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權臣的早逝未婚妻 第62節(jié)
可是林婉也才二十出頭,放到現在大學畢業(yè)一兩年,正是絕佳的適婚適育年齡,年紀輕輕就老氣橫秋、一副自己年老色衰的樣子,顏芝儀真不希望這么美的小jiejie一直這樣暮氣沉沉下去,當時就反問道:“可是jiejie還這么年輕,正值青春年華,都調養(yǎng)了那么久的身子,半途而廢豈不可惜?” 林婉怔了怔,臉上露出了歡喜又惆悵的笑容,“meimei逗我開心呢,我都這般年紀,要不是身子不爭氣,再過幾年都可以抱孫子了,哪還有青春年華?!?/br> 顏芝儀早知道古代人算年齡特別夸張,她也夸張的說,“jiejie可別想蒙我,讀書人成親晚著呢,你就算是一進門就三年抱倆,現在孩子也才六七歲,要等他娶給你媳婦給孫子,起碼還得等一二十年。” 林婉這回是真的被逗笑了,捂著嘴笑道,“照這么說,meimei當婆婆還要等二三十年,meimei等得起嗎?” 就著當婆婆的話題笑鬧了幾句,顏芝儀才正色道:“我說真的,林jiejie,醫(yī)書上說過女子太早太晚生孩子都不合適,你如今這個年紀才是最好的,不信可以問問精通這方面的大夫。” 林婉也感受到了她的認真,只是神情有些局促,“這……如何詢問大夫?” 顏芝儀都被她問懵了,連這個問題都不好意思跟主治醫(yī)生溝通的話,那她以前調養(yǎng)身體是怎么做,大夫直接把個脈就開藥了? 這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然而事實比她想象的更玄幻,林婉告訴她,所謂的湯藥都是娘家或婆家給她搜羅的生子秘方。 “生子秘方怎么能調養(yǎng)身體?”顏芝儀有點無語。 林婉輕聲道:“調養(yǎng)身子一般喝四物湯,女醫(yī)說我氣虛,平日常喝這個補身子。” 顏芝儀:…… 她有點一言難盡,心里覺得哪怕林婉搞點烏雞白鳳丸或者當歸益母草,說不定都早懷上孩子了,當然前提是那個生子秘方不要再用了,她聽到生子秘方,就會忍不住想到那種補得太過、最后生出來奇形怪狀的例子。 不過顏芝儀雖然簡單粗暴的認為調理月經的藥物都比這個四物湯更適合林婉,但她也不是大夫,并不敢打包,想了想問,“jiejie葵水可還規(guī)律?” 林婉冷不丁被她問得臉一紅,看了看雅間門被關得嚴嚴實實,才細若游絲的回答道,“不、不是很規(guī)律,有時候兩個月才來一次?!?/br> 顏芝儀心想這就對了嘛,她記得上輩子自己剛來例假那幾年也很不規(guī)律,還去醫(yī)院看過,但隨著成年后,雌性激素趨于穩(wěn)定,她的例假也越來越正常了。 而林婉現在二十多,例假還這么不穩(wěn)定,就算不為了孩子也要調養(yǎng)過來的,例假關系著女生方方面面的問題,最切中要害的一點便是,一旦停經身體機能包括五官皮膚狀態(tài)都會迅速衰老,若是林婉這個身體不調理過來,三四十就停經,她的美貌豈不是一去不復返? 想到這里,顏芝儀更坐不住了,拉著林婉十分鄭重的勸道,“jiejie若是信我,那個生子秘方就不必喝了,大夫都說是藥三分毒,而且孕育孩子是水到渠成、自然規(guī)律,jiejie如今身子沒動靜,可能跟葵水不規(guī)律有關,不如請個精通調理月事的大夫好好將月事調理正常,等jiejie身子調養(yǎng)好了,你跟董大人又正值壯年,三年抱倆也不是夢?!?/br> 她說得這么信誓旦旦,縱使早已對自己懷孕死心的林婉也不由得重燃一分希望,握著她的手加重了兩分力道,“meimei當真覺得我這個歲數,還有孕育子嗣的希望?” “當然?!鳖佒x拿自己舉例,“jiejie怕是不知道,我打從娘胎里就自帶弱癥,進京就是為了請榮太醫(yī)為我調養(yǎng),榮太醫(yī)當初說我至少兩年才能調養(yǎng)好,為了讓我安心把身子養(yǎng)好了再要孩子,還私下告訴我二十歲要孩子都不遲呢?!?/br> “我知道?!辈恢獮楹危滞裨谶@個話題顯得有些干脆,但接著她又面露遲疑,“可是她們都說葵水不規(guī)律是因為沒生孩子,生了孩子好好坐月子,就不會再有這些問題了?!?/br> 顏芝儀:…… 生孩子包治百病的洗腦包連古人都在吃嗎?哦不,可能就是從古人流傳下來的。 一言難盡歸一言難盡,顏芝儀還是用她的三寸不爛之舌,把已經放棄治療的林婉勸得回心轉意了,眼看著對方重新有了斗志,她又道,“其實我早就想說了,jiejie身姿聘婷、裊裊如風,優(yōu)雅極了,就是有些過于孱弱,平日里還是要多曬曬太陽散散步,鍛煉身體。” 在林婉心里,她們剛才的話題是十分交心的,別說夫君,就是娘家親姐妹都做不到這么無話不談,畢竟她只是個庶女。以往會這么全心全意為她考慮只有姨娘,如今多了個顏meimei,她才知道什么叫不是親姐妹,勝似親姐妹。因此她也放下了從小的教養(yǎng)分寸,打趣起來,“這也是榮太醫(yī)教meimei的嗎?” 顏芝儀點頭:“對啊,當初我命懸一線,是榮太醫(yī)及時趕到力挽狂瀾,等我稍微能下地后,榮太醫(yī)就要我每日在院子里一邊曬太陽一邊散步,每天都要走夠兩個時辰,但也多虧了榮太醫(yī)這個要求,jiejie才能看到如今活蹦亂跳的我?!?/br> 夸完自己的主治醫(yī)師,顏芝儀以為能看到林婉驚嘆佩服的表情,沒想到她卻是紅著眼睛、充滿憐惜的看著她,“早聽說狀元郎千里救妻的故事,竟不想當時情境這般危急,meimei受苦了……” 顏芝儀:…… 千里救妻是什么鬼啊。 第七十六章 萬一自己也遇到這種情況要…… 顏芝儀萬萬沒想到,她只是善良體貼的安慰了朋友一番,竟然會從對方嘴里聽到這么離譜的傳言。 千里救妻什么的,總讓她分分鐘聯想起劈山救母、割rou救母的事跡,搞得好像她已經七老八十才需要這樣救似的,跟她本人的畫風相差太大了。 她甚至覺得這種流言是對她完美形象的一種抹黑,可惜這里沒有誹謗造謠罪,她也不知道源頭究竟出自哪里,顏芝儀只能放棄追責的想法,緊張的問林婉,“那個……jiejie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還有很多人知道嗎?” “我也是聽夫君偶然提起的,他們這一屆的同年可能都有所耳聞,翰林院也該也有幾位大人知道此事,但他們都不是多嘴多舌之輩,所以我倒不曾在外邊聽說過?!?/br> 原來只是小范圍流傳,顏芝儀松了口氣的同時,也對傳播這個流言的人有了些猜測,覺得最大的可能就是從已經去某地任縣令的張云鶴張大人那里傳出來的。 畢竟陸時寒回到到位報道后,領導同事朋友問起他特意請假回鄉(xiāng)還逗留這么長時間的原因,他都是委婉表示回去探個親,順便抓緊時間跟未婚妻結了個婚,如此一來,大家的理解應該是他回鄉(xiāng)為了成親,只有知道她重病的張云鶴才知道他其實是為了探病,結婚真就只是順便。 可惜張大人是她親口認證過的救命恩人之一,別說她只是懷疑他,就算有人證物證證明是從張云鶴那里傳出來的流言,顏芝儀也做不了什么,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了,她在心里瘋狂祈禱,希望知情者就像林婉說的一樣不愛八卦,就讓這個流言隨風而去吧。 在顏芝儀內心充滿糾結的時候,林婉同樣頗為猶豫不決,她自小接受的教養(yǎng)讓她將規(guī)矩體面刻在了骨子里,無論何時都不應該對別人的私事產生過多好奇,尤其是在人家沒有主動訴說的時候。 但顏芝儀剛才那樣真心實意的關心過她,她們又正巧說到了這個話題,林婉覺得自己不應該保持沉默,禮尚往來,對關心自己的人回報同等關懷也是一種禮儀。 這么想著,林婉終于開口,“希望meimei不要嫌棄我唐突,先前聽夫君輕描淡寫說起這個,我們都以為是普通急癥,可既然危機到命懸一線,不知meimei究竟是得了什么病,對日后可還有無影響?” 顏芝儀回神,看到林婉眼底的關切,非但不介意還挺受用,笑道,“也不是什么重病,就是我底子太差,大夫都說是從娘胎里帶來的弱癥,從小就用湯藥和補品吊著,臥床修養(yǎng)是常有的事。那一次病情來得兇險,起初也是偶感風寒,可能大夫用藥不對貽誤時機,導致病情越來越重,喝什么湯藥都不起效果……” 林婉想象了一下那場景,都不由臉色微微發(fā)白,再次握緊了顏芝儀的手,“meimei受苦了,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日后定然健健康康、再無病痛煩憂?!?/br> 顏芝儀見她這樣,反過來安慰她,“林jiejie現在瞧我,可還有病弱的樣子?” 林婉下意識細細打量起來,眼前的女子臉色紅潤、雙眸明亮,神采飛揚,雖然身姿窈窕、臉蛋白凈如玉,卻沒有半點西子捧心的蒼白柔弱感,每次見面她都給人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若不是她自己說從小病弱,林婉都無法想象她弱柳扶風的模樣。 想到這里,林婉眼前一亮,“如此說來,meimei這病已經痊愈了?” “榮太醫(yī)說還要再用一陣湯藥鞏固療效,但我其實覺得差不多了?!鳖佒x大言不慚,“畢竟從江州來京城的一路舟車勞頓,我身子沒半點不適,到京城后也沒有任何水土不服的跡象,妾前陣子因為換季導致天氣變化莫測,換作以前我早就捧上藥罐了,但如今卻任何感覺都沒有,豈不是跟正常人無異?” “何止與常人無異,meimei這身子已經強過許多人了,我們一行從兗州出發(fā),應當是比meimei短了近半路程,到京城后我跟幾個丫鬟都躺了許多日?!?/br> 好朋友這么關心自己,顏芝儀也投桃報李,關切道:“jiejie身子瞧著太單薄了,也該鍛煉呢?!?/br> 林婉含笑點頭,羨慕道,“還是meimei有福氣,榮太醫(yī)如此妙手回春,堪稱華佗轉世?!?/br> 顏芝儀沒聽出她的言外之意,深以為然的附和道,“榮氏金針的確名不虛傳,他們剛到江州那天,我因為情緒激動當場暈厥過去,就是榮太醫(yī)用他的金針之術將我生生從鬼門關拉回來。可惜他們榮氏只精通這類體弱之癥,不曾研究過婦科產科,不然正好請榮太醫(yī)為jiejie把把脈?!?/br> 這話并非客氣之言,顏芝儀真心覺得榮太醫(yī)不擅長婦產科挺遺憾。 他們現在的關系已經不僅僅是簡單的主治醫(yī)生和病人,榮太醫(yī)還要指望她來哄小孫子,那小朋友短短時間來過他們家兩三次,被她那些吃的玩的哄得恨不得在他們家住下不走了,榮太醫(yī)就借著可以帶孫子來他們家玩的機會,一舉超過了榮家所有人,一躍而成小孫子最最最喜歡的人。 就憑著這份“功勞”,但凡榮太醫(yī)對婦產科有些了解,顏芝儀完全可以幫朋友向他開口求醫(yī),可惜榮太醫(yī)自己說過他不了解這方面。 那次借書給她看,榮太醫(yī)就建議她時間這么充裕,不如再自己看看醫(yī)書,尤其是針對婦人和生育方面的,她多看看說不定自己能用上。當時顏芝儀挺不見外的說她沒必要自己學,有什么事找榮太醫(yī)。 榮太醫(yī)則表示他也不通此道,愛莫能助。 當時顏芝儀只當榮太醫(yī)是隨口一提,表明不通此道也只是因為術業(yè)有專攻,醫(yī)生分屬不同科室太正常了,但現在聯想到林婉不孕多年都只是私下吃生子秘方而不是找專業(yè)的大夫把脈開藥,是不是因為現在根本沒有靠譜的婦科大夫? 顏芝儀被自己的猜測嚇一跳,正要問問林婉,林婉已經把話題從榮太醫(yī)拉到了她身上,她十分羨慕的道:“起初從夫君那里聽聞狀元千里救妻的故事,我只當陸狀元有情有義,今日才知道,陸大人對meimei竟是這般情深義重?!?/br> 林婉突如其來的恭維,把顏芝儀夸得既飄然自得,又有些不明所以,“jiejie何出此言?” “我記得meimei方才提到過,你進京就是為了讓榮太醫(yī)出手調養(yǎng)身子,所以當初和陸大人完婚,meimei是不是才大病初愈、身子骨還弱著?” 顏芝儀點點頭,林婉微微一笑,“你瞧,在meimei體弱的時候陸大人依然堅持要完婚,說明陸大人只是想與meimei共度一生,哪怕不便生兒育女也無妨?!?/br> 夸完陸時寒,林婉又忍不住以己度人,感嘆:“所以說meimei真真是好福氣,陸大人對你情深義重,陸大人家中能同意婚事,想必也都是善解人意的長輩?!?/br> 其實結婚那陣子,顏芝儀只覺得陸時寒的堅持來得意外又懵逼,她就像是提線木偶,完全被他們推著往前走,內心其實并無多少想法。 但現在舊事重提,她竟然也品出了甜蜜滋味,理直氣壯代替寒哥接受了林婉對他的贊許,不過林婉對陸秀才和秀才娘子的評價,她忍不住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公公婆婆的確都是心地善良的長輩,但他們會同意我們的婚事,主要還是寒哥的堅持?!?/br> 她忍不住告訴林婉,陸時寒那時自己用私房錢買聘禮、請官媒去他們家下聘的故事——當時騎虎難下的秦氏把這事瞞得密不透風,除了他們一家四口外誰都不知情,后來離開江州進京路上,陸時寒便主動將這個當成趣事講給她聽了,只是顧及到父母的面子,讓她最好不要寫信告訴顏老爺顏太太他們。 顏芝儀答應下來了,所以講完也請林婉幫她保密。 林婉笑著點頭。 她從這件事中越發(fā)羨慕顏芝儀和丈夫的感情,但也并沒有就此自怨自艾,她笑著說,“夫君雖然不如陸大人對meimei這般一往情深,不過對我也算仁至義盡,這些年因為我肚子始終沒動靜,公婆長輩微詞不斷,早有要納妾的心思,夫君都以潛心科考幫我回絕了。若說那時候夫君是看在我娘家的面子維護我,可自從他成了探花郎,連娘家都要送旁枝庶女來幫我生孩子,夫君仍是幫我回絕了娘家,同時也將公婆送來的女人遣回去了。夫君說我們家中的事一切由我做主,如今房里開了臉的丫頭都是我親自挑選,賣身契也捏在我手里,哪怕她們日后生下孩子都提成姨娘,依然要聽我吩咐?!?/br> 顏芝儀沒想到董探花納妾,竟然還有林婉娘家的推動作用,不由得認同了林婉一些觀點:“這么說董大人也不錯了。” 矮個子里拔高個,董探花在這個時代說不定還算是尊重妻子的好男人了。 林婉笑盈盈看著她,“但若是meimei遇到我一樣的情況,陸大人必定舍不得讓meimei為難分毫?!?/br> 顏芝儀:…… 林婉要是不提,她還真沒想到萬一自己也遇到這種情況要怎么辦。 第七十七章 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br> 陸時寒如往常一般下班回來,推開院門的時候就感覺有些不對,院子里靜悄悄的,秋千旁的茶幾上干干凈凈,沒有看到任何茶水點心的痕跡,他竟還有些不適應。 一眼將小院情景盡收眼底,陸時寒心底生出幾分失望,面上卻不顯分毫,還不忘轉身親自將大門關上。 不過他也沒有將門關嚴實,下意識留了道縫隙。 聽到動靜的楊媽和小六兒也忙迎了上來,“少爺回來了?” 陸時寒瞧見只有他們,越發(fā)確定心中的猜測,但還是忍不住向屋里張望,“少夫人還沒回來嗎?” 顏芝儀這兩天興致勃勃準備跟林婉的約會,陸時寒也是清楚的,他還知道她們約在了外城的一家茶樓,巳時正見面,從他們家去外城便要花上三刻鐘,來回就是一個多時辰,勢必趕不回來用午膳,所以陸時寒中午回來吃飯沒有看到顏芝儀,內心雖然有些失落,但也是有心理準備的。 只是沒想到他都散衙回家了,竟然還不見她的身影,難道喝茶逛街比他在翰林院當差還繁忙嗎? 楊媽沒有注意姑爺看著自己暗藏期待的目光,她此時正一臉擔憂的往門外瞧,嘆氣道:“是呢,還沒有回來,都出去一天了,也不知道他們在外頭怎么樣。” 看她這樣忐忑不安,陸時寒還要反過來安慰兩句,“茶樓在外城,儀兒出去喝喝茶逛逛街,大半日也就過去了。現在還沒回來,想是因為跟董夫人相見如故、逛得正開心。” 姑娘能多認識幾個朋友,楊媽也是欣慰的,但她一出門就跟撒歡的兔子般忘了回家,她又忍不住嘆氣,“唉,要是他們只在茶樓喝茶聊天就好了,咱們還可以去接一接?!?/br> 可是誰都知道,她們姑娘是不可能在茶樓安安靜靜待上大半日的。 陸時寒面上沒表態(tài),卻不由在心里附和,是啊,能去茶樓接人就好了。 只怕等自己到了外城撲個空,他們自己卻回家了。 小六兒看大人都一臉不放心,忍不住說,“天黑前,少夫人肯定要回來吃晚飯的?!?/br> 楊媽點頭:“這是自然的?!?/br> 姑娘在外邊玩得再開心,也不可能夜不歸宿。 陸時寒卻下意識抬頭看看天色,距離天黑還有兩個時辰,在心中深深嘆了口氣,對楊媽道:“我先去書房,少夫人回來了通知我?!?/br> “好的,少爺。”楊媽目送著姑爺比平時略顯沉重的腳步,低頭對小六兒道,“那你也看看書吧,可得把少夫人和秦海教你的字都記住,半個時辰后來灶房幫我燒火。” 小六兒想說少夫人和秦海哥教他的字,他全都記住了,今天他們還沒來得及教他新字呢。不過他又想到自己識字雖快,字卻寫得歪歪扭扭,這要是出去一準兒丟少爺和少夫人的臉,好不容易有讀書識字的機會,自然要努力做到最好,不讓主子對他失望! 努力上進的小六兒于是乖乖應下了楊媽的叮囑,打了些水回到他平常蹲著的屋檐下,用手指沾水在青石板上練字。 院子里的小朋友很快專心致志學習起來,旁邊小meimei的玩耍打鬧聲也影響不到他分毫,書房里的陸時寒卻久久無法凝神靜氣,在書桌上鋪好了紙張,也研好了墨,拿起筆卻始終未能在白紙上寫下滿意的文字。 廢了幾張白紙后,陸時寒確定自己今天是寫不出什么,只好認命的將文房四寶收起來,走出書房,正好瞧見專注在地上練字的小朋友,陸時寒索性席地而坐,手把手指導小六兒正確的書寫姿勢,順便考校下他這段時間的學習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