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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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二人身量相仿,一個溫潤如玉,風(fēng)度翩翩,一個器宇軒昂,明媚如朝陽,在這纏|綿的雨霧間,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fēng)景。 前路漫漫,兩個人都不急著趕路,走的十分閑散。 溫如寧見偶爾路過的弟子投來異樣的目光,眸光微沉,很快又恢復(fù)如常。 你方才去尋曹師弟這一路上,聽了多少流言蜚語?溫如寧臉微側(cè),看向身旁的沈灼,溫聲問道,他不信沈灼什么都沒聽見。 沈灼笑了起來:該聽見的不該聽見的都聽見了,是我連累了五師兄,害他變成這樣還要遭人非議。 你知道的,聞人從來不在乎這種事。倒是你溫如寧頓了頓,斟酌道:等宗門大比結(jié)束以后,要是還能約見公輸二小姐,就把話和她說明白。她并不想退你的親事,可她拗不過公輸大小姐。 溫如寧的話鋒轉(zhuǎn)的太快,直接從宗門的流言蜚語轉(zhuǎn)到沈灼的親事上。這中間的跨度不是一星半點,沈灼愣了愣,不解地看向溫如寧。 沈家和公輸家是世交,公輸家的兩位小姐和沈灼關(guān)系良好,所謂親事只是兒時父母間的一句戲言,只不過后來都沒否定。兩家大人的心思不復(fù)雜,都想著能成是好事,不能成也不至于鬧的難看。 沈灼一向把公輸彤當(dāng)成自己的meimei疼,那個時候不懂感情,以為成親就是相互照顧。后來被奪舍,冒牌貨干了什么他也不清楚,就算要言明,恐怕也無從說起。 溫如寧見沈灼犯難,道:你是擔(dān)心公輸二小姐記恨當(dāng)年你在秘境里說的話?其實大可不必憂心,因為她一直堅定那個人不是你,說你遭人奪舍。 溫如寧語出驚人,這還是沈灼回來后第一次聽見有人提起奪舍這件事。 他們竟然查過! 沈灼神識一痛,模糊地記起來當(dāng)年去小秘境的歷練是溫如寧帶隊。他作為大師兄面面俱到,后來也是他憑一己之力把被冒牌貨坑害的世家子弟一一救出來。 沈灼已經(jīng)不記得冒牌貨對公輸彤說過什么,但公輸彤竟然識破了冒牌貨? 沈灼有些不敢置信,他不由地懷疑溫如寧是在詐他,情緒飛快地收斂,苦笑道:我做了那么多的錯事,傷透了彤彤的心,她不愿意承認(rèn),才會以為我是被人奪舍了吧。 確實,我們不是沒有查過你的神魂,但是一切正常。所有人都清楚你沒被奪舍,只有她至始至終都堅信我們錯了。為了不讓她越陷越深,公輸大小姐才去你們家作廢了親事。 溫如寧沒有錯過沈灼的神色,見他除了悔恨毫無異樣,目光轉(zhuǎn)向別處,眼波流轉(zhuǎn)間,掩去一絲復(fù)雜的情緒,開解道:你如今醒悟還不算太晚,能夠挽回就去挽回,不要錯過這樣一個好姑娘。 沈灼贊同道:彤彤的確是個好姑娘。 所以我更不應(yīng)該拖累她,事情必然要說清楚,但這親事以后都不必再提。 公輸彤值得更好的良緣,而沈灼前途未知,誰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波折在前方等著。那個隱藏起來的冒牌貨就像是懸在頭上的一把刀,不把他找出來,難料變數(shù)。 他連奪舍的檢查都能躲過去,又豈會不能二次奪舍? 沈灼不想讓身邊的人再一次受傷,他寧愿獨自來承受這些非議和痛苦。 溫如寧以為沈灼聽進(jìn)去,欣慰之下是被掩去的苦澀。 君子不奪人所好,他雖算不上是十足的君子,但也看得出公輸彤對沈灼的情意。 在世人都認(rèn)定沈灼墮|落之時,她堅定沈灼是被奪舍,除了不愿意承認(rèn)以外,又何嘗不是覺得沈灼還有能夠變好的一天? 沈灼和溫如寧在岔路口分道,溫如寧站在路邊,手腕一翻,掌間出現(xiàn)一封家書。這是兩日前溫家派人送來的,靈力遮掩,雨霧朦朧不清,前面隱約可見公輸二字,后面寫的是秦晉之好。 溫如寧剛想毀去,手卻下意識地往回縮。他的堅定在這一刻有了動搖,當(dāng)年在秘境中被沈灼言語羞辱都沒哭的少女,因為他受傷哭的梨花帶雨,自責(zé)不已。 溫如寧不想她用這樣的方法來償還救命之恩,那對她而言何嘗不是一種束縛?違心的活著只會生不如死,讓人變成行尸走rou。 緣淺不言深。溫如寧把家書收回儲物戒,指尖靈力凝聚出一只火鳥,傳訊道:有些事不必急于一時,還請爹娘容我多想幾日。 第二十六章 參賽者 獸火的增幅讓沈灼的修為更上一層樓,他開始嘗試高階丹藥的煉制,時淵夜守了兩天發(fā)現(xiàn)自己沒啥可教的,也就由著沈灼折騰,自己躲到一旁擼貓。 宗門大比的事影響十分明顯,特別是大家發(fā)現(xiàn)沈灼不僅參加了武試還參加丹試以后,報名的人數(shù)比之以往增加了足足一倍, 有些人是不信這個邪,有些人就是純粹的湊熱鬧。 時淵夜拿著長老們交上來的名單看了一遍,嘖嘖稱奇。一個沈灼,一個聞人且,激起了大部分人的好戰(zhàn)心,讓幻月仙宗這湖平靜的水瞬間波瀾萬丈。 我回去就告訴各峰長老,他們的弟子要是連沈灼都打不過,那可就丟人了。時淵夜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開始拱火,要不是聞人且實力過強(qiáng),他還想把聞人且也算上。屆時兩人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手,要叫其他人大跌眼鏡。 這些年大陸上風(fēng)平浪靜,宗門內(nèi)也沒有什么波折,不少弟子學(xué)的懶散,是時候讓他們動起來,不然怎么面對以后的大風(fēng)大浪? 時淵夜合上名單遞給凌霜雪,此刻他們二人正坐在沈灼前些日子騰出來的暖閣里,大開的窗戶外,風(fēng)景如春,花開滿野,毫無秋冬草木枯黃的衰敗之相。 爐火上溫著新茶,火炎葉的茶香吸引了時淵夜的目光,他給自己倒了一杯,剛喝了一口就忍不住皺眉,隨后苦著臉放下。 凌霜雪的口味和他相差太大,這茶喝在他嘴里就像是直接生啃了一勺蜂蜜,甜的掉牙。 凌霜雪從名單間抬頭疑惑地看了時淵夜一眼,隨后又低下頭去繼續(xù)看參賽者的名字。他在宗門雖是足不出戶,但并非什么都不清楚,名單上的這些人誰和沈灼有仇怨,誰是為了落井下石,他能看出大概。 他對著名單仔細(xì)斟酌一番,威脅性不大。 你拿我徒弟當(dāng)槍使,不給點好處說的過去?凌霜雪問道。 他不介意時淵夜借沈灼壓一壓宗門的不|良習(xí)氣,但該要的好處一分都不能少。 時淵夜給自己換了一杯白水,剛喝了一口,聽見凌霜雪這話被嗆了個正著,他痛苦地咳嗽起來,驚訝地看著凌霜雪,有些不敢置信道:你確定我現(xiàn)在還能給你徒弟合適的機(jī)緣? 時淵夜細(xì)數(shù)了沈灼擁有的東西,從獸火到異火,從失傳的丹方到異火升靈法,根本就是應(yīng)有盡有。要不是剛回來還需要適應(yīng),他這個宗主都差點教不了。 凌霜雪面色如常,道:他有他的,你給你的,不沖突。 時淵夜沉默地看了凌霜雪一眼,想了想道:也不是不行,之后沈家的事我會出一份力,以我個人的名義。 幻月仙宗做為第一仙門,在大陸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往往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所以一直保持中立,當(dāng)個和事佬。 時淵夜身為一宗之主,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幻月仙宗的選擇,說是以個人的名義,但真正實行起來又有多少人相信? 凌霜雪明白這個理,道:你要是站出來,幻月仙宗的立場就太明顯。大陸可以有紛爭,但不能是我們幻月仙宗起頭。 幻月仙宗承受不起這個沖擊,凌霜雪也不希望因為他和沈灼的事把幻月仙宗帶進(jìn)溝里。 時淵夜若有所思,這些年大陸的格局看似除了沈家快速隕落外沒有太大的變化,但實際上各種暗潮涌動,不安分的宗門世家又何止一兩個?只不過都還沒有找到更合適的由頭再度發(fā)難,一個個假裝孫子,不敢造次。 時淵夜不是只會溜貓逗狗,有些局勢他看的比那些密謀的人更清楚,只不過身在他這個位置,是半隱退的狀態(tài),輕易不會插手格局變化。 他和凌霜雪出其一就要留其一,若是有一天他們兩個人都出山了,這世道多半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 時淵夜有預(yù)感,這樣的局面不會太遙遠(yuǎn),而且多半要從沈家開始,搞不好沈家會成為權(quán)力紛爭的中心點,徹底淪為爭奪的戰(zhàn)場。 你徒弟白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你真的不打算告訴他嗎?時淵夜問道,沈灼回來也有一段日子,但凌霜雪還沒有和他提過半點關(guān)于冒牌貨的事。 我不說也是對他的考驗,等他什么時候察覺到不對勁,我自然會讓他知曉。到時候不止是冒牌貨的事,包括當(dāng)年搶他為徒也會一并解釋清楚。 凌霜雪淡淡地說著,目光落在名單的某個名字上,視線頓住。 時淵夜注意到他的異樣,問道:怎么了?可是這名單有不妥之處? 凌霜雪搖頭,名單沒有不妥的地方,他只不過是看見了江凌的名字。 江凌是衛(wèi)櫻門下的弟子,算得上是難得的成人成才之輩,沒被衛(wèi)櫻門下那奇奇怪怪的弟子殞命詛咒困擾。以他的際遇在宗門勤勤懇懇那么多年,早該積累不弱的威望。 但之前幾次出風(fēng)頭都是因為被冒牌貨糾|纏,造成困擾,非但沒有落個好,還遭連累惹人非議。 他這次參加宗門大比想必是想借勢恢復(fù)聲望,贏得支持,這也關(guān)系到將來他們主峰峰主的位置爭奪。 凌霜雪對他并無喜惡,只不過是他的出現(xiàn)對于沈灼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凌霜雪偏心徒弟罷了。 凌霜雪合上名單,飲了一口茶水,目光轉(zhuǎn)向窗外。九尾貓十分喜歡嬌嬌,每次過來一定要纏著它玩鬧,兩只小獸在花叢間滾成一團(tuán)。 沈灼修為增強(qiáng),嬌嬌受到的壓制減弱,這幾日已經(jīng)完全感受不到,隨時可以恢復(fù)成年體。要不是它變成大貓不適合暖手,凌霜雪也懶得壓著它的性子。 嬌嬌修為恢復(fù)后越發(fā)警覺,即便陪著九尾貓瘋也不忘耳聽八方。凌霜雪瞧見他一個翻身爬起來看向門口,就知道是沈灼回來了。 時淵夜見狀熟練地拿起名單,召回九尾貓,消失在此。 沈灼推門而入,屋子里已經(jīng)只有凌霜雪一人在淡定地喝茶。 沈灼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才上前道:師尊,你能放我兩天嗎?我想出門一趟。 第二十七章 動身 曹瘋子辦事利索,當(dāng)天清除了身體的余毒就去小尖塔樓幫忙打探玉茯苓的消息。小尖塔樓消息靈通,常年有暗棋在各地行走,很快就得到一條有用的線索。 但小尖塔樓的管事有一個額外的要求,他可以免費給曹瘋子這個消息,不收取任何的報酬,前提是要見醫(yī)好曹瘋子的人。 宗門上下都知道曹瘋子和沈灼之間的交易,但是管事不信沈灼有這個本事,在他看來,沈灼不過是個用來遮掩的幌子。 曹瘋子解釋無用,無奈之下只好來找沈灼商議,沈灼讓他暫且把這個消息瞞下不告訴溫如寧,自己回來找凌霜雪通融,給他幾天時間。 凌霜雪聽見沈灼要出門有些詫異,因為他想不到有什么事可以讓沈灼放下修煉。 你想去哪兒?出于關(guān)懷,凌霜雪還是詢問了一句。 沈灼早已想好說辭,從善如流道:我這幾日修為突飛猛進(jìn),早課的實戰(zhàn)有所限制,所以想出門歷練兩天。我不會走太遠(yuǎn),就在宗門附近轉(zhuǎn)轉(zhuǎn)。 小尖塔樓透露了藥的大概范圍,的確就在宗門附近,沒出幻月仙宗的地盤。沈灼這個理由也不算誆騙凌霜雪,只不過目的不單單是為了歷練。 凌霜雪懷疑地看了沈灼一眼,知道是借口也沒追問。他在窗口喚了一聲嬌嬌,小豹子利索地從窗口跳進(jìn)來,躺在桌子上露出肚皮撒嬌,凌霜雪壓著它的肚子問道:要不要把它帶上做個伴? 沈灼搖頭,他是出門辦事,帶上嬌嬌反而不方便。 最近天寒,師尊還是把它留在身邊吧。我去去就回,不會惹是生非。 行,今天就走?沈灼不帶小豹子凌霜雪也不強(qiáng)求,他把嬌嬌抓到懷里,讓它趴在自己的大|腿上休息。 今日天色尚早,沈灼已經(jīng)約好和曹瘋子在小尖塔樓碰面,得到消息就動身。 凌霜雪思索片刻,示意沈灼靠近,他從儲物鐲里取出一塊玉佩系在沈灼腰間。那玉質(zhì)地圓潤細(xì)膩,通透晶瑩。很搭沈灼今天這身淡藍(lán)色的衣衫,賞心悅目。 凌霜雪很滿意,道:去吧。 沈灼: 盡管不久前沈灼就意識到凌霜雪對自己的衣飾有種異樣的執(zhí)著,但還是覺得他能在這種時候分心是件很神奇的事。 南山亭,小尖塔樓。 這個在聯(lián)盟爭斗間建立起來的暗市位于一條不起眼的小巷子,在巷子的盡頭就是總部所在。 說是總部,其實就是一個沒啥特色的小樓,掛了個寫著茶的牌子,門可羅雀。要不是曹瘋子帶路,沈灼指不定會把它忽略過去。 樓里只有三兩個弟子,還都懶懶散散,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看不出半點暗市該有的神秘和嚴(yán)謹(jǐn)。 曹瘋子是這里的熟客,這些弟子沒有阻攔他,瞧見他身后的沈灼也只是頓了頓,看在曹瘋子的面子上睜只眼閉只眼,沒有上前制止。 沈灼跟著曹瘋子一路暢通無阻地上了三樓,這里是管事所在,但奇怪的是沒有窗戶,就算有一兩扇也被遮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不露半點光線。整個房間點滿了靈燈,處處都透露著詭異。 沈灼若有所思,見曹瘋子習(xí)以為常便知道這些東西的存在不是一日兩日,他不動聲色地觀察眼前的一切,目光最后定格在管事的身上。 那是一個非常清瘦的男人,頭發(fā)和皮膚都呈現(xiàn)出一種不正常的慘白之色,瞳孔泛著淺粉。他斜靠在貴妃榻上抽著煙袋,吞云吐霧,動作熟練地完全就是個老手。裊裊煙霧間,他清秀的面容白的近乎妖異。 沈灼嗅到淡淡的藥味,心中已有答案。 曹瘋子上前和那人搭話,道:許兄,你要見給我治病的人我?guī)砹?,他真的是沈灼?/br> 許琦自煙霧間抬眸,長眉斜飛入鬢,眼睛狹長嫵媚,看似妖嬈,實際像毒蛇一般冰冷,讓人不寒而栗。 他沒有正視沈灼,只是散漫地一掃,輕蔑道:幻月仙宗風(fēng)水養(yǎng)人,也就這皮囊能看幾眼。 言外之意是指沈灼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空有一張臉。曹瘋子一聽就不樂意了,不滿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既然死活不信,那又何必執(zhí)著見人? 我要見的不是他,而且救你的人。許琦吐出一口煙霧,垂下臉道:這筆交易誠意換誠意,既然你們不想要,那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