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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靳子琛和蕭依云也是可以前去云中仙的,但靳子琛自漣漪鎮(zhèn)回來便觸碰到了元嬰期后期的瓶頸,此刻正閉關(guān)沖擊后期,到現(xiàn)在還沒有出關(guān)。 至于蕭依云,則是因?yàn)闈i漪鎮(zhèn)之行中所受的傷還未好全,不便前往,便主動讓出了名額,準(zhǔn)備留在宗門修養(yǎng)。 她對眾人說出這個緣由的時候,表情很是微妙。 白幼梨還注意到,在她說完后,靳子琛面上也帶上了苦笑,似乎是早已料到一般。 她與蕭依云不太親近,不知道蕭依云本人外冷內(nèi)熱,心中有著自己的堅(jiān)持,可有時候性子也會很別扭。是以看到兩人表情時,她一時間也不明白兩人之間發(fā)生了什么。 因?yàn)槁吠具b遠(yuǎn),蒼山派自然選擇乘坐靈舟。洛桓卿不在,帶領(lǐng)弟子的責(zé)任原本該落到靳子琛的頭上??山予〔⒉磺叭ィ且宰詈笥擅乡耦I(lǐng)隊(duì)。 從蒼山出發(fā),靈舟一路往東,途經(jīng)千山萬水,快速向蓬萊而去。途中,白幼梨站在江肆的身邊,扒拉在靈舟憑欄處,往外張望著,恍然間看見遠(yuǎn)處繚繞的云霧中似乎也有一艘靈舟。 “那是?”白幼梨小聲發(fā)問。 “是潛清派的靈舟。”這是葉知楠的聲音。 白幼梨轉(zhuǎn)頭看去,只見葉知楠雙手環(huán)在胸前,站在距離她兩步距離的地方,也正看著遠(yuǎn)處的云霧中。她了然點(diǎn)頭,“他們竟然和我們同路?!? 沒過一會兒,孟珩走出船艙,顯然也是注意到了潛清派的靈舟。出于禮節(jié),他信手幻化出了一只靈鳥,往對方靈舟而去。 沒一會兒,便收到了回信。 回來的靈鳥通體雪白,飛至靈舟內(nèi),開口傳出一道女聲:“在下潛清派楚杳杳,奉父親之命率同門前往云中仙參加授學(xué)禮??墒巧n山派尊弟子孟珩師兄?久仰?!? 聽到靈鳥的話,一旁的一位弟子不禁問道:“竟然不是裴齊諾?” “楚杳杳如今已是元嬰中期修為的修士,她又是掌門之女,合該獨(dú)當(dāng)一面了。”孟珩收好靈鳥,應(yīng)道。 “之前的正魔大戰(zhàn),她功勞可不小,也是女中豪杰呢?!边@時候,一直坐在船艙之上的一名女弟子發(fā)聲了。 “既然她去了,那?;窗脖厝灰矔チ税桑俊币幻茏雍闷?,“聽聞二人形影不離,神仙眷侶,說起來也是一段佳話啊。” “可是?;窗膊皇嵌家呀?jīng)大乘期了嗎……” 聽著大家口中反復(fù)出現(xiàn)的兩個名諱,白幼梨心中頓時涌上了一股熟悉感,她看向江肆,問道:“師兄,祝師兄和楚師姐是當(dāng)初我們在潛清派中遇到的那一對道侶嗎?” “嗯?!苯咙c(diǎn)頭。 經(jīng)過確認(rèn),白幼梨才回憶起在杏林中遇上的那個帶著一張燦爛笑臉的女修,以及一直站在她身后默不作聲的男修。 當(dāng)時二人還都參加了金丹期才能參加的群英問劍,聽聞之后二人遇到了機(jī)遇,這才成就了元嬰和大乘呢。 但是白幼梨相信,就算是二人得了這個機(jī)遇,也定然是吃了多少苦,才得了多少甜。 之后,蒼山派和潛清派的兩艘宗門靈舟一直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以相同的速度前行。直到出了西瓏的地域,同時進(jìn)入了東海海域。 東海上空滿是浮云,遮蔽了眾人的視線。 孟珩說,蓬萊仙島附近布滿了迷陣,若不是他們手中拿著云中仙的請?zhí)?,恐怕早已?jīng)被云霧卷走了。 脫離東海邊上的云霧層后,靈舟穿過了最后一層靈力防御,突然一陣顛簸。這顛簸來得突然,眾多弟子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靈舟很快就往一邊傾斜,白幼梨一時沒站穩(wěn),也往一邊倒去。顛簸間,她的額頭撞上了旁邊葉知楠的下巴。但很快,靈舟平穩(wěn)了,對方也扶著她的雙肩,穩(wěn)住了她的身子。 一抬眼,就見葉知楠兩手扶在她的肩膀處,皺著眉頭看著她。 白幼梨仰著臉,有些無措,也沒注意到自己身后的江肆默默地收回了方才抓空了的右手。 “站好?!比~知楠扶著白幼梨站穩(wěn)了,才收回雙手。 看見了對方眼中明顯的嫌棄,白幼梨頓時難為情地紅了耳朵。她捏了捏拳頭,準(zhǔn)備去打葉知楠,“你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葉知楠盡量忽略方才手心處獨(dú)屬于少女的溫軟,板著臉道:“你太重了。” “我哪里重了?”白幼梨揮著拳頭給了葉知楠肩膀一拳,通紅的臉上滿是憤然。 她心里生氣,完全沒注意到身后。 江肆余光中看著少女緋紅的耳尖和側(cè)臉,目光晦澀地偏轉(zhuǎn)了頭。他指尖揉捏,內(nèi)心罕見地有些迷茫。 他算是明白了,對于白幼梨,自己還真的是一點(diǎn)轍都沒有。 先前她夢魘后抱著自己說喜歡,他完全拿不準(zhǔn),小姑娘口中所說的喜歡到底是哪種喜歡?是和他一樣的心思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