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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是小孩子,一個成年男人有自己的決定權(quán)。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大家都長大了?!?/br> 葉菁菁一直在想,她與郝佑謙從小青梅竹馬歡喜冤家一起長大,雖然從沒挑破什么,但兩人總是與別人不一樣的。對彼此,到底是家人的依賴還是情侶間愛戀,她也想不清楚。 直到看到請柬的這一刻,她好像想明白了。 “總要往前走的?!?/br> 葉菁菁紅著眼*像只兔子似的,卸下了她這兩年坐在總監(jiān)位置的包袱,眼睛水汪汪地看著傅栗,很快,唇角僵硬的笑容釋然了。 她真心實意地笑了。 “西木,婚禮我就不去了,韓嘉卓這個家伙的獎項還有點麻煩,我得再跟進(jìn),不能疏忽。” “你替我去吧,帶上我的祝福?!?/br> 傅栗鼻頭發(fā)酸,配合她揚起嘴角,問:“那,份子錢?” 葉菁菁極其不屑:“隨便給吧,不要給太多,誰叫他眼光那么差勁,我才不稀得給。” “好,”傅栗濕了眼眶,但彎著眼笑,“去已經(jīng)給他臉了?!?/br> “沒錯!” 第三十七章 婚宴 時間眨眼過去,到了請柬上舉辦婚禮的日子。 傅栗雖然到場了,但給完紅包和祝福就失去耐心留下來看完婚禮儀式,熱菜還沒上,她要溜了。 宴會廳出來,剛拐了個彎,傅栗的眼下出現(xiàn)一雙高跟,擋住她的去路。 傅栗抬眼,認(rèn)出面前的女人,秦雨。 秦雨抱著手臂,仰著下巴高傲地睥睨傅栗,端看了良久,忽然輕笑了一聲:“我還以為我認(rèn)錯人了,傅大小姐居然變得那么落魄。” 傅栗懶得理會,向她說:“借過?!?/br> 秦雨并沒有打算讓開,委屈狀:“怎么還假裝不認(rèn)識啊,好歹過去我們差一點共享過男人。我好心關(guān)心你。” 說起這件事傅栗就后悔,她當(dāng)時腦子怎么想的,把陸初景帶到畫室、送到秦雨一等人的蜘蛛洞里。 傅栗沒有好臉色對秦雨,但秦雨仍舊不依不饒。 “這頭發(fā),多久沒打理了,毛燥成這樣?!?/br> “還有這耳釘,地攤貨?” “瞧瞧你素面朝天的臉蛋,連買化妝品都沒錢了嗎?!鼻赜暾f完捂了嘴,佯裝說錯話似的,“差點忘了,傅家早破產(chǎn)了,站在我眼前的只是一個窮光蛋而已?!?/br> 秦雨的嘴角滲出得意的嘲諷。 傅栗任由她說,竟然也沒感覺到憤怒,平靜得很。 等秦雨奚落了好一會兒,結(jié)果傅栗沒有一點反應(yīng),反倒她自己像個跳梁小丑,路過的人向秦雨投來各種異樣的眼光。 秦雨惱羞成怒,伸出手動手推傅栗:“說話啊!” 傅栗不由自主往后連退了幾小步,以為要后腦要撞墻壁時,卻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有人從背后扶住了她,傅栗感覺自己的脖子正靠在后面接住她的人的肩膀位置,她疑惑地仰起頭,眼瞳木楞住。 她早該想到的,郝佑謙的婚禮,怎么少得了他。 他們現(xiàn)如今不僅是當(dāng)年的兄弟關(guān)系,還在一起開公司,關(guān)系要走得更近些。 傅栗沒想到這層,可能是時間讓她慢慢淡忘了這個人。 “小西?!?/br> 連他的聲音都快忘記了,如從前一樣溫潤。 傅栗收拾了心情,轉(zhuǎn)過身面對他,朝他客氣地微笑著:“林總,好久不見。一切都好?”再客套也不過如此了。 林憬空洞的目光往下沉,看著傅栗主動伸出的手,遲疑了一會兒,他才抬起僵硬的手握了上去*。 秦雨在后面目睹一切,林憬眸光的掛念被她看在眼里,更加覺得傅栗不識好歹。 她上前打招呼:“林憬哥,你怎么出來了?” 不在貴賓席坐著看婚禮儀式,跑出來“英雄救美”,秦雨不屑地瞪了眼傅栗,轉(zhuǎn)而笑盈盈地,很自然地站到林憬身旁,與傅栗面對面。 “出來透氣?!绷帚秸f。 “我也是,”秦雨連忙找認(rèn)同,“宴廳人太多了,相比起來,我還是更喜歡教堂的純西式婚禮,邀請最親的家人朋友,他們的祝福才不會摻雜某些人的不幸?!?/br> 說話間,傅栗感覺自己被秦雨白了一眼。 也對。風(fēng)光了半個世紀(jì)的傅家到她這輩就破產(chǎn),還落得查封資產(chǎn)的下場,誰聽了不說一句,不幸。 林憬不參與女孩子之間的明爭暗斗,不代表他聽不出秦雨的暗諷。 他隨即看向傅栗,面露憂心。 傅栗反感這種悲憫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假裝不在意,故和他們道別:“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聊?!?/br> 傅栗沒有停留,果斷離開。 剛出酒店門,林憬急匆匆趕上她的腳步,從身后一把抓住她。 傅栗在臺階上回過頭,盯著抓在她胳膊上的手。林憬看出她眼里的介意,慌忙松開。他想解釋:“小西——” “還有事嗎,林總?”傅栗打斷他,并不是很想在這樣的場合敘舊情。 傅栗的話語透著疏離,但臉上表情沒有變化,微微笑著,維持待人的風(fēng)度。林憬想,要是從前的傅栗,好惡全寫在了臉上,絲毫不愿意裝。 林憬心中悲慟:“小西,你變了很多。” 傅栗有點哭笑不得,她記起兩年前她逃回國被林憬抓回家,他也說過類似的話。那時的傅栗還有興致掩飾,說,只是自己長大了。 --