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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宛心中無比抓狂,連話都不想同他說了。 秦雋還想說些什么,便被沈宛連人帶飯一起給轟了出去。關門的聲音很重,可見沈宛有多么生氣。 陶策遠遠地就聽見他二人的爭吵聲了,湊近了看他師兄愣在沈宛房門前不知所措的模樣,心中甚是好笑。 “師兄,這好好地你讓沈姑娘走做什么?”二人進了陶策屋內,陶策坐下問,“難不成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秦雋搖頭。 “沈姑娘身上還帶著病呢?她又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那你讓她去哪?”陶策又問。 秦雋又搖搖頭。 “那師兄我再問你,你為什么一定要讓沈姑娘走呢?她也沒犯著你什么事吧?” 秦雋還是搖了搖頭。 他心里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說不上來,但他可以明白這感覺因沈宛而起。 在他看來,這個沈宛對他們未免有些熱烈過頭了,加之這里的傳聞,以及今日的公堂,這個人還是不適合帶在身邊。 這個沈宛對他來說太未知了,如今重擔在肩,他不想在多生事端,讓沈宛走才是最好的選擇。 “好吧,我知道師兄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師弟我能也不多說什么。但人家畢竟是個姑娘……”陶策攤手道。 “她很怪?!鼻仉h只對陶策說了這樣一句話。 “哪怪?” 秦雋說不上來,但這個人與他生平相處的所有人都不一樣,她今日在公堂之上的風采比之他二人有過之而無不及,想來也并非昨日他所見那嬌弱無力的女子,離開之后亦能自保,確實比更在他們身邊強多了。 而且今日公堂之上沈宛的供詞疑點頗多,他卻仍然站出來替她說話,這很怪,不符合他平日里的行事作風。 事后秦雋仔細想了想這個問題,依舊沒得出沒結果,他甚至不大想去追究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也許是瘟疫的擔子太重,壓得他分不出心。 要知道,秦雋可是在天玄宗以最為刨根問底,最為公正著稱。 陶策見秦雋似乎陷入了深思,也沒再多說什么。 “先睡吧!”秦雋發(fā)話道。 就在他走出房門的一刻,只聽見最里間的那扇房門里傳來一聲振聾發(fā)聵的喊聲。 “啊啊啊啊——秦雋,你混蛋,氣死我了!” 第6章 這人簡直有病,還是有大病…… 沈宛趴在桌子上等了大半夜也沒等到秦雋過來給她道歉,她撥動著燭火怎么想怎么生氣,這個秦雋真是莫名其妙! 不等他了,走便走,瞧不起誰呢! 沈宛連夜收拾好了東西,換了一身夜行衣,跳窗離開了。那個秦雋倒真小瞧她了,還真以為她不會功夫的么? 沈宛去了一個老地方,如今她正氣不打一處來,真好借此好好教訓一下那個糟老頭子給自己好好出一口惡氣。 吳老板正在自家床榻之上酣睡,忽然心有所感,直直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目光直視前方卻不敢偏離半粉。 “老頭,醒了?”沈宛扯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巾,輕盈一越坐上了床前的圓桌上。 吳老板見此狀連滾帶爬地從床上下來,沖著房門外大聲喊叫,似乎是想驚醒暫居他家中做工的小廝。 一根銀針從沈宛手里飛了出去,這房間里瞬時鴉雀無聲。 “吵死了?!鄙蛲鸨г沟溃骸敖袢赵诠弥暇拖胱屇汩]嘴了,老家伙,敢害我?” 沈宛想起今日種種也不由得火大,就這幾個小嘍啰也差點給它掀翻天了。她自知今天所言破綻甚多,秦雋趕她走說不定也發(fā)現(xiàn)什么馬腳。 一提秦雋她就來氣,心下更為火大,真是看著老頭哪哪都不順眼,恨不能讓他就此消失! 不過沈宛的確還有事情要問他,便只能暫時讓他多活一會了。 “小老頭,你再怎么叫也是沒用的。你府上那幾個小廝早已經被我弄暈過去了,你若是識相一點本姑娘還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沈宛道。 吳老板眼角都已流出了兩行老淚,他手腳并用著萬般虔誠地表示自己對于沈宛的吩咐一定照做。 沈宛食指一緊,一根銀針便立馬又飛回了她手里,仔細觀察便可見銀針與食指之間懸著一根四線,幾乎是透明狀,用手摸才能感知到。 大口大口的喘氣聲鉆到了沈宛耳朵里,她倒了一杯茶,一不留神似乎是有什么東西掉進去了。沈宛也沒多想,晃蕩著茶水來到了吳老板跟前。 這杯茶,吳老板確不大敢接。一只手半伸在空中卻怎么也碰不著杯壁。 “怎么,信不過我?” 此刻,在吳老板眼里這姑娘簡直是被勾命的惡鬼有過之而無不及,可不敢不喝。 一杯茶水下肚,吳老板可算是精神了些,沈宛看是時候了,便問了她第一個問題:“小老頭,是誰讓你害我的?” 她此話一出,吳老板雙腿又打起顫來,支支吾吾道:“姑娘這是說的哪里話,老朽一門出二門不邁的,怎么可能是受人指使。實乃是官爺找上門來我這才不得不說?!?/br> “官爺找上門來你才不得不說?”沈宛將這句話重復道:“看來您是不吃點苦頭就不肯說實話了?” “啊啊啊啊啊姑娘饒命,您饒了老朽吧!老朽已是風年殘燭之景,是萬萬經不起折騰得?!眳抢习逡压蛟诘厣锨箴埩耍袄闲嗖皇且呀涃r付了姑娘兩千兩嗎?這些錢就權當是買老朽一條賤命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