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書迷正在閱讀:萬人迷穿成背景板后、滿糖屋、重生90年代當(dāng)配音、穿成炮灰白月光我爆紅了、虐哭這個渣受[快穿]、穿成首輔大人的童養(yǎng)媳、帶著反派老公過好日子[穿書]、這也太快樂了叭!、玫瑰債(高H1v1)、驚世天下:獨(dú)寵小神后
他的情緒稍有起伏,靈力就會暴走,沖擊經(jīng)脈,摧殘他的理智。 這種情況乍看之下,的確像是走火入魔,容易被人忽視。沈灼之前遇到過同樣的癥狀,所以這會兒謹(jǐn)慎多了。 走火入魔是因為修為出了岔子,運(yùn)氣時氣息逆轉(zhuǎn),力量暴走,從而失去理智。 但曹瘋子體內(nèi)的靈力運(yùn)轉(zhuǎn)正常,雖然微弱,還是能感覺到力量順著經(jīng)脈流轉(zhuǎn)。 要說他體內(nèi)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那就是他的靈力,渾濁,狂躁,摻雜了許多的雜質(zhì),仿佛是不懂修煉的人,胡亂吸收一通,導(dǎo)致原有的力量紊亂。 曹瘋子不是初入修真界的毛頭小子,不可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有問題的就只能是他身邊有擾亂修為之物,而他沒有發(fā)現(xiàn)。 沈灼昨日不愿意在南山亭點出來,就是考慮到這種情況。他只想救人,不想卷進(jìn)別的麻煩中。 曹師兄的情況和我之前預(yù)想的差不多,你并非功法修煉不當(dāng)走火入魔,而是中毒。沈灼收回手,道:此毒跟隨靈力進(jìn)入你的體內(nèi),經(jīng)年累月地積攢,逐漸影響到你的神智。在外人看來你就是走火入魔,哪怕你有朝一日暴斃而亡,也不會有人懷疑。 沈灼目光微暗,下毒之人心思縝密,必定經(jīng)過周密的籌謀。只是不知道曹瘋子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要這樣處心積慮地置他于死地。 曹瘋子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心中大駭,第一反應(yīng)是沈灼弄錯了,剛想反駁又無話可說。 如果不是毒,他吃破障丹為什么沒用? 他雖然性子急躁,卻甚少和人結(jié)怨,就算有矛盾,也是逐漸失去理智之后的事。在這之前,他真想不到誰有這樣的動機(jī)。 沈師弟,你可知是什么毒?曹瘋子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沉聲問道。 沈灼稍加思索,道:此毒無味致幻,在我知曉的此類毒物中,只有碧海一色符合。此物生于海域,常伏于暗礁,rou眼看去只是星星點點的藍(lán)色光斑。若是有人把它從海域帶出,它會凝結(jié)成晶石,rou眼難辨,甚至不了解的煉藥師也會中招。 聽到碧海一色的特性,曹瘋子的神色逐漸變得古怪起來。眉目間的怒意演變成了一種驚詫和失望,甚至是痛苦,復(fù)雜難言。 他高大的身軀一瞬間垮下來,沈灼見狀料想他是猜到真相,一時難以接受。他沒有追問,留時間給曹瘋子自己調(diào)整。 沈師弟,這毒你能解嗎?曹瘋子沉默良久才開口問道,神情苦澀,看樣子受了不小的打擊。 沈灼沒有立刻回答,能解碧海一色的丹藥是超五品,以他現(xiàn)在這條件,他是連半成品都拿不出來。 不過他知道解毒的丹方,只是需要一個人來煉制。 能,但煉制丹藥需要時間。在丹藥練成之前,我需要用其他辦法給你壓制毒素。 沈灼想過把丹方給曹瘋子,讓他自己去找煉藥師。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妥,宗門的六品煉藥師大多有著不小的聲望,不一定愿意出手相助。 而且他的丹方來至其他界面,懷璧其罪,拿給曹瘋子,說不定還會給他招來更大的麻煩。 這樣一來,煉丹就有了限制,必須是完全值得信賴,還不會心生貪戀之人。 沈灼畢竟是煉藥師,身后又有凌霜雪和時淵夜,怎么看都比曹瘋子方便。 他把事情攬在自己身上,又和曹瘋子商量了后續(xù)的治療方案。原本他想讓曹瘋子就留在這里,但不知道為何曹瘋子一聽此言,立馬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說自己不愿意叨擾。 沈灼想到剛才回來時他的狀態(tài),笑了笑沒有勉強(qiáng),而是約定讓他每隔三日來一次,直到丹藥練成。 曹瘋子覺得可行,謝過沈灼離去。 沈灼送他出門,看著他遠(yuǎn)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他給曹瘋子治病本是一時興起,但剛才看到曹瘋子失態(tài),他忽然想起來一點和江凌有關(guān)的事。 在江凌眾多的紅粉知己中,有一個姑娘身世坎坷,本來是世家小姐,和自己的兄長相依為命??墒切珠L卻修煉不慎,走火入魔暴斃而亡。 兄長死后她無人撐腰,被迫離開家族,流落他鄉(xiāng)。 江凌偶然救下她,詢問得知她哥哥是個故人,主動為她奔走,奪回家業(yè),也意外知曉她哥哥是遭人謀害,大仇得報。 沈灼把這幾條線串聯(lián)起來,仔細(xì)一看,曹瘋子十有八九就是這個倒霉哥哥。 第十五章 徒弟舞劍 秋日的陽光短暫,沈灼覺得自己和曹瘋子沒聊幾句,日頭已經(jīng)逐漸偏西。他合上院門,剛轉(zhuǎn)身就被不知從哪兒竄出來的嬌嬌咬住衣擺,往一個方向拉扯。 這是要沈灼跟著它走,沈灼被它帶到后院的天井,這邊正是太陽余暉照耀之時,凌霜雪躺在椅子上。溫暖的橘黃|色光暈落在他身上,給他鍍了一層金邊,讓他看起來像是沐浴光的神祗。 眉目如畫,鴉羽如蝶。 沈灼不忍驚擾,剛示意嬌嬌乖一點,嬌嬌就松開他的衣擺,跳到凌霜雪的懷中,嗚咽著蹭他的胸膛,仿佛在說它把沈灼叫來了。 凌霜雪垂眸,撫|摸它的背脊安撫它,問道:事情辦完了? 談妥了。沈灼應(yīng)了一聲,看著嬌嬌不要臉地撒嬌,心里暗嘆它見色忘義,這才兩天,就把他這個真正的主人拋之腦后。 嬌嬌聽不見主人的腹誹,因為靈契的關(guān)系,沈灼的實力高低會影響到它。今天消耗了太多體力,它這會兒只想美|美地睡一覺。 凌霜雪寵它,讓它在懷里做窩。 沈灼走到凌霜雪身旁坐下,今日事發(fā)突然,很多事他都沒有給凌霜雪提起。他不知道凌霜雪從曹瘋子口中知道多少,師徒二人彼此沉默了一會兒,沈灼還是主動開口解釋前因后果。 從賭約的產(chǎn)生到今日早歸,沈灼撿了重要的說,也算是讓凌霜雪心里有個底,免得雙方之間有信息落差,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凌霜雪認(rèn)真聽沈灼所言,看著他充滿自信的神態(tài),眼神不自覺地溫柔。他對沈灼給予厚望,從來沒有失望過。就算此刻他撿了個大|麻煩帶回來,凌霜雪也沒有斥責(zé)的意思。 看著他眉飛色舞,侃侃而談,凌霜雪很高興。 或許在旁人的眼中,沈灼只是為了一點火炎葉就夸下???,狂妄自大又不知輕重。但凌霜雪清楚,他的徒弟從來就不是莽撞之人,沒有一定的把握,不會輕下斷言。 他足夠驕傲,亦有驕傲的資本。 不管他幫曹瘋子是出于什么樣的心態(tài),這對他來說都不是壞事。 此前凌霜雪還擔(dān)心他急于求成,一心撲在修煉上,兩耳不聞窗外事,此刻卻完全放心下來。沈灼還是那個沈灼,身在低谷也不失風(fēng)骨,不會因為一時的困境就失了分寸。 他游刃有余,冷靜理智,知道應(yīng)該如何重新融入這個世界。 你既然有把握,就放手去做,無需顧慮。凌霜雪從躺椅上坐起來,整理衣衫。知道沈灼沒有把丹方給曹瘋子,料想他是有別的顧慮,道:論煉丹,你師伯就是最好的人選。 時淵夜身為一宗之主,自身修為和煉丹術(shù)都是深不可測。沈灼一開始的確是這樣想的,但此刻卻有所猶豫。為了一顆超五品丹藥去麻煩時淵夜,不免有些大材小用。 你要是覺得不好開口,可以把丹方給我,我來。凌霜雪看穿沈灼心中所想,主動提出幫忙。他開口,別說是五品,就是一品丹藥,時淵夜也不會拒絕。 凌霜雪出面自然要比沈灼容易很多,可沈灼心里沒有半點喜悅之情。他之前名聲不好,修為又廢,接手曹瘋子的病癥怎么看都是自討苦吃。 師尊不怪我自作主張?沈灼問道,在他看來,凌霜雪身為師尊,怎么也要過問兩句,敲打一番。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一門心思地跟著他胡鬧。 凌霜雪見怪不怪:你自作主張的次數(shù)還少嗎? 沈灼以前就不服凌霜雪管教,左耳進(jìn)右耳出的事干的可不少。他就不是會乖乖聽話的性子,有著很強(qiáng)的主見。 凌霜雪不會拘著他的性格,由著他折騰。自己搶過來的徒弟,自然是不管什么樣都寵著。 沈灼沒料到凌霜雪會提起舊事,想到年少那點荒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落日的余暉滑過他的眉眼,他眸子在夕陽下泛起一點淺金色,深邃迷|人。 凌霜雪沉默了一瞬,自己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好好看過他了,當(dāng)年的翩翩少年長成豐神俊朗的公子,生得一副好皮囊,五官立體,輪廓清晰,再過些時日就該招蜂引蝶了吧? 凌霜雪這般想著,總算有了點把徒弟養(yǎng)大的成就感,眼底染上笑意。他抬手遮了一下頭頂?shù)穆淙沼鄷煟p聲道:火炎葉做的甜一點。 這話沒頭沒尾,沈灼微怔,隨即莞爾:好。 師尊有要求,做弟子的自然會盡力滿足。 白日的訓(xùn)練因為曹瘋子的事耽擱,直到入夜沈灼才開始提煉藥材。 時淵夜準(zhǔn)備的藥草多而繁雜,沈灼將它們根據(jù)難度的高低分為幾大類。簡單的那些他可以一股腦地丟進(jìn)煉丹爐,靠控火力掌握細(xì)微的火候,同時煉制。 藥材難度增幅,他能同時煉制的數(shù)量也會大幅度減少。 爐火熊熊燃燒不曾停歇,沈灼體內(nèi)的靈力和精神力飛快地消耗,直到精疲力盡,神魂刺痛,他才停下來調(diào)息。等重新積攢好力量,神魂緩過勁來,他又開始煉藥。 如此循環(huán)反復(fù),經(jīng)脈在兩個極限之間相互跳躍,自身容納靈力的極限也在逐漸增加。而沈灼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只有不斷地突破自我,他才能逼出身體的最大潛力。 幾大筐藥材練完已經(jīng)是深夜,不出意外凌霜雪早已就寢。沈灼摸去后院的溫泉洗浴,水中的靈力瘋狂地涌向他的身體,他在水中小憩了一會兒,醒來便感覺到渾身靈力充沛,神清氣爽。 他從水里爬出來,剛撿起地上的衣服,就看見眼前的竹椅上疊放著一套新衣。在他閉目養(yǎng)神之時,凌霜雪來過。 沈灼拿著衣服,不禁心生歡喜。 天方未白,距離早課還有一點時間,沈灼沒有回去休息。他換好衣服,在門口對著凌霜雪的房門一拜,輕聲說了句:師尊,我走了。 沈灼知道,凌霜雪聽得見,他以為他休息了,實際上他一直陪著他,只是沒有露面。 黑暗中,凌霜雪勾了勾唇,揪著嬌嬌的耳朵道:徒弟走了,你也該起床訓(xùn)練了。 睡意正濃的嬌嬌嗷嗚抗議,仿佛在說:主人你快點變強(qiáng)吧,我不想努力了。 宗門的校場占地面積極廣,此刻夜深人靜,萬籟俱寂,正是獨(dú)自一人修煉的好時候。沈灼一個人迎著月色,簡單熱身后,就開始溫習(xí)凌霜雪教授的劍法。 明月皎皎,劍氣如虹。 沈灼的劍和凌霜雪所授同而生異,他歷經(jīng)劫難歸來,初心不改,習(xí)劍之時,劍隨心動。劍招不如凌霜雪凌厲,一劍揮出,萬影隨性,竟有枯木逢春之勢。 明月照在他的身上,他的身影在黑暗中翩舞,劍刃的破空之聲連成一片,所有的招式越來越清晰,到最后行云流水,僅是目觀,便覺賞心悅目。 一套劍法順暢練完,沈灼挽了個劍花收劍,平順氣息。 清風(fēng)拂過他的衣袖,月亮躲進(jìn)云層,天邊逐漸泛白。他正在心里反思剛才的不足之處,忽覺身后有些異樣。 他猛然轉(zhuǎn)身,只見淡淡的光暈下,授課的長老之一站在樹的陰影中,捋著山羊胡,氣息內(nèi)斂,悄無聲息,不知來了多久。 沈灼心中微驚,面上神色如常,不慌不忙地行禮道:弟子沈灼見過秋長老。 秋霽頷首,如今四下無人,早課尚未開始,他也沒必要遵循早課的規(guī)矩,上前道:劍術(shù)練得不錯,有一點你師尊當(dāng)年的風(fēng)采。 秋霽是宗門的老人,因為不喜歡摻合繁瑣雜事才選擇來給新弟子上課。凌霜雪封劍之前,他們還曾一起論道,算是為數(shù)不多了解凌霜雪的人。 沈灼對凌霜雪的過去知之甚少,頭一次聽人主動提起,莫名有些興奮,道:秋長老謬贊,師尊仙人之姿,宗師風(fēng)范,我還不能與他相提并論。 你要是不耽擱這十年,也不是不行。秋霽未覺沈灼自謙,哼了一聲,表示贊同。 沈灼啞然,秋霽又道:懸崖勒馬,迷途知返,這是好事。你師尊也曾是風(fēng)華絕代的天驕,全盛之時,他屈居第二就沒人敢稱天下第一。即便如今身體有恙,教導(dǎo)你也是游刃有余。 凌霜雪少在宗門走動,但過去的故人未曾將他遺忘,再提及話語間依舊少不了敬佩之情。他們走過一段黑暗的歲月,是凌霜雪一人一劍踏破至深的囚籠,把這個世界從顛倒的乾坤中拉回來。 他迎著黑暗,帶來天光,白衣染血,華發(fā)如瀑。如果這世間有普渡眾生的神明,那他便是游|走塵世的化身。 秋霽神色有所波動,不管過去多少年,曾經(jīng)的一幕幕都讓他難以忘懷。和凌霜雪過往的輝煌相比,沈灼這個徒弟就顯得不夠看了。修行還是一方面,十年墮|落才叫人咬牙切齒。 沈灼敏銳地察覺到秋霽一閃而過的嫌棄,心里一面為師尊驕傲,一面又為自己叫屈。 他苦笑兩聲,沒有辯駁。 第十六章 請師尊出面 宗門的早課是理論和實踐并行,沈灼被秋霽撞見練劍后,早課的實踐部分就少不了要他出來和其他人切磋兩招。 戰(zhàn)斗經(jīng)驗豐富的沈灼看著站臺下一群嗷嗷待宰的新弟子,覺得自己就算修為不足也是實打?qū)嵉卦谄圬?fù)人。 這群毛頭小子還沒經(jīng)歷過真正的戰(zhàn)斗,在他眼里就是一群羔羊。沈灼搖著自己的狼尾巴上場,切磋幾次,慢慢地便能把握好度。 遇到弱的新弟子就喂招,遇到強(qiáng)又不懷好意的老生就打服。他仗著經(jīng)驗豐富,如魚得水。 一來二去,他這個陪練是越來越有模有樣,長老們看在眼里,倒有幾分欣慰。 到最后,沈灼都快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來補(bǔ)課,還是來幫著授課。 比起早課的雞飛狗跳,煉藥這一門就清靜多了。 幾個師兄師姐早已開始獨(dú)立修行,平日里只有溫如寧留在時淵夜身邊幫忙處理一些宗門上的事務(wù)。 但最近因為聞人且的事,溫如寧不能兩頭兼顧,沈灼也不是每次來煉丹都能看見他。偶爾遇見一次,沈灼都會問一問聞人且的情況。 聞人且的傷勢早已穩(wěn)定,麻煩的是眼睛。宗主找到了解毒的丹方,最近在收集藥材。 知道聞人且的眼睛還有救,沈灼暗自高興了許久。冒牌貨犯下的錯誤不可原諒,所幸還來得及補(bǔ)救。 時淵夜給沈灼安排的訓(xùn)練不包括基礎(chǔ)教學(xué),直接讓沈灼不斷地提煉藥材,等他的控火力足夠出色讓他滿意后,就開始讓他背丹方,然后從提煉出來的藥材中,找到正確的藥液藥粉進(jìn)行融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