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遇良辰 第1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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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mama道:“那宋羨和杜繹都不是好相與的,讓他們兩虎相爭對(duì)我們自有好處??ぶ鲃輪瘟Ρ?,能做到這一步不易?!?/br> 崔河道:“我們定會(huì)盡心竭力?!?/br> 劉mama帶著人離開,崔河不敢耽擱,換了衣服就去陳家村的貨棧外守著。 其實(shí)這段時(shí)間崔河對(duì)陳家村的貨棧并非一無所知,因?yàn)槟秦洍N瘜?shí)太熱鬧了些。 出入貨棧的那些人也有些不一樣。 崔河也不知要怎么說,總之一個(gè)個(gè)神清氣爽,說話聲音很大,做起事來干凈利落,仿佛不知疲憊似的。 崔河在貨棧不遠(yuǎn)處停住了腳步,就像現(xiàn)在陳家村遇到了山匪,但仿佛對(duì)貨棧并沒有太大的影響,依舊有人背著竹簍快步進(jìn)出,那些來回跑的半大小子,手里握著烙好的大餅,邊吃邊趕路。 貨棧里的婦人還常常追出來將手里的包裹往他們懷中塞,包裹中是做好的干糧。 那些半大小子見狀遠(yuǎn)遠(yuǎn)地跑開,嘴里直喊:“嬸子,夠了,夠吃了?!?/br> 這貨棧就像是一個(gè)村子,出入貨棧的都是自家人。 崔河一直等到午后,才等到了那位謝大小姐,那謝大小姐穿著與農(nóng)戶一樣粗布的衣裙,站在那里卻與旁人不同。 崔河掃了一眼,目光落在謝大小姐的衣裙繡花上,那是五蝶捧花,那花紋并不繁復(fù),透著一股的淳樸,是廣陽王屬地忻州慣用的繡法。 崔河會(huì)知曉這些,那是因?yàn)樗趯俚貢r(shí),母親、meimei常做這樣的女紅出去換銀錢。 這陳家村的謝大小姐怎么會(huì)有這樣的手藝? 謝良辰和柳二娘走出貨棧,柳二娘是十天前與村中的嬸子一起來邢州貨棧的,因?yàn)橹x良辰發(fā)現(xiàn)柳二娘手藝很好,讓她來貨棧也是為日后做打算。 謝良辰道:“多看看這邊的絲麻?!?/br> 柳二娘一怔:“大小姐是要為日后做打算?” 謝良辰頷首:“賣過線穗之后,就要紡絲麻了,我們的紡車紡線快,省了人力,價(jià)錢也能低一些,到時(shí)候這些紡線要賣去哪里,心中得有個(gè)思量,你心細(xì)、手巧,可以幫鄭舅母,有些事你可以直接與鄭舅母商量,將來織房的一些事還要分給你去管?!?/br> 柳二娘驚訝,半晌沒說出話。 謝良辰發(fā)現(xiàn)柳二娘的異樣:“怎么?” 柳二娘的眼睛有些發(fā)紅:“我……我……不行……我不是陳家村的人……我……” 謝良辰不禁笑出聲:“你怎么不是?你跟狗子不是在陳家村都入了戶籍?” 柳二娘道:“但我……我是從……” “陳家村也是逃荒來的鎮(zhèn)州,”謝良辰道,“又有什么不同?無論在哪里好好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柳二娘偏過頭擦了擦眼角,她想起陳子庚和黑蛋帶著狗子去祭拜阿爹他們,還有陳家村的人給她和狗子找來的衣衫,甚至給了她和阿弟蓋了房子,壘了院墻。 “大小姐,”柳二娘道,“您是我與狗子的恩人,以后我們做牛做馬……” 柳二娘的手被謝良辰攥住:“沒有這話,你和狗子沒有讓陳家村養(yǎng)著,狗子幫忙挑藥材,你每天都在織坊忙碌,外祖母有個(gè)本子記得清楚,你和鄭舅母每日留在織房的時(shí)間最長,你做的線穗最多。 等我們將線穗都賣了,會(huì)照著外祖母的本子發(fā)銀錢,你與狗子在陳家村過日子,靠得都是你們自己。 所以我也不是什么恩人,從來沒有什么報(bào)答不報(bào)答。” 柳二娘半晌才回過神,如今她只想跪下來鄭重地向謝大小姐行禮,父親沒了,夫君不在了,可是陳家村卻幫著她與狗子走了出來,對(duì)于以后的日子她還有了盼頭。 謝良辰和柳二娘在邢州走了一圈回到貨棧。 謝良辰剛要去屋子里倒杯茶歇歇腳,就聽到一陣嘈雜聲。 “總算找到了,就是這里,這里賣出的線穗?!?/br> “你們的管事呢?叫她出來,你們的線穗毀了我們的織物……” “外面的紡線都是好的,里面卻粗細(xì)不均,可憐我的織物用了這樣的紡線,全都完了。” “你們還敢賣線穗,真當(dāng)我們邢州的人好糊弄嗎?” 柳二娘聽到這話皺起眉頭:“良辰,你在屋子里等消息,我去看看?!彼犞鴣碚卟簧?,恐怕會(huì)傷了良辰。 謝良辰神情自然:“我們的線穗都是好的,出不了什么差錯(cuò)?!?/br> 說著話,謝良辰已經(jīng)走到貨棧門前。 幾個(gè)婦人拿著織物和線穗依舊大喊大叫著。 “我是管事,”謝良辰道,“諸位有何事可以與我說?!?/br> 為首的婦人目光掃向謝良辰:“一個(gè)十幾歲的小姑娘也能主事?莫要來騙我們?!?/br> 謝良辰目光清亮:“這是陳家村的貨棧,我是陳家村的阿姐,我能不能主事,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br> “這是我們阿姐?!?/br> 貨棧里的人紛紛圍過來,為首的婦人不禁皺起眉頭,也不再糾纏這個(gè),而是道:“你們是不是說過,這線穗可以退貨?” 謝良辰點(diǎn)頭:“線穗可以退?!?/br> 婦人道:“那毀了的織物呢?難不成就不管了?” 謝良辰道:“毀的織物,我們陳家村也能賠銀錢?!?/br> 婦人有些驚訝,沒想到陳家村會(huì)這么痛快地答應(yīng),到底是農(nóng)戶,見到這樣的陣仗就害怕了。 想到這里婦人剛剛被挫的氣勢重新回到她的胸脯上,她挺了挺腰身:“那就給我好好算算,你們應(yīng)該賠多少?!?/br> 謝良辰淡淡地道:“我的話還沒說完,如果用的是陳家村的線穗,我們才會(huì)賠銀錢?!?/br> 第二百三十二章 假貨 婦人聽到謝良辰這話,臉上頓時(shí)露出幾分怒容,眼前這黃毛丫頭是故意在耍她。 婦人冷笑道:“怎么?還不想認(rèn)???我是從鋪?zhàn)永镔I的線穗,鋪?zhàn)拥恼乒衲軌蜃髯C,你說不是就不是?你以為這里是你們鎮(zhèn)州?任由你們專橫跋扈,那得問問我們邢州的人答不答應(yīng)……” 婦人聲音尖厲,通常她用一半的氣勢教訓(xùn)繡娘時(shí),繡娘都會(huì)駭?shù)蒙l(fā)抖,誰知道眼前的少女沒有驚慌反而笑出聲。 婦人不禁一怔。 謝良辰笑道:“您說的沒錯(cuò),這里不是鎮(zhèn)州,不過大家應(yīng)該有所耳聞,我們是鎮(zhèn)州陳家村的人,在賣線穗之前我們才忙完了春耕,都是莊家農(nóng)戶,身上穿的,嘴里吃的,都是自己雙手換來的,哪來的專橫跋扈? 在此之前我們村子還來邢州賣過藥材,大家可知曉? 前陣子北方時(shí)疫,村子還幫官藥局做過成藥,過陣子我們陳家村還會(huì)來賣藥材,日后大家會(huì)在邢州經(jīng)常聽到陳家村的名字?!?/br> “就是那個(gè)陳家村。” “邢州不是要建官藥局嗎?官藥局賣的成藥聽說就是鎮(zhèn)州來的?!?/br> “對(duì),我也聽說過?!?/br> 圍觀的人群中傳來議論聲。 婦人皺起眉頭,那少女輕輕巧巧地就將她的話岔開。 婦人道:“陳家村賣過藥材又怎么樣?幫官藥局做過成藥又如何?我說的是線穗,不管你們陳家村是不是農(nóng)戶,就是在用這樣的線穗哄騙人?!?/br> “既然您說是陳家村的線穗,”謝良辰道,“還請(qǐng)繡莊將那些線穗都拿過來?!?/br> 婦人揮揮手,身邊的伙計(jì)忙將線穗都抬過來,跟著一起上前的還有賣給繡莊線穗的掌柜。 婦人看向掌柜:“我們繡莊就是在你們鋪?zhàn)永镔I的線穗,你說你的線穗出自陳家村是也不是?” 掌柜的道:“是陳家村將線穗賣給我們家的,我當(dāng)時(shí)看著不錯(cuò),沒想到好貨里面摻著不好的……早知道會(huì)這樣我說什么都不會(huì)收,到底是外面的人第一次來邢州賣線穗,不知曉他們品性如何。” 掌柜的說著話,謝良辰和柳二娘拿起線穗仔細(xì)查看。 “這不是我們的線穗,”柳二娘將線穗拿起來道,“我們陳家村不會(huì)賣這樣的東西?!?/br> 話說完,柳二娘才后知后覺,她說的是“我們陳家村”,她悄悄地看向謝良辰,只見謝良辰神情自然,就像是聽到一句再尋常不過的話。 謝良辰點(diǎn)頭:“這不是陳家村的線穗?!?/br> 婦人冷冷地道:“你說不是就不是?我這里有掌柜作證,你休想抵賴?!?/br> 謝良辰看向掌柜:“陳家村賣線穗的時(shí)候,是否與您說過,這線穗賣不出去,可以來貨棧知會(huì)一聲,只要線穗完好無損,我們就會(huì)退給您銀錢?” 掌柜道:“說過?!?/br> 謝良辰頷首:“那我們是不是還提及過,怎么才算完好無損?” 這件事不用隱瞞,掌柜道:“你們說,線穗沒有臟污,綁著線穗的線繩沒有解開?!?/br> 謝良辰拿起手里的線穗:“這線穗沒有臟污,線繩也沒解開,如果是陳家村的貨,我自己要退銀錢?!?/br> 說完這話,謝良辰看向掌柜:“您鋪?zhàn)永锟蛇€有陳家村的線穗?要不要一起拿來退掉?” “自然要退,”掌柜道,“這樣的貨,我們不能要?!?/br> “好,”謝良辰道,“既然如此,就一起將事情解決,免得勞煩您再跑一趟,將貨物和當(dāng)時(shí)的賬目都拿來?!?/br> 掌柜看向繡莊的婦人,兩個(gè)人目光交匯,掌柜吩咐伙計(jì):“去取來。”幸好他早有準(zhǔn)備在剩下的線穗里也摻了不好的,任憑陳家村的人巧舌如簧也無法抵賴。 趁著伙計(jì)去取貨物,繡莊的婦人在外痛斥陳家村,不消片刻功夫就引來更多人駐足探看。 “應(yīng)該告衙署?!?/br> “是啊,將貨棧封了?!?/br> “誰敢買他們的藥材啊,這線穗不好賠的是銀錢,藥材假的那可能就要丟了性命?!?/br> “噓,不要亂說,一個(gè)村子如何能來賣貨?這背后不知有多少關(guān)竅?!?/br> 貨棧的人聽著這些話面色難看,如果不是辰阿姐不允許他們說話,他們?cè)缇蜕锨芭c那些人理論。 “聽聽,”葛氏道,“他們見過我們的藥材?知道我們的成藥救了多少人嗎?什么都不知曉就敢跟著亂說,我們有官藥局給的甲等牌子,怎么就是騙人的了? 朝廷都再三賞賜陳家村,怎么到他們嘴里我們就什么都不是了?許先生和辰丫頭連做成藥的法子都交給了朝廷,我們?nèi)羰蔷拖胫嶃y錢也不會(huì)如此?!备鼊e提辰丫頭在鎮(zhèn)州幫著大伙兒一起種藥材。 葛氏的家人在戰(zhàn)亂時(shí)都亡故了,就剩她一個(gè)人,于是前來邢州貨棧做事,眼看著大家勤勤懇懇地忙碌,沒想道卻換來這樣的結(jié)果,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怨懟,有多少話想說,卻只能憋著。 旁邊的柳二娘緊張地攥著手,手心里都是冷汗,她轉(zhuǎn)頭去看謝良辰,謝良辰從始至終站在那里,連神情都沒有變過。 柳二娘見到謝良辰這般模樣,恐慌和焦急在這瞬間忽然慢慢地消散而去,謝良辰那纖弱的身影,此時(shí)此刻是那么的讓人覺得踏實(shí)。 等到鋪?zhàn)訉⑺械木€穗和賬目都拿來。 掌柜的道:“都在這里了?!?/br> 謝良辰看向陳仲冬:“搬幾張桌子過來,將退回的線穗都放在上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