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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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卻忐忑起來:這是說哪里話,是不是俺們哪里招待不好。老板們千萬不用客氣,村子全靠你們照顧,這都是應(yīng)該的,千萬要留下吃頓飯。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明明是大中午,夫妻倆燦爛的笑容卻讓人無端覺得有些陰森。 過濃的違和感讓善于交流的林曉蓮都有些張不開嘴,直到左弦洗完手回來后打開話題,開始高談闊論,才讓氣氛重新活躍起來。 午飯很豐盛,雞是現(xiàn)殺的,菜是現(xiàn)摘的,都非常新鮮。 可木慈忽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左弦是摸了狗之后跟主人家握手的,而主人沒有洗手就直接去殺雞了。 他的筷子順從心意地避開了最后端上來的紅燒雞塊,巧合的是,左弦顯然也是這么想的。 飯桌上左弦繼續(xù)借狗發(fā)揮,繪聲繪色地講述了昨晚大巴遇險的故事,完美演繹迷信二字,可夫婦二人卻裝聾作啞,只笑著說了幾句山路不好走就沒有下文了。而左弦又很快提到想買些特產(chǎn)回去,女主人看起來興致勃勃,可惜很快就被丈夫打斷。 左弦并沒有糾纏下去,而是低頭玩了會兒手機(jī),就在木慈以為這頓飯就要這么安生過去的時候,林曉蓮忽然抱著肚子站起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了聲:不好意思,我肚子突然有點不舒服,能不能麻煩大姐帶我去一下衛(wèi)生間? 婦人看著她的模樣,恍然大悟,立刻護(hù)著她走,中年發(fā)福的身體特意擋住眾人的視線。 看這個架勢,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季舟華跟木慈面面相覷,心里都覺得有些復(fù)雜,在這種情況下來生理期,實在有點不走運(yùn)。 等林曉蓮跟婦人重新出來的時候,菜已經(jīng)吃得差不多了,喝了幾杯酒的當(dāng)家人使喚著婦人準(zhǔn)備炒米跟水果作為禮物讓他們帶走。 臨走前,受寵若驚的季舟華絞盡腦汁說了句場面話:說起來,村子外面的橋修得很不錯,就是路況差了點,等到路鋪好了,再宣傳宣傳,這兒山清水秀的,一定可以變成旅游圣地的。 這句話不知道哪里戳中雷點,這對夫婦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們對視一眼,才由婦人勉強(qiáng)擠出個笑容道:這種事情俺們也不太懂。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季舟華尷尬地恨不得在地上找個洞鉆進(jìn)去。 第9章 第一站:福壽村(09) 嗚哇 踏出大門的時候,季舟華簡直如獲重生,他提著袋炒米往前小跑一陣,這才伸手擦了把汗,還好活著出來了,剛剛差點把我嚇尿了。 這可是大庭廣眾之下,上面的頭使勁可以,下面姑且不要這么忘情。左弦拍拍手,正好,我想問問兩位吃了這么一頓飯,有沒有什么高見? rou很好吃,飯也很香。季舟華有點摸不著頭腦,我最喜歡的是燒茄子那道菜,呃,紅燒雞塊也不錯?主人家也很熱情。 左弦迅速放棄了他,轉(zhuǎn)向木慈:你呢? 我一下子說不出來。木慈搖搖頭,不過他們的態(tài)度很奇怪,讓人覺得發(fā)毛。 林曉蓮則從包里拿出手機(jī)晃了晃,對左弦道:任務(wù)完成。 很好。左弦似乎毫不意外,點了點頭,就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 看到這一幕,木慈終于意識到林曉蓮?fù)蝗浑x席的真正原因,一直壓抑著的怒火重新在胸膛里沸騰起來,他一把揪住左弦,竭力壓抑住怒氣,冷聲道:等等,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打算跟我們解釋一下嗎? 左弦望著他,仍是無所謂的模樣:你要我解釋什么? 你木慈的長相本來就有些兇,發(fā)怒時簡直稱得上恐怖。 木慈,快松手。林曉蓮見氣氛不好,趕忙環(huán)顧起四周來,還好現(xiàn)在路上沒人,柔聲勸道,大家都是一隊的,有話好好說,別動手,這樣不好看。 季舟華一下子撲過來抱住木慈,緊張到聲音都有點走調(diào):放輕松,快,跟著我深呼吸,煩惱憂愁都忘掉,深呼吸 一隊?最好是。木慈壓根不理睬他們倆,很快就揮開手,他早就不是那種只會使用暴力來達(dá)成目的的青少年了,只是看著左弦冷笑起來:不想組隊就別組,浪費(fèi)別人的時間。隨你們的便,我自己一個人行動。 站住。左弦踉蹌了下,突然喚住他,在你義憤填膺地指責(zé)別人的時候,不如想一想只解釋了車票,卻沒有解釋昨晚上是怎么逃過去的自己怎么樣? 木慈止住腳步,轉(zhuǎn)過身來看他,忍不住出聲譏諷:很重要嗎?難道只要我說了,你就會好好合作? 果然。左弦眼神一暗,木慈的確還記得發(fā)生了什么,他臉上仍舊掛著溫和親切到只有騙子才會展現(xiàn)的笑容:公平交易嘛。 別給我扯這種文字陷阱,我怎么知道你的公平是什么,行,還是不行? 很行。 四人組找了個馬路牙子坐,季舟華好心地遞來一根香煙解壓,被木慈擺手拒絕,做了會兒心理準(zhǔn)備才開口:其實我不太確定,不過暈過去之前,我可能聽見了寧寧的聲音。 寧寧?季舟華迷茫道,誰? 是旅館老板的女兒,我們昨晚上見到的?;貞浧鹉嵌慰膳碌慕?jīng)歷,窒息感再度涌上來,木慈把頭埋在衣領(lǐng)里緩過呼吸。 林曉蓮皺起眉頭,仔細(xì)回憶:女兒?我們沒看到啊。 難怪。左弦倒是從夏涵的口中得知了這個小女孩,瞇著眼用手指點著膝蓋,吃早飯的時候他就注意到木慈一直在觀察老板,原來是為了寧寧。 那清脆的童聲仿佛還回蕩在耳邊,木慈干澀地擠出聲音來:當(dāng)時我快被勒死的時候,她突然跑進(jìn)來,叫著那個東西mama,她在叫mama,我不知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不確定 他煩躁地揉了揉頭發(fā):說不準(zhǔn)只是錯覺。 錯覺?你昨晚才第一次見到寧寧。左弦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那么輕浮飄忽,反而顯得冰冷而真實,同樣,壓迫感也更強(qiáng),她做了什么讓你在瀕死時會覺得是她在喊mama? 我不知道。 在極端恐懼下,人容易受潛意識影響,導(dǎo)致記憶產(chǎn)生偏差,你不敢確定,這很謹(jǐn)慎左弦停頓片刻,側(cè)過頭看著木慈,可你并不是那樣想的,你只是害怕那個孩子今天之所以沒有出現(xiàn),是替你死了。 說中了。 木慈神情黯淡,并沒有接左弦的話,而是重新打起精神,索取自己應(yīng)得的報酬:我說了我的,那你的合作精神呢? 的確是很重要的情報。左弦思考了片刻,爽快地給出解釋,女主人有幾次都快說漏了,被她丈夫硬生生堵回去,村外的事問不出來,總不能白走一趟,所以我干脆讓林曉蓮支開女主人,單獨套套口風(fēng),問問旅館老板到底是怎么回事。 雖然還不確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過現(xiàn)在看來,恐怕整個村子都有問題,指不定村外跟村內(nèi)共享的不止是公攤面積。 他的聲音總算聽起來正經(jīng)了些,卻硬生生讓三人激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木慈問道:為什么? 售后服務(wù)是很重要的。木慈理直氣壯,如果我聽不懂,你就該解釋到我聽懂吧,不然這也算是公平交易嗎? 左弦嘆了口氣,他揉揉眉心:我問你一個最簡單的問題,如果有個人在你家門口故意欺負(fù)你家看門的狗,還滿嘴跑火車,說自己身上撞了鬼,看起來就是個典型的怪咖,你會懷疑他是神經(jīng)病,還是喜氣洋洋地把他迎進(jìn)家里來吃飯? 是啊。季舟華恍然大悟,我之前還想現(xiàn)在農(nóng)村普及教育這么厲害嗎?這種村落拒絕封建迷信的程度居然比我們還高。 昨晚缺氧的人其實是你? 這下木慈明白過來了:你的意思是,要么他們跟鬼有關(guān)系,要么他們就是鬼! 林曉蓮立刻皺起眉頭來,她將手機(jī)遞出,打開了錄音軟件:還有一點很奇怪,這戶人家跟老板很不對付,你們聽 左弦接過手去插上耳機(jī):寧寧是條新線索,我們得確認(rèn)一下她到底是死是活,回旅館吧,錄音邊走邊聽。 省去前面的客套寒暄,真正有用的錄音內(nèi)容只有一小段: 你說王才發(fā)啊,那小子就是頭白眼狼,他媽死那年把對象帶回家來了,兩人裝模作樣地來號喪,其實就是圖他爸那點錢,可憐村長老伴沒了,兒子也不孝順。我可沒瞎說,王才發(fā)才畢業(yè)幾年,你看怎么樣,嘿,一棟大旅館就蓋起來了,這錢他得是從哪兒掏出來的?可不就是村長攢下的。 這旅館大呀,心也就大了,每天人來人往的,里頭長得像你這么漂亮的小姑娘有不少呢,他對象聽說家里有點錢,管得又嚴(yán),男人有錢就變壞,指不定干出點什么事兒來。不過要我說啊,他老婆也是活該,年紀(jì)輕輕不知道檢點,好像還在讀書就結(jié)了婚,嘖嘖嘖。 難以想象在他們面前極為和善的婦人居然會這么尖酸刻薄,不過聊完八卦后,她又恢復(fù)了原先的態(tài)度,甚至極力建議林曉蓮說服其他同伴住到自己家里來。 這種詭異的熱情讓眾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更不用說當(dāng)時在套話的林曉蓮到底承受著多大的心理壓力。 我更傾向她是在詆毀。林曉蓮困惑道,也許有仇,也許是嫉妒老板開旅館賺了大錢,可是溫如水跟木慈的確都是在旅館里被襲擊。這樣分析起來,豈不是兩邊都有問題。 熱情過頭的村民,疑似殺害妻子的旅館老板,互相還不對路。 這部電影我好像看過。木慈喃喃道,叫伽椰子大戰(zhàn)貞子。 第10章 第一站:福壽村(10) 旅館大門依舊開著,老板見著他們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看不出半點喪女之痛。不過也很難說,要是他真的殺了老婆,可能不在乎多死一個女兒。 幾位老板這么早就回來了???玩累了吧? 是是啊。木慈咽了咽口水,轉(zhuǎn)頭看了下左弦,對方只是無聲地催促著他,四個人里見過寧寧的只有他,只能由他來提問,只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退縮道,那什么,我們幾個有點餓了,老板能不能給我們煮四碗點心。 他的心情很復(fù)雜,說不準(zhǔn)自己到底是想見到寧寧,還是不想見到寧寧。 沒問題。老板愣了下,看了下時間,正好下午一點半,和氣問道,老板們還沒吃午飯吧,不然我炒幾個菜? 左弦不動聲色地踩了木慈一腳,木慈忍住差點脫口而出的慘叫,順勢倚靠在柜臺上:不不用了,說起來,今天怎么不見寧寧啊。 寧寧老板愣了愣,樂呵呵笑道,小孩子貪玩嘛,說不準(zhǔn)哪里皮去了。 那去哪里玩了? 老板倒是挺關(guān)心寧寧的啊。旅館老板察覺出不對勁,隨口打個哈哈,顯然沒回答的意思。 木慈一下子說不上話來,就在這時,林曉蓮忽然上來一把挽住木慈,神色煩躁:我說你還沒完沒了了,人家可是父女,你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昨晚就是再不對勁兒也不關(guān)我們的事,一路上老是在說這件事,煩不煩人,玩都玩不盡興! 季舟華后知后覺地跟上節(jié)奏,完美扮演了一個膽怯的同伴:是是啊,木慈,別多事了,我們走吧。 老板,別看我這個朋友面相兇,其實現(xiàn)在正在兒童福利機(jī)構(gòu)工作。左弦也跟著靠在了柜臺上,露出和善的笑容,他說寧寧的狀況很不正常,就算是父母,要是涉及嚴(yán)重虐待,可能也要坐牢。 房間里的寧寧突然打開門,大叫起來:不要坐牢! 寧寧我不是跟你說老板一把抱起奔來的寧寧,別怕,爸爸沒有要去坐牢。 四人迅速交換了眼神,林曉蓮仍然一臉嫌棄:你看,人家小姑娘不是好好的嗎?我說你啊,就是工作多了,滿腦子胡思亂想的,出來旅游就是為了讓你放輕松。 寧寧毫無神采的眼瞳緊緊盯著眾人,讓人不禁頭皮發(fā)麻,好在她很快把頭扭過去埋在了旅館老板的懷里。 左弦打量著寧寧的麻花辮,忽然笑起來:哎呀,看來是我們多管閑事了,對不住了老板,我這朋友是職業(yè)病,也是關(guān)心則亂,希望你別見怪。木慈,你還不快給老板道歉。 真不好意思。木慈抓抓頭,借坡下驢,你看我這人,就是脾氣太急了,平時也沒少因為這脾氣惹事兒,誤會老板你了。 沒事。老板急忙讓寧寧回到了房間里,幾位也是好心。 哪知道這時候左弦突然幫腔起來,他偏過身來看著木慈,滿臉寫著戲謔:老板別慣著他,這小子的暴脾氣可了不得,莽撞得要命,他倒自在了,可憐我們這幾個朋友沒少吃大苦頭。還好人家老板是宰相肚里能撐船,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你說是不是啊,木慈? 是在計較之前的事吧。林曉蓮看向了季舟華。 絕對在計較之前的事!季舟華完美接收到了腦電波,默默地點了點頭。 木慈的青筋跳了跳,咬牙切齒:這還要多感謝你這個狐朋狗友在邊上為虎作倀。 不論如何,確定寧寧沒有出事之后,木慈下意識松了口氣,三人隨便找個借口就離開旅館,左弦卻留了一下,問道:對了老板,我想問下在哪兒買煙??? 老板愣了愣:就在隔壁啊,有個小賣部,出門就能看見了,一般的牌子都有,不過要是抽高檔貨的話,那可能是沒進(jìn)。 左弦哦了一聲,這才不緊不慢地走出去,門外三人正為自己剛剛的蹩腳表演和臨時合作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