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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間剛起,正欲叫他二人吃早飯,誰料兩個房間人影子都沒了,原來卻在這里吃茶,也忒沒良心了! “師兄,你怎的不叫我?”陶策找了個地方坐下抱怨道。 這話倒把秦雋給問愣住了,他只得假裝若無其事地抿了一口茶,輕飄飄地說一句:“忘了?!?/br> 陶策在他師兄這吃了癟,只好那沈宛開涮,“沈宛,你都叫我?guī)熜謳熜至?,那你準備叫我什么呀??/br> “當然是陶策呀!”沈宛推了一碗糕點過去,朝他吐舌頭,“我和你當然不講什么親疏的稱謂了?!?/br> “你這也太……太……”陶策氣道。 沈宛:“太什么?” “厚此薄彼!”陶策一時忘了詞,拿手比劃給她看,“好歹我也算你的半個救命恩人吧?” “那陶策大恩人,請您用早點吧,今日我們還得去觀瀾村呢,您可別氣壞了身子?!鄙蛲鸬馈?/br> 秦雋看他二人你來我往的頗為無奈,“沈姑娘,你的身體不要緊么?” “沒事,沒事。心悸也不常犯的,最多痛一痛也就過去了,不礙事?!鄙蛲鹉┝擞盅a充了一句:“多謝師兄關(guān)心。” 秦雋大抵不能適應(yīng)這種熱烈的回應(yīng),心中倒還生出了一絲無地自容之感。 “哦,對了師兄,那人來信說約在觀瀾村見面。”陶策囫圇吞棗的咽了一口粥道。 幾人用完早點之后便出了甘蘭樓。 沒走幾步,迎頭又撞上了昨日的一群衙役擋在路上。 “不知官差這是什么意思?”陶策心高氣傲的,有要緊事在前無緣無故被人擋路自然心中不快,“我天玄宗弟子此番下山你們祁水鎮(zhèn)的縣官可是寄了不少文書去?!?/br> “少俠英姿我等昨日便略窺一二,此來并非為了擾您行事。”打頭的人賠笑道,招手命人端來了一盤物什,掀開紅綢來看,底下赫然是一千兩白銀,“這是縣官命我等親自交到您二位手上的,也是我們祁水鎮(zhèn)百姓的一點心意,還望二位少俠不嫌棄?!?/br> “救死扶傷原是我等之責,不在真金白銀之貪圖。我與師兄昨日到此,見此中雖然富足,沿街卻有不少要飯的乞丐,這錢散給他們倒是救人一命?!碧詹叩馈?/br> “少俠風骨自與我等凡人不同,教訓(xùn)得是?!惫俨顡]手稟退了那人,接著道:“我等無意攔住二位少俠的去路,倘若冒犯,在下在此賠罪,二位少俠可隨意離去?!?/br> 說完,他便鞠躬讓出了一條道來,還不等他們離開,官差又在身后接著說道:“但是她必須得留下來?!?/br> 陶策回頭看去,那官差分明是指著沈宛在說話。 “來人將那女子銬起來!” 沈宛疑惑,“憑什么抓我?” 但衙役卻不聽人辯解,全憑命令行事,眼看那些人越靠越近,沈宛只好求助于秦雋,躲到人家身后,抓著他的衣袖牢牢不放,“師兄,救我……” 秦雋擋在了沈宛身前問道:“不知您因何抓人?這位姑娘她又犯了什么事?” 秦雋有禮,他們這邊也自然不能失了禮數(shù),如實回答道:“我鎮(zhèn)于兩日前發(fā)生了一樁人口走失案,失蹤的是一對父子,少俠請看這是狀紙。有人看見了是這位姑娘與張柯有些口角,這才請她當堂對峙?!?/br> 秦雋接過狀紙仔細看了一眼,并未說話,而是以眼神詢問起沈宛,陶策從秦雋手中接過狀紙也看了起來。 沈宛從秦雋身后出來解釋道:“別血口噴人了,我可沒與他有過口角。這人我壓根不熟,非要算的話我不過就是去他的攤位上買過糕點而已,這難道也有嫌疑嗎?” “姑娘僅憑你一人之詞,在下實難交差。來人,將證人帶上來!” 從旁走來了一男一女,那女子估摸著就是張柯的妻子了,那男子年逾半百,可不就是粉蝶館的老板,她的老熟人了嗎? 沈宛微瞇了眼睛。 第4章 你個糟老頭子壞的很吶你!…… “官爺就是這個女子!”粉蝶館的老板指認了她起來:“兩日前就是她到我店里買茉莉香粉,還用錢買張柯的消息,只怪老朽一時鬼迷心竅才上了她的當,這鬧出了人命可怎么辦?” 這一說到“人命”二字可不得了,張柯那位嬌妻竟用帕子抹起淚來,看著好不可憐。 “胡說!”沈宛衣袖之下藏于指縫間的銀針探出了口,很快又默默地縮了回去,“我在這祁水鎮(zhèn)人生地不熟地怎比得上你老jian巨猾的,坑了我所有的家當不說,現(xiàn)在反過來還來污蔑我?” “天可憐見,我吳某在這祁水鎮(zhèn)住了三十余年了,我敢對天發(fā)誓,我吳某人這輩子就沒做過虧心事,否則天打五雷劈!”粉蝶館老板一邊用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沈宛,說到激昂之處又用四指對天發(fā)誓,模樣滑稽極了,也不嫌丟人。 沈宛心說干脆現(xiàn)在就來個驚雷劈死你個漏嘴瓶子算了,還省得日后她去找教訓(xùn)。 “得了吧你,場面話誰不會說?”沈宛不屑道:“我還說是你謀財害命才嫁禍給我的,說我殺人,你有證據(jù)嗎?” “你……你……伶牙俐齒,老朽說不過你。”老人擺擺手,無意再與她爭吵,“但老朽敢說老朽與他無冤無仇,斷然生不出害他之心!” “我亦與他無冤無仇,我又害他作甚?”沈宛撇嘴。 前有這兩人爭吵不休,后有婦人啼哭不止。這一處鬧劇吵得官差頭昏腦脹,連忙插進來喊了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