> 煙雨瞬間眼睛一大,立馬起來給金微云挑選上了衣服。 “主子,您這件衣裳太素凈了?!?/br> “換這件亮一些的吧?!睙熡贶S躍欲試的展現(xiàn)著自己的技術(shù)。 而金微云卻不按煙雨的建議來,她說道:“就這件素色的木芙蓉旗裝,頭上插根碧玉的簪子就行,耳朵上帶個珍珠的耳環(huán)?!?/br> 煙雨疑惑的看她,金微云抿抿嘴,耳朵上也飛起一抹紅暈。 煙雨恍然大悟,主子這是想借此機(jī)會和萬歲爺訴訴苦啊,妙??! 而金微云想的卻是,她這段時間天天在院子里吃好喝好,還是要裝裝樣子的,若不然領(lǐng)導(dǎo)該覺得她領(lǐng)會不到其中深意了。 門口又是熟人七喜,他笑瞇瞇的說道:“貴主,有請了?!?/br> 金微云套了兩次話,也套不出笑瞇瞇的七喜的話,到底是梁九功身邊的人,也有著不一般的本事。 金微云忽而奇怪,說道:“這路,好似也不是去側(cè)殿的路?” 七喜還是笑瞇瞇的不說話。 金微云覺得,這要不是她覺得七喜沒那么膽子在康熙眼皮子底下作亂,都要懷疑是拐賣人口了。 下一秒,七喜掀開簾子,說道:“貴主,您且看看。” 金微云疑惑的探頭,去檀木珠做的簾子后面看了一眼,頓時愣住—— 屋子里坐了一個蒼老的男人背對著簾子,他微微駝著背,臉上有些許的斑紋。 聽見了七喜的說話聲之后,緩緩轉(zhuǎn)過來,露出了熟悉的臉龐。 “阿瑪——” 金微云頓時迎了進(jìn)去,連忙小跑到阿瑪身前。 阿瑪也愣了愣神,仰頭看著自家十多年沒見面的閨女,喃喃自語了一句,說道:“是望舒啊?!?/br> 金微云也怔了一秒。 她隨即潸然落淚,哭腔的應(yīng)著,說道:“嗯,是我,阿瑪?!?/br> “好多年才見你一面,教阿瑪好好看看你的模樣?!苯鸶割澪∥〉恼酒鹕?,想要摸摸金微云的臉頰,卻又忽然頓住。 金微云的眼淚順著臉龐落個不停。 金父拿出手帕給金微云,他也不能伸手去擦。 “阿瑪,這些年,您都沒什么變化?!苯鹞⒃谱尳鸶缸约合胍自谒纳砬?。 金父立時彈起來,擺擺手,說道:“主子,微臣還是站著吧?!?/br> 金微云一瞬間僵在了原地,一雙淚眼婆娑的望著金父。 “來這兒了這么多年,怎么還是那般愛撒嬌?!苯鸶敢搽y受。 好好的閨女進(jìn)了宮十多年,見一面,還要恪守禮儀。 金父打眼一看,金微云身上穿著的素凈得不行,眉頭皺起,但是一句話也沒說。 這丫頭,還讓家里不送錢進(jìn)來,都過成什么樣子了。 金微云也察覺到不對,立時摸了摸頭發(fā)上的發(fā)簪,急忙說道:“女兒好的很。” “這日子每天都是吃吃喝喝的,和在家里一樣,享福著呢?!?/br> 第65章 自作多情 金父立馬眼神阻止了金微云的話, 又說一句:“小主在宮里也是拖了萬歲爺?shù)母馄狡桨舶?,小主自小身體都不好?!?/br> 金微云明白了金父的意思,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只是說:“我好的很呢,最近剛剛升了位份, 阿瑪收到消息沒有?” 金父笑了笑, 說道:“你的消息,家里一直都念著, 你額捏還說你長大了許多。 金家雖然沒落,而他也是金家的旁系,但是到底也是有家族的眼線在宮里,女兒的消息還是能收得到的。 金父想到這里又按按眉頭。 本家都不大想女兒進(jìn)宮鞏固家族勢力, 都暗中托人說了撂牌子, 只是好賴也得有一位, 自家女兒便成了這個人,怪他這個當(dāng)阿瑪?shù)臎]本事。 金微云甜蜜蜜的笑彎了眼睛,而后金微云轉(zhuǎn)移話題,她在宮里的日子還是不順?biāo)斓亩嘁恍?/br> “阿瑪怎么忽然從外地回來了?又還進(jìn)宮和我見面?” 金父說道:“臣那邊過年時候發(fā)生了點(diǎn)亂子,發(fā)現(xiàn)的及時, 萬歲爺便提拔了微臣回京城里?!?/br> 金父說得簡單,但是金微云皺了皺眉頭, 她肯定不信的。 康熙可不是這樣簡單就會提拔一個人, 定然是里面有什么危險的事情,阿瑪不想讓自己知道。 既然不想讓我知道,我也便裝作沒有發(fā)現(xiàn)吧。 金微云燦然一笑, 說道:“那阿瑪這是進(jìn)宮向萬歲爺謝恩了?” “萬歲爺仁慈, 還賞了微臣見小主的機(jī)會?!苯鸶赶蚰蠒磕沁吂傲斯笆?。 金微云又順便問了問家里的情況。 “哥哥和弟弟的情況怎么樣?” “你大哥和韞今年打算去考取武考, 還在咱們老家那里準(zhǔn)備,你額捏瞧了兩戶人家,這陣子先趕著你大哥功名的事情來,考完了再具體定下來。” 本來家里也看好了人,結(jié)果金微云升了位份的消息傳來,這定好的那戶人家閨女不干了。 大約是想著日后發(fā)達(dá)了,這高門大戶的,指不定怎么著。 金微云沉吟一聲,說道:“那金岑呢?他自小的時候性子就頑皮,我看也不一定肯沉下心來念書?!?/br> 金父哈哈笑了兩聲,又沉下臉說道:“小主還真是沒看錯人?!?/br> “那小子頑劣不堪,三番幾次在私塾鬧事,也不肯學(xué)武,文武不成,現(xiàn)在不知道在何處整日鬼混?!?/br> 金微云斂眉,細(xì)語說道:“金岑年紀(jì)尚小,再過兩年,知事兒就好了?!?/br> 金父嘆道:“微臣也不求大富大貴,但求金岑別給小主惹出亂子才好?!?/br> 金父是憨厚,但不是傻。 他被調(diào)回京可能和自己有關(guān),但是又被恩許和自家閨女見上一面,雖然被這么多人隔著簾子看著,但也這能夠看出來萬歲爺對于閨女的看重。 閨女在宮里辛辛苦苦這么多年,若是因?yàn)榻疳切∽尤浅鰜淼氖虑槎沽伺_,金父覺得自己能把金岑吊起來打。 金父越想越覺得,要立馬回家和金岑詳談一次。 金微云左右看看,略微靠近了一些金父,說道:“阿瑪,我這兒有事兒可能需要和你商量商量?!?/br> “您說?!?/br> “是這樣的……”金微云言簡意賅的說了事情經(jīng)過,而后說道:“阿瑪,我現(xiàn)在想讓您幫我查查這筆銀子是誰調(diào)出來的,按著源頭找,這么大一筆銀子肯定有痕跡?!?/br> 金父捋了捋胡子,說道:“不過有心人也會掩蓋這些痕跡,能不能找到也是兩可的事情(備注:模棱兩可)。小主尚且不要把全部的希望放在這上面?!?/br> 金微云接著說:“是的,所以我又想著從別處下手,就是宮里的事情,我想找找是誰讓醒春被人要挾了,這個人我要握在手里?!?/br> 金微云雙目里似是燃起了火焰,但隨即她也猶豫說道:“阿瑪,您這些都在京城外,這紫禁城里的事情您可能也插不上手?!?/br> 金父搖了搖頭,他看著閨女表情堅(jiān)定的樣子,說道:“這事兒本家是愿意插手的?!?/br> 雖說本家不愿意送閨女進(jìn)來,那是覺得自家閨女沒這個本事,賠了夫人還又折兵。 但是已經(jīng)有了發(fā)展還不錯的潛力股,肯定是愿意投資的。 “微臣剛到京城沒兩天,本家的就已經(jīng)找過微臣了,說是要把微臣的族譜遷到嫡母一系里去?!?/br> 金父的意思也是說,本家的人也用改變嫡庶的事情來作為大餅的一部分。 “那既然小主有需要,微臣回頭再聯(lián)絡(luò)他們?!?/br> 金微云知道能和金姓本家聯(lián)系上也點(diǎn)頭。 別看金父是旁系沒落,但是金家祖上也富裕輝煌過,算是開國舊功勛了。 金家祖上是明朝開原千總,又在后期降了努爾哈赤,又從軍一路征戰(zhàn),最后死在了李自成的流竄軍隊(duì)圍攻下,隸屬于漢軍旗的正黃旗。 只是后面的子嗣漸漸的都不中用了。 “把向迎這個人也查查,看看干不干凈?!苯鹞⒃篇q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要徹查身邊的人讓自己放心。 父女倆人竊竊私語了一會兒,七喜也機(jī)靈的很,把周圍的奴才往外喊了喊,獨(dú)留煙雨看著父女兩人又是笑又是哭的。 煙雨也悄悄的擦了擦眼淚。 七喜給煙雨使了個眼色,這種父女情深的時候,一向樂于賣好兒的七喜當(dāng)然是不肯這個時候出來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