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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系婚寵 第53節(jié)

    徐希苒將保溫盒中的排骨湯盛出來,又幫蔣予淮將病床前面的小桌搖起,“還是熱的,先趁熱喝吧?!?/br>
    “不是去上班了嗎?怎么還做了湯?”

    “公司有灶臺,在公司做的,因為時間趕,可能熬得不那么好。”

    蔣予淮端起嘗了一口說道:“挺鮮的?!?/br>
    其實看到她來蔣予淮挺開心的,雖然他這一整天都在處理公事,但是心里卻隱隱發(fā)慌,她沒在身邊總讓他感覺不安,現(xiàn)在看到她了,那種不安的情緒總算好了一些。

    只是蔣予淮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她好像在有意躲他,躲他的目光,他暗示她坐在他身邊的目光,他暗示她想要親近的目光,她雖一直守在他病床邊,可是卻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心中難免失落,但是蔣予淮也能理解,驟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的人跟自己認(rèn)識的不一樣,心里多少會有落差,她沒有離開他已經(jīng)不錯了。

    蔣予淮住了幾天院,這幾天徐希苒一直在醫(yī)院陪床,出院之后蔣予淮要出差去國外。徐希苒擔(dān)心他的腿,她道:“這么著急去國外嗎?剛出院,要不要再養(yǎng)養(yǎng)?”

    國外是非去不可的,而且現(xiàn)在離開的話也可以給她一點時間,蔣予淮道:“沒事,我會好好注意的?!?/br>
    辦完出院手續(xù)之后蔣予淮就馬不停蹄趕到國外,他這一去就是一個多星期,其實徐希苒也很清楚,蔣予淮這一次去國外就是想給兩個人一些時間。

    這樣也好,徐希苒可以靜下心想想最近的事情。要說不介意是不可能的,恨他嗎,好像也算不上恨,只是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枕邊人和自己所了解的完全不一樣,每每想到總不免覺得可怕。

    大概在蔣予淮去國外的第四天,信達(dá)會計師事務(wù)所來了一位客人,這個人不是來談業(yè)務(wù)的,是來找人的。

    她要找的人正是徐希苒,徐希苒看到白蘭很意外,白蘭沖她笑了笑,“上次見過一面的,徐小姐還記得我嗎?”

    “記得?!?/br>
    “我是蔣予淮的前女友?!?/br>
    “我知道?!?/br>
    “我貿(mào)然前來打擾你是不是太冒昧?”

    蔣予淮的前女友會來找她確實讓她意外,不過她還是客氣應(yīng)了一聲,“沒有?!?/br>
    徐希苒將她帶到了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廳,兩人各點了一杯咖啡,徐希苒知道白蘭來找她肯定是有話要對她說的,她也不著急,也不問,靜靜等著。

    果然,白蘭靜默了一會兒之后說道:“我聽說蔣予淮的腿受傷了,他好些了嗎?”

    徐希苒道:“好多了。”

    徐希苒心里覺得奇怪,白蘭來找她就是來打聽蔣予淮腿受傷的事情嗎?她關(guān)心蔣予淮可以直接問他,怎么還找到她這里來了?

    白蘭點了點頭又道:“其實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一些很重要的話想對你說?!?/br>
    “你請說?!?/br>
    “蔣予淮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和他是怎么分手的?!?/br>
    徐希苒道:“說過一些,他說當(dāng)時跟你坦誠他的殘疾之后你被嚇跑了?!?/br>
    白蘭自嘲笑了笑,“是啊,如今回想起來,那時候的自己真是可惡。可是你不明白我當(dāng)時的心情,我認(rèn)識他的時候他大方得體優(yōu)秀,他愛運動愛健身,學(xué)習(xí)又好,他是那么的美好,所以當(dāng)我知道他是殘疾人之后我才難以接受,換做是你,你從一開始接觸的就是他正常的樣子,在你心目中,他就是一個無可挑剔的人,當(dāng)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你愛的人并不是那么完美,他向你隱瞞了他的殘缺,你還會接受嗎?你難道一點都不會驚嚇恐懼嗎?”

    徐希苒突然想到她現(xiàn)在的情況不就是這樣嗎,一直以為寬容大度的予淮哥其實是個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和她以為的人完全不一樣,可她會因此就離開他嗎?

    徐希苒沒多想就回答道:“不會?!?/br>
    “不會?”

    “對,不會,因為我跟你不一樣,我并不需要他那么完美,他只要對我一點好我就感激不盡了,可他實在對我太好,他的殘缺絲毫影響不到他的好,而且我也足夠喜歡他,能接受他的不好,夫妻不就是互相包容的嗎?”

    白蘭笑了笑,“看來他沒有選錯人,他選擇的確實是最適合他的?!卑滋m說到此處,看向徐希苒的目光突然變得復(fù)雜起來,“你知道嗎,其實有一次我去找他,我問他如果當(dāng)初我沒有因為他的殘疾被嚇跑,而是一直留在他身邊,他會不會和我一路走下去,會不會和我結(jié)婚,你知道他怎么回答的嗎?”

    徐希苒放在咖啡杯上的手指下意識握緊,卻盡量不讓自己的緊張露在臉上,她故作平靜問道:“他怎么回答的?”

    白蘭笑了笑說道:“他告訴我,不會,非常直接又堅定?!?/br>
    徐希苒:“……”

    “他說這世上不會存在假設(shè),因為我并不是他需要的那個人,就算有這個假設(shè),他遲早也會意識到我跟他想找的人不一樣,所以他和我走不到最后?!?/br>
    徐希苒沉默下來沒有接話,不過緊張的情緒倒是放松了不少。

    “一開始和他分手之后我不甘心,不過聽到他這么說之后我又慢慢放下了,因為我意識到他并不喜歡我,可是那天我看到了你,你大概也發(fā)現(xiàn)了,我們兩個長得很像,我以為是因為你跟我長得像他才跟你結(jié)婚,后來我去找他,想問清楚,然后他就跟我講了一件事?!?/br>
    徐希苒用眼神詢問。

    白蘭接著說道:“其實在我和他正式成為男女朋友前,他跟我說過他的情況,他告訴我,在他少年時期曾被診斷有精神分裂癥,那時候是因為突發(fā)變故,導(dǎo)致心理受到創(chuàng)傷,也是在那個時期,他幻想出了一個叫做秦希的女孩陪伴他,這是他下意識的自救方式,為了讓自己從病痛折磨中抽離出來,他幻想了一個女孩來陪伴他慢慢走出折磨。他跟我說過,他對我感覺親切,因為我和他幻想的女孩秦希長得很像,也是因為這個他才選擇和我在一起。所以我也以為秦希只是他幻想出來的人,是不存在的,我看到你之后也自然地認(rèn)為他選擇跟你在一起是因為你跟我長得像,可后來他告訴我,秦希是真實存在的,他找到了他的秦希,而秦希就是你?!?/br>
    聽到這話徐希苒被震驚到了,心理創(chuàng)傷?精神分裂?幻想的秦希?蔣予淮曾經(jīng)遭受過這些?她完全不知道!

    白蘭停頓了一會兒又接著道:“不過我去找過蔣予淮曾經(jīng)的心理醫(yī)生了解過情況,從心理醫(yī)生那里得知蔣予淮好像一直在‘秦?!膯栴}上分不清現(xiàn)實和幻覺,這讓我很迷惑,蔣予淮篤定了你就是秦希,可是心理醫(yī)生說‘秦希’確實是不存在的。很抱歉,本來和他分手了他的私事我不該過問的,但是實在太過好奇了所以才貿(mào)然前來詢問,你真的是秦希嗎?還是說他舊時的毛病又犯了,看到一個和幻想中的女孩長得像的就誤以為是秦希?!?/br>
    徐希苒心頭震動,許久沒回過神來,白蘭說完之后沒等到她的回答,她提醒道:“徐小姐,你在聽我說話嗎?”

    徐希苒這才從震驚中回神,疑惑問道:“什么?”

    白蘭又將剛剛的話重復(fù)一遍,而后問道:“你真的是秦希嗎?”

    徐希苒沖她點點頭,“對,我是秦希?!?/br>
    白蘭眼底露出驚訝之色,“你是秦希?秦希真的存在?”

    徐希苒道:“我確實在他年少時與他相遇過。”

    徐希苒和白蘭分別的時候兩人面色都有些復(fù)雜。

    白蘭的話實在是太讓徐希苒震驚了,她回去之后根本無法投入工作。

    心理創(chuàng)傷,精神分裂,幻想女孩。

    她想著她所認(rèn)識的蔣予淮,她之前一直無法理解,為什么明明那么大氣自信的蔣予淮會滿腹心機(jī),為什么他會有那么陰暗的一面,可現(xiàn)在她好像可以理解了。

    她真的好想打電話問問他關(guān)于年少時的事情,當(dāng)年他們遇到的時候他遭遇過什么,可想著白蘭說他受過心理創(chuàng)傷,她再提起無疑是在揭他的傷疤。

    下班之后徐希苒去了一趟老宅,在老宅吃完飯徐希苒找著機(jī)會把婆婆帶到后院,兩人一邊逛一邊拉家常。

    徐希苒一直想找機(jī)會問問關(guān)于蔣予淮心理創(chuàng)傷的事情,可又不知道該怎么把話題轉(zhuǎn)到這個上面。

    她幾次欲言又止崔媛自然也看到了,崔媛說道:“你是不是有話要說?你跟我還客氣什么,有什么話直接說就好了?!?/br>
    崔媛這話讓徐希苒的心理負(fù)擔(dān)小了一些,她這才開口問道:“mama,予淮哥年少時是不是受過心理創(chuàng)傷?”

    崔媛一臉驚愕,“你怎么知道這事的?他告訴你的?不對,他怎么可能告訴你?”

    徐希苒一顆心沉了沉,她原本想著或許白蘭說得也不一定是真的,如今聽到崔媛這么說,看樣子蔣予淮年少時真的遭遇過創(chuàng)傷。

    徐希苒道:“今天白蘭小姐來找我了,是她告訴我的。”

    崔媛面上浮出幾許不快,“她去找你說這些做什么?”

    “mama可不可以告訴我,當(dāng)年究竟怎么回事?予淮哥那時候是什么情況?”

    崔媛有些為難,她顯然也不想提這件事的,她猶豫了一會兒,想著希苒和予淮也是夫妻了,告訴她也無妨,她便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他十六歲那一年受過一些刺激,具體什么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再加上那個年紀(jì)很叛逆,他從家里離開過一段時間,回來之后就瘋言瘋語的,用西醫(yī)的話來講就是受到了精神創(chuàng)傷導(dǎo)致精神分裂,用民間迷信的話來講就是被邪祟附體了,不過那時我們給他請了最好的醫(yī)生,也請了幾位大師幫他驅(qū)邪,他沒多久就好了,后來就再也沒犯過,你看他現(xiàn)在好好的,比誰都正常?!?/br>
    精神創(chuàng)傷,瘋言瘋語?徐希苒神色越發(fā)凝重,徐希苒想了想又問道:“那他有沒有跟你提過‘秦?!@個名字?”

    “秦希?”崔媛面色難看起來,就好像這個名字是某種忌諱,不過她還是對徐希苒直言道:“那時候他的瘋言瘋語就是關(guān)于這個‘秦?!模嬖V我們秦希是個六歲的女孩,讓我們幫他找,可是我們找遍整個洛城都沒找到秦希,后來我和你爸爸見他每日精神恍惚,我們就去求助心理醫(yī)生,經(jīng)過心理醫(yī)生診斷,那個叫‘秦?!呐⑹撬孟氤鰜淼?,根本不存在的?!?/br>
    崔媛的話和白蘭的話幾乎是一樣的,看樣子這件事情是真的。

    崔媛見徐希苒面色難看,大概是誤會她了,她忙道:“你放心,這個病不會遺傳?!?/br>
    徐希苒忙道:“沒有,我沒擔(dān)心遺傳。”

    崔媛拉著她的手又安慰道:“他這病早就治好了,你看他現(xiàn)在身體硬朗,沒有哪里不正常?!?/br>
    徐希苒意識到崔媛誤會她了,就好似擔(dān)心她知道了蔣予淮的情況會嫌棄一樣,她道:“我就只想多了解一下他,知道他以前有過這樣的情況我反而更心疼他。”

    崔媛聽她這樣說,這才放下心來。

    從老宅回去之后,徐希苒心里裝著事情一直睡不著覺,她坐在電腦前,電腦屏幕上是新聞頁面,她睡不著,隨手搜了一下蔣予淮的新聞。

    蔣予淮在國外投資了幾個億的項目,如今項目達(dá)成,國外一家媒體專門報道了項目達(dá)成儀式,不僅有國外項目負(fù)責(zé)人,還有國外的一些政客也參加了,蔣予淮站在一群白人中間,氣勢不輸分毫,沒人能壓得過他,他的c位當(dāng)之無愧。

    徐希苒看著視頻上的男人,他從容自信大方得體,站在臺上容光煥發(fā),好似一顆耀眼的明珠,她想起他靠在病床上,面色浮著虛白,眼底蒙著一層慌亂,他說:“你一直以為的蔣予淮是一個好人,可真實的我虛偽陰險,處心積慮充滿心機(jī)?!?/br>
    他說:“你以為我大氣寬容,可實際上我斤斤計較,眼里容不下沙子?!?/br>
    誰能想到在攝像機(jī)面前如此自信從容大氣穩(wěn)重的男人會那么壞呢?徐希苒撫摸著視頻上他的臉,看著看著眼眶卻慢慢濕潤了,好像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為了自救而幻想出來的女孩秦希,一直都以為不存在的秦希,或許在偶然的情況下相遇了,那時的他是什么心情呢?

    費盡心機(jī)讓她和他在一起,對她好,她想做什么就去做,給她所能給的一切,明明那么自信的人,面對程云啟的靠近卻如此緊張,甚至不惜耍心機(jī)挑撥他們的關(guān)系。

    只因她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存在吧。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將徐希苒思緒拉回,手機(jī)屏幕上亮起來電顯示,是蔣予淮打來的,她給他備注“老公”。

    徐希苒急忙將眼淚擦干凈,調(diào)整了一會兒呼吸,確定自己情緒平復(fù)得差不多了才接起電話。

    “喂?”

    那邊陷入沉默,夜深寂靜,徐希苒聽到自己慢下來的心跳聲。

    “你那邊已經(jīng)是晚上了吧?這么晚了還沒休息嗎?”

    不知是不是周圍太過寂靜的,他的聲音隔著網(wǎng)線清晰而充滿磁性。

    徐希苒做賊心虛一般將關(guān)于他的新聞頁面關(guān)掉,說道:“在為明天工作做準(zhǔn)備?!?/br>
    “不要太忙了,要注意休息?!?/br>
    “好。”

    兩人又沉默下來,此時的徐希苒心情很復(fù)雜,好像有很多話要跟他說,可是那些話觸及到秦希,觸及到他曾經(jīng)的創(chuàng)傷,她最終未能開口,這一陣沉默讓她眼中又涌出淚意,她急忙克制住,問他:“你那邊怎么樣?忙嗎?”

    “還好,我這邊才太亮,還沒開始忙?!?/br>
    “你也要注意休息?!?/br>
    “知道。我……后天會回來?!彼值?,“不過回家前我要先去參加一個座談會?!?/br>
    “好?!?/br>
    各自都有各自的心事,大家都非常默契不去觸碰那個引起自己心事的話題,這個電話也只是簡單的問候。

    徐希苒掛斷電話之后這才爬上床睡覺,只是這一晚睡得不太好。

    蔣予淮回來的那一天,正好徐希苒也要去參加一個會議,是洛城舉辦的一次經(jīng)濟(jì)論壇會,信達(dá)會計師事務(wù)所也受邀參加了,她和同事一起來到會場門口時,門口起了一陣sao動。

    身旁小滿小聲問道:“這是有什么大人物到場嗎?”

    徐希苒往旁邊看去,周圍多了一群保鏢,很快她就在保鏢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阿文怎么在這里?

    徐希苒想起蔣予淮說他在回家前要先去參加一個座談會,難道他們參加的是同一個?

    果然,卻見門口那輛黑車轎車車門打開,蔣予淮從里面走了出來,門口人很多,為了蔣予淮的安全,保鏢們在前方開了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