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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漁戶轉(zhuǎn)為農(nóng)籍?戶籍可帶了?我是這里的主簿能給你們馬上查驗(yàn)?!边@幾日還算清閑每日的公文不到戌時(shí)就能看完,好容易有些有趣的事胡主簿就默默站起身湊了過來說。 顏縣丞瞪了他一眼,這個老貨搶自己的話說。 “主簿大人好,戶籍自然是拿了?!标惗膽牙锬贸鏊麄円患业膽艏f給他。 胡主簿轉(zhuǎn)手就交給了文書讓他核驗(yàn)。 他們靠的不算遠(yuǎn)顏縣丞就看到了他手中那個帕子包成的包裹。看著上面繡得頗有野趣的小灰兔子更好奇了。他有點(diǎn)想要仔細(xì)看,顏縣丞咳了兩聲說道:“這是你們要交的銀錢?” “是的,是我和我爹換籍的銀子,共六十兩。”陳二牛伸出手,胡主簿搶先一步拿了過來。 他對刺繡沒什么喜好只是覺得奇怪,這一對父子連身上的衣裳都破爛,拿出來裝銀子的帕子上竟然有這么精致的繡品,別是戶籍有什么問題吧?也不缺那種打家劫舍的人裝作良民來換戶籍的,不過那是本朝開朝的事了。 顏縣丞從胡主簿手中將包裹拿了過來,看了看直接問道:“這帕子倒是好看,你們買來的?” “回大人,這是我娘繡的?!标惗;氐?。 “你娘還有這等手藝?”胡主簿更懷疑了。 陳二牛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我娘原是本地大戶的丫鬟?!?/br> “哦,原來如此啊?!边@事說來也是連年戰(zhàn)亂各處都缺人口,這人又不是能當(dāng)即生出來的,朝中不少措施就是為了增加戶口增加人口。南邊雖是世家管的多朝廷管的少,但政令下來大戶也要做做樣子,有些人家就分了不少隱藏起來的賤戶出來??磥磉@人的娘當(dāng)時(shí)就是分出去的人才能有這點(diǎn)本事。 胡主簿手下的文書也上前來說:“縣丞,主簿這戶籍沒有問題。我還需問問他們核對一下?!惫饪磻艏欠駷檎婵墒遣粔虻?。 “那你問吧。”胡主簿擺了擺手讓他問。 那文書就問陳二牛和陳大山家中都有什么人,姓名為何?家中長女嫁到何處,張家有多少人口家住長山村何處,再讓他們說出幾個村子的事,還問了些比較隱蔽不容易打聽的事,比如漁戶每年何時(shí)交賦稅等等。有些問題甚至需要陳大山和陳二牛仔細(xì)地想才能勉強(qiáng)答出來。 他這才低聲說:“沒什么問題,你們的戶籍就落在長山村,地基等你找里長去分,你們辦完戶籍里長會再核查?!?/br> 里長身上的事多了,組織勞役幫縣城收糧食,記錄每年有多少人出生計(jì)入戶籍,記錄田畝等等。 平日里戶籍相關(guān)完全可以讓里長帶著去鎮(zhèn)上辦就成,但是由旁的籍貫換成農(nóng)籍或農(nóng)籍轉(zhuǎn)為賤籍不行,不過是要讓這事難辦些,該捕魚的捕魚,該種地的好好種地,需要交那么多錢也是如此。以前亂的很到處都是流民,現(xiàn)在則是住在一處一輩子不離開都有可能。 一開始許多流民當(dāng)然還是不愿如此,有些人懶得種地也不想交賦稅就四處游蕩為禍鄉(xiāng)里,這種被抓到處置的方式各有不同,有的送到官田種地,有的去南邊開荒,離著北面近的州縣更是有拉著人去北邊礦場開礦的。 就這么著十幾年過去了,這漸漸都定下來了,已經(jīng)很少有人會換戶籍了。 “是,我們明白了?!标惗;氐馈?/br> 顏縣丞聽著沒有什么問題了就說:“那你去做新的籍書吧?!彼S手拆開那個小包袱,這六十兩銀子也不是個小數(shù)目,哪怕對于他這個俸祿不算低的八品官來說也不低,雖說現(xiàn)在朝中高薪養(yǎng)廉但也不會高到什么地方去,最多是讓他們少盤剝下面些罷了,這么多銀兩自然要他親自查驗(yàn)。 “咦?”他這一打開先看到的不是銀錠而是底下隱隱透出的花樣。 他把銀子移開,露出了底下雍容華貴的牡丹花。他翻過臉一看背面確實(shí)是兩只灰撲撲的小兔子。 胡主簿聽到他的聲音也低頭看去,他倒是先看見了那一小堆銀子,他拿起來看了看是真的銀錠子,成色也不差,數(shù)目更是沒錯了,五個十兩的銀錠子兩個五兩的銀錠子,這個老顏瞎咦個啥勁??? 他定睛一看顏縣丞手里的帕子這才看出了玄機(jī)。 “這兩面的繡樣竟然是不同的!這單從一面上看還真看不出來。摸著布料也沒有軟硬不同,還真也摸不出來?!鳖伩h丞小聲說道。 “是嗎?這銀子沒什么問題,你看看。我看看這個。”胡主簿從顏縣丞手里抽出那塊帕子,然后將銀子推給他,反正不是他的東西,胡主簿還真看不太上這六十兩銀子。 陳二牛將兩人的動作看在眼里,暗暗松了口氣。 “這是你娘繡的?”顏縣丞倒是沒忘了自己的職責(zé),他仔仔細(xì)細(xì)檢查了銀兩將銀子交給文書才問。 “是大人家中近幾年越發(fā)艱難了,我娘就是把這個祖?zhèn)骼C法賣了,才換了這銀錢勉強(qiáng)夠給我爹看病和換籍安頓下來。要不是活不下去我娘定然不會將祖上傳下來的東西賣了?!标惗Uf道。 陳大山聽得云里霧里,這不是他媳婦自己琢磨出來的嗎? 不過這賣魚還要夸自家魚新鮮,這賣繡活也是得這樣吧?這才說是祖?zhèn)鞯?。陳大山自己想好了理由也不去戳穿二牛默默地站著,也不知道這兩個官怎么回事說這些亂七八糟的。 “賣了?!難怪了,難怪了?!鳖伩h丞點(diǎn)點(diǎn)頭這繡法確實(shí)價(jià)值不低,夠他們改換門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