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逼莘币粜挠胁桓实厥栈乜曜?，定定地看了那塊紅豆糕半晌，饞貓兒在她心里撓啊撓的，實在是太難受了。她轉(zhuǎn)頭瞥了眼顧衡，看到他正在低頭喝湯，眉眼都遮擋在了碗里，遂起了賊心，再度伸出筷子。

    豈料還沒碰到紅豆糕，斜里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伸出來，拍在她的手背上。

    她吃痛，“哎呀”一聲，收回手，轉(zhuǎn)過頭，眼巴巴地求他：“就一塊兒，我再吃一塊兒就不吃了。”

    小姑娘可憐巴巴地看他，眼睛里都閃著渴望。顧衡的心軟了下，拿她沒辦法：“積食了晚上又睡不著，只許吃半塊兒。”

    戚繁音心中默嘆，顧衡比父親管她還嚴(yán)厲，不過隨即想到有半塊兒也是好的，于是喜滋滋地拿起一塊兒紅豆糕，從中分成兩半，并將另一半順手遞給顧衡。

    她遞得太順手，半天才反映過來自己在做什么，大人本就不喜歡吃甜食，她不要的分給他一塊兒也不大和適宜，訕訕地正要收回手，顧衡卻淡然地把紅豆糕接了過去，放進嘴里嚼了嚼，皺眉道：“甜得齁人，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喜歡的?！?/br>
    戚繁音歪著頭，笑瞇瞇地看他，不和他爭辯什么。

    就在這時，香如站在門口道：“春榮小哥來了?！?/br>
    “讓他進來。”顧衡道。

    片刻之后春榮打起簾子走進了花廳，他道：“公子，一切都安排好了?！?/br>
    顧衡道好，他放下碗筷，擦擦手：“知道了，你下去吧?！?/br>
    戚繁音茫然得很，問他：“什么事情安排好了？”

    顧衡道：“可以去長水府了?！?/br>
    “真的！”戚繁音抿著唇笑起來，一副溫柔美好：“什么時候出發(fā)？我好去收拾東西?！?/br>
    顧衡佯做思慮，片刻后道：“正月十五吧，元宵節(jié)?！?/br>
    “后天？”戚繁音喃喃：“這也太快了些?！?/br>
    照顧衡的想法，是明天便將她送走。不過到底還是太急了些，她出門麻煩，收拾東西都要大半日。

    “沒錯，時間的確趕了些。不過咱們早點去，回來把事情辦完了也好回京?！鳖櫤獾溃骸懊魈炷闶帐皷|西，來得及嗎？”

    戚繁音輕點了下頭：“當(dāng)然?！?/br>
    只是短暫的出行，到長水府住上三五七天也就回來，收拾的東西不多，次日上午戚繁音就把行李收拾好了。

    不過照她的想法是在家里過了元宵節(jié)再出去，她跟顧衡提了，他只說反正出門在外，在哪兒過節(jié)也不拘了，戚繁音便不再說什么。

    到了元宵節(jié)那天，天氣不算好，下了蒙蒙細(xì)雨。

    一下雨，街上人煙就寥落起來，街道浸在雨中，蒙上灰撲撲的一層陰翳。不過正逢元宵佳節(jié)，街上攤販早早就支起來了，人們對過節(jié)的熱情絲毫沒有被雨給澆滅。

    戚繁音和顧衡一大早就收拾停當(dāng)，準(zhǔn)備登車。

    戚繁音先一步登上馬車。

    顧衡正要登車時，身后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有人呼喊道：“顧公子。”

    顧衡駐足，那人馳馬，很快到了近處，他翻身下馬，道：“還好公子沒走，我家公子讓我前來邀你，今晚過府赴宴?！?/br>
    顧衡道：“今日就不去了，我有事要去一趟長水府?！?/br>
    那人面露為難：“我家公子說了，今天晚上舅大人也要來，他要引薦你到舅大人跟前去，讓你有天大的事情也得去一趟?！?/br>
    戚繁音在車?yán)锫牭妹髅靼装?，她知道哪頭輕哪頭重，微微打起簾子，對顧衡道：“公子，既然你晚夕還要宴請，不若我們改天再去吧?！?/br>
    “東西都收拾好了，反反復(fù)復(fù)也挺麻煩。”顧衡想了個折中的辦法：“要不然你今日先去，待我晚上赴了宴，明日再去追你們?！?/br>
    戚繁音猶豫了下：“公子不要我等你一起走嗎？”

    顧衡道：“左右也就一天的功夫，我明天騎快馬，很快就到了?！?/br>
    她略一沉吟，道：“那好，我先走一步，到長水府等你。”

    第39章 咱們一拍兩散

    顧衡遠(yuǎn)遠(yuǎn)看著,等戚繁音的馬車走遠(yuǎn)了，這才轉(zhuǎn)身回宅子，方才那來報信的小廝緊隨其后,道：“公子，那邊也安排妥當(dāng)了?！?/br>
    顧衡道好,輕輕轉(zhuǎn)了轉(zhuǎn)拇指上的扳指。

    馬車走得很慢，出了城,在城外茶寮里歇了歇腳。銀橋幾人腰上別著刀,站在茶寮邊,手一直按著腰間的刀,好似下一刻就有敵人出來了似的。

    香如笑道：“沒聽說這一帶不安寧,銀橋他們這么緊張做什么？”

    戚繁音手里捧著茶盞，輕輕吹了一口,水紋向四周漫開，她低頭喝了小口,抬眸看著銀橋幾人，也很納悶,目光隨著也在四周轉(zhuǎn)了轉(zhuǎn)。這間茶寮因為離杭州城不遠(yuǎn),近城的茶寮生意總是好的，行客繁多。

    她想或許正是此處人員復(fù)雜，所以銀橋他們警惕了些。

    及至中午,他們走了百余里地。一百余里地對以往養(yǎng)在深閨的戚繁音來說,委實是挺遠(yuǎn)的一段路了,幸好這段時間她跟著顧衡南下，一路走來倒也不算太累。晌午還是只能在路旁的茶寮里草草解決。

    香如先跳下車，然后搬出小杌子來攙扶戚繁音下車。

    戚繁音走進茶寮，路途中她沒什么胃口,草草扒拉了幾口就放下了，香如捧來淡鹽水給她漱口。戚繁音掩袖漱口，再抬頭時，覺察到了不遠(yuǎn)處一道目光，盯得她十分不適。她掀起眼皮子，微微瞥了眼，便回過眸，道：“香如，我們回車上歇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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