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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用在破舊的瓦房里期待夏天,也不用偷偷拿手機(jī)給她發(fā)新年祝語。 在煙花沖入夜幕的聲響中,他輕輕說:“jiejie?!?/br> “新年快樂。” * 冬去春來,窗外的樹梢間冒出新綠,草間的花苞悄悄抬頭。 林冬笙身上的繃帶拆拆纏纏許多次,傷口也在逐漸愈合,可她整個人更隔離外界,精神和意識都像被鎖在某個深處。 床邊每日不同的一枝花,她看不見。 桌上放著她們練習(xí)常用的排球,她沒看去一眼。 周圍的變化,她感知不到。 很快,到了開學(xué)的時候。 林冬笙出的事,校方知道,輔導(dǎo)員來了解情況后,回校幫忙辦理流程,學(xué)校允許她休學(xué)一年。 陳夏望也沒有去學(xué)校。 他沒提任何理由,只說暫時無法返校,老師說如果不是家庭及本人發(fā)生重大意外或變故,無故請假會受到處分,陳夏望回答我知道。然后掛了電話,關(guān)機(jī)。 林冬笙不用再纏繃帶,手臂縫的針也早已拆線,連同做小手術(shù)留下的痕跡,她雙手上有五道長短不一的痕跡。 她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像是看到五條紅色的蜈蚣爬上手臂,丑陋惡心,揮之不去。 她抱緊自己,重新縮進(jìn)被子。 屈膝壓到胸前,手指無意間碰到腳腕上的東西。 她掀開一點被角,透進(jìn)光,低頭看。 是一根紅繩,串著銅錢、犬牙和桃核三樣?xùn)|西,系在她的右腳腕。 紅繩顏色發(fā)暗,其他三樣?xùn)|西也是舊的。 她盯著紅繩,渙散的目光慢慢聚焦,空洞的眼眸也有了一點內(nèi)容。 因為林冬笙渾噩的腦子里憶起一件事情。 有年夏天她去謝蘭恬鄉(xiāng)下家里,他們?nèi)ズ呌斡荆驗楫?dāng)?shù)仫L(fēng)俗,很多人腳上系有這些東西,男左女右。 據(jù)說可以避邪祟,保平安。 那她腳腕上這個是什么時候系上去的?是謝蘭恬給她的,還是…… 陳夏望肩背一個包,手提一個包,將衣物帶回去洗,又將洗干凈的衣物帶回來。 他將衣服疊好,收拾好,很快察覺到異樣的地方。 林冬笙在看他。 她的目光真切地落在他身上。 陳夏望一怔,連忙放下東西,坐在床邊:“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要不要我去叫護(hù)士?” 林冬笙一言不發(fā),倏然側(cè)身彎腰,半個身子探下病床邊。 陳夏望擔(dān)心她摔下床,手疾眼快地扶住她的肩。 她消瘦且憔悴,一碰,就能感知到她薄薄皮rou下的肩胛骨。 陳夏望心疼,又想勸她吃東西。 林冬笙被扶穩(wěn),靠回枕墊,又重新埋頭縮進(jìn)被子里。 她剛才摸到他的左腳腕,空無一物。 她腳上的紅繩是他的。 林冬笙腦海中清晰響起謝蘭恬說過的話。 ——夏望他爺爺連夜去找高僧開光庇佑,那條繩是他爺爺親手給他系上的。 ——他爺爺去世了。 * 寒潮來襲,接連兩夜下著大雨,雨水敲打玻璃,留下斑駁水痕,模糊外面的夜幕。 林冬笙盯著腳腕的紅繩發(fā)呆。 “陳夏望。” 正在接熱水的陳夏望聞聲手一顫,被燙水澆了半個手。 他不著痕跡地把杯子放下,將燙紅的手背至身后,走近她。 時隔太久,才聽到她叫他一聲名字。 一時間,他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手更燙,還是心更燙。 他克制不住地,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小心翼翼地望向她,不確定地問:“剛才是在叫我嗎?” “我想抽煙?!?/br> 林冬笙太久沒說話,嗓音澀啞,語調(diào)緩慢。 “好?!?/br> 陳夏望答應(yīng)。 沒勸她這時候不宜抽煙,好似只要她開口說想要,他都會答應(yīng)。 她可以任性,也本該任性的。 不管好的壞的,他愿為她的驕縱付出所有,只要她想。 陳夏望去買煙。 等他回來時,林冬笙還是一動不動地坐著發(fā)呆。 他將煙地給她。 林冬笙動作遲鈍地伸手接過。 外面下著大雨,他撐傘,身上仍舊濕了不少,灰藍(lán)色衛(wèi)衣上有深一塊淺一塊的水痕。 但煙盒上沒有一丁點水珠。 林冬笙看了眼商標(biāo),就知道陳夏望買了店里最貴最好的煙,也是她以前常抽的牌子。 “這里不讓抽?!彼f。 陳夏望想了想,說:“去下面?” “嗯。” 外面是有些冷的,陳夏望怕她著涼,細(xì)致小心地給她裹上一件長款黑色擋風(fēng)衣。 “我……我可以背你嗎?” 陳夏望像之前一樣征求她的意見,但這回局促在原地,沒有主動上前碰她。 她對外界有感知,意識也清晰的話,應(yīng)該是會拒絕他的。 她討厭他,有選擇的余地,自然不想被他觸碰。 可他還是忍不住冒出一點零星期許,輕聲問:“那如果你走累了,或者覺得力氣不夠用的時候……我、我走路很穩(wěn),力氣算大,上下樓梯也會小心,你要是愿意的話——” 替代回答的是柔軟的身體靠上他的后背。 陳夏望心頭一顫,差點連手腳都不知道怎么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