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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朗:“……并不是,你是個成年人。跟我過來。”

    并且已經(jīng)做好了岑揚不跟他走而是選擇留下來和顧崇在一起的話就直接來硬的的準備。

    然而岑揚乖順如小綿羊:“當然跟著哥哥走。”

    為了不影響岑朗走路,他放開了抱著岑朗的胳膊,轉(zhuǎn)而去牽岑朗的手。

    岑朗倒吸一口冷氣。

    媽的,他弟弟被人灌了傻藥。

    他甩開一次,岑揚又不依不饒地湊上來,試圖用小拇指去勾岑朗的,岑朗無奈,只得攤開手掌,將岑揚的手握了進去。一行六人轉(zhuǎn)身上了通往三層的專屬電梯,留下顧崇等人尚未反應過來,足足十多秒,紅毛才出聲道:“干,這就是岑朗啊,真帶勁?!?/br>
    那腰身,那腿,一雙清冷的眼睛看過來跟帶著小鉤子似的,直往人心里抓。

    他默默咽了口口水,卻被同伴狠狠捅了一肘子:“瘋了吧你,什么人都敢想?那可是軍部的寶貝,當祖宗供著的,沒看見出來參加個典禮都有四個衛(wèi)兵?這可不是少校的待遇?!?/br>
    紅毛嘿嘿笑道:“這話說的好像我要怎么著他似的,我就不能跟咱們崇哥一樣,靠人格魅力讓他死心塌地的喜歡上我?是不是崇哥?”

    眾人笑作一團,紛紛嘲諷他癡人說夢,只有顧崇,臉上掛著敷衍的笑意,眼神卻一直盯著岑揚離開的方向。

    他本以為,岑揚已經(jīng)和家里決裂了,喜歡了招過來逗逗,不喜歡了隨手丟開就是,但是看今天岑朗的態(tài)度,似乎又不盡然。

    但這也是好事,如果岑揚和岑朗、和沈家還有牽扯,他便能從這個鍥而不舍的追求者身上獲取更多的利益。何況,他回想起岑揚的面容,心里一陣舒暢,覺得自己短時間內(nèi)應該不會膩。

    他笑了笑,對鬧作一團的同伴們說:“走了?!?/br>
    三樓包廂。

    岑朗進門時對著身后的人放下一句“都出去”,然后便將一路粘著他說個沒完的小尾巴甩到了一邊,合攏包廂門。

    岑揚猝不及防,被岑朗一推,踉蹌半步,說到一半的話也被吞了下去:“……哥?”

    岑朗盯著他,容色冷漠至極:“岑揚,你天賦不足沒關(guān)系,不上進沒關(guān)系,不聽家里人的規(guī)勸非要去和顧崇在一起,也沒關(guān)系。但是,如果你要為了顧崇返回來討好我、討好沈元帥,或者,你想從我這里拿到什么軍部的機要信息,岑揚,你不要怪我不顧血緣親情,我會送你上軍事法庭?!?/br>
    岑揚滿臉的茫然。

    岑朗進一步逼問:“監(jiān)兵的事情,你告訴顧崇了?”

    岑揚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大聲反駁:“我沒有!”

    他被岑朗如此質(zhì)問,羞憤與悔愧幾乎將他沖垮,岑揚渾身微微發(fā)抖,臉頰漲得通紅,明亮清澈的眼睛上蒙上一層水霧,短短幾秒后豆大的淚珠便滾落下來,順著白皙的臉頰滑落。

    他哭著說:“我沒有!”

    他有心為自己辯解,但是來自于他唯一親人的詰問實在太過誅心,他全然沒有想到岑朗會用這樣的惡意來揣測他,明明他的書里還夾著自己的照片,明明他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不是嗎?

    岑揚像喪失了語言能力一樣,反反復復地重復著那三個字,他站在那里抖得厲害,整個人如同一棵在秋風里顫動的落葉,仿佛下一秒就要被人一腳踩碎一樣。

    岑朗心里狠狠一疼。

    是他說錯話了。

    然而,還沒等岑朗道歉,就看到包廂的隔間門被一把拉開,沈恒皺眉走了出來。他四點多就到了大禮堂,將授銜儀式上的事情安排好后上樓整理制服,卻聽到了這一席話。

    他這兩年常在Z4星系,回家次數(shù)不多,對家里的事情只是粗略了解,只知道岑揚上了藝術(shù)學院,喜歡上了個什么人,更具體的卻也不清楚了。本來不欲亂摻和,但聽到岑揚哭了半天,終究沒忍住,推開門走了出來。

    兄弟二人聽到聲音,同時看去,沈恒看到岑揚淚痕斑駁的一張臉,心里頓時一緊,走過去站在岑揚身邊,對岑朗道:“你這樣,能問出什么?”

    岑朗知道自己說得過分了,微微低了頭。

    沈恒伸手按了按岑揚的肩膀:“別哭。”

    然而這一按之下,卻跟按到了什么開關(guān)一樣,岑揚一個激靈,轉(zhuǎn)身就撲進了沈恒懷里,抱著他嚎啕大哭起來,哭得渾身痙攣,幾乎背過氣去。

    沈恒身在戰(zhàn)場多年,從來沒有過被人這樣親密接觸的經(jīng)歷,險些直接把岑揚掀翻在地,強行壓制住這股沖動后,頗有些手足無措,只得將手攤開,任由岑揚抱著他哭,同時在心里想——

    還好軍裝是黑色的,不然等會兒怎么見人。

    作者有話說:

    刀子嘴豆腐心,美人弟控岑朗上線~

    第六章 最強戰(zhàn)力

    岑揚哭不只是因為來自兄長的質(zhì)疑。

    還有他那三年里遭受的種種委屈、對兩年的生命倒計時的恐懼和對未來的迷茫,這么多的情緒糾纏在他心頭,快把這個從小就被沈彥之嚴密保護起來的沒什么大用的大男孩給壓垮了,于是岑朗的一個引信,直接燃爆了他的情緒。

    沈恒的軍裝上別滿了徽章與勛章,硌得很,岑揚跟個小豬崽一樣在他胸前拱了拱,臉悶在衣服里面,憋得發(fā)出吭哧吭哧的抽噎聲。

    沈恒張了張口,又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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