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頁
良久,秦雋才放開她,潮.紅著臉視線黏在她身上。沈宛胸口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豐厚的下唇叫他咬出了血,沈宛接著他的目光都不敢動手去擦。 待兩人皆平復下心境,秦雋頭也不回地便往洞xue深處走去,似要與她隔開距離一般。 沈宛趕忙起身,拽住他的衣角,討好道:“秦雋,秦少俠?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親也叫你親了,咬也讓你咬了,你能不能理理我?” 秦雋不答話,默默地甩開沈宛的手。她舔了舔下唇滲出的血液,目光掃過他的手,發(fā)出一道驚呼:“你的手!” 那手背被石壁的凸起在皮rou上刻出凹痕,沈宛這才想起他方才枕著秦雋的手…… “我吹吹?!鄙蛲鹋跗鹆怂氖?,指尖掃過那密密麻麻的凹痕,吸了一口氣朝那上面輕輕地吹氣。 流動的氣流撫過秦雋的手背,沈宛認真的樣子叫他有些心軟。轉(zhuǎn)念一想,她方才對著玄真信誓旦旦地剜他心時,也如此刻一般信手拈來。 他的心又硬.了回去。 秦雋抽回手,規(guī)避著她的觸碰,自顧自找了一個角落閉眼盤腿打坐,口中默念著靜心決,勢要心無旁騖。 他們二人身上還掛著湖水,身立之處濕漉漉地滴了一片。 “秦少俠?” 沈宛戳著他的手心,原本鼓著賣乖的兩腮被秦雋的一個抬眼給嚇回了原形。她又只好罷手,改了微扯他的衣袖。 “我們暫時回不去,我先去外面尋些柴木生火,你等我?!?/br> 這山洞分兩側(cè),中間被湖水貫穿,沿著前路走去便能出洞,外圍與山林連接。 他們?nèi)粝牖厝?,只能橫跨整個湖泊。她倒是沒問題,但……沈宛看了一眼秦雋收了心思。 她抬腳走了兩步,秦雋聞聲睜眼,冷道:“等等?!?/br> 沈宛回身綻了一個笑容給他瞧,邁著小碎步湊到他跟前,偏頭問:“怎么啦?” “沒什么,我去拾柴?!鼻仉h話語依舊冷淡,站起身也不管沈宛如何就往外走。 他才不會承認他是怕沈宛再一次消失他眼前……也許以后就找不到了。 “我同你一道?!鄙蛲鹋d沖沖地跟在他身后,轉(zhuǎn)瞬被他回絕。 秦雋:“不必?!?/br> “為什么呀?”沈宛嘻嘻一笑,“我給你打下手也可以,連書上都說眾人拾柴火焰高呢!” “怕你下毒害我,這樣總——”秦雋回望她一眼,話頓住。 “我真的沒有,我害誰都不可能害你的!”沈宛吸了下鼻子,眼睛有點澀,“對不起,我知道錯了,那些狠話真的只是權(quán)宜之計而已,你能不能好好聽我解釋解釋?。俊?/br> 說錯了話,秦雋真想給自己一巴掌。 “外面危險,我去拾柴?!彼Z氣稍軟,但依舊對她十分疏遠。 “那我更要跟著你。”沈宛篤定道。 最后秦雋懶得趕她,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沈宛跟在他身后。拾柴途中沈宛一直絮絮叨叨同他講話,秦雋一句話未接,她自己也不嫌聒噪,嘰嘰喳喳地念叨了一路。 秦雋在洞中架好篝火,沈宛便開始褪自己的衣衫,只留了一件薄如蟬翼的里襯。 沾了水的衣料緊貼在她肌膚上,將身形勾勒得更為玲瓏。 秦雋皺眉,“你做什么?” “這濕衣服得晾干了才能穿,還有秦少俠你離我近點一起烤烤火,不然容易感染風寒。” 秦雋挪開眼,沉郁下臉。 秦少俠,秦少俠……她叫那個殷簡倒是親熱。 “快點,不然真的容易得病的。”沈宛見他巋然不動,便想著上手幫他,他應激一般地攏緊了自己的衣衫,見沈宛絲毫沒有男女之防的心思,心中不覺郁悶。 她失憶了都能如此對他,在他面前絲毫不避諱寬衣解帶,殷簡救了她的命…… 她今日那句“我兩日后便要大婚,屆時我不希望看見秦少俠的身影?!焙喼苯兴乃椋@個女子怎么就愛對他說這種誅心的話。 嫉妒泛濫,醋意決堤。 沈宛上前,秦雋用手肘將她擋開,淡漠中夾雜著不可忽視的陰陽怪氣:“秦某不比沈姑娘,不會在外人面前寬衣解帶?!?/br> “可是我沒有把你當外人?!鄙蛲鹫?,而后喃喃道:“是你說喜歡我不止一點點的,所以我才……” 她這句話恰好戳在秦雋痛處,他苦苦堅持了三年,全靠著她那句喜歡,可到頭來呢? 她卻是要成親了,和別人成親…… 他醋意更盛,強忍著心中的不適,直視她冷哼道:“沈姑娘忘了,是你先說喜歡我的?!?/br> 喜歡他,又對他說些誅心的話,還勾搭別的男人。 “沈姑娘兩日后便要成親,你既會水自己回去便好,又何必來管我?”秦雋話語半噎,喉頭梗塞,“既然奚瑕姑娘只愛殷簡一人,快走便好,免得耽誤了姑娘的良辰吉日。” “我早已不是天玄宗的人,你棄了我也不會引起兩個門派的沖突。” 一句酸甚一句的話,沈宛漸漸從中品出了味道。 “你吃醋了?”沈宛圈著他的胳膊,任他怎么甩也甩不掉。秦雋甩不脫,又怕大力傷了她,只得作罷。 他傲氣地偏過頭,不答話。 “你既已是別人的未婚妻,又來纏我做甚?” “明明是你先纏我的?!鄙蛲鸷敛华q豫說,分明是他在積善門中先抱住她,先吻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